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餘生死了

  那時他還小，十來歲的樣子，因為這個事實打破了他以為他有親爹關心的美夢，悶氣好幾天。


  「好，我相信你。上官叔伯，靈綰現在臉色很差，你把她給我，把解藥給我。」


  「好好好……」上官鄭航立馬轉頭看向冷月，伸手問她拿解藥。


  手伸出的那一刻，餘光掃到對面的眾人，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起來，又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偏頭，臉上的笑斂了回去。


  「長嘯，我不能把靈綰給你。你在厲家地位還不穩固，厲向南能將她丟棄一次，就能丟第二次。我會好好保護她，你放心。」


  目光移到傅擎蒼身上的時候，明顯變得凌厲起來。「既然你說你都可以，那你就跳下這海崖。」


  若不是傅擎蒼，他也不會被國家下發命令，被周邊國家的維和人員抓捕。就算余嗣久替他頂罪，一時之間，他的名聲也修復不回來，對外交往也有了一定阻礙。


  跳-下-海-崖


  四個字，如黑雲壓城般砸在餘生的頭頂。


  視線外，猶如夢中場景重現一般，傅擎蒼走到崖邊，一步一步逼近，墜入無盡的深淵。


  「只要你跳下去，我就能保證餘生恢復如常……」


  ——傅擎蒼！


  ——姐夫！

  ——爺！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厲長嘯和路載舟同時拉住傅擎蒼，站在傅擎蒼身後的秦立剛伸出手，他已經被人拉住。


  「姐夫，他剛剛說不會傷害姐。他是在生氣你將證據交給法院，讓他背了官司……」


  厲長嘯的聲音未落，只見被上官鄭航禁錮的女孩突然猛地用力，將他重重推了一把，上官鄭航往後踉蹌兩步，餘生因雙腿完全支撐不了自己的身體，將他推開，雙腳便在地上打轉。


  踉蹌兩三步，身子徑直往地上倒。


  上官鄭航立馬上手拉住她的手臂，卻被女孩奮起掙扎。「滾啊，用我威脅傅擎蒼，卑鄙！」


  上官鄭航將她拉回來，女孩卻一直不停地掙扎，一邊掙扎一邊朝他吼。


  他手腕一用力，將她往後一扯。


  女孩本就虛弱，完全招架不住他的力氣，被他這一扯，慣性讓她連連倒退幾個大步，劍逼海崖峭壁。


  頃刻的一瞬間，浪涌風氣那刻，女孩彷彿被崖邊的戾氣吞噬。


  咆哮的海浪拍打在岸邊，飛流直上灑在女孩的鞋面。


  天空，陽光被烏雲遮蔽，灰濛濛的，好似下起了黑色的雪。


  ——生兒！

  ——靈綰！

  ——茶茶！

  ——夫人！

  「……」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在海浪聲中穿梭，所有的聲音都被女孩墜崖前一秒嘶吼的一句「秦立」所掩蓋。


  在所有人衝上崖邊時，秦立用盡最大的力氣將身前的傅擎蒼打暈。


  ——先生！

  冷月的聲音未落，清冷的面容浮出儘是驚愕。


  衝上前的眾人，未看清的情況下，便見站在離崖邊不遠的余嗣久，即刻隨著餘生一起跳了下去。


  消失在，黑色的雪花中。


  只留下，無盡的海浪聲。


  **

  三天後。


  臨近七月末，正值烈夏。


  白天氣溫高，鴻園外新移植的荷花蔫了下來，無力地耷拉在水缸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