第1040章：岸上人！
踏浪而行，第一次，太初這麼清晰的遊覽大道之河。
「如今本尊也算是個岸上人了。」
太初忍不住一陣唏噓。
大道之河很熟悉，從種道道果開始，就知道大道之河的浩瀚。
可這般真身凝聚踏浪而行，這是第一次。
此後要做的，就是帶著盤古走出大道之河，成為一個超脫大道之河的岸上人。
所謂岸上人，不是說大道之河的岸上，而是超越大道之河的束縛，本身為道，本身是奧義的源頭，不再藉助任何的輔助，只靠自己。
自己就是萬法歸元的道，自己就是無量法則的源頭無量道。
想到此，太初一路而下，去往盤古所在之地。
這一路上，太初想起了此前的神奇。
九個氣旋，以及大道之河。
混沌的源頭是無一物的鴻蒙，鴻蒙意識的碰撞，出現了紫色雷電，雷電劈開鴻蒙有了混沌。
而混沌誕生后，出現了大道之河，大道之河後有了九個氣旋，氣旋后是大道誕生、混沌初開、五大至高出現，此後是太初曾在混沌中經歷的一幕。
「大道之河的神秘不說了，大道之河后神秘的九個氣旋是什麼？每個氣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混沌空間，難道混沌有九個這樣的空間？」
「不對，這豈不是說有八個和混沌一樣的空間，綜合起來才是整個混沌，本尊所在的洪荒混沌只是九分之一？」
太初有點疑惑。
而且這個疑惑值得思考？
因為他此前想到過一個荒謬的推演，
就是他推演自己是鴻蒙最初的意志，然後碰撞誕生了混沌，此後想要超脫，開始進行各種嘗試……
且自己是鴻蒙的最初意志，每個層次都會有對手和考驗。
太初曾否決了這個想法，但是此刻看起來，九個氣旋難道和自己所在的混沌一樣，真有其他的八個混沌，自己所在的只是其中之一？
那麼自己道之層次的對手考驗，似乎出現了。
這越來越靠近自己此前的荒謬想法了。
「不可能的。」
太初依然不會相信。眼見為實，沒有見過單靠推演他不信。
要是有這樣的八個混沌，為何從沒見過？
「……難道，和洪荒一樣的演變。而洪荒有本尊在，所以演變的哪怕不是最好的，也是靠前的，所以其他八個混沌說不定比洪荒還落後？」
「若是這樣的話，就是有其他的八個混沌，也算不上考驗，因為本尊和本尊所在的洪荒，還是最強的。」
「不對！」
「到了道之層次后，就是無量量劫來臨都能逃過一死，若本尊猜想的成立，整個鴻蒙破碎后，化為九個混沌，且每個混沌都已經經歷了很多次破滅和新生。那麼九個混沌中，這麼多次的破滅輪迴，難道沒有一個在混沌破滅的時，達到道之層次，然後避免混沌大毀滅的滅絕？」
太初忽然一顫。
「看來要找盤古道友商議一下，盤古應該比本尊知曉的多點。」
太初暫時不敢確定是不是真假。
但是他覺得，盤古一定比自己知道的多。
混沌最鼎盛的時期是初開時期，三千魔神誕生，這時候前四十九的魔神，幾乎個個都是道之層次。
這樣的層次，就是混沌大毀滅，都難以扼殺成為道的存在。
但真實情況卻是：最初的混沌無比的繁榮，可這個繁榮被人終結了，終結者就是盤古。
此後盤古開天闢地，看上去真是多此一舉。
盤古要是不斬殺這些魔神，讓這些魔神自行發展？嚴格來說，比開天闢地后洪荒壯大來的快。
不知為何，盤古就是有這樣的使命，把混沌最初的鼎盛給扼殺了，然後開天闢地。
看上去這極度不合理？
想到此，太初一路疾馳，不久後來到了盤古所在之地。
只見一金色的虛影大漢，已經在此等待。
盤古看上去滿臉的笑意，這不僅是為太初高興，也為自己能走出大道之河的束縛而高興。
「哈哈！果然太初道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
