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刁難

  兩個男人一唱一和,話越說越難聽。


  趙璐弦正不知該如何脫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她今天晚上……我包了。”


  趙璐弦整個人都僵住了。


  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都麻木了。


  這個在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聲音,趙璐弦不會認錯。


  即使她現在背對著對方,她也知道,站在她背後的一定是蕭逸初。


  她不敢回頭。


  “你誰啊?敢壞老子的好事……”大廳裏燈光很暗,也不知道那人是不認識蕭逸初還是沒看清楚,借著酒勁竟然想要動手,拳頭剛剛揮到蕭逸初麵前,就被他一把捏住了。


  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哀嚎了幾聲,衝著一旁的另一人罵道,“還看,還不快來幫忙?”


  另一人這才反應過來,揮舞著拳頭衝著蕭逸初而去,蕭逸初閃身避讓,轉身就是一腳,動作幹淨利落。


  爭執之間,金嫣終於到了。


  她的人拉開了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蕭先生,您怎麽到大廳來了?”


  來的路上她聽說了大廳發生的事情,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蕭逸初。


  她在白金會所工作了這麽長時間,見蕭逸初的次數不算少,可每回都是在包廂裏麵,遠遠的看上一眼。


  在她的印象中,蕭逸初寡言少語,哪怕是泰山崩於麵前也絕不慌亂,今兒這是怎麽了?竟然動起手來了?

  難不成是為了趙璐弦?不可能啊。


  “金嫣,你的場子什麽時候門檻變得這麽低了,什麽不長眼的人都能放進來?”蕭逸初神色肅然,唇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實在是不好意思,蕭先生,是我沒有管理好。”金嫣忙不迭的道歉,“您看這樣行不行?今天晚上您跟您朋友所有的開銷我請了……”


  “我看起來缺錢?”蕭逸初挑眉,眉宇間透出一股子冷厲。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金嫣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蕭逸初衝著自己身後開口說道,“怎麽?我幫了你,連聲謝謝都不說?”


  金嫣疑惑的轉頭,就看見趙璐弦背對著自己,正準備開溜。


  她看了看蕭逸初,又看了看趙璐弦,突然意識到,原來這兩人真的是認識的。


  趙璐弦頓住了腳步,音樂聲很嘈雜,周遭的時間仿佛停滯了一樣,她甚至能感覺到蕭逸初落在自己後背的目光,如芒在背。


  “一年不見,趙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生疏了?”蕭逸初冷笑著,麵上像是凝上了一層寒霜。


  見趙璐弦依舊不吭聲,蕭逸初衝著金嫣說道,“金嫣,你不是想補償我嗎?讓她陪我一晚,這事就算過去了。”


  “蕭先生,這……”金嫣此時此刻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一躲,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的她無話可說。


  這要是換成別人,被蕭逸初看上,哪怕隻是做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三,那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趙璐弦不一樣,明顯她是不願意的,她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

  “一年不見,蕭總也變了不少。”趙璐弦冷笑了一聲,“什麽時候變得這般饑不擇食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蕭逸初,繼續說道,“不過蕭總怕是要失望了,我不賣身。”


  蕭逸初這才注意到,趙璐弦的腿腳竟然有些不便,他有片刻的晃神。


  明明一年前她還能走能跳,愛笑愛鬧,怎麽就成了現在這樣?


  蕭逸初實在是沒忍住,問出了口,“你的腿……”


  “拜你所賜。”趙璐弦輕笑一聲,輕描淡寫的說道,“半年前摔了一跤,瘸了。”


  是摔了一跤,隻不過……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人為的。


  她說得很輕鬆,可蕭逸初的心裏卻酸脹脹的。


  蕭逸初冷笑了一聲,“惡有惡報。”


  聞言,一直低著頭的趙璐弦倏地抬起頭,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逸初,也是到了現在,趙璐弦才有時間仔細的打量蕭逸初。


  他穿了一件灰藍細格的襯衣,手腕處鬆鬆挽起,俊美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身材頎長,氣質高雅。


  一年時間真的可以改變許多,她仿佛已經低到了塵埃裏,而蕭逸初呢,像是夜空裏皎潔的月亮,熠熠生輝。


  真是不公平啊。


  “蕭總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走了,還有客人在等我。”


  “站住!”蕭逸初叫住麵前的趙璐弦。


  瘦了許多,原本白皙漂亮的手也變得粗糙了起來,她身穿一件白色露臍短裝水手T恤,下身一條白色百褶裙,原本勻稱的腰腹現在細的隻用一雙手就能緊緊握住。


  看著眼前的趙璐弦,蕭逸初的眸光變得幽暗深邃。


  算算時間,出獄不過一周多,打扮得這般花枝招展的,這是打算勾引誰呢?


  “客人?什麽客人?”


  “蕭總明知故問?”趙璐弦蹙眉,她穿得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所以,她寧願去陪別的男人,卻不願陪他這個前夫,對嗎?


  蕭逸初的心裏有滔天的怒氣,嫉妒衝昏了他的理智,他看向金嫣,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應該不知道,你眼前這個趙小姐……坐過牢吧?”


  “白金會所什麽時候變成收容所了?連這樣的人都收?”蕭逸初冷笑著,繼續說道。


  “蕭逸初,你無恥!”她坐過牢這件事情,就像是紮在心底的一根刺,而如今,當著所有人的麵,蕭逸初親手把自己紮進去的這根刺,又親手拔了出來,血淋淋的展示在所有人麵前。


  “無恥?”蕭逸初笑容更甚,他湊近了趙璐弦,繼續說道,“比起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情來……我這才哪到哪啊。”


  “她隻要在白金會所一天,我就不會再踏進白金會所一步,金嫣,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他口氣輕飄飄的,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聞言,金嫣沉默了。


  蕭逸初可是白金會所的鑽石VIP,再加上他那些朋友,一年的消費甚是客觀,可趙璐弦……


  她的目光轉向趙璐弦,她又做錯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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