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空空
腦袋裏好像有人在敲鍾，讓她頭疼欲裂。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白色的世界映入了眼簾。
“葉子！”坐在她床邊的女性起身，聲音焦急：“你醒啦？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的腦袋用空空如也形容也不為過。她沒有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人。
女性大約三十中旬，一頭隻有洗發水廣告裏才存在的褐發，一雙適合出現在畫像上的藍色眼睛，但這美麗的麵如今龐染著憂愁，讓人看著很是不忍。
“她才剛醒，讓她休息一下。”
這話的是一個中年男性，四十中旬左右，想必年輕時是一表人才，如今的五官也端正而不失英俊。他戴著眼鏡，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對不起，葉子，”女性道，“都是媽媽的錯。如果我沒答應讓你出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葉子……腦中好像被打開了一個抽屜。葉子，她江…卉葉。
“不要怪自己。”男性道：“要怪就怪我安排不周。”
“媽媽……”卉葉緩緩道。
“怎麽了，葉子？”女性要抬手撫摸她的臉龐，卉葉往後縮了一下。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走到了她的床邊。
“感覺怎麽樣？”醫生道。
卉葉微微啟唇，問道：“我生病了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已經做了檢查，你的身體非常健康。”醫生道：“你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卉葉搖了搖頭，又緩緩地點零頭。
“哪裏疼嗎？”女性問道。
卉葉搖搖頭：“隻是……我好像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什麽？”
“……所櫻”
*
“應該是心因原因導致的失憶。”醫生道。
“那，要多久才能恢複？”林茜焦急道：“總不會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請您放心。隻要讓她處在熟悉環境下，會慢慢恢複的。”
卉斯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兒。卉葉注意到他的視線，朝他笑了笑。
或許想不起來會更好，卉斯曄心想，不用經受失去痛苦的人是幸福的，就讓他一個人承受所有痛苦就好。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卉斯曄看了眼屏幕，起身走到房間的曬台上，關上了門，這才接起羚話。
“卉叔，”景司一道：“她怎麽樣？”
離開機場短短二十分鍾就出了事，還好他有安排人跟在不遠處，才能和對方持平。
他匆匆結束羚話會議直奔醫院，卻被擋在了門口。
“沒有受傷，隻是，”卉斯曄頓了頓，“心因性失憶。”
心因性失憶，她……忘了他嗎？想到這裏，景司一忽然覺得胸口空空的。
景司一坐在車中，看著攔在他車旁的保鏢：“醫院門口是您的人？”
“對。”卉斯曄眺望著醫院正門的方向：“我想讓她開心地生活，哪怕隻是一段時間。在她想起來前，我不希望你們見麵。。”
“您對我和卉葉在一起有什麽顧慮？”。
“那我就直了。”卉斯曄一字一頓道：“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不代表我了解你。景，你不夠坦誠，也不夠真實。”
此話別有深意。景司一緩緩道：“卉叔，我對她的真心，不比您對您的妻子少一分。”
還真會。卉斯曄嗬了一聲：“我和林茜和你不一樣。你能你沒對卉葉隱瞞任何一件事？”
“我明白您關心卉葉，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事。我不如您了解海城，但我比您清楚如何麵對危險。若非精心規劃，事先埋伏在街道上並抓準動手機會的成功率可能有多大？這次出行的路線有誰事先知道，還是有人和他們實時聯絡。您應該更加留心安排在身邊的人。”
卉斯曄捏緊了手機。
“從我聽的有關蘭三的情況，恐怕不是您讓卉葉呆在家裏就能避免的。這些年他即使在獄中，也操控著外麵的一切，我想您是知道的。他針對的不止是卉葉，還有卉家。”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蘭三在哪。”
“怎麽可能！”卉斯曄沉聲道：“他出獄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沒人再見到他。”
“您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景司一笑了一聲：“卉叔，梁家還不是梁致真的，您的寶壓得太早。”
“……景，你的想法。”
景司一完了，卉斯曄半晌未語。
“你憑什麽讓我相信？”
“現在隻要您一動，就是打草驚蛇，就算一時重挫他，也會讓他卷土重來。”景司一道：“您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緊緊捏著手機，墨綠眼眸望向醫院，滿是複雜情緒。
放下電話，景司一發送了一條短信。
中式包廂裏，顧淩拿出手機，打開了短信。
“莫不是景少？”坐在一旁的壤。
這人身材健碩，身著黑色立領西裝，一頭漆黑的長發束在腦後，手中捏著一個茶杯，襯得茶盞極。
顧淩未答，隻是笑容多了幾分玩味。
“顧兄，受製於饒滋味可不好。”梁致斌轉動著茶杯：“他接二連三攔了蘭三的路，你也是時候下決心了。”
“和卉家大姐走近後，他已經忘記來這兒的目的，我們也漸行漸遠了。”顧淩重重地歎了口氣：“這樣下去，不僅是卉家，梁致真也會和他結盟，不僅原來的計劃無法進行，大少你的事也會受阻。”
梁致斌抬手將茶杯擲於地上，杯子落在地毯上，軟綿綿地沒有聲音。
“梁致真盯著我的地盤也不是一兩，我看在父親的麵子上才沒有對他出手！他竟然還想聯合他人對付我！”
“大少不必生氣。我一向佩服大少，何必與梁致真爭高下。”顧淩讓人拿了一個新茶杯，重新將茶倒滿：“來我確實有獨立之意，隻是……”
見顧淩欲言又止，梁致斌笑道：“顧兄這些年也幫了我不少，有什麽顧慮，在我麵前不需隱瞞。”
“景司一要和卉大姐喜結連理了。”
“顧兄，你這是哪裏的消息？”梁致斌疑惑道：“蘭三卉斯曄要兩人分開。”
“蘭少的人看的不過是表麵。”顧淩搖頭道：“下午景司一的人在，這才讓蘭三的計劃失敗，這也是一份力，之前大少你的人那次不也是？卉斯曄重視他的女兒，當初他知道易南毅出軌，但卉葉堅持結婚，他也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景司一和卉葉一個月內必然會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