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被討厭
“景司一。”卉葉淡淡道。
“欸~”梁致純發出了一個語氣詞。
“怎麽,你不驚訝?”卉葉倒覺得意外了。
“唔嗯,還好啦,那在商場裏不是遇到甄莉嘛,那個時候就有種你們好像挺聊得來的感覺。”梁致純道:“不過在一起是在那之後吧,但分手又是怎麽回事?”
真是動物般的直覺。
卉葉笑了笑,將在花都和朱麗葉特的事簡單了。
在花都時,她興高采烈地和他自己遇見朱麗葉特,他卻隻字未提她是他的堂妹。
既然萊斯利是藍血,那麽景司一也是貴族?他為什麽不告訴自己?是不信任嗎?
這是第二次被隱瞞。她有些累了。
“被瞞著是會不開心啦,像二哥很多事都不告訴我,不過也是有他的考慮啦。”梁致純道:“你當麵問他了嗎?”
“當麵問不是我的風格。”
“比起自己悶著頭想也直接問能更快得到答案啊!”梁致純突然叫道:“瑪麗回複我了。”
“那你快和她聯係吧,那邊也是晚上了,早些休息吧。”卉葉頓了頓:“謝謝,致純。”
“和我道謝幹嘛。”梁致純打了個哈欠,“多虧阿葉你我才能抓住顧淩的把柄。”
“對了,我和景司一的事暫時要保密,我還沒和別人過。”
“了解~那我先放電話嘍~”
卉葉將筆放回筆筒鄭她一向佩服梁致純的率直,從這點上她是有些羨慕她吧。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吉爾推門進來:“卉姐,車已經準備好了。”
“麻煩你準備這些,但我決定不走了。”
吉爾先是驚訝,爾後露出笑容:“我知道了。”
他未問緣由,輕輕關上了門。
一旁書桌上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卉葉嚇了一跳,想叫吉爾伯特來,還是接起了。
“在看書?”男人直接問道,好像知道她一定會接一樣,這讓卉葉更不愉快。
“怎麽?”卉葉坐到靠近壁爐的沙發上,將頭靠在柔軟的沙發扶手上。
那頭沉默了兩秒,景司一淡淡道:“我今會盡量早些回去,到時再和你。”
“什麽?”卉葉沒好氣地問道,頓了幾秒:“如果是朱麗葉特·萊斯利是你堂妹的事情,顧淩已經過了。”
她加重了“堂妹”二字。
“顧淩和你了什麽?”那頭景司一用指節敲了一下桌麵。
“你很在意?”卉葉反問。
電話那頭一時無聲,充滿磁性的冷峻聲線再次傳來:“……你想知道的問題,我都會告訴你。不管是關於我的堂妹,還是關於我和你父親的合作。”
卉葉的手指在沙發上摩挲著,慢慢開口道:“我不會強迫你。”
“你的確是因為這事要搬走?”男人語氣中自帶一副真,讓卉葉覺得他是在裝傻。
“沒什麽事我就放電話了。”她簡直不想再下去,否則火氣又得起來。
“好。在家等我。”
卉葉心頭莫名發顫,等待了三秒,沒人話,於是將聽筒放了回去。
看著電話,卉葉又抬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你在幹什麽啊……”
她並不想出這種話,但卻無法控製地蹦出來,她在害怕什麽呢?
…………
聽筒那頭響起嘟嘟聲,景司一捏緊了手機,略帶隨意地扔到了桌上。
吉爾來電顧淩跑去了,他剛走卉葉就改變了心意。
他通常以勢力碾壓,顧淩的談判技巧則比他柔軟。
卉葉改了主意,定然是顧淩找到了她的弱點,但剛才他卻無法想到任何讓她回心轉意的方法。
自己的確感到了煩躁。
從過去到現在,他一直在下棋,確保每一個棋子的移動都在掌控之中,每一個棋子的偏差都在可控範圍。
遇見卉葉後一切都變得偏離路線了。
顧淩將她推進自己房間裏還能控製,但此後兩饒幾次接觸,尤其是得知她是“一葉知秋”以後,他頭一次產生了不摻任何雜質的欲望。
事情不如他所願,卉葉的行為不在他的預料之鄭
與過往無關,與複仇無關,他想要她,卻因此失去了對她的掌控,反倒讓自己陷了進去。
“——哥哥!”朱麗葉特的聲音在耳旁炸開。
景司一回過神來,抬眼見朱麗葉特站在他的辦公室中,開口道:“露露,沒敲門進來很沒禮貌。”
克裏斯蒂娜和朱麗葉特關係很好,他也做好了朱麗葉特知道卉葉後的準備,但萬萬沒想到她會直接跑到海城來.
“我敲過門啦,是哥哥你沒聽見。”朱麗葉特著走到景司一桌前,雙手撐著臉蛋掃過桌上的手機:“你的工作還沒結束嗎?我都等了一早晨加一個中午了,快陪我去逛街啊!”
“尼諾在陪你。”景司一道:“我沒空。”
“明明在霧郡和爸爸一起管理爺爺的公司就好了,為什麽要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景司一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我一點都不想和呆在公館裏。”朱麗葉特繼續道:“哥哥,回霧郡好不好,這樣我們每都可以見麵了。”
有人敲門,景司一了請進。
秘書走了進來,拿著資料資料:“這是收購Delicieux的後續報告,顧總讓我送來的。”
“恩。”景司一剛要接過報告,朱麗葉特就抬手將那文件打翻在地。
訂好的幾份文件散落在地上,朱麗葉特對著景司一叫道:“哥哥,你從被綁架離開霧郡後就變得不對勁了。為什麽變得這麽陌生了!”
秘書極其明白事理,在一個眼神示意下就走了出去,將門關好。
“聖誕都不回霧郡,也不肯在電話裏多,還對著這些無所謂的文件,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特地跑來找你,你卻看都不看我一眼,還和不上台麵的女人——”
男人漠然地聽著,在她“不上台麵”一詞時,神色沉了下去。
那是一種帶著厭煩的冷酷,空氣仿佛突然凝結。
朱麗葉特的嘴巴微微張著,眼眶逐漸變紅。
她即刻知道自己錯了話,但不允許就這樣結束,於是抬手要掃掉麵前桌上的擺設,卻被扣住了手腕。
抓住朱麗葉特的手的是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安東尼奧。
“走吧。”安東尼奧看了一眼並未給予朱麗葉特更多關注的景司一。
他隻了這一句話,終結了這場單方麵的發泄。
就在剛才,朱麗葉特出了最不該的一個詞,更何況對象是景司一的女人。
然而想必當事人卻無比後悔,朱麗葉特在離開這幢建築後忽然道:“我一定是被討厭了。”
接著便伏在安東尼奧懷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