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祭奠逝去的青春
梅尋打算找淩小雪他們幫忙,剛拿出傳音符,謝必安的身影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她隨手將一遝一遝的人民幣砸向陳鳶君。
“九萬,不用找了。”謝必安俏麗的容顏加上玲瓏有致的身形直接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尤其是她那修長的美腿,直讓人禁不住口水橫流啊。
麵對可顛倒眾生的謝必安,劉豐不由咽了一口口水,“舞會上兩個,現在又換一個,而且每一個都是極品,這小子是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了?”
陳鳶君無意間看向劉豐,發現他正對著謝必安直愣愣的看著,那眼神熱烈且貪婪,似乎想一口把她吞下去似的。
陳鳶君雖然心中惱怒,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沒事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謝必安甜甜的一笑,隨之挽住了梅尋的臂膀。
看著他們親密的動作,陳鳶君直接氣炸了。
“你好,我叫劉豐,敢問姑娘芳名?”謝必安是劉豐心目當中的理想型,見謝必安要走,他急忙不顧一切的主動上前搭訕,一臉討好的表情,真是越看越欠打的樣子。
陳鳶君見到這一幕簡直可以用無地自容來形容了,她身子一晃險些氣結昏死過去。
梅尋看著陳鳶君那一副做作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惡心,“你再饑不擇食也應該找個人吧,找個這樣的做男朋友,可真是可憐啊!”
謝必安似笑非笑的看著追上來的劉豐,笑道:“那樣的女人你都要,說明你不是眼瞎就是缺心眼兒,我不想跟智障做朋友。”
劉豐鐵青著臉愣在了當地。
“梅尋哥哥,我們走吧。”
兩人手挽著手一起走了,梅尋偷偷地給謝必安豎起了大拇指。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你現在欠我209萬了。”
“你們幽冥界算賬都喜歡往裏糊塗嗎?”梅尋道:“我給你假扮一天的男朋友辛辛苦苦掙得100塊錢就這麽沒了?”
“零碎八角的不好算賬,那一百塊錢權當利息吧。”
“你是真黑啊。”
陳鳶君那抓狂的表情浮現在他的眼前,他應該感到很爽才是,但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過去的種種,在腦海中走馬燈似得一一劃過,有些事,沒有因時間的流逝而淡漠,反而隨著歲月的沉澱而越來越清晰,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最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
“安姐,陪我去個地方吧。”
“去哪裏?”
“有興趣的話跟我走。”
“走著。”
梅尋帶著謝必安來到公交站牌,坐上了前往風口鎮的9路公交。
“我帶你偷偷跑出來,你爸媽不會報警說我拐帶無知女青年吧。”
“很難說。”謝必安道:“要是有人肯給我買一桶冰淇淋的話,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
“這個好辦。”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他們終於來到了風口鎮。
有一條路,他曾經到現在依舊是那麽的熟悉。有一個名字曾經到現在依舊是那麽的清晰。
“來這裏做什麽?沒什麽好玩的。”
“不說話一桶冰淇淋,再嘰嘰喳喳的,毛都沒有。”
謝必安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街道上,那超市的霓虹燈已經破舊,這裏曾是他和她經常光顧的地方。看到破敗不堪的霓虹燈,梅尋心中油然而生的酸楚的滋味,“一切都已變了,再也回不去了。”
“世事無絕對,你這不就回來了嗎!”謝必安拿著冰激淩振臂高呼:“胡漢三又回來啦!”
胡同裏,那間修理洗衣機和電冰箱的店鋪生意依舊紅火,門前的音響裏傳出的還是那首熟悉的旋律。
他仿佛不用思索,僅憑肌肉記憶便能找到那裏。
金色的大門,整齊的院落,這裏曾是他和她一起生活過十多年的福利院。
他們一起從這裏走出去,曾經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然後就回到福利院來。如今,他的信念在一瞬間崩塌了,他雖然繼續表現的沒心沒肺,但他對未來的生活失去了方向!
牛大叔的運輸車出來了,那是他給福利院采購蔬菜的運輸車。
梅尋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台運輸車,幽幽地道:“小時候,最高興的事就是能坐上牛大叔的運輸車去菜市場買菜。”
“我讓你在重溫一次兒時的感覺好不好?”謝必安道:“事情搞定,三桶冰淇淋。”
“成交。”
謝必安收起一臉的天真,可憐兮兮的來到牛大叔的車前,道:“伯伯,您這是要去哪裏啊?”
“哦,你好啊,我要去城北的農貿市場。”
“我們出門錢包丟了,沒錢回家啦!您能幫幫我們嗎?您把我們載到城北就可以啦。”謝必安幽怨的歎息著。
“我差點就信了!”梅尋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這演技,我應該給她頒個奧斯卡小金人啊。”
牛大叔看了看謝必安手裏的冰淇淋,道:“沒錢坐車?”
謝必安把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往身後一藏,道:“我這是從旺財嘴裏搶來的。”
“旺財是條狗吧?”
