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可以過去?
小隊員們幾乎不敢相信自聽了什麼, 然而等他們再次面對上王先生這古井無波的眼神的時候,打了冷顫,朝著王老先生狠狠的鞠了一躬, 然後抱著路平沙和花襯衫兩人飛快的入了通往第四層的入口。
雖然不知道這位老先生底抽的什麼風, 但能夠放他們離開就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至於別的, 不好深究, 也不能深究。
王老先生的視線一直落在小隊員們的身上,讓這幾人如寒芒在背,腳下的速度也不知道快了多少。
一直等路平沙等人的身影已經全部消失不,王老先生才慢慢坐回原位,擦拭著自的唐刀。
「真准啊,七十八年之後,真的有兩孩子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王老先生摸了摸眼角的疤痕, 低聲笑了起來, 笑聲一直回蕩在第五層里,久久縈繞不去。
「這裡是第四層, 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能了。」小隊長抱著路平沙,朝著身後的隊員們說道。
一直沒有回應。
小隊長愣了一會兒, 繼續問道,「回話。」
還是沒有回答。
小隊長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他不敢回頭。
倒是路平沙, 已經看清楚了小隊長背後的東西。
這是一座肉山。
難以形容它底是什麼玩意兒, 也許用「怪物」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它身上幾乎是幾十雙手臂,上百隻眼睛, 身上的肉一層又一層的堆積在一起,偶爾還能一些內髒的形狀。
只看過一眼,恐怕就難以忘記它的長相。
刻, 這怪物身上已經張滿了好幾大口,每一大口裡都還能看那些隊員們在不斷掙扎的雙腳。
而花襯衫作為嬰兒,則是被高高舉起在另一旁。
他嚇得是一動也不敢動。
死了死了。
花襯衫在心裡哀嚎。
這怪物就算是他全盛時期也完全打不過啊,稍稍一感知就好像被上百根針扎一樣。這怪物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攻擊力,只是不知道什麼緣故,似乎不會對嬰兒下手而已。
想必是立日教害怕它會對祭品不利,所以提前下了命令吧。
花襯衫半點也沒有死裡逃生的感覺,他只覺得自現在正拿著死神的號碼牌,隨時隨地就是下一被死神叫名字的。
不對啊,不對啊。
這么是橙級本啊。
我好歹也是過了赤級副本的赤級玩家,底為什麼會將自弄這境地啊?
時間遊戲給予他們的任務,也根本不是去入立日教祭祀儀式的核心,而是破壞儀式。破壞儀式也不難,只跟在四大組織的身後,渾水摸魚,小心謹慎的苟后也是能夠完的。
但為什麼情況就行了這一步呢?
哦,是因為路平沙想得【全能書】。
是因為自被他說服,答應變這小嬰兒了。
這明擺著是自沒想清楚,硬生生的提高了副本難度啊。
不然的話,只之前答應加入立日教總部,他們就已經可以完任務一了。
尷尬。
花襯衫在這麼緊張的情況下,反而有閒情逸緻的摸摸自的小光頭。
哎。
不過感覺有點巧合。
花襯衫也不好說自底是怎麼想的,只是覺得這副本,是不是有點太符合路平沙人的想法了。
路平沙想【全能書】,而【全能書】恰好就是立日教祭祀儀式的對象,是他們時間遊戲任務的衍生品。
想入這祭祀儀式的核心,必獲得某些物品。就好像他們之前得的那【回童年】。
仔細想想,對於他們兩人來說,想在這麼一橙級系列副本里獲取根本不可能是他們這等級能夠觸摸的【全能書】,為靠譜的辦法也只有為嬰兒這麼一選擇。
他們恰好就得了這道具。
還有就是那王老先生……
他底為什麼會放他們離開呢?
花襯衫也不是真的不動腦子。
他只是因為相信路平沙,加上自已經得了想的機械心臟,任務完在即,所以才願意陪著路平沙來冒這麼一次險而已。
但如今冷靜下來想一想,就會發現這任務副本,其實和路平沙一開始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甚至很多原本看得摸得著的困難,也總是會在他們的努力之下找尋轉機。
這當然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在時間遊戲里,能夠這麼順利的獲取自想的東西和信息,卻是難上加難。
但多想想,花襯衫又覺得或許是自想多了。
路平沙是燕菩看好的人,若是他的身家不清白,肯不能招時間審計部。
而且這任務是系列本,若是路平沙以後再次入這副本,說不會在其中做過什麼事造了現在的影響。
這也不是不可能啊。
時間遊戲又不是路平沙家開的。
花襯衫理清了自的思緒之後,覺得自有些太過疑神疑鬼了。
雖然有過這麼多的念頭,但其實時間也就過了短短几分鐘罷了。
小隊長終究還是回過頭來。
當他看清楚眼前這怪物的樣子的時候,心裡已經知道自的隊員們已經凶多吉少。
這就是總部豢養的怪物么?
