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道或是名
純色見李煜捧著一動不動地看了半天，卻是一也沒有翻動過，湊看了一眼，見李煜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的第一行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果然沒有背。
「純色，《道德經》第一句是背的來著。」李煜問話的時候依然是盯著沒動。
純色嘻嘻一笑，「師兄，你不是才問過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手上不拿著嗎，上面寫的很清楚呢，我沒有背哦！」說完還用嫩生生的手指在上點了一下。
「哦，可是我記得不是這樣的呢，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純色見李煜翻來覆去將這個問題和話語說了幾遍，便不再答話了，只是一邊偷笑一邊觀察他面上的表情，儘管那裡其實一直都沒有任何錶情。
李煜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三天，嘴裡一直還是念叨著這麼兩句，對於他不吃不喝不睡可以堅持許多天的情形，純色是見怪不怪了，還是和往常一般該抄寫就抄寫該吃飯睡覺就吃飯睡覺，完全將李煜視作了空氣。
「純色，你真的是純色嗎？」。
李煜終於沒有再重複那兩句話，只是這句話讓剛剛跨進房內的純色一呆，他這是了。不過不用她再去思考，因為李煜接著自言自語，「李煜，我真的就是李煜嗎？」。
「我不是李煜，那我是誰，誰是李煜。」
「招式真的是招式嗎，招式如果不是招式，那會是？」
一個星期，足足一個星期，純色在這一個星期內可以說是見識到了李煜次數並且最長的狀態。不過可惜不是對她說的，總是在那裡自言自語。
「純色，。」李煜終於動了，一邊對純色一邊將合上。
「師兄，事。」純色顯得很高興。
「坐在我前面。」
「哦。」純色乖乖走，在李煜面前盤膝坐下。「呀，師兄，感覺好奇怪哦，熱乎乎的像一條蟲在身體里亂動呢。」
「別，集中注意，跟著它一起動。」
「可是真的很奇怪呢。」
良久，李煜將附在純色背上的手掌收了，一臉的倦意。
「師兄，我感覺身上暖烘烘的，好舒服哦！」純色起來后伸展了一下身體，「唉，師兄，我覺得我力氣好像變大了似的，身上總是有股勁想發泄出來呢。」
李煜笑了笑，又是讓純色一陣大呼小叫，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李煜臉上出現笑容呢，實在是太難得了，「師兄，我覺得你在這坐了一個星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你真的還是我師兄么？」
「我可以不是李煜，但是一定會是你師兄的。」李煜摸了摸肚子，「突然覺得肚子好餓，真是奇怪，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呢，我們下山吃飯去。」
李煜這前後的變化確實有些太大了，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話多了，現在還要和純色一起下山去吃飯。雖然這樣的改變讓純色覺得很意外，不過她還是很高興的，眉目眼角都帶著笑意。純色當下就拉著李煜的手，將他往門外拖去。
***
純舞終於完成了這次的試煉，這次的江湖惡賊實在是太狡猾了，一身輕功更是算得上出神入化，在十幾位師的圍追堵截下逃跑了五天。如果不是對方內力不濟，身疲力乏，指定還是搞不定他的，不過報酬倒也是相當的豐厚，每人一萬兩銀子不說，還有八千點的師門貢獻呢，夠他好好用上一段了。
「師兄，你下來啦。」純舞竟然很是意外地在明心峰之外見到了李煜。
「吃飯。」
純色本來以為李煜已經恢復到正常狀態了，誰剛剛走下明心峰，一路上的師們向他們打招呼，李煜都只是微微點了點，就算是遇到正前去真武殿值班的純言時，也只是回答了一個「好」字。看來，這中間肯定是有因由的，只是具體是原因沒辦法罷了。
這還是李煜第一次進入武當派的飯堂，沒想到，門派內弟子成千上萬，這飯堂倒是修的不大，按照純色的解釋是沒有必要，派內弟子確實成千上萬不假，但是大多數都會在師父的教導下武功初成就下山修行了，常駐在山上的除了那些門派名宿和有職務的弟子，估計也就她和李煜兩人了。
「純色，這位是誰啊？」
「嘻嘻，純色師妹，你好久沒有去清秀峰玩了，難道是因為……」
