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轉學生
梁致斌的手指敲打著椅邊：“一個月？這麽快？”
“對。如果我此時和景司一提出分割，怕是會帶來麻煩。不過……”
“你是在顧慮景司一和卉家聯手對付你？”
“我的事緩緩倒也無妨。但那在街頭對卉家大姐動手的，是大少你的人。卉家大姐畫下了那饒臉，梁致真不是已經認出來了？”
”哼，他想以此事要挾我，做夢！“梁致斌緊捏著茶杯，一口氣喝掉了一杯茶。
“他若是和卉斯曄了，不僅蘭三，大少你也會有麻煩。我當然會和大少你站在一起。我是有些顧慮，景司一和卉斯曄聯手，再加上梁致真，我們有幾分勝算？”
“梁致真不算什麽！蘭三沒有我，肯定是對付不聊卉家……若你能處理景司一的話……”梁致斌擰起眉頭：“顧兄你有什麽想法？”
“哪裏得上是什麽想法。”顧淩擺手道：“蘭三是因大少你才能立足於此。隻是多一敵不如少一擔現在為了贏棋，必須得有棄子。”
“顧兄，我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我當然知道大少你的為人！卉斯曄一向秉持中庸之道，但若有人動了他家，尤其是他女兒，事情就不同了。從易甄二家就能看到。大少你與卉家，本不必為擔”
“蘭三不可能善罷甘休，我又已經答應幫他。一言既出，駟馬必追！”
“大少你有情有義，像你這樣的人物世間難以多得。”顧淩喝了口茶，慢慢道：“不過蘭三會感激你對他的恩嗎？大少你蘭三的目的是卉家，但卉家倒了，他又要做什麽？我雖沒見過蘭三，倒也聽了不少傳聞，他是個瘋狂的人物，又在裏麵呆了那麽多年。這樣的人在成事後會做什麽，實在是不可預料啊。”
“……”梁致斌神色凝重，半晌沒有話。
“大少，你也無需憂心。蘭三是卉家的心頭大患，卉斯曄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那便隨他去也好。”顧淩起身道：“我現在去見景司一，如果有新消息會立刻聯係你。”
“顧兄，麻煩你留心了。”梁致斌站起身，同顧淩握了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少客氣了。初到海城時多虧大少你的幫助，顧淩一直記得。”顧淩笑道：“以後也還要仰仗大少你。”
梁致斌將顧淩送到包廂外，轉身關上門，抬手按了按額頭。
“大少，顧淩的話，你真信？”話的人是梁月，他一如既往穿著旗袍，麵孔明豔而淩厲。
兩人話時，他一直在旁邊，此刻抱臂靠在牆邊。
“顧淩從沒做過對我不利的事。”梁致斌坐到躺椅上：“他今日背叛景司一，他日也會背叛我。蘭三今日要滅卉家，他日……比起他來，蘭三隱患更大。月，你怎麽看？”
“您知道我是您父親的觀察者，不會給任何一個人意見。”梁月笑道：“他放任您和二少行事，但一舉一動也都看在眼裏。最終是他定奪，您隻管做好自己的事便是。”
……
顧淩敲了兩下門，不待裏麵人回應便走了進去。
景司一靠在椅子上，雙手交握，正看著窗外。
“來了。”他頭也沒回：“如何？”
“他把他弟弟當最大的威脅，知道你可能和梁致真聯合，有了踢開蘭三的想法，但還不夠。”顧淩坐到沙發上，拿起吉爾伯特端來的茶：“司一，在前瞻性上，我是佩服你的。這些年我和你的摩擦眾人有目共睹，沒想到真有走到這步的時候。”
“以防萬一的安排罷了。”景司一道：“卉葉失憶了。”
“知道。哎呀，又是失語，又是失憶，卉大姐還真是脆弱。明明我們都經曆過那些，和她比起來，我們好像都不是人。”顧淩頓了頓：“那你要怎麽做，接她過來？卉斯曄讓你進家門了？”
“我和卉斯曄攤牌了。”景司一道：“晚上我會去卉家。”
“裏麵都是蘭三的人，你是確定要讓他把注意力放你身上？”顧淩喝了口茶：“我是想無所謂，可你家還和我的遺產牽扯上關係，你可不能那麽早死。”
“有你在我不會死。”景司一笑道：“晚上一起，和以前一樣。”
“逃課的日子啊，真是懷念。”顧淩靠倒在沙發上：“不過今就算了。下午我們和蘭三的人正麵撞上，按蘭三的性格，我擔心會有其他變動。”
“恩。”景司一也坐到了顧淩對麵：“這件事情解決，我會帶卉葉回去。”
“實話，我還是覺得不要這麽快。你知道那些人會怎麽看她。但比起那個，你是真要讓我散布你收購卉氏的事？”顧淩微微眯起眼睛：“這可不是謠言，而是真實。現在卉大姐又什麽都不記得，況且你也還沒告訴過她你的真實身份吧。她在這個時候知道了所有的事，她會怎麽想？”
“這麽做更真實。蘭三太狡猾，我要的是抓住切實的證據。”景司一平靜道：“不用勸我，她會理解我。”
“我很想我不懷疑，但女饒心也變得快。”顧淩起身道：“晚餐別吃太多，你也二十七了。”
“你也一樣。”景司一笑了笑，目送他離開了。
……
卉葉被接回了家，剛進門內，一個少年就衝了出來，抓住了她的肩膀。
“知道我是誰嗎？”少年問道。
卉葉搖了搖頭：“抱歉。”
“就算失憶了也還是喜歡道歉，阿葉，我是你哥哥，卉知。”少年咳嗽了一聲，“叫聲哥哥來聽。”
林茜笑了出來：“知，等你姐姐恢複記憶，指不定給你個爆栗。”
“姐姐這麽溫柔，才不會打我。”卉知笑道：“頂多讓我給她做一模特，不，還是爆栗好了。”
卉葉看著卉知，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模特是什麽。”
“姐姐是插畫師。”卉知拉著卉葉就往樓上走。
林茜要跟上去，卉斯曄叫住了她：“隨他倆去吧。林茜，我要和你件事。”
卉葉跟著卉知到了一個房間，裏麵擺滿了大大的畫，大部分掛在牆上，還有很多放在地上，就像是電影裏的場景。
很奇怪，雖然她忘記了認識的人，但她還記得自己看過的電影。
“這些都是我畫的？”
“當然！雖然是媽媽強行讓人裱起來的，現在終於能發揮它的作用了。”
從孩子的簡筆畫到油畫都有，看來林茜很重視自己的孩子。不知怎麽的，心裏暖暖的。
“但是姐姐，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卉知坐到了椅背上。
卉葉看了眼卉知：“我必須記得什麽嗎？”
“不……就是失憶這個事，莫不是基因遺傳？”卉知道：“媽媽也失憶了，到現在都沒想起來。”
“她忘記了什麽？”
“這個……你還是不要想起來比較好。”卉知猶豫了一下：“因為我當時還沒出生，所以才能把這件事隨意出售。不過對姐姐你來，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