盤古對太初恭賀道。
「本尊沒想到這麼順利。」太初不著痕迹的回道。
「請！」盤古邀請太初進入道場。
「請！」太初在盤古的示意下，進入了盤古大殿中。
進入后，還沒等太初開口，只聽盤古道：「道友可是有什麼疑惑要問，此前道友未成道我不好說，現在道友若有疑惑，儘管詢問？」
「哦？」太初一怔：心道果然嗎？
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氣，問：「證道中經歷了很多匪夷所思，本尊想問，洪荒是不是至高？唯一？」
「這是自然，洪荒是至高。」盤古道。
「這樣嗎？」太初道。
「是的，混沌是至高，因為混沌之上沒有更高了，所以至高，當然……」
一句當然，轉折來了，盤古道：「至高沒錯，至上至高也沒錯，但唯一未必！平級的未必沒有！」
「呼——」太初不著痕迹的鬆了口氣，心想果然這樣啊。
「道友請指教！」太初一拱手道。
「哈哈，請教不敢當，因為是我的猜測，莫要把我想的太神秘。還是那句話，道友你才是最神秘的，要遠超與我；
雖然我不知道太初道友神秘在何處？但是從生來見到你第一面，以及大道賦予我的傳承，就知道你不簡單，大道之下都是螻蟻棋子，哪怕我這個生來有大使命的也是棋子！」
盤古又道：
「可你不一樣，大道對我的傳承不僅對你平級，還透露著一絲莫名的畏懼，我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感覺，但是就是敢肯定。」
盤古的話充滿矛盾。
聽上去就像是胡說八道。
什麼叫：我不知為何感覺大道恐懼你，但是我敢肯定。
簡單來說就是瞎猜的，瞎猜還不止，還執著的認為自己猜對了。
當然，太初也不執著盤古這樣的『瞎猜』
他更想知道，盤古的使命為何看上去背道而馳。
於是太初問道：「此前還有不解，但是本尊此刻覺得，道之層次的修為，就是無量量劫來臨，也能度過這大破滅，為何道友你的使命，是斬殺所有魔神成就洪荒呢？若此前那些魔神尚在，就是不能達到大道層次，但是起碼比斬殺殆盡成全洪荒來的好吧？」
聽太初問完，盤古搖了搖頭。
盤古道：「我不知道為何這般使命，但是道友想過沒有，縱是魔神修為高強，可終究是一人；
一人超脫免去不死不滅，但是免不了混沌無盡的輪迴，而洪荒不一樣，祂若成就大道，是能讓整個一方生靈，無需經歷無量量劫的輪迴。且洪荒若超脫，也就沒有無量量劫了。」
太初聽聞恍然大悟。
這個原因嗎？
一個人縱然很強，可終究是一個人超脫出去，避免不了混沌無休止的輪迴破滅。
而洪荒若永恆，卻能讓整個混沌不必陷入破滅輪轉中去。
這樣看起來，的確比一個人超脫來的好。
而且太初還想到了一點，他需要印證一下。
因此太初假裝被盤古的話說服了，點了點頭又問道：「道友成道時，可經歷過時空回溯？」
「哈哈，經歷過。」盤古笑道：「太初道友莫不是在埋怨我，沒和你說這個方面吧？……這個道友你誤會了，這方面不能輕易說的，說了對你百無一用的。」
盤古又道：「想必道友也經歷了回溯。當明白，若當時我對你說了，你會一醒來就開始思考怎樣頓悟，清楚前路的頓悟，對你百無一用，甚至會因為知曉了前路而阻礙你的頓悟，不對你說就是讓道友你順其自然的頓悟。」
盤古說完，太初一陣鬱悶。
自己問的不是這個意思，這個自然知道，這樣的頓悟最好不知道，因此才能順其自然的頓悟。
要是盤古對自己說：道友你進入未知之地后，會成為前世的你，你這個時候需要想怎麼超越本我，云云……
這般，太初會先天的這樣想，進入后開始琢磨怎麼頓悟。
