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簡言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點點頭說：“很好，今天的麵試到此為止。我會把你的資料交到人事部，二十四小時內等通知。”
就這樣麵試結束了？於曉曼微微一愣，聽這家夥的語氣，難道還真打算錄用她？難道她看錯了，這個人貌似惡劣但其實是個公私分明的好上司？也或者，他的心機非常深沉，想把她招進來再放在身邊好好折磨？想著想著，她覺得最後一個可能性最高。
“等等，最後我能否問一下關於薪資的問題？”既然他言語中有給她機會的意思，她當然要問一下關於薪資的大問題。
“如果你能被錄取，試用期月薪一萬，過了試用期，起步年薪二十四萬。當然，這隻是如果。”簡言說罷咧嘴一笑。
在於曉曼看來，他的笑容炫目得近乎討人厭，但是無論如何試用期一萬的月薪足夠吸引現在的她了，更別說後麵的年薪二十四萬。臨出辦公室時，她側頭瞄了瞄辦公室的門牌——總經理辦公室。
我嘞個去！簡言居然還是JK服飾的總經理，怎麽麵試個部門經理助理還用得著總經理親自出馬？於曉曼心裏更加肯定簡言招見她還給出這麽誘人的薪資，其動機和目的非常可疑。
離開JK國際商業大樓，於曉曼還未來得及走出JK國際廣場的大理石台階，郭紋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小曼，麵試完了嗎？現在到哪了？”
“嗯，我還在JK國際廣場，不是才三點嗎？我這麵離電視台不到二十分鍾車程，不會遲到的。”她以為郭紋麗是擔心她遲到誤事。
“不是，你能幫我去機場接人嗎？我剛剛接到消息，說法國外賓的航班時間臨時提前了，現在正在機場等，你能現在去接一下人嗎？我這邊暫時沒有懂法語的工作人員。”
“現在去機場？可是……”於曉曼想說自己口袋裏隻有三十幾塊錢了，打的去機場都不夠，何況還要接人回來。
“你放心，車費回來全給你報銷，這個周末我私人再請你吃大餐好不？”郭紋麗大有病急亂投醫之嫌。
“不是，主要是我口袋裏已經沒有來回打的的車費了……”話一說完於曉曼就窘得不行了。
“暈，這樣吧，我讓人開車送你去機場，不過今天的車都安排了，最快也要半小時後才有空閑的車……”郭紋麗在電話那頭急得不行，躊躇間突然又叫了起來，“等一下，沈先生，能請您幫個忙嗎……”
於曉曼拿著手機，聽見郭紋麗在電話那頭跟一個男人低聲解釋並請求幫忙，男子爽快地答應了。郭紋麗接著又對著話筒說：“真是太幸運了，沈先生現在開車過去接你，呆會我把沈先生的電話發給你，一會他到了會打電話跟你聯係。”
事到如今，她除了說好也別無它法，便應了下來，記錄了沈先生的手機號碼。
於曉曼站在JK國際廣場前的站台等了約十幾分鍾，手機又唱起了梁靜茹的《屬於》，她一看是沈先生打來的便按了接聽鍵。“沈先生嗎？”
“我是，我已經到了。”隨著這聲溫和清潤的男音傳進耳膜，一輛奧迪R8停在了她麵前。車窗降下來，駕駛座上的俊雅男子對她微微一笑，一邊收起手機一邊說：“於小姐，上車吧。”
“你就是沈先生？”於曉曼覺得還是有必要確定一下。
“我是沈在錫，這是我的名片。”男子遞給她一張燙金名片，笑容依舊溫雅。
於曉曼接過名片，瞟了上麵的名字一眼，JK服飾銷售總監沈在錫，英文名Richard，心想：真巧，她剛從JK服飾麵試出來就遇上了JK服飾的銷售總監。後麵的公車已經來了，她無暇多想其它，迅速拉開副駕駛座門，上車，係好安全帶，動作幹淨利落。
沈在錫等她坐穩便啟動了車子，一路無話出了市區，不料車子在高架橋上下不來了。望著前麵大排長龍的車隊，再看看一分一秒流失的時間，於曉曼又急又無耐。倒是沈在錫一派淡定從容，把收音機調到音樂頻道上。王菲婉轉動聽的《紅豆》輕輕緩緩流瀉而出，稍稍安撫了她的焦躁情緒。
也許是出於無聊，自她上車之後一直專心開車目不斜視的沈在錫開忽然說：“聽說於小姐今天到我們公司麵試？”
於曉曼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他側頭看了她一眼，問：“不順利？”
她搖頭，又點頭。“運氣不好，跟你們的麵試官不對盤。”
“嗬嗬，今天的麵試官的確不好說話，不過她是個麵惡心善的人，說話刻薄了點，不代表沒機會。”沈在錫笑笑，問，“最後怎麽說？”
她歎了口氣說：“等通知唄。”
“如果是等通知，代表機會很大，她最擅長打擊應聘者，通常不是她認可的人連等通知的機會都不會給。”
“他這麽變態？”
沈在錫失笑，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和這個金領精英聊聊天也好。於曉曼問：“那沈先生呢？以你JK服飾銷售總監的立場，會給他什麽評價？”
“單工作方麵而言，她的能力是無庸置疑的。”
“單工作方麵而言？也就是說私底下風評很差？”她聯想起簡言在警局裏囂張的態度，對他的印象更差了。
沈在錫笑，沒有正麵回答她，隻說：“這個我不予置評。”
於曉曼點點頭說：“我明白，閑談莫說人非嘛。其實我對這份工作也是抱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想法。能進貴公司固然是好的，若不能，也隻能說我還需要更完善自己。”
“你的心態很好。”沈在錫又笑了。
於曉曼覺得他是個溫和可親的人，在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對他好感倍增。對於令她討厭的人她會毫不隱藏自己的厭惡，相反，遇上和她談得來以及對她胃口的人她就很健談。無疑，沈在錫屬於後者。她不再拘束，在音樂聲中和他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