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直言
“工作上的事？”卉葉隨口問道。
“我堂妹。”
“是麽。你對她話的語氣有點兒凶，還以為是……”卉葉沒完，端起茶杯。
竟然回答了，她還以為會自討沒趣呢。
景司一看向卉葉，緩緩道：“你覺得我話凶？”
茶杯停在唇邊，卉葉挑眉。她要怎麽回答？直接“凶”會不會被趕出去？
實話，開始是覺得他給人距離感，現在覺得他其實沒看上去那麽難接近。
卉葉“嗯”了一聲，景司一微微眯起眼睛。
她喝了口茶，漫不經心道：“和別人我不可一世一樣，不過是不熟悉的饒評價。根本不用在意吧。”
景司一聽後，並沒有表示，似乎在思考什麽。
喝完了手裏這杯茶，卉葉沒再續杯。她站起來，走到了畫板旁。
畫麵整體輪廓基本完成，可以開始細化這第一版草稿。再來就是考慮色彩，但今的腦細胞已經差不多用完了。
她拿畫布蓋住了畫板：“我想今就到這裏吧。下個星期同一？”
“那有一個會議，下午才有時間。”景司一像是將自己的行程全記在了腦子裏。
“下午也校”
“好。”
“畫就放這兒了，不要偷看哦。”她特意提醒道：“偷看的話畫裏的仙子會逃走，就不能成為一副好作品了。”
“我了交給你，不會提意見。”景司一淡淡道。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卉葉移開了視線，哼了一聲。
沒想到她的想法一下就被看穿了。她覺得自己能畫出一副好作品，就算景司一是被畫的人，她也不想被指指點點。
她朝景司一揮了揮手，迅速收拾好了部分要帶回去的工具。
吉爾送她出去，拿了一罐黃油餅幹給她，卉葉十分開心地道謝了。
回到環山公寓時，還是很亮，卉葉在台工作室裏休息，夏季的光淺淡地鋪平在頭頂。
阿姨準備了晚餐，吃完晚餐，她逐個發消息她能話了。
梁致純立馬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問她怎麽回事兒，就差激動地衝出電話抱住她了。
卉葉也覺得特別神奇。
在聽到景司一的琴聲之後，她的感情好像衝破了阻擋她聲音發出的屏障。
她回是工作時突然就能話了，結果不出意外被是工作狂。
這段時間正是截稿日，她埋頭趕死線。
一周很快過去。
周日上午，她像往常一樣畫著圖，電話發出振動聲。
卉葉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了免提：“你好。”
“卉葉？”
她的手一頓，連忙提起畫筆，好在落筆的力度不重，顏色不明顯，不用修補。
她拿起電話，不認識號碼，聲音卻熟悉。
剛要按掉電話，那頭道：“卉葉，求求你別放電話，我有事想和你。”
卉葉擰起眉頭：“甄莉。我和你之間的話在過去十幾年都完了。我放電話了。”
“我的抑鬱又複發了，卉葉，求求你……”
“抑鬱複發就去看醫生。”卉葉要結束通話。
“隻有你知道我這麽痛苦的樣子，我不能讓南毅看見，我沒有其他人可以……求求你，阿葉……我真的很想結束這一黔…”
卉葉深深歎了口氣，往後倒在椅子上。
甄莉的抑鬱症狀在學就出現了。
她發現甄莉在學校教學樓後用刀割手臂，她搶走了甄莉手裏的美工刀，在甄莉央求下替她保密。那之後她還是放心不下甄莉，兩人漸漸走近，成了朋友。
中學時她去留學，斷了一陣聯係。高中兩人不同校，偶爾會一起出門。高三時甄莉抑鬱複發，爬上了樓，在最後一刻打通了卉葉的電話。
那時卉葉正處於大學申請季，一邊還在卉氏實習。接到甄莉電話後，她扔下手頭所有的事，邊勸甄莉邊跑去找她，好不容易才讓甄莉放棄了自殺念頭。
在知道易南毅和甄莉劈腿後，那些歡笑和痛苦的時光都像刀子般一下下插在卉葉心上，再加上最近的這些事，她更是無法原諒甄莉，可是……
“好吧。”
她知道抑鬱患者是多麽需要人幫助。若是甄莉死了，她也不會開心。
放下電話，卉葉拿起日程表。
今下午和景司一有約定，現在是早上十一點，來得及。截稿日是明下午，她明完成上色就行了。
卉葉下樓梳洗，準備出門。
“卉姐，你要去哪裏？”艾蓮問道。
“甄莉約我見麵。”
艾蓮欲言又止，紀哲則直接道：“我不建議卉姐去見她。”
“我也知道我不應該去，但她聽上去的確是抑鬱複發了。”卉葉伸了個懶腰，扭動著身體：“這樣吧，我去見她，讓她聯係易南毅後馬上就走。”
“卉姐，你太聖母了。”紀哲毫不客氣地直言。
“紀哲，注意言辭。”艾蓮認真道。
“我不是瑪麗亞，也不是特蕾莎，更不是貞德。”卉葉笑了一下：“我隻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僅此而已。”
“世界上那麽多想自殺的人，難道每一個卉姐都要去管？”紀哲問道。
艾蓮拉了一下紀哲，讓他別了，又對卉葉道：“對不起，卉姐。”
卉葉倒不討厭直言。
“沒事。”她朝紀哲笑了笑：“你不是在替我生氣嗎，這就夠了。再了，你們和我一起，不會有事，不用擔心。”
“不過您今下午要去畫肖像畫，來得及嗎？”艾蓮問道。
“我算過了，沒問題。”卉葉道。
兩人聽了，知道卉葉心意已決，隻好去做出門的準備。
甄莉她在一間咖啡廳裏等卉葉。那是易家的咖啡廳，離甄家不遠。
紀哲開車，艾蓮坐副駕駛，廣播裏播放著今的要聞。
“……格諾斯維爾集團（Grosale）將全麵收購德利西（Delicieux），將這百年老牌納入旗下。這是繼去年年初，格諾斯維爾控股山珍集團後的又一大動作。格諾斯維爾於上世紀末旨在建立全球化戰略布局，目前集團旗下已擁迎…”
她很長時間沒怎麽關注新聞，德利西竟然要被收購了！這可是她從吃到大的品牌。
雖近幾年德利西發生了安全問題，信譽受到影響，她家沒買過，可也萬萬沒想到會被收購，實在可惜。
格諾斯維爾是家族企業，以海運起家，曆史少三百年。她讀高中的時，格諾斯維爾在海城設立了東方分部，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還對卉氏拋過橄欖枝……
不知這次的事對卉氏有什麽影響，她要記得晚些問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