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為誰傾城

  第493章 為誰傾城

  沈凌酒看著他僵硬在唇角的笑,嘿嘿笑道:「你沒誤會,我就是在想你們是不是那種關係,或者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哥?那種想睡他的那種喜歡?」


  文璽:「……」


  「你不會連我都信不過吧?我發誓我會保密的!」


  文璽抽了抽唇角,「沒有,我誰也不喜歡,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放心吧,蘇小姐那裡我會幫忙的。」


  上道啊,表哥!


  沈凌酒拉著他坐下,「那要不要我一起幫你物色一個啊?」


  文璽瀟洒的撫了撫髮絲,撩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姿態,「你還是操心你哥吧,我媳婦我當然要自己挑。」


  沈凌酒問:「那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文璽歪著頭想了片刻,「我記得小時候最艷羨的是那種但求知己長相伴,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人生,然而……」


  沈凌酒:「嗯?」


  文璽:「後來上了戰場才知道,別人能數著日子活,我們沒法數,百戰沙場,並不是每一次都能活下來,看似幸福的外表下藏的都是犧牲,你哥大概也是不想連累蘇小姐,希望她自己放棄吧,才會這般不冷不熱的。」


  沈凌酒咬唇,沉默了一瞬,「可你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便剝奪享受愛和被愛的權力啊?」


  文璽淡然一笑,「說得不錯,可誰不知道有沒有那麼一個人願意陪我風雨同行?」


  沈凌酒:「不去嘗試怎麼知道呢?」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沈煜書將一簍子魚提過來,溫濕的風帶來一陣嗆鼻的腥味。


  沈凌酒眨了眨眼睛,道:「我跟表哥討論人生呢。」


  「就你?」沈煜書皺眉,「除了攪著文璽偷雞摸狗還會什麼?」


  「哼,說了你這種木頭也不會懂。」


  文璽:「……」


  「表哥,都說人生第一快樂是做到自己認為自己做不到的事,人生第二快樂是做到別人認為自已做不到的事,你的人生完成了幾個?」


  文璽目光略微複雜的看著她,「我都做到了。」


  沈煜書:「……」


  沈凌酒,「我把昭王睡了,這姑且算不算一個?」


  文璽,「唔,你再把你哥嫁出去——你就到達我的境界了。」


  沈煜書:「……」


  沈凌酒:「嫁出去了,算你一半功勞!」


  文璽欣然答應,「好。」


  沈煜書:「……」你們兩個如此明目張胆的算計我,當我是死人嗎?


  「哥,今日你就受累一下,幫蘇姐姐打下手一起做飯吧。」


  沈煜書冷眸,「為什麼不是你去?」


  沈凌酒嘿嘿一笑,「我們得給蕭摯和青葵留點獨處的時間不是?」


  沈煜書:「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凌酒理直氣壯,「這蕭摯去風花雪月了,我要接替他的崗位看著幾個孩子啊!」


  沈煜書想了想廚房和幾個孩子,徘徊了一陣后,果斷選了前者,「好吧。」


  「對了,今日滄九怎麼沒來?」


  「病了。」


  「病了?」這有點稀奇,沈凌酒問,「相思病?」


  文璽:「……」


  沈煜書臉黑了黑,「風寒而已。」


  沈凌酒想入非非,「做什麼了就風寒了?」


  沈煜書:「……」


  文璽:「吾家有妹智不高,天生蠢逗難治療。」


  「表哥,你別走,我保證不打死你!」


  沈煜書去帳篷外側幫忙時,青葵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很快蕭摯過來將她拎走,走時她還有些懵。


  蘇染一時沒有察覺,等她回身過來同青葵說話時,才看到沈煜書正在專註的升爐子。


  他修長的手指撥著火,跳動的火苗投射在他眉梢和鼻樑上,將他俊毅的五官勾染得柔和明亮,今日他脫下了威嚴肅穆的鎧甲,穿著寬袍廣袖,峨冠博帶,儼然一副書生模樣,看著人都容易親近許多。


  他生爐子的手法非常熟練,不一會兒碳火已經燒起來。蘇染走過去,沈煜書也看見了她,說:「青葵有事出去了,你歇著吧,剩下的我來做。」


  這是回京后兩人第一次獨處,第一次真正對話,蘇染有些緊張,「還是你看著,我來做吧。」


  見她切菜小心翼翼的,他拿過菜刀直接切了起來。


  看著他流利的刀法,蘇染有些自愧不如,「想不到還會這個。」


  沈煜書笑道:「對於一個常年在軍營里打滾的人,難免什麼都會一些。」


  他挨得那樣近,如山嶽迫於眼前,心底有異樣的感覺浮了上來,難得他有心情,便跟他閑聊幾句:「在軍營里也是什麼都做嗎?」


  沈煜書笑:「現在除了訓人什麼都不用做了,剛開始入軍營那會兒,也是從士兵做起,當然什麼都得做。」


  蘇染聽著笑了,「其實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嗯,你說。」


  「今日來錦鯉湖遊玩的目的,我想你應該知道吧?」蘇染開門見山的說,想到之前兩人在漁村其實也算配合默契,他應該不是討厭自己的吧?


  「嗯。」沈煜書點頭。


  蘇染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那你怎麼看待的呢?」


  沈煜書沉默了一下,說道:「換了十年前,沈府落魄的時候,你這樣的家世,我都高攀不起。」


  陽光從他側顏掃過,撩過他的眉目,蘇染靜靜的看著,笑道:「現在京都的大家閨秀,你都可以挑著選著娶了。」


  沈煜書失笑,說:「其實那時候……」他切著切著,沒說下去。其實那時候,他也沒想過娶妻,只想將阿酒好好帶在身邊。直到現在,他也不想娶什麼大家閨秀。相敬如賓一輩子,有什麼意思?

  「怎麼不接著說了?」


  沈煜書聽出了她的恐慌擔憂,他停下切菜的手,看著她道:「不說我了,蘇小姐又是什麼想法呢?」


  蘇染咬了咬唇,心想豁出去算了,沈凌酒張揚大膽他都習以為常了,她出格一點,也沒關係吧?想完蘇染道:「臨江輕舞,君若不至,為誰傾城?」


  說完,她抬頭去看沈煜書,只見他握著菜刀的手緊了幾分,薄唇緊抿。


  想來,他雖不討厭她,卻也是不喜歡的吧。


  他不回答,蘇染心又沉了下去,手心全是汗,她呼吸急而熱,「其實,也沒關係,橫豎我都這樣半輩子了,回頭我找阿酒好好說說,便說我不歡喜,她必不會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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