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校長來了
“幹什麽呢？”門外，頓時響起了一聲怒叱聲。
我轉頭，看到門外，站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長得還行，就是老了點。
她的手上，抱著一本語文書。
我皺著眉頭，好像，鈴聲剛才響過。
小胖子看到語文老師，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老師，救我。”
小胖子哭喊道。
眼淚，一下子就擠了出來。
語文老師，來勢洶洶到我麵前，問我，“你是誰？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在做什麽？”
語文老師一口氣問了我三個問題。
小胖子從講台桌上下來，自告奮勇道，“老師，他叫葉不凡，剛上節課轉進來的，他剛才在欺負我，你看我這臉上，都是他弄得。”
小胖子戳著自己被粉筆灰覆蓋的白臉，向語文老師，打起了小報告。
“插班生？”聽到小胖子說的話，語文老師愣了一下，她沒接到通知，說會有一個插班生，來三年二班啊。
“班長，這是怎麽一回事？”語文老師把語文書放下，問一班之長。
班長，是一個挺文靜的女孩子，長發披肩，帶著眼鏡，人美話不多的那種類型。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撩了下長發於耳後，回道，“報告老師……”班長和小胖子說的差不多，都說我是插班生。
於是，語文老師，暫且相信了我是插班生這一事實。
知道了我的身份，語文老師又問班長，“那他剛才有欺負呂藝同學嗎？”
“這……”班長為難了。
因為我剛才，確實在欺負小胖子，但那是有理由，可班長又不能說，是呂藝搶了葉悠悠的暑假作業，然後我看不過去，就把呂藝給欺負了吧？
“這什麽這？你就回答，他有沒有欺負人就行。”語文老師喝道。
“有。”班長糾結了好久，最後向我投來了歉意的眼光。
“行。”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語文老師，暗暗點頭，將視線，轉移到我身上，“你就是葉不凡？”
她開口問我。
“是。”麵對老師，哪怕做錯了事，我也沒有絲毫的畏怯。
“他們說你欺負呂藝同學，沒說錯吧？”語文老師又問。
“沒錯，我就是在欺負他。”我麵無表情的回道。
語文老師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欺負人，會這麽不帶猶豫的承認。
最初，語文老師還不相信班長說的話，畢竟呂藝看起來比我大，也比我強很多。
我總不能“以弱欺強”吧。
然而，就連我自己都親口承認，我剛才在欺負呂藝，那準沒錯。
“很好，葉不凡，我且問你，你為什麽要欺負呂藝同學？”語文老師強壓著心底的怒火，追問到底。
“老師，欺負人需要理由嗎？”我很無語的看著她，“就是單純的看他好欺負而已。”
說謊是我的特長，我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好，很好，我辦學那麽多年，頭一次見到像你這般，性格頑劣，素質低下的學生。”語文老師，給我一個極高的“讚譽”。
我都被她誇的不好意思了。
“走，跟我去辦公室，像你這樣的學生，必須開除。”語文老師課也不上了，直接讓我去辦公室。
去就去，我無所謂，反正她也不可能把我真的開除。
班長這個時候，有點看不下去了，她不明白，我為什麽不把實情，說出來，難道我真的想被開除？
“老師，葉不凡欺負呂藝，是有原因的。”班長站出來，為我辯解，“是呂藝搶了葉悠悠的暑假作業在先，葉不凡看不慣，出於同學的幫助，這才挺身而出。”
“就算有原因，也不能欺負同學……”語文老師話還沒說完，便將矛頭，轉向小胖子，“不是，呂藝同學，你沒事搶葉悠悠的暑假作業幹嘛？”
“那個，我這不是沒寫，拿葉悠悠的作業，參考一下嘛。”小胖子恨恨的瞪了班長一眼，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幸好他有應對措施，“但是葉不凡，直接把葉悠悠的暑假作業搶走，撕碎了。”
小胖子指著地上的紙屑，又特麽的打小報告。
這樣的人，真的惡心了。
“葉不凡，你為什麽要撕葉悠悠的暑假作業？”語文老師厲聲質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其他的學生，也想知道。
你說你看不慣呂藝欺負葉悠悠，那你就幫葉悠悠唄，沒事撕什麽暑假作業？
我聳了聳肩，隨心說道，“想撕就撕唄，需要理由嗎？”
“你……好得很。”語文老師，已經不知道該說我什麽好了。
