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四、拔掉釘子
一時之間招架不住,文飛腰上中了一腳,身子歪向一旁。「釘子」得理不饒人,繼續進攻。文飛胸口又中了一拳,他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胸中氣血翻湧,文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釘子」越戰越勇,繼續進攻,他想一鼓作氣,將文飛打倒。
文飛大吼一聲,突然拔地而起,身子如蒼鷹一樣向「釘子」撲了過去。「釘子」飛起一腳向文飛踢去,文飛伸腳在「釘子」腳上蹬了一下,借著「釘子」的勁力,從他頭頂掠過。「釘子」一驚,忙縮下身子。文飛在下落的過程中,向後彈出一腳正踢中「釘子」的后心。
「釘子」腳步不穩,向前沖了幾步,才穩住身形。他只感覺後背疼痛不已,不由的微微低下了身子。文飛穩穩落在地上,斜眼望過去。「釘子」調息了一下體內翻湧而動的氣血,他大怒,沖了過去,雙拳如流星一般猛擊向文飛前胸。文飛一閃,身子向前一滑,已近到「釘子」面前。他伸出雙手一把抱住「釘子」的身軀,突然躍起,向地上摔去。
只聽「嘭」一聲,兩人同時跌倒,「釘子」在跌倒的一瞬間,伸腳勾住了文飛的身體。兩人一倒地,用手一撐又站了起來,再迅速分開。「釘子」反應迅速,一拳挾著一股勁風打了過來,文飛把頭往後一仰,肩膀上被打中,全身酸痛。他退後數步。
一條黑影如影隨形,繼續攻過來。文飛看準一個空檔,飛起一腳踢在了「釘子」的腰上。「釘子」伸手抱住文飛的腳,往外用力一扯,文飛身子不由自主的滑了過去。文飛暗中積蓄力量,眼看著到了「釘子」近前,「釘子」的雙肩有些抖動,正準備起腳。
文飛身形一扭,利用全身力量掙脫「釘子」的雙手,同時另一隻腳旋掃過去。動作非常快,「釘子」沒想到文飛的力量一下子變得如此大,身子險些被帶倒。文飛的腳掃中了他的肩膀上面。「釘子」險些站立不穩,文飛雙拳左右開弓,「釘子」低頭躲避。
由於進攻是一連串的,「釘子」左臉上被擊中,他只感到眼前金星亂冒,臉頰當時就紅腫起來。「釘子」雖然中拳,但他意識卻非常清晰。把頭一低,一把抓住文飛,用膝蓋猛撞他的胸口。文飛彎下身子拚命抵擋,「釘子」的腿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踢了過來。
正踢中文飛的大腿,文飛全身都一陣哆嗦。「釘子」並沒有停下進攻,仍用膝蓋繼續撞擊,文飛一咬牙,身子一側。胸口住被「釘子」的膝蓋撞到。文飛身子向後一仰,借著這股力量,兩條腿離地而起,身子與地面差不多成平行狀態。「釘子」這才醒悟文飛的想法。
他借著被「釘子」膝蓋撞擊的危險,仰天踢出雙腳。「釘子」現在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胸口上被文飛雙腳踢個正著。他那龐大的身軀,如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面的地上急墜而去,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釘子」只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摔散了。
看著「釘子」墜地所發出來的巨大響聲,文飛的身子也仰面跌倒在地。一陣痛楚傳遍全身,有幾處地方火辣辣的疼痛。文飛從地上爬起來,稍微休息了一下。「釘子」竟然也站起來了。文飛大驚,心想「釘子」的戰鬥力真強啊。剛才那一下,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氣力。
沒想到「釘子」還可以站起來。文飛看到「釘子」嘴角有鮮血溢出,很明顯受了內傷。「釘子」向前文飛沖了過來,動作仍如前面一樣快捷。文飛一咬牙,又迎了上去。他身子微側,閃過了「釘子」打過來的一拳。「釘子」這招是誘敵用的,真正的殺招在後面。
他的力量在手肘上,而文飛閃的方向正好與「釘子」的手肘方向一致。文飛的整個胸口暴露在「釘子」手肘的攻擊範圍之內。只聽「嗵」一聲響,文飛胸口被擊中,當時文飛的整個身子都震動了,氣血翻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文飛雖然受傷,但他也狠狠的用一記重拳打中了「釘子」的左眼上。「釘子」感覺整個世界都搖晃起來,一時間跌跌撞撞。
兩人又分開了,文飛彎下了身子,又吐了一口鮮血。很明顯這個回合交手,文飛受傷較大。他忍痛站起來,心裡有個信念,不打倒「釘子」,今天自己就要被他打死在這裡了。文飛的戰鬥力被點燃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遇到的對手越強,自己的戰鬥力也就越強。
