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玉佩
宮時軒急忙走進裏屋,隻見一位的老年人躺在床上。他人看上去五十上下,臉上微有皺紋,下頜無須,鬢發灰白,看上去比一些尋常的種田老漢要矮小些。
他一看宮時軒走進來,忙伸出蒼老的手,“我在呢!你昨晚去哪裏了?怎麽沒有回家啊?”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宮時軒忙坐掉床邊,細心的拍了拍那老人的背。“老爹,昨天下學之後,陳文浩約我去他家中一起讀書去了,說是又些地方不懂,讓我去教教他。”
那老人渾濁的眼睛帶著笑意,“好啊!我們時軒學問好了,有同學要向你請教了。”
宮時軒不善說謊,隻是夜來居到底是煙花之地,自己就算是為了幫小布丁而去,隻怕老爹也免不了擔心。還是先不要告訴老爹的好。
“老爹嗎,你生病了?要不我去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吧!”宮時軒擔憂道。
那老人急忙抓住宮時軒的手,“老爹沒事,用不著看大夫,我睡一覺就好了。”
宮時軒默不作聲,他知道老爹怕看大夫抓藥要錢,隻是老爹這樣拖下去,病豈不是越來越重?自己已近弱冠之年,卻隻會讀書,老爹既要操持家裏還要掙錢給自己讀書,自己卻連老爹生病都拿不出錢來診治。自己真是不孝,枉讀聖賢書了!
宮時軒咬了咬牙,倒了一碗水遞給那老人,“老爹,你先喝碗水休息一下。”
那老人欣慰的喝了水,又睡了下去。其實他昨天晚上一晚為眠,擔心宮時軒,一晚上坐在院中等著宮時軒回來,又心潮起伏的想起諸多往事,是以露珠打滿全身還未發覺,所以才會著了風寒。
宮時軒見自己老爹睡下了,幫他掖了掖被角。又起身往自己的屋裏走去。
宮時軒的屋子比那老人的屋子明亮許多,一張簡單的床上鋪著洗的幹淨的被子,還有一張書桌擺放在窗前,書桌上放著硯台,毛筆和一些紙張,雖然都不是什麽名品,可是在宮時軒這樣的家境,能買的起這些也是難得的了。
宮時軒走到一旁的一個衣櫃旁,打開衣櫃門,在裏麵找了一陣,拿出一個木製的小箱子,那箱子並不大,外麵漆著朱紅色的漆,前方上著一把小金色的小鎖。看上去裏麵的東西頗為重要。
宮時軒沉吟了一會,又走到老爹的屋裏,拿出了一個陶製的罐子在裏麵摸了一下,掏出一把鑰匙。
宮時軒拿著鑰匙,心裏又躊躇起來,本來老爹千叮嚀萬囑咐過,木箱裏的東西絕不可以被別人看見。隻是現在宮時軒一想,現在老爹生了病,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
宮時軒忙拿起鑰匙打開了那個木箱,從裏麵拿出一個玉佩,那玉佩通體瑩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麵是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玉鳳,玉佩雖小,但那玉鳳雕刻的惟妙惟肖,一羽一毫都極盡精美,最奇的是那玉鳳一雙眼睛,是用紅寶石鑲嵌上去的,那紅寶石殷紅如血,漂亮極了。
宮時軒將玉佩拿在手中細細看了一下,就算不是成日裏看慣這些的,他也知道,這玉佩是個珍貴的物件。
宮時軒又躊躇起來,他想起老爹第一次給自己看這個玉佩的時候,老爹的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和淒涼,還有些他看不懂的東西,老爹的雙手捧著玉佩,鄭重無比的對他說,“這玉佩至關重要,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示於人前。”
不過,現在老爹生病了,家中又沒有多餘的錢了!要是老爹病倒了這可怎麽好呢?宮時軒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先管不了那麽多,還是治好老爹的病要緊。”
想到這裏,宮時軒將玉佩放進懷中,準備拿去當了。宮時軒拿起鑰匙想將木箱鎖上,不料玉佩下放著一封書信引起了他興趣。
本來,這是他第二次見這個玉鳳,第一次親手打開木箱,剛才他的全部身心又在玉鳳身上,是以沒有注意到那封書信。此時宮時軒心中大感奇怪,“怎麽老爹又不識字,要將一封書信和在玉鳳鎖在一起?”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宮時軒少年心性,心中也涉及好奇,心想,老爹對我都這麽保密,想來一定非常重要,我到底要不要看呢?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一切,宮時軒拿起那封信,信似乎年代久遠,紙張已經微微泛黃,宮時軒展開,之間紙上寫著;花已漸落,人也憔悴,卻仍見長庭宮門鎖。情無處說,哀無處訴,滿腔情思隻能寄於書。宮時軒微微一曬,這看起來是一個女子在哀怨下所寫的,老爹要這麽看重這個幹什麽啊?
宮時軒將那張寫著情詩的紙放到一邊,又拿起了一張字條,“丙子年辛未月辛醜日午時生。”宮時軒輕輕的念了出來,“這是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啊?老爹要留著這個做什麽啊?”那字跡娟秀,看起來像是一個女子寫的,但是橫折處又帶著幾分剛烈和英氣,宮時軒搖搖頭,又不太像一個女子寫的了。
木箱裏就這兩張紙,宮時軒看完了又將紙張放好,鎖上木箱,拿著玉鳳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宮時軒的老爹睡在床上,一張臉上氣色甚是不好。宮時軒有些心疼,伸手給他掖被角,關好門才走了出去。
宮時軒摸了摸懷中的玉鳳,鼓了鼓勇氣走進了城東一家名叫“敬寶齋”的當鋪。
那當鋪的的掌櫃的掌櫃一身清貴打扮,站在裏堂,看見宮時軒穿著簡單的粗布衣服,眼睛的慢慢的往頭頂上移去。也不招呼。
宮時軒倒不敢上前了,突然一聲清亮的聲音響起,猶如黃鶯清啼,大珠小珠落玉盤“喂,掌櫃的,我有樣東西要當。”
這少女一出聲,宮時軒和掌櫃的,就離被著宮時軒掃地小夥計都忍不住的朝她看。
隻見那少女不過十六歲的年紀,身上穿著一件交領紫色襦裙,腰間係著一條淺紫色的綢帶,下麵掛著一個繡工精致的香包,香包下方有縫製這三顆珍珠。
她一頭秀發簡單的在頭上挽了個發髻插著插著幾朵絨花,沒挽上去的頭發直披在身上,從胸前取出兩髻用紫色的發帶紮在兩側。
雪白飽滿的額頭前懸掛著一條細細的額鏈,額鏈的中間是一顆水滴形的珍珠,落在那少女的黛眉之間。那少女眼若點漆,鼻梁秀挺,一張櫻桃小嘴似笑非笑,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在那一張小小的巴掌臉上,真是有說不出的可愛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