“不是,是個二十三歲的傻子。”
“噗嗤~~~~~~”牛大叔忍俊不禁,笑道:“真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麽,上車吧。”
“謝謝了,謝謝。”
梅尋和謝必安笑嗬嗬的上了車。
看著牛大叔已經花白的頭發和滿臉的皺紋,梅尋終於忍不住,瞬間淚眼模糊了視線。
“你幹嘛?怎麽了?”謝必安小聲問道。
“心疼。”梅尋捂著胸口,滿臉的痛苦狀。
“心疼什麽?”
“一桶冰淇淋45塊錢,太奢侈了。”
謝必安看著手裏的冰淇淋,又看看眼睛有些濕潤的梅尋,道:“不是吧,吃你一桶冰淇淋而已,至於心疼成這樣嘛?還欠我三桶呢,那豈不是要你老命。”
“要不那三桶就算了吧,我怕你鬧肚子。”
“沒事,我腸胃好著呢。”
兩人在城北的菜市場下了車,梅尋還打算跟牛大叔一起買菜的,謝必安知道他心情不好,就生拉硬拽的帶著他去了遊樂場。
“不是要帶你重溫兒時的感覺嗎,跟我來吧。”
這是梅尋平生第一次來到遊樂場。
謝必安陪著梅尋瘋玩了一天,天近黃昏時,他們才回到了市裏。
“安姐,你先回清風觀吧。”
“你去哪裏?”
梅尋道:“明天就要返回仙界了,我去跟麥子和多多告別。”
“好吧。”謝必安轉身向著清風觀走去。
“安姐。”
“嗯。”謝必安回頭,眼神中滿是期許的光芒。
“你……”
“你說吧,我聽著。”謝必安臉頰竟有些紅了。
“你……有沒有駐顏丹?”
“幹嘛!”謝必安似乎有些失望。
“給我幾顆唄。”
“不給,自己買。”
“這玩意兒淘寶上也買不到啊。”
謝必安沒好氣的將一枚精美的小盒丟給他,梅尋滿臉欣喜的打開,見裏麵是一顆足有雞蛋大小的仙丹,忙問道:“這就是駐顏丹嗎?”
“嗯。”
“這玩意怎麽用。”
“直接拿水送服。”
“你開玩笑的吧,這玩意這麽大還不得噎死人啊?人都死了,駐顏有啥用,給鬼看啊!”
“知道噎死人還不切開!你說你是不是智障!”謝必安道:“這一枚駐顏丹可以維持十年的時間,每兩年切一塊服用便可以了。”
“謝了。”
“不用謝,你現在欠我1000萬了。”
“我把自己賣給你得了,200萬我還能還得起,你這1000萬我得還到啥時候!”
“泡妞總得拿出點誠意吧。”
“你咋知道我拿去泡妞?”梅尋道:“還是快還給你吧,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我的子孫後代都要給你打工了。”
謝必安道:“跟你開玩笑的。”語畢,便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仙界很好,但是為什麽一旦要離開人界了,心裏總是有種壓抑的感覺呢?
他不明白。
來到錢多多家,她還在工作。
見到梅尋回來,錢多多放下手中的電腦,立時起身去了廚房。
梅尋也緊隨著去了廚房,然後兩人開始很默契的摘菜剝蒜,起鍋燒油……
誰也沒有說話。
瞬間,廚房裏便彌漫著她炒菜的味道,他認為這人間的煙火才是世間最美的味道。
飯菜上桌,兩人對麵而坐。
“麥子呢?”
“她這幾天回姐姐那裏去了。”
梅尋瞬間覺得空氣好似凝固了。
這時候,錢多多起身在櫥櫃的抽屜裏拿出兩張支票放在梅尋的麵前,道:“這是魏長風答應你的200萬,這是魏世勳答謝你的50萬。”
“250萬。這數字真吉利。”
“是350萬,魏長風多給了你100萬。”
梅尋道:“我不在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跟魏長風接觸,也叮囑姐夫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我知道了。”錢多多道:“你又要走了是嗎?”
“嗯。”梅尋不由覺得心裏酸酸的。
“什麽時候走?”
“明天一早。”
“那今晚在家裏留宿嗎?”
梅尋不敢看她,隻覺得眼皮都發燙了,“不了,家裏就我們兩個人,萬一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什麽時候還能回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
“嗯。”錢多多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梅尋將裝著駐顏丹小盒放在桌上,推到錢多多的麵前,道:“這是一顆駐顏丹,食用的方法我寫在裏麵了。”
“謝謝。”錢多多眼角濕潤。
“還有這張支票。”梅尋將那張50萬的支票也一並交給錢多多,道:“我欠了別人210萬,這張50萬的,你替我保管吧。”
“嗯。”
“保重。”梅尋站起身便向著門外走去,然後頭也不敢回的離開了錢家。
梅尋趁著月色禦器回到了清風觀。
為了表示對清風觀的尊敬,梅尋隻能禦器到清風觀外,然後徒步上山。
這時候正是清風觀歡送宴會的高潮部分,梅尋不喜歡這種的場合,索性直接去了客房。
“安安姑娘,你今天的總結報告真實太精彩了。”
“你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快說吧,我很忙。”
梅尋聽聲音便知道是謝必安和陳鳶君,他們好像在山石後麵,梅尋隻聞其聲卻沒有見到人。
陳鳶君的聲音:“安安姑娘,今天的事,您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沒有錯。”謝必安道:“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先告辭了。”
“安安姑娘,喝了這杯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