而這樣的代價是，遲遲找不到頓悟的靈犀，所以盤古說：不對自己說是為了自己好。
奈何，太初問的不是這個啊！
太初是想問：他經歷過鴻蒙、大道之河、九個氣旋、大道誕生，混沌初開、五大至高……這樣的演變沒？
「這個本尊知道，先謝過盤古道友。我的意思是，道友你的前世本我頓悟，從何開始的？」
「前世頓悟從何開始？」盤古一怔！心想：不都一樣嗎？
盤古道：「我進入未知之地后陷入了迷失，待醒來時，發現我的前世是五大至高的創世至高；此後我頓悟了本我前世，有戰勝了今生真我盤古，而道我未來的對手，是獨戰三千魔神的我……」
盤古說了很多，但太初聽不下去了。
盤古在說他的經歷，這個太初很清楚，不用盤古說。
太初抓住的一點是：盤古在未知之地醒來后，是五大至高的凝聚開始的。
而自己？是五大至高之上的混沌初開、大道誕生、九大氣旋、大道之河，鴻蒙未判，以及最終的鴻蒙，或者說最初混沌意志誕生時。
這麼一算計，自己比盤古早了好幾個大時代。
「簡直匪夷所思！」太初感嘆道。
太初終於確定了，自己強大的第一因素，果然不是無量道果，而是更神奇的未知。
「哈哈，也不算匪夷所思，我想道友在未知之地醒來時，是無量至高吧？」太初一句情不自禁的匪夷所思，盤古還以為說的他呢，因此他很『低調』。
「呵呵，的確！」太初忙回答道。
關係很好，但自己最重大的秘密，還是不能說的。
不可能對盤古說：你猜對了，大道可能真的對我恐懼，因為我自己都對自己恐懼。我到底是什麼玩意，不對，……什麼存在！？
為何我這麼神奇，為何我這麼強？
不過……
盤古見太初答非所問，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道友是在印證什麼嗎？」
「是！」
「可有印證出來？」
「並沒有！」
「可否對我說說？」
「這個？」
「哈哈，無妨！道友說不說都可以。」盤古不問了，誰還沒秘密，自己都有，太初不願意說，自己再問就逾越了。
「道友莫怪，不是不能說，而是感覺神奇。這也是本尊的猜測，我猜測可能還有和混沌一樣的存在，甚至說，我們認識的混沌只是一隅，不是完整的混沌。」
「這個嗎，我也這麼認為。」盤古卻點了點頭。
「道友你相信？」太初沒想到盤古這般回答。
「哈哈！實不相瞞，我被困得太久太久了，閉關又沒用，出又出不去，只能看著大道之河琢磨；我想的多了，時間長了，也就想清楚了很多此前不敢想的。因此我相信。」盤古道。
好吧！太初點了點頭，這是孤獨久了的盤古，沒事瞎捉摸琢磨出來的。
看來孤獨久了，也不是壞事，起碼能有時間思考。
「你想啊……」盤古道：「我生來具有大使命，可這大使命是大道賦予的，我時刻在想，大道為何賦予我這樣的使命？
難道只是單純的為了讓我當一個鞭子，鞭策大道孕育的生靈不能駐足的向前？或者說，在大道對自己孕育的生靈失望時，我又成了一把刀，毀滅前途不大的，成就下一個時代？」
盤古繼續道：
「我就在想，大道為何有這樣的規則？是不是這樣催促生靈進步的原因，除了讓生靈度過無量量劫大破滅，還有其他的目的？
比如：有和大道爭鬥的未知，有和我們這個混沌爭鬥的未知？
而我們不進步的代價，可能比無量量劫來臨都危險？
所以大道規則不敢讓我們鬆懈，讓我們這些祂孕育大的生靈更加強大，然後在未知的危機來臨時，我們不僅能自保，還能保護大道，保護我們的混沌。」
最後道：
「你看，我孤獨久了，就在猜想，是不是有這樣的未來？」
……
盤古一席話，太初聽后，很想對盤古說：道友你可能猜對了，你沒浪費時間，瞎想也是有用處的。
但是又不能說。
太初也這樣篤定，可是沒有證據證明。