小隊長深呼吸了一口,想好好商量一二。
「我是總部的……」
話剛說出口,就像是打破了什麼禁忌一樣,那怪物的手臂忽然不斷延伸,直接扣住了這小隊長的四肢。
小隊長手中的路平沙直接掉下來,被這怪物伸出另一隻手接住,和花襯衫抱在了一起。
「咿咿呀呀。」花襯衫揮舞著雙手表示對路平沙的歡迎。
「皮卡皮卡。」路平沙忍不住回了一句。
花襯衫:……
擦,你這傢伙都現在了還能這麼悠閑?你好歹看一看場合,這小隊都快全軍覆沒了,這才第四層呢,接下來應該怎麼走才行啊。
他們兩這身,就算爬都沒有力的好不好。萬一這怪物殺掉了這小隊長,之後想不開想換口味吃孩子可怎麼辦?
花襯衫的眼神能夠表達的情緒實在太多了。
就好似開了話外音一樣。
路平沙抬眼望天,朝著花襯衫擺擺手,示意他不著急。
他們兩如果死,就不會被這怪物舉起來放在另一邊了。
這分明是在保護他們。
至於那可憐的小隊長……
回天乏術了。
落入這怪物的手裡,自殺還會輕鬆點。
伴隨著一聲慘叫,那小隊長也很快就沒有了聲音。
哦,怪物將他也給全部吃掉了,后連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而路平沙和花襯衫兩人則是被這怪物一直舉著,以驚人的速度挪了通往第層的入口處。
看,果然沒有想殺他們。
路平沙猜測,應該是越靠近裡面,立日教的高層就越多,他們自然也不能允許其他人的接近。
就算是護送祭品來的手下們,也是如。
等了前面幾層,手下們哪怕是忠心耿耿,也是死的,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而路平沙和花襯衫兩人也感覺這怪物的手臂托在他們身上,好似在吸收著什麼東西。
他們身里的各印記、晶元、炸彈等等,好像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哦,不對,不是消失,而是被這怪物吸走了!
但他們兩人的身卻完全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
這是什麼樣的能力?
若這怪物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他們內的東西吸走,那麼也應該能夠將他們的五臟六腑全部吸走?
這是打起來,那根本沒得玩啊。
花襯衫認真的思考,自以後是遇這怪物,底用什麼樣的道具才能扛得住?
哎,不對,等等。
花襯衫突然反應過來。
這怪物是將他們身上的東西都吸走,他們兩人之前藏著的空間道具可怎麼辦?
那道具里還藏著他們兩人所用【儀式】的各材料、道具、【密言】和【時間】呢!
「哇哇哇哇哇……」
就在這時候,路平沙適時的直接哭嚎了起來。
中十足,將天花板都可以震飛。
堪稱魔音入耳。
怪物的速度伴隨著路平沙的哭嚎而停了下來。
它似乎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樣的小嬰兒才好。
它操控著手臂,托著路平沙的那隻手上下顛了顛,想討好路平沙。
路平沙壓根不理,哭的加兇猛了。
一邊哭,路平沙還一邊朝著花襯衫投來了目光。
花襯衫秒懂,也跟著扯著嗓子一同大哭了起來。
怪物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操控著手臂舉著他們兩人各玩耍。
如果真是嬰兒,大概已經被哄好了。
可惜這兩是假冒的。
哎,我的臉可算是丟光了。
花襯衫在心裡哀嘆著想,他當初不應該開直播邀請堯舜禹小隊的人觀看的。
他的一世英名啊!
