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路平沙怎麼會不認識這個面具呢?
這面具陪著他的時間可不短, 裝神弄鬼全靠了,要不是面具是屬於時間審計部公家的,路平沙早就想方設法的將拿到手了。
可惜大家都知道很有用, 所以反不下手。
沒想到, 時間流轉, 這個世界沒有了時間審計部, 部里的面具卻到了另一個人的臉上。
想到這裡,路平沙心裡生出一股不憤。
無論如何,他也要將這個面具搶過,不能讓繼續留在立日教里!
「不要爭鬥。」聖子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立刻就讓白周和長兩人和。
「剛才是我太意氣用事,長不要生氣。」
「哪裡哪裡,是我倚賣, 欺負這晚輩了。」長也是滿臉笑容, 道歉十分誠懇。
路平沙和花襯衫兩個人都愣了。
這這這……
沒聽顧紗說過立日教有個聖子啊!
看她也不是和她自己說的一樣真的在立日教里有多麼重要,很多真正的機密她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
「給我。」聖子到白周面前, 言簡意賅的說道。
白周立刻將路平沙和花襯衫兩個人遞到了聖子面前,臉上帶著笑容,「聖子大人, 我想長說的也對,這兩個孩子歷不明, 是殺了吧。」
路平沙和花襯衫:?!
喂喂。
這個二五仔是不是轉變牆頭有點太快了, 剛才抱著他們說希望他們將立日教的祭祀儀式破壞掉,說什麼他對立日教已經沒有信仰, 可現在,這個聖子一出就將他們給賣了。
過分!
果然加入立日教的都不是什麼東西。
聖子一手抱著一個,搖搖頭道, 「無妨。」
路平沙和花襯衫兩個人的身體瞬間僵了。
這個面具是可以遮蔽一切氣息的,可以說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路平沙也沒少借著這個面具裝深沉,但也同樣遮住了這一位聖子大人的氣息,讓路平沙和花襯衫都感知不到對方的厲害。
如今,他們已經被這個聖子抱入懷,那股子壓迫感瞬間至,讓他們兩人都難以動彈。
宛如那一望無際的黑夜當的大海,磅礴無邊,因為夜色深沉,充滿了無盡的危險。
他們至多也只相當於漂浮在海的一根浮木,能夠隨波逐流卻絕對沒有力量去反抗。
在路平沙和花襯衫的認知里,具備相同壓迫感的人幾乎只有燕菩一個。但燕菩人,不會用氣勢壓人,且會有意收斂自己的氣息。不像這個聖子,幾乎把不惹幾個字刻在了臉上。
但形勢比人強。
就算再怎麼不開心,他們現在被人抱著,也沒有辦法反抗,只能祈禱這個聖子不要對他們動手,不然他們也只有死的命。
聖子抱著他們兩個,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路平沙睜睜看著對方帶著自己,直接離開了星辰小巨蛋。
嗯???
他們不容易甚至變成嬰兒才進的,就這麼被人給帶了?
路平沙忍不住手腳亂動了起,想要再一次祭出自己的「哭嚎大法。」
只可惜,他沒出聲,就已經被聖子給發現了。
「別哭。」
啊呸。
說別哭就別哭,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都要離開小巨蛋了,我現在不哭什麼時候哭?
路平沙非但哭了,哭的很大聲。
哭的讓旁邊的花襯衫都忍不住詫異。頂著這麼大的壓力能哭的這麼大聲?路平沙可以啊,這特么是完全沒有給自己加感知點吧。
聖子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路平沙哭,完全沒有想要去哄或者要做什麼的樣子。
大有著路平沙哭到天荒地的架勢。
路平沙鬼哭神嚎的嗓子都快不行了,花襯衫的耳朵也快被他給震聾了,聖子是一動不動。
要不是他抱著他們,路平沙都要懷疑這傢伙是個死人。
一直哭著沒人捧場,路平沙忍不住懷疑這百試百靈的招數是不是沒用了。
「聖子大人。」正當路平沙懷疑人生的時候,聖子的旁邊落下了兩個人。
嗯,天上落下的。
「抱。」
「是。」兩個人琢磨了一下,聖子大人平靜的聲音里聽出了一些無措。
聖子大人可是面臨四大組織的攻擊都面不改色,被他們認為是立日教未的希望,下一任的教宗,但現在似乎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難不成,是因為這兩個孩子?