然後，她讓我，小胖子，葉悠悠，以及班長，還有林傑和徐鈺，去辦公室走一趟。
剩下的，由學習委員，組織。
這節語文課，改為自習。
不過剩下的學生，都挺好奇的，想看看學校是怎麽處理。
畢竟我才剛到學校第一天，便展現出驚人的學習天賦，被他們起了個綽號，叫學神。
然後沒過多久，我便欺負呂藝，被語文老師發現，而且還把語文老師惹火，引來開除的後果。
三年二班的學生們，趴在辦公室的門口，偷聽。
辦公室裏，我，小胖子，班長，林傑，徐鈺，都是站著的，但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都低著頭，神情略顯緊張。
我呢，沒事抖抖小腿，吹吹口哨，好不悠閑。
葉悠悠坐在椅子上，因為她腿腳不便，不宜久站。
辦公室裏，除了語文老師和美女老師，還有幾個生麵孔，有男有女。
語文老師喝了口水，向美女老師，也就是三年二班的班主任，發起了牢騷，“你看這學生，不僅撕碎了葉悠悠的暑假作業，還欺負同學，並且毫無悔過之意。”
語文老師指著我，不滿的抱怨道，“你說學校是怎麽回事？這樣的學生，也敢招進來，不怕給學校抹黑啊？”
美女老師一副發現新大陸的眼神，盯著我看。
我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惹事的壞學生，可能其中，另有隱情吧……美女老師，這樣想著。
大致了解情況後，美女向我招了招手，讓我過來，問，“葉不凡，你為何要撕碎葉悠悠的暑假，還欺負同學呢？”
“你要是有什麽苦衷，說出來，老師會替你做主的。”美女老師很友善的問道。
“能有什麽苦衷？無非是壞學生的品性而已。”語文老師悶哼一聲，她已經把我劃入，壞學生的行列，而且是無可救藥的那種。
“沒什麽，就是想欺負他罷了。”我隨口一說。
“你看吧，這樣的學生，沒得救了。”語文老師閑著事還不夠大的語氣。
“葉不凡，老師不相信你會幹出那種事，你跟老師說實話，你為什麽要那樣幹？你不跟老師說實話，老師也幫不了你。”美女老師，還是打心底相信我的。
“都說了，看他好欺負唄。”
說實話，我心裏蠻感激美女老師的，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肯信我，我很感動。
但是感動是一回事，說實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些話，我希望葉悠悠，能親口說出來，這樣才不枉我，那樣幫她。
“何璐，也別跟這樣的壞學生廢話了，讓他把家長叫過來吧。”語文老師，也懶得和我磨時間了。
因為事件，不是顯而易見了嗎？
再問下去，還有什麽意義？
“老師，你確定要找家長？”我壓聲問道。
“當然，我還向你家長，揭發你在學校的惡行。”語文老師惡狠狠的說道。
把家長叫到學校，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楊昭寒，如果知道我在學校惹了事，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因此而懲罰我什麽的。
“老師，我奉勸你，你最好別這樣做。”我握緊拳頭，眸中隱隱迸射出一道怒焰。
“你這學生，欺負同學也就算了，還威脅恐嚇老師，學校是瞎了眼嗎？招你這樣的學生。”語文老師，百思不得其解。
“曹柔老師，你先消消氣，我來跟他說幾句話。”美女老師看出了語文老師情緒的波動，連忙開口說道。
“行吧，我已經通知校長了，而且把他的惡行，全都告訴校長了，一切，看校長怎麽處理吧。”語文老師坐了下來，歎了口氣，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雖然她已經，四十多了。
“你這就通知校長了？”美女老師，認為語文老師，有點小題大做了。
每個學校，都會有幾個品性惡劣的差生，他們會打架鬥毆，幹一些違反校紀校規的壞事，但是老師，不能連開導都不開導，就把他們開除了吧？
這對那些所謂的“壞學生”而言，不公平。
誰生來就一定不幹壞事？
“何璐老師，我知道你善良，尊重學生，但你想讓這樣的壞學生，繼續為所欲為嗎？”語文老師，反問一聲。
說完，校長便來了，他先是趕走了門外偷聽的學生，讓他們回去上課，然後推門而入。
校長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因為語文老師說有個學生，撕同學暑假作業，欺負同班同學，品性極其惡劣，態度極其不端正，這樣的學生，必須開除。
然後，等校長看到語文老師口中的壞學生，是我的時候，瞬時便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