刻,時間遊戲大廳的某包廂內。
「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喊我來看的?真是有趣,有趣極了。」李小萌樂的在沙發上打滾,笑的幾乎難以自控。
路平沙和花襯衫這兩人的任務實在行的有些久,雖然是時間遊戲的副本里,時間是暫停的,但他們也不可能一直這麼看著。
所以,他們還抽空去完了幾任務,然後再回來看重點回放。
很顯然,他們兩人變嬰兒這一段,可以說是整任務副本里的重中之重,不看不行的那。
「他們是有些太冒了,不然他們現在已經可以完第一副本出來了喵。」寧也壓抑著笑容說道,「他們運不好,沒有趕上混亂的時候,配合的也很好,可以說是有驚無險,可比我那時候強多了。」
寧入這副本的時候遠沒有現在的路平沙和花襯衫強,加上又是一人,運可以說是差了極點。
「阿豐啊,他們任務都快完了,老大呢?」李小萌笑完之後,忍不住朝著旁邊的男人問道,「你這占卜真的不行啊。」
陳豐根本不想回話,蹲在角落裡自閉去了。
不對啊不對。
他明明算的是路平沙會在這一次的副本里和老大相遇的。
為啥不行?
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那王老先生……我記得叫王攀吧。哇哦,我以前入這系列副本的時候恰好是八十年前,他還是那時代早一批的超凡者之一呢。」
「啊,我也記得,當時可中二了。」
「後來是怎麼變這樣子的?」
「不知道,我走的時候他還很中二。」
「我遇的時候他已經很穩重了。」
「這副本的時間線太亂了,每一次入的時間節點和身份都不一樣,很難理清的。」
「哎,說回正題,他們都快入這小巨蛋的核心了,說不真的能夠找【全能書】呢。」
「哈,哪裡有這麼容易?你也太小看立日教了。」
「我和立日教打過交道,那叫一噁心透頂。現在的神音教,有教宗坐鎮,起碼還稱得上是正兒八經的宗教,這立日教完全就變了味兒了。」
「看路平沙和花襯衫怎麼辦吧,實在不行,他們也只能提前結束任務出來了。」
「咦,我這回放了好久啊,他們兩人底將空間道具隱藏在哪裡了啊,我怎麼一直沒有找?」
知情的隊員們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以後,才有人緩緩回答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路平沙和花襯衫兩人還在一賽一的哭,哭的他們嗓子都快不行了。
也哭的這怪物都自閉了。
它完全不明白這兩嬰兒為什麼會哭的這麼厲害,不管它怎麼討好都不管用,它小小的腦袋裡承載不了這麼複雜的思緒。
路平沙心裡生出一股詭異的想法來。
怎麼感覺還是我欺負了它一樣?
「別蹲著了,他們八是餓了。」一帶著眼鏡的年輕人從層的入口處走出,「他們哭的我都睡不好覺了,將他們給我吧。」
怪物看這年輕人來了,立刻有了精神,忙不迭的將就路平沙和花襯衫兩人送了過去。
它寧願再去殺一些入侵者,也不想和這不能碰不能吃的生物在一起了。
是弄死了他們,它又被餓著了。
「行了,你繼續去守衛。」眼鏡青年笑了笑,一手抱著一嬰兒就轉頭走。
路平沙和花襯衫兩人之前哭的太用力了,現在還有些抽抽,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這眼鏡男。
反正,也是boss,還是打不過的。
都習慣了。
「你們也算有本事。」眼鏡男笑眯眯的說道,「能夠接近祭壇的辦法就那麼一兩條,你們選了危險大又不確的,但也的確是唯一一條可以有希望功的道路。」
路平沙和花襯衫兩人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但這眼鏡男卻並沒有停下自的話語,也根本沒有將他們兩人刻的表情放在眼裡。
他不在乎這兩人是誰,只他們是來對立日教不利的就行。
「但是呢我這人也喜歡看熱鬧。我不喜歡那本臭書,我有一次問它東西,它給了我一首奇奇怪怪的預言詩,害的我十分被動。你們是沖著它來的話,還是小心些,可別全信了。哦,對了,它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後,就拿走了我對立日教的信仰,所以我現在對這教派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但立日教的檢測儀器察覺不這一點。」
眼鏡男絮絮叨叨,暴露了許多信息。
但有一點很明顯,就是他不會是路平沙和花襯衫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路平沙和花襯衫稍稍放心了點。
立日教奇奇怪怪的傢伙有這麼多,半點也不奇怪,正常人誰會對這教派真的忠心耿耿啊?