不對啊,別說是嬰兒了,就算是成年人,對上他們聖子的時候都是不敢吱聲的。
小孩子的感覺會比大人更靈敏。
聖子大人在街上的時候,那叫一個鴉雀無聲。什麼人啊鳥啊蟲啊,都不敢發出聲音,一片寂靜。
兩人雖然覺得古怪,但是一人抱一個,很快就解救了被路平沙折磨的聖子大人。
「。」聖子看也沒看旁邊的路平沙,就帶著人了。
「是。」
路平沙和花襯衫被抱著,很快就離開了星辰小巨蛋。
他們已經不可能再回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想要破壞儀式,見到【全能書】的可能性也幾乎趨近為零了。
換成其他人,在這種距離成功只差一步的時候失敗,恐怕要氣的失去理智。在路平沙和花襯衫都是心性堅定人,知道在一切塵埃落定前,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
如今他們被抱,也許可以獲得其他秘密。
路平沙和花襯衫兩個人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他們本不該睡著,但到他們醒的時候,他們已經和其他嬰兒們一起,呆在一個巨大的嬰兒房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嬰兒床了。
「三號餓了,奶粉奶粉。」
「五號有些發燒,先隔離,萬一感冒傳染其他人就不了。」
「十二號尿床了,換一塊尿不濕。」
……
路平沙是在這些人的吵鬧聲里醒過的。
他的嘴上叼著一個奶嘴瓶,正在無意識的喝奶,旁邊的花襯衫在呼呼大睡。
糟糕,現在幾點了?
路平沙扭了個身,朝著窗外看去。
天已經黑了。
昨天被那個聖子抱回的差不多已經凌晨了,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是距離自己道具失效恢復原身,估計也沒幾個小時了。
這可不行啊。
他辛辛苦苦變成嬰兒,真的不是為了看別人搞事的,他才是那個想要搞事的人。
「這孩子怎麼哭了?是不是奶粉不合胃啊。」
「他像是聖子大人那邊送的。」
「也許他的父母是個相當厲害的超凡者吧。」
「說不定他也能成為下一任的聖子大人呢。」
「哈哈哈,想些什麼呢?祭祀這麼多次了,也只出現一個聖子大人已啊。」
這些照顧嬰兒的人顯然在立日教里的地位也很是不低,知道很多秘密。路平沙看了看周圍,看了看旁邊這麼多的嬰兒,突然想明白了一點。
星辰小巨蛋就是一個幌子!
真正的祭祀儀式,根本就沒有放在小巨蛋裡面,四大組織的人就算精英輩出,全部都去攻擊小巨蛋,到了最後恐怕也根本得不到他們自己想要的東西。
狡兔尚且有三個窩,何況是四面樹敵的立日教呢?
自己和花襯衫要是真的呆在小巨蛋里,才是到死都不可能破壞掉立日教的儀式。
他們一開始能夠完成的任務,也就只有任務一已。
這和時間遊戲以前的任務難度是不一樣的。
對於時間遊戲以前的副本說,任務一和任務二如果是並列關係,那麼兩者的難度應該就是相當的,只是要選擇的路徑不一樣已。但在這個系列副本里,任務二的完成難度比任務一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因為任務二里不但捲入了其組織,且不少敵人都是拿出去能夠在赤級副本里當boss的人。
這不應該啊。
莫非,是遊戲機制偷偷的改了,或者是有什麼隱藏規則?
