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代我問好
今的晚餐是冷餐會的形式,在室外進校
卉葉穿了一條黑色的雞尾酒裙,挽著景司一的手下了樓。
夏季的日落比平日要晚,黃昏前的太陽照亮著綠坪,卡斯特家的大金毛也被允許在客人間嬉鬧。
卉葉喜歡動物,但並沒有時間養。
剛走到花園裏,她就看到了安雅和艾比。兩隻大犬似乎還記得去年陪它們玩了許久的卉葉,朝她晃動著尾巴。
卉葉幾乎心花怒放,蹲下身一手摸著安雅的頭,一手撓著艾比的下巴。
“你們真是太可愛了。”她就差抱著兩隻的臉親起來了。
讓走到她的身旁,很高興看到她已經恢複了。
安娜帶著笑容走了過來,直言道:“葉姐你今晚真是美麗動人,如果不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的話。”
果然有什麽改變了。
卉葉並不清楚是什麽改變了安娜,但現在的安娜比那個努力對她露出笑容的人可愛得多。
“這場冷餐會上的食物正符合我的口味,難道你不喜歡嗎?”卉葉反問道,法語的元音聽上去很是俏皮。
“作為一個曾在霧郡讀過書的人,你對食物的品味倒也不算差。”安娜的語氣上揚。
“你才是。”卉葉道:“妝容永遠都是那麽精致,很難想象你吃東西的樣子,難不成是靠光合作用生存下來的?”
兩位身旁的男士一時有些麵麵相覷。
“女士們把話都完了,看來我和景先生隻能沉默以對。”讓晃動著酒杯道:“但是葉,我還是想,看到這樣的你讓我很高興。”
“你知道我並不一直是這樣。”卉葉從讓臉上掃過,移動到安娜身上:“如果伯納德姐想激發出我身上的另一麵,也隻能她在今的確是成功的。”
“今是我第一次真心想很高興認識你。”安娜彎起精致的紅唇,要與卉葉做貼麵禮。
卉葉笑了笑,極快地回應了她。
隨即安娜和讓去和其他客人聊了,卉葉側目見景司一一直盯著她。
“我臉上沾了什麽東西嗎?”卉葉抬手蹭了蹭臉。
男人並沒回答她,隻道:“我也很高興。”
“嗯?”卉葉不解。
“很高興我們在這裏,你在這裏,我們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景司一被幾個中年人包圍了,其中還包括讓的父親。
讓的大哥似乎忙於酒莊事務,隻在卉葉到達時的那晚上見了一次。他的妻子則在孕期,在參加完讓的訂婚後就回到自己父母那邊去了。
卉葉端著盤子吃了好些東西,見景司一還在聊,就自己到處走走。
在黃昏前陽光的朦朧籠罩下,她在一個石壇的噴泉中停駐腳步,看著黃昏光線中的細涓流開出聊花。
身後有腳步,卉葉回頭,看到克裏斯蒂娜走了過來。
“葉姐。”她道:“看來你完全好了。”
“差不多。”卉葉道。
“景的時間非常寶貴,希望你不要再浪費他的時間,讓他來照顧你。”克裏斯蒂娜毫不客氣地道。
“有一個這樣關心他的人,他一定很高興,不如你直接和他?”卉葉淡淡道。
克裏斯蒂娜咬了咬嘴唇:“卉姐,我過你配不上他,現在我更肯定了。和你在一起,隻會拖累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不上誰拖累誰。”卉葉淡淡道:“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你喜歡他,暗戀不難受?”
“隻要你不在他身邊,我就有機會。”克裏斯蒂娜冷笑了一聲:“憑你能做什麽?不過是暴發戶的女兒而已。”
沒想到這個詞會從克裏斯蒂娜嘴裏蹦出來,卉葉有些詫異。
不過也是,暴發戶這個詞早有曆史,雖然大多是指有錢沒品的人,但在一代之內積累起大量財富的人也會被這樣形容。
從前很多嫉妒卉氏的人就是這樣她家的,她已習慣了。
不過克裏斯蒂娜這樣,明她是貴族?
“沒想到你知道我家。”卉葉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疑惑:“我在海城倒是從來沒聽過勒羅伊,而且從來沒聽景司一提到過他有你這麽一個,沒有禮貌的青梅竹馬。”
她每一個字,克裏斯蒂娜的臉色就不好看一分,最後抬起了手。
她似乎在糾結要不要打下來,還算有教養。
卉葉不躲也不閃,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舉起來的手被從她身後走來的人抓住了。
她驚了一下,轉頭看到景司一正睨著她。
“景,我——”克裏斯蒂娜剛要開口,景司一打斷了她,看向卉葉:“她打了你?”
卉葉搖了搖頭,抱臂道:“我像是會乖乖被打的人?”
男饒神色緩和了一些,鬆開了克裏斯蒂娜的手。
“景,我不是——”
“亞曆山德拉,”景司一拉住卉葉的手,道,“看在你和露露的關係上,這次我不會做什麽。回花都代我向你的父母問好,告訴他們若你山她,折的不僅是你的手,而是勒羅伊家在這片大陸上的資產。”
克裏斯蒂娜的表情慘白,在留待她將話聽進去的兩秒結束後,景司一便拉著卉葉往回走去。
卉葉沒有回頭,心髒怦怦直跳。
男饒語氣聽上去不慍不火,好像隻是在一些日常的事務。
她沒戴隱形,並沒完全看清他的表情,但從就連與他相處時日並不多的自己都能察覺到一絲不寒而栗。
何況克裏斯蒂娜喜歡他,這些話聽入耳朵裏該有多傷心。
想到這裏,她感覺自己又開始心軟了。
若是梁致純知道肯定會:“同情一個要打你的女人?葉子,你可算清醒點兒吧!”
她告訴過自己有時候要狠一些,可她或許能對自己下手,卻無法對別人做同樣的事,哪怕對方傷害過自己……
所以無論是發夾還是柯羅的畫她都送給人別人,寧願割舍自己的心愛之物,也不想讓其他人受傷。
過去的陰影早已在她心中投射下影子,從卉一去世時開始……
景司一拉著她直接回了房間,卉葉一路無言,乖乖跟著他。
關上房間的門口,男人打開全部的燈,要抬手拂過她的臉龐。
“別碰我。”卉葉道:“洗洗你的手。”
景司一看向自己的手,猛然意識到昨早晨在葡萄園時的事。
那時卉葉並不是因為他戴了手套,而是因為他碰到了克裏斯蒂娜所以才不讓他牽。
霎那間謎題解開,案子就這樣被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