太初只能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盤古道友對本尊說的不感到驚訝，道友原來也想到了。或許，或許，你我的猜測是對的，就是沒有證據表明而已。」
但是，盤古卻在太初說完后，說了句太初感到疑惑的話。
盤古道：「證據其實很好找的。」
「什麼？」
「道友沒聽錯，證據應該能找到。」盤古。
「怎麼找？」
「去洪荒找。」盤古。
「道友的意思是？」
盤古笑道：「混沌時代，不是沒有道之層次的魔神想要探索混沌的邊際，可所有人最後無奈的發現，邊際是一層穿不透的隔膜。」
「有這樣的事情？」太初問。
「有的，魔神多次試探后，都不能穿過混沌的邊際，因此都放棄了，認為那就是混沌的邊緣；這也是導致混沌魔神從開始的謹慎，變成了自大的原因，概因整個混沌他們探索后，發現自己是最強的。」
太初沒說話，聽著盤古講述混沌時代的隱秘。
那時候的他只是一道紫芒，沒有盤古天道頂峰知道的多。
盤古：「我這麼多年沒事的時候就在想，隔膜可能是對混沌魔神的限制，混沌絕不是他們想的這般大，定還有之外的未知。」
太初問：「盤古道友的意思是，混沌時代的道之層次被限制，難道洪荒中誕生的道之層次，就沒了限制不成？」
盤古：「當然還是有，可是道友不是說了嗎，洪荒已經半步大道，若成就大道和大道齊平后，定能代替混沌大道，那時候限制也就沒了。甚至還有可能，洪荒中誕生的道之層次高手沒有限制，畢竟你我都沒試驗過？」
「也是！」太初默認了，「這般說來，洪荒和混沌尚有這麼多神奇和未知，你我還是儘快回去的好？待在大道之河，是沒機會嘗試的。」
盤古：「哈哈，正合吾意，全賴道友了。」
「無妨，既然答應了，本尊自然做到。」說完，看了看盤古：「道友開始吧，先委屈你一下了。」
「不不不，這不是委屈，這是求之不得。「盤古激動道。
想要搭順風車，需要暫時躲進太初內世界的法則之河中，有點寄身於人的感覺。
太初成就道之層次后，一切都不在靠外物。
他的元神中，變成了一條如大道之河這樣的法則之河，這裡是無量法則的源頭，是奧義的源泉。
成就無量天道，代表太初全靠自身，自身也凝聚了無量法則之河。
盤古需要從大道之河中，進入太初的無量法則之河中，然後被太初帶出去。
「嗖——」
早就等待無盡歲月，暫時寄身於人對於盤古來說，是計劃中的步驟，不是屈辱。
他沒有任何的猶如，化做金光，在太初的指引下，進入了太初的無量法則之河中。
這時，一切準備就緒，太初要掙脫這大道之河，從此成為一個走上河岸的成道者。
「轟——」
太初元神內的無量法則之河震顫，開始和大道之河排斥，跳出束縛，被大道之河排斥出去。
兩者都是河，區別的是，一個是無量法則之河，一個是大道之河。
暫時兩個『河』沒有可比性。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太初已經不是大道之河的依附者，而是自己建立了巢穴的成道者。
只要把元神中的無量法則之河壯大，可能永遠難有大道這樣浩瀚，但有了強力的引擎。
正朝著更強大，一步步的推動！
……
PS：諸位書友莫生氣，這章和上一章都是鋪墊。我知道大家想儘早看到太初和盤古回去橫掃裝逼。
但是，沒有鋪墊，一時間很爽，後面就崩了。所以回去是一定回去的，別急，別上火，都會有的。
此外，書友們閉眼都能想到的延後劇情(回去橫掃），我要是這樣寫，屬於套路，所以不會套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