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反了
“殿下，屬下該死！”下屬慌忙跟秦肅稟告狀況，看他麵色，秦肅就知道失敗了，但還是繼續聽了下去：“有一批功夫及其厲害的人馬擋住我們的人，這些人個個驍勇善戰，不管是裝備還是功夫，都不是我等從未上過戰場的禁軍能夠抵擋的，屬下鬥膽，不知顧子航是不是從邊境調了人馬回來？”
秦肅麵色更沉了。他離開的這些時間裏，就算從邊境調動了人馬回來，也不是難事，隻是，顧子航要是真的從邊境調了人馬回來，那他可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當今皇帝是顧子航一力扶持上去的，顧子航現在公報私仇對付自己，皇位上的那位肯定清楚。任何一個上位者都不願意看到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的場景。皇位上的那人想要除了他，那這件事情可就麻煩大了。
秦肅越想越害怕，他手裏人馬並不多，要是真的對上那支從邊境回來的隊伍，肯定不是對手。燕、禹兩州此次倒是跟了不少人馬隨他一起回來，但是這些人馬都隱藏在暗處，就算對上那些精兵，一樣沒有多大的勝算。
老天讓他活著回了京城，不是讓他回來的送死的。他記得在書房裏不停的走著，像熱鍋上的螞蟻。
“殿下既然帶了人馬回來，何不放手一搏？”高天陽起身說道：“如今我們就是長樂皇帝的眼中刺肉中釘，就算顧子航放過我們，長樂皇帝一樣不肯放過我們，與其做案板上的魚肉，不如放手一搏。”
“對！放手一搏還有一線生機！”
秦肅狠攥著自己的拳頭，他本不想走到這一步，但是顧子航非要這麽逼迫於他，那就不要怪他走上絕路了！
“啪”一聲巨響後，秦肅忽然下令：“所有人聽令，天地不仁，今上無能，任由奸臣當道，今日本王便要除掉這奸臣，還天下百姓一片太平！傳本王命令，馬上召見禁軍、護城軍統領商議軍事！”
……
這一夜，燕王府徹夜燈火通明。
翌日天明，京城就炸開了一條消息——燕王自立元泰皇帝，率領集結手下禁軍、護城軍、以及燕州守城軍、禹州守備軍，共計十一萬人馬，以當朝皇帝無能，奸臣顧子航當道為由，就此反叛朝廷。
這個消息就像一聲驚雷在京城炸開，以燕王府為中心，迅速向京城四周散播而去。
這樣一個驚天大消息，毫無預兆就在京城炸開，最著急的自然不是京城的百姓們，而是朝廷勤政殿坐在主位上的長樂皇帝。
“他怎麽敢！”
早朝還未開始，顧子航已經一身朝服出現在了皇帝寢宮之前。長樂皇帝雖然平庸，但還勉強勤勉，一聽貼身太監說顧子航在寢宮門口等著覲見，當即就讓太監幫他簡單穿戴後出去。
“顧卿這麽早……”長樂皇帝惺忪雙眼，彼時天還未完全明朗，他強壓著心中不滿，一句話還未問完，顧子航忽然青白著一張臉抬起頭來：
“皇上，燕王反了！”
“什麽！”長樂皇帝一個趔趄，要不是身後太監扶著他，他可能的當場一屁股做下去。他緊緊抓著隨身太監的手腕，嘴裏不斷說著：“他怎麽敢，亂臣賊子，他怎麽敢……”
“秦肅此人早就眼紅於皇位，皇上登基後更是絲毫不收斂野心，如今終於要現出原形了，皇上，您可是京城的脊梁骨，所有人都能倒，但您必須堅強……”
“朕知道了，”長樂皇帝扶著太監，他的臉色不比顧子航好了多少，說話更是有氣無力。雖然他已經是皇帝了，可是秦肅就像一把刀懸著，讓他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寢食難安，如今終於等來了這一天，他心中更沒有底了，他忽然拉住顧子航的手，幾乎是在請求說道：
“顧卿，朕什麽都不知道，你是顧命大臣，你一定要替朕攔住他，一定要——”
“皇上放心，臣明白。唯今最重要的是皇上您，您一定不能亂，待會兒早朝上一定要鎮定，千萬不能讓朝臣看出您的慌亂，您放心，一切都有臣安排。”
顧子航安慰了年輕皇帝好一會兒，約莫著早朝時間了，長樂皇帝才重新換上龍袍，在太監的簇擁下坐上了皇位。
今日的大殿上吵得比哪天都要激烈，大臣們分成了三波人，一波堅持請求皇上退出京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顧子航為首的則是請求皇帝死守京城，還有幾個人心惶惶的，竟然當即提出放棄反抗，直接求和算了。
這幾個沒根骨的當即就被顧子航強勁斬殺，而後就算關於退出京城還是死守京城吵得多激烈，都沒有人敢提出求和了。
最後在顧子航堅持以及長樂皇帝最後做決定——死守京城，不死不休。
京城一片混亂，離京城最近的端州大軍也要三日才能趕來，京城他們能夠召集的人馬，就算加上木老將軍留守京城的，也不過隻有六萬人馬。
饒是如此，顧子航依舊決定拚死一戰，這是先皇交給他的使命，他已經因為失責導致小皇子被殺了，決不能讓這天下落入秦肅手中！
京城一片人心惶惶，以燕王府之外的三白江為界，兩軍對壘，劍拔弩張。
但秦肅並沒有立即就強攻皇城，許是兵馬未能到齊，他多等了一天的時間，他手底下那群人都是兵魯子，禁軍還好一些，尤其是先到一步的禹州軍竟然公然在京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禹州地僻，這些兵魯子哪裏見過繁華熱鬧的京城？無論是人還是錢財，見好就好，不給就殺。以致於不過大半天的時間裏，燕王就已經引起極大的民怨。
第二日，秦肅以燕王府為中心發起進攻，大軍黑壓壓的一片匯聚在燕王府的大門之外，逐步向皇城而去。
而皇城裏麵，此刻滿朝文武大臣都在大殿內屏息凝神，長樂皇帝依舊坐在皇位上，下麵是一眾文臣，再前麵是所有武將，顧子航則是站在這群武將之前：
“諸位，奸賊謀逆，咱們都是大端朝的子民，承蒙先帝和皇上厚愛，才讓我們有俸祿可食，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今日我們就要抱著必死的決心，保護皇上，保護皇宮！”
“保護皇上，保護皇宮！”
武將們齊聲吼叫，聲音在大殿之中繞梁不斷。
長樂皇帝坐在龍椅上，他其實很慌，很想點頭同意退出京城，反正秦肅的兵馬並不足，定然不敢長久追著他們耗，那時候他們再談判，劃江而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顧子航不願意，看著顧子航明明是一個半點不懂兵法武功的文臣，此刻依舊大義凜然站在武將之前，率領著他們保衛皇城，心中不免泛起一陣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