他一步步走進「釘子」,「釘子」也知道文飛的想法。雖然他搖搖晃晃,但仍兇狠的向他撲了過來。文飛見「釘子」身體有些失去平衡,看準時機,突然跳起來,一腳踢去。這一腳又狠又准,正踢在「釘子」的小腹。「釘子」受痛,一口鮮血也噴了出來,但他仍然一拳打中了文飛的左眼旁,文飛只感覺腦袋「嗡」一聲響,眼前有些迷糊。
「釘子」動作緩慢了許多,他的一隻手還未拿開。文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扯。「釘子」的身子被扯動,文飛用另一隻手,狠狠一拳打中在「釘子」手臂的關節處,一聲慘叫伴隨著骨骼錯位的聲音,在夜空中聽來很是凄慘。「釘子」的一隻手臂被打斷了。
他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文飛的身子也有些搖晃,他的衣服胸前有斑斑血跡。他跌跌撞撞的走到「釘子」身邊另一側,看準他的腿部關節處,飛起一腳踩去。又是一聲慘叫伴隨著骨骼錯位的聲音,「釘子」跪倒在地上,他的一隻腿也被打斷了。文飛並不住手,又飛起一腳對著「釘子」的腦袋踢了過去。這一腳勁風凌厲,力量非常大。
「嗵」一聲正踢在左邊太陽穴,「釘子」的身子如一座山一樣,轟然倒地,再也動彈不得。他被踢昏過去了。文飛大口的喘著氣,感覺胸口的氣血又在翻湧,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來。他坐倒在地,調息了一下內傷。剛才打鬥,文飛的全身氣力都用完了。他慢慢地走到側翻的汽車旁邊。余偉被卡在那裡,望著文飛叫道:「飛哥,你沒事!是不是受了內傷啊!」
「我死不了!」文飛喘息未定說道。這時聽見有警笛聲響起,文飛看看了遠處的街道,有警車閃著紅色的警燈,正向這邊飛馳而來。文飛繼續說道:「警察來了,他們會救你的。晚上我還有事情要辦,我就先走了。等警察來之後,你把這裡的情況跟他們就一下,路鳴會找你的。你就說不知道我到哪裡去了!」說完就搖搖晃晃走了,邊走還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
望著文飛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余偉大聲叫道:「飛哥,你要小心啊!有事一定要通知兄弟們。」文飛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伸手揚了一下。
文飛發現自己的鼻子還在流血,他把外衣脫下,胡亂擦了一下。正好一輛的士駛過來,文飛伸手招停。坐上去之後,司機看到文飛臉色慘白,胸口的衣襟上還有點點鮮血。關切地問道:「先生,你受傷了,是不是要到醫院裡去啊?」文飛搖搖頭。
「謝謝你,我自有分寸,你先把我送到小碧池去!」文飛對的士司機說道。的士司機心想,現在年輕人真是生猛啊,傷成這樣,還要去小碧池快活,也不思量著治傷。
司機心裡想著卻不敢說出來,幸好路程並不遠。計程車很快就駛到小碧池門前了,文飛掏錢下車,徑直進入。的士司機搖搖頭,哀嘆現在社會的風氣。他將汽車調好頭離開了這裡。
文飛邊走邊感覺胸口氣悶,他一進來。一名服務員看到,驚呼了一聲。文飛對他搖搖手,示意不要聲張。他往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那名服務員慌忙找經理去了。光頭李匆忙趕開。
他進入文飛的房間,看見文飛正在脫衣服,衣服上面斑斑血跡,很是觸目驚心。光頭李臉上出現緊張的表情問道:「飛哥,你怎麼了,你受傷了,到醫院裡去!」
「我晚上還有事要辦,這點傷死不了,只要我休息幾個小時,就沒事了,你不要到處去亂說。」文飛交待道。他拿起一條毛巾,擦了一下身子。光頭李看到文飛的胸口處有還幾塊淤青。文飛對著鏡子看到額頭處有一道口子,用創口貼貼上去。
「飛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有事情的話,你通知兄弟們做就是了,現在我們武神公司人才濟濟,在濱州沒人敢跟我們抗衡。你不要總是獨自一人行動啊!」光頭李走到文飛身旁,一邊幫著收拾,一邊說道。
「剛才撥了一顆『釘子』,那『釘子』比較尖銳,不小心受了點傷,不過不礙事。」文飛淡淡地說道。他全身脫得只剩下一條短褲:「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洗個澡。」說完就向浴室走去。光頭李望著文飛的背影,感覺文飛腳步沒有平常輕盈,暗中為他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