算了,自己離開這個副本后,再去問時間審計部的人吧。
現在,他得先把花襯衫給叫起,別再繼續睡下去了。
花襯衫是活活被路平沙給騷擾醒的。
路平沙趁著那些照顧嬰兒的人去休息的時候,就自己的嬰兒床上慢慢爬起,然後直接鑽到了花襯衫的床上。
用手捏住他的鼻子,導致他不能呼吸,這才讓花襯衫醒了過。
不花襯衫發火,路平沙就嘰嘰哇哇的將事情簡單的和他說了一遍。
「那個聖子,可別叫我去對他動手。我敢保證,人家三分鐘就能解決我。就算我玩家的能力和稱號都被恢復,我恐怕也要將壓箱底的【密言】全部拿出給我拖延時間。打,我肯定是打不過的,我絕對不去主動找死。」花襯衫表現的十分光棍。
他不容易拿到機械心臟,性命已經保住了,要是死在這個聖子手上,那可太他么的冤枉了。
大boss不惹。
明明打不過去招惹,那不就是自己主動找死?這種愚蠢的事情,他是肯定不會幹的。
「……我就沒有想過要對他動手。」
「可少,我可一直看著呢,一直盯著人家的臉,那專註的我都要以為愛上他了。」花襯衫沒氣的翻了個白。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他臉上的這個面具。」
「那和他動手有什麼區別告訴我?」花襯衫反問道。
額,像真的區別不太大的樣子。
不過,這間肯定是有所差別的嘛。
「咳,那這個事情我們先放一放。」路平沙不意思的回答道,「看啊,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才是立日教祭祀儀式的真正場地,前面那個不過是個幌子。」
「這不是很?」花襯衫笑道,「我們兩個人陰陽陽錯的,找到了真正的地方,且看這周圍,都沒有什麼像樣的敵人,我們兩個完成任務在即啊。」
「……是不是忘記我們兩個人馬上就要變回的事情了?」路平沙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估計再有三四個小時,我們兩個就要變回了。以為我現在在擔心什麼,我擔心的是我們兩個人到時候沒有被抱著去祭祀,就已經恢復原身被他們給殺了。」
「艹,那個【回到童年】能再用一次么?」
「需要一個月的冷卻期啊,現在是用不了的。」路平沙就知道花襯衫肯定忘記這一點了。
「那我們現在不逃?」花襯衫有些著急道,「我們絕對不能在這裡變身啊,肯定要找個隱秘的地方,對了,的空間道具沒有被搜刮吧。」
路平沙摸摸自己的尿褲,點了點頭,「他們只給我換了肚兜,紙尿褲沒有收。」
「……把空間道具變成紙尿褲的樣子,我也是服了了,他們居然都沒有收?」
「當然不會收。」路平沙冷哼了一聲,「就是有些憋得慌,我要找個地方先上個廁所。」
現實。
時間審計部。
「他們兩個人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回?只是去查一個路平沙的出生已,能耽誤這麼久?」新上任的秘書是舜小隊的成員,想到自家有兩個隊員一直遲遲未歸,忍不住在燕菩面前抱怨了一番。
燕菩的手停了下。
「他們了多久了?」
「已經兩三個月了,給他們發信息他們也沒有回,說是在赤級副本里。那個現實副本難道就這麼難,這麼久了都不能通關么?」秘書在旁邊吐槽道,「大,要不要我們派人支援一下?」
「不必。」燕菩沉思了一會兒道,「正我也有些累了,出去轉轉也,如果那個副本真的這麼難,他們這麼久沒有回恐怕會有危險。」
「大,用不著吧,您親自去?途進入副本去救他們,您得受到副本多少限制啊?不划算。」
「沒有什麼不划算的。」燕菩伸了個懶腰,「們每個人都是時間審計部寶貴的財富,培養們很費心血,可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吧,大,您先去,他們回我扣他們的工資。」秘書見燕菩心意已決,也不再多勸。
反正大利用徽章去個回也快,解決赤級的現實副本也是他們的工作一嘛,怎麼能夠天天把大關在家裡批改文件呢?
「大,您的……」秘書想明白了后,打算再和燕菩說點啥,帶點東西去什麼的,結果一轉就發現燕菩已經消失不見了。
「哎,小程就是太啰嗦了,別的什麼都。」燕菩揉揉額頭,有些無奈,要小程答應他出,恐怕他得準備一堆東西。
何必呢?
他單身上路,回可快得多。
燕菩是日月徽章的製作者,對於其他徽章的所在地都是有所感應的。那兩個隊員在哪裡,有沒有活著,他心裡都清楚的很。若是死了,徽章會自動回收的。
趙海燕和鄭無兩個人算是搭檔了,在小隊里表現的也頗為出色,一般的赤級副本應該是難不倒他們的,除非遇見了什麼棘手的。
燕菩很快就用徽章傳送到了和趙海燕他們的位置相近的地方。
因為趙海燕他們現在是在遊戲副本里,燕菩不可能直接進入遊戲,因此是需要重新觸發進入現實副本的條件,然後再去找自己的隊員們。非法進入的,他能夠逗留的時間很短,就很難幫隊員一起過副本了。
燕菩上前兩步,準備進入這個時間遊戲副本。
「玩家【日月低眉】禁止觸發該副本,請玩家前往其他副本。」
時間遊戲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
燕菩的臉色瞬間變了。
時間遊戲里沒有幾個副本是他不能去的,時間遊戲也根本就沒有禁止其他玩家進入別的副本。
如果一旦禁止,就意味著這個副本本身也不是一般的副本。
可就算是赤級副本,也不可能阻止玩家反覆去刷,畢竟副本的內容會隨著玩家進入的次數有所更改,根本就不一樣。
那麼,是什麼副本會明令禁止?
