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被雷劈了

  第197章 被雷劈了

  沈凌酒目光落在她白絲軟鞋上。她鞋底沾了片杏葉,襯著裙角繁複的花紋。視線一點點上移,掃過她曳地的碧螺裙,垂落的衣袖,再到她微微蹙著的眉眼處。


  「青葵,看茶。」


  傅湘琴坐在她旁邊的紅木椅上,道了聲謝,眸色緩緩沉下,而後開口,「昨日,傅姍帶著丫鬟紅香買通傅家的小斯出了府。」


  沈凌酒心下一凜,眼睛直勾勾的,「然後呢?」


  傅湘琴抬頭,直直看著她,一點兒不迴避,「她約了沈雲兮去御宴樓。」


  傅姍這個不安分的,作死起來,連沈凌酒都覺得頭痛,以前這兩人就愛勾搭成奸,這麼明顯,擺明了是要干一些不可描述不能讓人知道的勾當,「然後呢?」


  見沈凌酒那面不改色的樣子,傅湘琴抿嘴,隨著道,「她們在裡面待了將近兩個時辰,然後我派出的暗衛,看到了果郡王從御宴樓出來。」


  沈凌酒聽言,眼神微閃,嘴角笑意加深,「果郡王?」


  「是。」


  傅湘琴眼帘微動,「王妃猜的不錯,傅姍搭上了果郡王這條船。」


  傅湘琴和她安靜對視了一會兒,沈凌酒已經猜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果郡王染指了沈雲兮?」


  早在辰宮宴上,沈凌酒見到果郡王擄走傅姍她就猜到了,兩人必然已經有了不可告人的關係,那日傅湘琴隨著傅立業來到昭王府,臨走時,她便交代傅湘琴留意傅姍。想不到,她這麼快就有了動靜,不過也難怪,如今傅姍境遇窘困,求生欲旺盛如她,必然會找上果郡王,而此刻的傅姍已經沒了利用價值,除非滿足他一些變態的要求,否則精明如果郡王,怕是不會趟這趟渾水。


  傅湘琴擰眉,「王妃猜的不錯,暗衛不敢跟的太近,不知道他們密謀了什麼,但……沈雲兮最後是被她和紅香兩人扶著出來的,沈雲兮還將傅姍從馬車裡趕了出來,出來時,傅姍臉都被打腫了,必然是出了那種事。」


  沈凌酒喝了一口茶,臉驟然靠近她,「你現在什麼打算?」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傅湘琴屏住了呼吸,愣愣的看著她道:「我……我沒主意,所以過來請示王妃。」


  沈凌酒看了她一會兒,眉梢挑了挑,「我也不能未卜先知,不過傅姍下了這步棋,必然有所作用,你回去盯緊她,沈雲兮不會是第一個,近水樓台,你們傅府也是有諸多女眷的,小心為上,別讓人鑽了空子。」


  話入耳,傅湘琴臉色一白,眼底已然劃過殺意。沈凌酒的意思是,傅姍會對傅家的人下手?也對,傅姍沒有理由不恨她和傅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都可以理解。即便她沒有除掉傅姍的心,但若傅姍不知收斂,一再挑戰人的極限,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傅湘琴不敢耽擱,起身告辭便匆匆離去。


  青葵給沈凌酒打扇,看著傅湘琴的背影道:「這傅姍真不是省油的燈,留她活路,她偏要往地獄走。」


  「高門大院就是這樣,這也是對傅湘琴的一種歷練,若她這點事都處理不好,不夠果斷心狠,也成不了大事。」


  「對小人自是不必仁慈,我突然覺得還是我們王府清凈。」


  「王府……清凈么?」


  「清凈啊。」


  沈凌酒摸著下巴沒說話。


  「對了,小姐……據暗衛所報,傅姍在御宴樓還見了一人。」


  「還見了誰?」


  「御宴樓的掌柜。」


  「對了,查到御宴樓掌柜的身份了嗎?」


  「查到了,名叫杜江,是個中年男子,江湖中人,和各方各派都有來往和聯繫,常常為官家子弟採買或者聯繫一些江湖人士。他最近聯絡的比較頻繁的是赫連府的人。具體是誰還不清楚。」


  沈凌酒最開始懷疑御宴樓的掌柜是因為赫連千蕊,當初赫連千蕊來天牢想將她滅口,當天就曾在御宴樓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御宴樓掌柜神秘莫測,就是她在京都長大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御宴樓魚龍混雜,做些地下買賣,但一直相安無事,就知道後面有龐大勢力支撐著,而赫連千蕊最後死得太蹊蹺了,若她不是被人用皮面具掉包了,沈凌酒也不會對御宴樓上心,之後赫連韜也被容易成老狐狸赫連雲,人皮面具頻繁顯示與赫連府有關,赫連府一定和青嫣有聯繫,可怎麼才能引出青嫣呢?

  如果御宴樓的掌柜近來真的和赫連府走動得頻繁,那麼……傅姍會是在撘線赫連府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


  沈凌酒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青葵的手,「青葵,你替我去辦件事。」


  「小姐別著急,你慢慢說……」青葵附耳過去,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點頭道:「奴婢這就去。」


  入夜,沈凌酒坐在梳妝台前,攬鏡自照,飄忽的視線里突然映入一雙皂靴,聲音非常耳熟,就和每次在不同地點,不同時段嫌棄她時的一模一樣,她抬眼,男人已經近在眼前,她心中緊張,只覺得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深沉。


  歡呼雀躍和悸動,她沒從他眼裡感受到,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是真的,良久,男人看了眼天色,不得其解的吐出一句,「你今日的髮型……」


  「嗯?」是不是很潮流?

  「你今日被雷劈了?」


  「嗯,被雷……劈?」


  你才被雷劈,你全家都被雷劈!

  她磕磕巴巴地為自己做最後嘴上掙扎:「你……你……哼……你懂不懂欣賞,這叫……仙巢髻,寓意比翼連枝!」


  司行儒:「……」


  「對了,通州賬本勾結外臣一事,進展怎麼樣了?」


  侍女為司行儒寬了衣,司行儒揮手讓所有人下去,沈凌酒識趣的給他倒了杯茶,司行儒潤了潤嗓子后,才道:「名單上的官員一律秋後問斬,間接涉事官員憑情節嚴重處分不一,至於赫連府……」司行儒放下茶盞,眸色淡淡道:「皇上打定主意不動彈,即便彈劾的周折堆成山,皇上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撿了幾條貪贓枉法的審理,至於通敵叛國,隻字未提。」


  即便猜到此事動搖不了赫連府,沈凌酒還是心有不甘,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當真是國之肱骨,沈凌酒端坐著,眸光微閃,燭光從她光潔如玉的額邊流轉過去,即便秋水瞳眸,依舊銳利不減,「那麼,皇上對赫連府的處罰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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