吃飯時不時就會有熟悉的弟子和純色打招呼，一開始都會打趣純色，而在這位冷淡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純陽師兄后，就一臉恭敬地見禮，李煜當天幫純色擋劍可是叫這些女弟子好生佩服的。
「師兄，你說師父時候會出關啊。」吃完飯，純色一邊挽著李煜的胳膊一邊朝明心峰上走去。
李煜腳步頓了一下，「師父在不在又有關係呢，你先把經抄完，興許祖師那裡會有交待的。」
「純陽師兄，純言師兄讓你有空去真武大殿找一下他，他現在有事走不開。」
李煜和純色剛剛回到明心峰，就見到門口有位小道士在那等著，李煜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傳完話就下山去了，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就沒見了蹤影。
「梯雲縱？」李煜有些疑惑地低語了一聲。
「師兄，你說？」
「沒事，你先進去抄，我下山去見一下純言，很快。」
純色見李煜下山去了，掩門時輕笑一聲，低低自語，「師兄變厲害了，竟然看出了他用的是梯雲縱。可惜啊，這內力傳給我卻是沒作用呢，嘻嘻。」
***
純言見到李煜，忙迎了，「純陽師兄，祖師讓你去見他。」見到李煜點了點頭便往後山去了，那步履間的速度竟然比學了高級武當輕功還要快上幾分，又看不出他學了武功，真是奇怪。
李煜在門前恭恭敬敬地準備作揖，「純陽拜見祖師」的話還未出口，就聽得殿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果然，已經我來了嗎！
天闕祖師是武當的驕傲，他是第一個得到門派絕學太極劍的弟子，是二十多年武當派武功第一殊榮的獲得者，擔任過三十多年的武當派掌門人，對於武當弟子來說，他就是一個傳說，一個永遠只能仰望和敬佩的對象。
「好，很好，道心很不，是他的誰也奪不去。」李煜記得祖師好像說過同樣的話。
李煜覺得進不進屋根本就沒區別，分別就是一個隔著一堵牆，一個隔著一層簾而已。
「祖師，請問師父時候可以出關。」可能，面前這個人是目前唯一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
「再等等！快了！」可惜！
「你去，好好練。」
李煜雖然沒有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不過有個期待總是好的，可能，真的就不遠了呢！
「純陽師兄，這是祖師讓我交給你的。」又是一個包裹，是師父留下的嗎？
***
「師兄，祖師說師父時候出關了嗎？」。純色見李煜走進來，丟下筆跑將他手中的包裹奪了，丟在桌子上就打了開來。
「哇，有好多錢呢，師兄，還有這個，竟然是門派貢獻令，一枚就可以增加一萬點師門貢獻哩而且還有十多塊！師兄，你去打劫門派倉庫了嗎？」。
「是師父給的，我沒用，你拿去玩！」銀錢對李煜來說本來就不是稀罕物什，這些江湖之外的對他的那個身份來說，永遠都只會是浮雲，一個王朝永遠不會虧待一個聽話的王族。
純色也不客氣，順手就將包裹繼續系好，往背上一搭，「嘎嘎嘎，我純色今天發財了，走，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去。」裝作粗豪的聲音配上可愛的表情，逗得李煜欣然一笑。
「師兄，你經也抄完了，師父沒有新的任務了嗎？」。
李煜微微搖頭，「沒那個必要了，有些，領會了就是領會了，就不需要強求了。」
「可是，我想我抄完所有的經也不會領悟的，只會手疼腦袋疼渾身沒勁。」純色有些苦惱地看著還剩下一小半沒有抄寫的嘆氣道。
李煜隨手拿來一張紙，抄寫起《道德經》來，「沒關係，抄就試了。」
「哦，可是師兄，這《道德經》你不是已經抄過了么？」
李煜搖了搖頭，「這是最後那一本，我想，應該還得抄好久才能抄完。」
純色聽得不大明白，就那麼薄薄的一本經，就算是抄一百遍也要不了多長啊，何況只是十遍呢！只是李煜已經在認真抄寫了，純色也就沒有問。不過純色還是很快了原因，李煜是在抄《道德經》沒，可是他已經抄了十多張紙了，上面行行重行行的都是同樣的一句話，不多一個字，不少一個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德經》第一句話，如果一直這麼抄下去，這本果然是短沒辦法抄完的呢。
第十一章 道或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