只有領主副本!
在他當初契約領主的時候,時間遊戲就明確說起過,每個人只能進入一次領主副本,不管是通關是失敗,有且只有一次機會。不然就算再次觸發領主副本,也是不行的。
趙海燕他們端端的,怎麼會去觸發領主副本?
他們是被自己派去查路平沙底細的。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
燕菩也幾乎被自己腦海里的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為什麼他會一時間將路平沙和領主副本聯繫在一起呢?畢竟現在的路平沙連赤級玩家都不是,趙海燕他們已經是多年的赤級玩家,被領主看上進入領主副本,像才是更加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燕菩卻沒有辦法制止自己的這股念頭。
他的直覺極准。
就像他在看見路平沙的一就意識到這個新人並不是外表看起那麼無害一樣。事實上,當時的燕菩完全可以派其他人去接觸路平沙,並非需要自己親自出馬。
但奇怪的是,他心裡就是有那麼一種想法。
這個人,只能我去請。
燕菩不再決定以玩家身份進入到這個副本當,是直接亮出了自己身上的契約。
若是路平沙在這裡,就會看見燕菩的身體上再度布滿了那一片叫他覺得心疼不已的疤痕。
當時的燕菩並沒有說完,就已經因為路平沙的「性.騷.擾」暫停了。
這一身的疤痕,是他所契約的領主給予他的「證明」。
每一個領主,在和玩家契約的時候,都會給予一些東西。
正常一點的呢,也許就給個信物,或者打上個印記。不太正常的呢,就比如今的燕菩一樣。
這些疤痕藏在他的衣服下面,開始一點點的變紅。
甚至滲透出血。
但奇妙的是,這股血卻並沒有什麼血腥味,反充滿著一股奇妙惑人的香味。
哪怕是暈血的人聞到了這股味道,或許都會想要撲過去的嘗一嘗味道。
宛如本能一般。
燕菩面前的領主任務副本,隨著燕菩身上的契約證明緩緩有了新的波動。
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逐漸扭曲出了一個小小的通道,足以容納燕菩進入。
燕菩正準備進去。
但另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卻擋住了他。
「我想,是不要進去的。」一個金髮碧的男子伸手攔住了燕菩,「這個領主任務,只能著的手下們通關或者失敗出。領主說了,不管如何,上半年,他自然會讓兩個手下安安全全的出。但若是現在進入,那麼大概就只能見到他們的屍體了。」
燕菩的腳步停了下。
他側過頭,看見旁邊這個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人,心越發覺得古怪。
「我沒有想到,只是因為我兩個手下已,居然會讓不遠萬里的趕過?看樣子,也已經成功契約了領主,所以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以前就和說過,我不會輸的。」男子的文說的字正腔圓,如果不看他的外表,足以讓人誤以為是個花國人。
「的契約領主,是如何和說的?」
「她說,她就不過了。燕菩,應該知道,時間遊戲既是我們的敵人,也是我們的朋友,不能全盤否認,不然我們這個世界只會毀滅的更快已。的存在,很微妙不是么?我們完全可以借著的力量,將這個世界改造的更。」
「那是的想法,教宗。我不相信什麼外的力量能夠改變我們的家園,如果想要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人類自己。」燕菩早就清楚自己和前的男人完全是兩個三觀,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兩個人選擇的道路也完全不同。
燕菩選的是依靠國家的力量,繼續將國家這個政體作為穩控社會秩序的重要媒介存在下去。面前這個人,則是想要更改社會體制,力量宗教或者信仰的力量,讓每個人都做到自食其力,不觸犯法律。
願望很,但這種利用宗教信仰扭曲出的社會,真的足夠強大到可以堅持百年千年么?
「這就要看我們自己了。」教宗微微笑道,「利用時間遊戲延長壽命並不難,只要我一直存活,我的教派就能一直按照我的心意存在下去。每個朝代每個國家都會滅亡,但信仰和文化卻是能夠一直傳承下去的,哪怕這個信仰和文化其實並不那麼。燕菩,我以為活了這麼一百多年,這一點應該很清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