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辭別
花月濃點點頭,“是的。”
宮時軒驚喜之下去拉花月濃的手,“太好了,花公子,我們都活著。”
花月濃生性冷淡又愛幹淨,不喜與人接觸,之前在望月宮,更加沒有人拉著自己的手。宮時軒一伸手過來,花月濃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看見宮時軒一臉驚喜的樣子,花月濃不好發怒,隻抽出了自己手。
“對了,小兄弟,我們這是在哪裏啊?”花月濃問道。
宮時軒忙道,“這是我一個同窗的家,花公子,我叫宮時軒,你叫名字就好了。”
花月濃點了點頭,那些百絕樓的殺手不知道離開長安沒有。他們不找到自己,是絕不肯罷休的。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這裏的話,說不定會前來追殺。他們本來是方外之人,若自己繼續在此逗留連累了他們,何苦來哉?
花月濃想到此處,忙向宮時軒抱拳道,“在下對宮公子的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今日在下不得不先行離開,來日有機會再報答宮公子的救命之恩。”
宮時軒連忙道,“花公子,可是你的傷,不如你到我家裏去,將傷養好再走也不遲啊!”
自己與他素不相識,他不僅相救自己,還讓自己去他的家中養傷。花月濃心中一動,隨即拒絕了他的好意。“多謝宮公子,隻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隻能先走一步了。”
宮時軒不知花月濃有什麽急事,但他多半也猜的到幾分。花月濃正在被仇家追殺,之所以急著離開,是不想連累自己。
“花公子,可是你傷的這麽重,萬一又遇到那些人怎麽辦恩呢?”宮時軒擔憂道,
聽著宮時軒真心為自己擔心的話,花月濃心裏不禁一暖。曾幾何時在,自己也是這樣讀著聖賢書,憂心國家事。待人也是這般的幹淨真誠。
“多謝宮公子的美意,隻是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實不相瞞,舍妹頑劣,已離家數日,音信全無,家父甚是擔憂,在下匆忙離開,實則是要尋找舍妹。”花月濃確實是要去找花月容,花月容年紀小,從未涉足江湖,自是不知這江湖人心險惡。再者花月容是一個及其美貌的年輕女子,若是有人動看歪心思,更是不好。花月容在望月宮受到大家的寵愛,一向是嬌縱慣了的!望月宮雖然不是什麽邪派,但屹立江湖已久,在暗中也有不少仇家,若是讓人知道了花月容是望月宮宮主的親生女兒,難免有人在暗地裏有什麽醃臢的想法。
宮時軒聽花月濃這樣說,到真的不好再挽留,隻是他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卻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花月濃向宮時軒抱拳行禮,“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花月濃大踏步的往外麵走去,白色的衣袂翩翩而來,又翩翩而去。
宮時軒怔怔的出神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坐到床上。不過,他到底是少年人的心性,隻失意了一會,便也不覺得有什麽了。
倒是這時,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自己和花月濃這樣一說,倒是到了用早膳的時候了。
隻是陳文浩一看見花月濃給宮時軒療傷一時想歪了,才吩咐下人不要打擾宮時軒和花月濃。
宮時軒等了一陣,見還沒有人送早膳來。肚子餓著,心裏不禁有些發慌。宮時軒轉身想將床整理一下,畢竟自己在別人家裏借宿,也不好太過淩亂。
宮時軒拿起被子輕輕的抖了起來,一本黃色封皮的書從被子裏掉了出來。
宮時軒心裏疑雲頓起,這本書是從哪裏來的?難道是陳文浩家裏的?但是看這書好像年代甚遠一般,陳文浩沒那麽好學吧?再者這裏是待客的廂房,陳文浩的和他家人怎麽會在這裏住呢?難道。宮時軒心裏突然明亮起來,“難道是花公子不小心掉下來的?”
宮時軒隨意翻了翻,都是些晦澀難懂的文字,看了真的是花公子遺留下的了。花公子貼身攜帶著,想必是極要緊的。宮時軒想到這裏,把書放在懷裏,從門口追了出去。
此時是清晨,院子裏的幾盆花木上結著清亮的露珠,宮時軒顧不得細看,急忙向門口跑去。
昨晚幫陳文浩趕馬的馬夫見了,連忙問道,“哎!公子,這麽早便要回去嗎?”
宮時軒點了點頭,剛想走,又覺的有些不妥。於是朝馬夫拱手道,“這位大哥,麻煩跟你家公子說下,我有要事在身,要先行一步,多謝他昨晚的收留。”
說完,宮時軒,,忙跑出陳府,陳府位於長安城東的繁華大街上。此時太陽也高升,沿街的小攤販叫賣聲不絕於耳。過往的行人這看看,那瞧瞧,時不時的買些東西。
隻是這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又哪裏還有花月濃那風度翩翩,清雅絕世的男子呢?
宮時軒的心中頓時有說不上的惆悵感,他歎了口氣,心想自己昨晚一夜未歸,隻怕老爹要擔心壞了,又轉身往家裏走去。
宮時軒家住在城東郊處,左右鄰居都是些手藝人家,或是幫地主種田的佃戶。宮時軒推門走進一處安靜的小院落,院子用籬笆圍成,上麵爬著牽牛花那細嫩的騰,此時豔陽高照,花朵已經收攏,那鬱鬱蔥蔥的葉子在微風中搖擺著身體,別有一番青翠喜人之態。
院子裏有一隻老母雞帶著幾隻絨毛還未褪去的小雞正在地上吞著穀粒,一見宮時軒進來,忙扇著翅膀“撲棱撲棱”的飛過來,那幾隻小雞跟子它的後麵追了過來。
院子裏拾掇的很是幹淨整潔,有一些工具都整齊的放在角落,一間小小的雞舍也落在院子的一角。看那母雞急衝衝的衝過來,宮時軒不禁失笑,“哎!你真是的,我一晚上沒有回來你就不認識我了?你忘了,你的家都是我給你建的了嗎?”
那母雞衝過來啄著宮時軒的褲腿把他往家裏拖,宮時軒急道,“我自己會走,你去吃食吧!”
母雞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又慢悠悠的帶著小雞去吃穀粒去了。
宮時軒往家中走去,口中叫道,“老爹,你在家嗎?”
隻聽到屋裏一個蒼老又有些尖細的聲音應了一聲。“哎”隨即是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宮時軒一急連忙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