眼鏡男抱著兩孩子,順利的通過了第層和第二層。
第二層的守衛看是他,遠遠的就停下來了。
想必也是掂量著和這傢伙動手不划算,所以乾脆就放任了。
這讓路平沙和花襯衫兩人對眼鏡男的評價又高了一點。
他大概在立日教里地位很高啊。
【全能書】還能拿走信仰?
這不等於直接在立日教的眼皮子底下策反間諜?而立日教恐怕都想不自精心培養的高手,會因為這原因而變敵人。
高,實在太高了!
「白周,你來做什麼?」小巨蛋裡層的守衛看眼鏡男過來,正動手。
「他沒有被時間系的玩家附身,他的靈魂是正常的。」一年邁的老人徒步走出,打量了白周一眼之後,就將視線放在他手裡的兩嬰兒上。
「這是超凡者之子,上好的祭品,我看了就順給你們送過來了,也免得你們再去剖我們女教徒的肚子,有些還不足月呢。」白周冷淡的回答道。
「為教派而死是她們的福。」老人皺眉道,「白周,你不如心慈手軟。」
「時間系的玩家也有能夠讓男人生孩子的道具,不我找來給長老您用用。您身為長老,應該身先士卒才對。」
「你!」
「長老,您年輕的時候或許能打,現在就算了吧,不是每人都是王攀老先生,老當益壯的。」白周翻了白眼,根本不將對放在眼裡。
長老似乎很是生。
「我們的孩子早就夠了,只是準備雙倍,擔心其中會有人魚目混珠,破壞儀式而已。」長老冷笑道,「只滿足基本的人數,剩下的都是添頭。」
路平沙雖然覺得對噁心,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才是一邪/教高層的正常想法。
他們才不會想著什麼夠用就好,為了防範各意外,他們所準備的東西,肯都是雙份甚至是四份,為的就是確保就算其中一出現了問題,剩下的一些也同樣能夠及時補充上。
「可我這麼辛苦的抱著他們這麼久,我不能就這麼殺了。」白周神色未變,「也許你們的孩子里有那些不對勁的,我抱來的這兩還能派的上用場。」
「你一在這裡胡攪蠻纏么?」長老怒道,「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去,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這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白周站在原地不動,「這是我對於教派的信仰,長老你何必這麼生?祭祀儀式都還……」
「閉嘴!」長老的臉色已經漲紅,身上無數驅魔瓶瞬間閃現。
花襯衫驚訝的張開口,幾乎快合不上。
乖乖。
這老頭子也是深藏不露啊,這麼多紅色的驅魔瓶?簡單說一下,紅色驅魔瓶里的鬼怪差不多都快涉及因果類呢,跑赤級副本里當boss都夠格。這小老頭等於隨身帶著一毀天滅地的軍.火.庫,看誰不順眼都能殺了。
「長老你可別嚇我,你現在能夠驅使一隻厲鬼就算好的。」白周打了哈欠,涼涼的說道,「你這些都是【茶花】組織員的東西吧,您也是毫不客,對於昔日的同伴說下手就下手,誰能想得您曾經也是【茶花】組織的高層幹部呢?」
「你可以試試看。」長老陰森森的看著他,「我不介意我的瓶子再多一,以你的本事,想必可以做很不錯的鬼。」
「長老你果然想殺我,哎,我早就知道了。」白周輕飄飄的回答了一句,卻也擺出了對戰的架勢。
……這傢伙不靠譜啊。
路平沙忍不住吐槽。
是真的幹上,他和花襯衫兩人就真的死在這無聊的鬥嘴之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們底是來幹嘛的,是為了看立日教內部的恩怨情仇么?
饒是路平沙來理智穩重,也被這不尋常的事情發展走給打懵了。
喂喂,你們立日教底還能不能行?
好好的就給他和花襯衫一祭品待遇就行啊。
再這麼耗下去,他和花襯衫的變身時間都了。
白周和長老兩怕是積怨已久,現在哪裡還顧得上兩嬰兒死不死的?反正他們自開心就夠了。
哦,他和花襯衫現在還被這白周抱著,感覺可以當做擋箭牌使。
「住手。」
正在兩人準備開始動手,路平沙和花襯衫都有些絕望的時候,一帶著面具,手裡拿著一把完全不符合他身形的巨劍的少年緩緩走來。
白周和長老兩人立刻就正經了起來。
朝著這少年老老實實的行禮,「聖子大人。」
路平沙看著這少年臉上的面具,下意識的想去摸摸自的臉。
這面具,他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