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虎口脫險
眾土匪到了龍虎堂,蒙麵男子坐在虎皮大椅子上,樊大勝翹起二郎腿坐在旁邊,其他人依次坐定。
突然,蒙麵男子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瓷杯震得飛起來,又落下去。他青筋暴露,大喝一聲:“把二當家的衣服扒了,重打五十大板。”
樊大勝吃了一驚,眾土匪皆驚愕不已,悄悄議論起來。
蒙麵男子見狀,厲聲道:“還不快執法?”
幾個小土匪上前將樊大勝的衣服扒個精光,按在地上打了起來。
樊大勝羞憤不已,慘叫連連。
一個年長的土匪站起來,朝蒙麵男子道:“大當家,二當家畢竟是咱們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總是不妥。”
大當家冷冷地道:“國有國法,山有山規。把我定下的《八斬條》當耳邊風嗎?禁止奸淫*婦女!”
年長的土匪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樊大勝罵了起來:“雪飛,你搶了老子的位子,還要羞辱老子,老子饒不了你!”
雪飛冷笑一聲,站起來道:“淫人*妻女者,其妻女被人淫。曆朝曆代,凡是做大的柳子,這一條都是板上釘釘的禁忌。犯了忌諱,被得被‘穿花’。我沒有把你扒光綁在樹上,讓蚊蟲把你的血吸幹,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了。再有下一次,無論是誰,依律行事。”
堂內仿佛六月間的廟堂——鴉雀無聲,隻剩下板子接觸肉體的“啪啪”聲。
打完五十大板,樊大勝悻悻站起來,將衣服穿上,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邊,不服氣地道:“規矩都是人定的,大當家想跟我過不去,還怕沒有托辭嗎?”
雪飛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溫和地道:“泄露秘密者斬、臨陣脫逃者斬、私通奸細者斬、引水帶線者斬、吞沒水頭者斬、欺侮同類者斬、奸淫*婦女者斬、吃窩邊草者斬。我為什麽要定下《八斬條》?不是為了約束兄弟們,是為了保護我們的項上人頭。如果兄弟們不遵守,朝廷容不下我們,百姓也容不下我們,我們這些做土匪的也會為了利益互相殘殺。”
眾土匪沉默不語。
一個滿臉胡子的土匪站起來,高聲道:“我相信大當家的,上次我去鎮上耍,多虧百姓給我報信,否則就被官府抓了。要不是大當家定下的規矩,土匪不吃窩邊草,八百裏以內不騷擾百姓,這些百姓怎麽會說我們是綠林好漢呢?我相信,有一天官軍來剿時,百姓也會給咱們通風報信。土匪靠山吃山,如果不分好歹,什麽都吃,結果必是什麽也吃不到。所以說,大當家製定的這些規矩,看似保護別人,實則保護咱們自己。”
眾土匪頓時醒悟過來,紛紛稱讚雪飛。
雪飛端坐道:“無論你是多大的土匪,違反紀律,都將嚴懲。犯了忌諱,就不是一條好漢,那是狗屁不如。咱們不怕狼一般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兄弟,素質太低的人害人害己,沒有做土匪的資格。”
眾人一齊道:“大當家說得對。”
樊大勝十分不快地看著這些人,暗罵:“老子是大當家的時候,你們也是這樣奉承老子的,真是有奶就是娘。”
次日一早,魯雯雯梳洗完畢,打開門,望著遠山的景色,心裏十分疑惑,這個大當家既沒有害她的打算,也沒有放她的意思,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時,雪飛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魯雯雯客氣地道:“早!”雪飛微笑道:“早!”
魯雯雯忍不住笑起來,道:“敢問大當家貴姓?可否將麵紗摘下來?”
雪飛伸手扯下黑布,淡然道:“雪飛。”
魯雯雯不禁有些驚訝,這青陽山大當家實在是有一代大儒的風度,若不是親眼所見,斷是不會和匪首聯係起來。她漫不經心地道:“聽說青陽山和朝廷有仇,想必大當家也知道我是皇帝的妃子,為什麽不殺我?”
雪飛瞥了她一眼,道:“我的父親是前朝重臣雪域,當年因為支持秦豐,就是秦勇的哥哥當皇帝,向秦豐獻計殺掉秦勇。不料秦勇逃跑了,後來登上了皇位,便將我雪家滿族抄斬。隻因我和秦勇是結拜兄弟,他便沒有取我的性命。我無處可去,就上青陽山當了土匪,後來,就被兄弟們擁戴為大當家。雖然我和朝廷有仇,但是,我是不會動女人的。”
魯雯雯楞了一下,抱拳道:“多謝大當家,咱們後會有期。”雪飛轉身離去。魯雯雯進屋拿起包袱,向山下走去。
霍一龍帶著侍從們匆匆跟了上來,魯雯雯將包袱扔給他。霍一龍緊走幾步,道:“這些土匪怕你再被別的山頭的土匪劫了去,就把我放了。”
下了山,魯雯雯坐上了馬車,霍一龍騎上馬,帶著手下快步前進,唯恐雪飛反悔,再把他們捉回去。
走了約十裏路,後麵突然傳來呼喊聲。侍從們如同驚弓之鳥,大家紛紛回頭看去。隻聽一個聲音道:“魯妃,等等我們。”
霍一龍疑惑地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魯雯雯仔細一看,像是黃護衛和馬臉,忍不住搖搖頭,笑道:“他們原來是地方上的捕快,後來背叛官府,做了土匪,現在想回官府當差。這些人十分不可信,走到哪裏都是做叛徒的料,是害群之馬。”
侍從們也跟著笑起來。
二人一路塵土飛揚,打馬加鞭趕到馬車前,侍從們立即警戒起來。他們飛快地下了馬,單膝跪在馬車前,齊聲道:“奴才來護送魯妃。”
魯雯雯斜了他們一眼,拉上了窗簾。
霍一龍認出是那天死死纏住他的兩個人,氣不打一處來,他瞪大眼睛,舉起佩刀敲敲黃護衛的腦袋,裝作吃驚地樣子,一字一頓地道:“那天抓我們的時候,你們兩個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尤其是你,那動作老霸氣了,你再做一個給我看看!”
黃護衛慌忙跪地求饒,道:“將軍饒命,不打不相識。”
霍一龍突然提起衣服,掏出家夥,淋了黃護衛一臉。
黃護衛抹抹臉,臊氣直衝肺腑,他強忍怒火,豎起大拇指,諂媚地笑道:“將軍就是將軍,撒出的尿比那陳年茅台的味道還好!”
侍從們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
霍一龍整理好衣服,冷笑道:“土匪做得好好的,怎麽又不做了?”
黃護衛氣憤地道:“這幫人覺得我和馬臉是外地人,總是排擠我們,對我們也不太放心。我這輩子最瞧不起土匪了,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霍一龍後退一步,眯著眼睛道:“感情你認為我們不會排擠你?要不是你們這兩個下三濫的狗崽子,我們也不會被青陽山的土匪捉起來。”說完,一刀砍中他的眉心,黃護衛瞪大了眼睛,來不及喊出聲,便倒在了地上。
馬臉見霍一龍滿臉殺機,他撒開腿就跑。
侍從們迅速將馬臉圍了起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過後,馬臉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會兒,便被剁成了肉醬。
霍一龍從容地道:“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