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緊張
“八年前,秦素樊帶著剛出生的我回到秦王宮,秦州王因為痛恨秦素樊一年前私自逃跑,讓秦州與錦州的爭霸之戰輸得一塌塗地,自然對秦素樊態度十分冷淡。秦素樊一生風光慣了,怎麽會忍受那樣的日子?於是以傳授自身所有靈力為代價,重新當上了秦州的大長公主,之後挑中榮妃慕容氏的女兒作為新的烏靈女,取名姒卿,並把她待在已經身邊親自教養,而我……”慕容綺繡扯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據說是為了貼合慕容美人,秦素樊給我取名為慕容綺繡,‘綺繡’二字還是她隨便寫了幾個名字抓鬮得來的。”至於為什麽挑中榮妃的女兒,大概是因為慕容氏家族的強盛。
“從此以後,秦姒卿就以烏靈女的身份跟在秦素樊身後,”慕容綺繡眸光黯淡,“我也懷疑過,秦素樊是為了保護我才對我不好…可是,她對我……真的難以讓人信服。”
寒時看著她,問道:“什麽難以置信?”
慕容綺繡搖搖頭,“從我懂事起,她就從來沒有主動和我說過一句話,見到我也像是沒看到一樣冷落我,我為了引起她的注意經常鬧脾氣惹事,她不耐煩了就罵我兩句,要是我被宮裏其她貴人為難了,甚至是責罰了,她最多也隻是說我活該,一點都不管我。久而久之,我就不期待了。”時間總是會磨滅一切感情。
寒時彎身抱住慕容綺繡,輕拍著她的頭發,“別難過。”
慕容綺繡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在寒時抱她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淚水決堤,隱忍痛苦的哭聲響起。
寒時抱著她,誰能想到這麽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是這樣造成的呢?
“我可以發心魔誓,姐姐你不要關我,”慕容綺繡哭道,“心魔誓發,一旦違背就會成為畢生心結,從此靈力進階就十分困難,我不會對別人說的……”
秦素樊實在厭煩慕容綺繡的時候就會把她關在重華殿的小黑屋裏,她哭著說不敢了秦素樊也不放人。
“好。”寒時拿出一條手帕擦擦慕容綺繡臉上的淚水,“別哭了,眼睛都腫了。”
慕容綺繡點點頭,順著寒時拉她的手起身站好,“其實秦州除了有兩個術法大師外,會術法的人也有好幾個。”
寒時點點頭,天賦難得,出名的大師級別的也就那麽幾個,就像是她爹爹霜風眠雖然也會術法,但卻不在大師行列,還有陳家的三公子也略通術法,也不算大師。
“小姐?”院外傳來阿羅的聲音,“小姐你在裏麵嗎?”
寒時牽著慕容綺繡的手走了出去,“怎麽了?”
阿羅道:“雲公子來了。”
嗯?雲公子?哪個雲公子?寒時一臉疑問的看著阿羅。
阿羅笑道:“就是那位和咱們去翠微山打過獵的那位雲公子啊,小姐你忘了嗎?”
啥?寒時更是一臉懵逼,“他不是作為醫正和錦瑄去了邊疆了嗎?”難道逃役了?好像以雲畫岫的性子真的可以做出來。
阿羅道:“他現在正在前院喝茶呢,小姐要見他嗎?”
寒時點點頭,當然要見,“你先帶綺繡下去洗把臉。”
阿羅這才看到哭的眼睛都腫了的慕容綺繡,還覺得奇怪,她家小姐從來不打人罵人的,怎麽這個小姑娘哭成了這樣?她說了聲好,要牽慕容綺繡的手的時候被慕容綺繡避了一下沒牽到。
慕容綺繡率先走了,“我知道路,你幫我打水就好。”
阿羅知道慕容綺繡的別扭性子,也不在意,去幫她打水收拾。
寒時撫了撫裙子上的褶子,將萃星居的院門落上鎖,抬步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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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雲畫岫連著喝了兩壺茶了還沒看到寒時,有些不耐,正想叫自己的小廝去催催,就看到寒時一身素色衣裙粉黛未施,迎著光走過來。
“啊呦,還真是你啊!”看到雲畫岫,寒時驚訝道,“你不是在隨行名單裏嗎?怎麽還在錦都?”
雲畫岫眉頭跳了跳,抽了抽嘴角,他放下手裏的茶杯,“嘿嘿,這不是身體還沒好全嘛!”被黑熊抓傷好幾道深深的傷口又不是開玩笑的,這些天他都沒出來蹦躂。
寒時挑眉,看著桌子上擺著隻茶壺,走過去準備倒杯茶喝,結果提起來發現是空的,笑道:“你這是灌了多少水了?茶壺都空了。”
雲畫岫白了寒時一眼,“叫婢女催你好幾遍都沒來,直到我都喝完兩壺茶你才慢悠悠的到,我懷疑你是故意晾著我的!”
“你找我幹嘛?”寒時疑惑道,“受了傷就好好養傷唄,等傷好了隨便玩。”
“謔,你以為我不想躺著嗎?”躺著多舒服!雲畫岫從懷裏掏出一隻燙金紋印梅花的帖子,在寒時麵前搖一搖,“梅州寄過來的,本來是給你的,不知怎的送到宮裏來了,這不,我這個老好人一收到就立刻給你送過來了。”
“什麽帖子?”寒時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怎麽還有梅州來的帖子?邀請她的,總不會有是什麽一群女眷賞花喝茶的吧?
雲畫岫道:“寧夫人三十二歲大壽。”
“誰?”誰是寧夫人?寒時懵,她好像不認識姓寧的人吧?
雲畫岫翻了個白眼給她,“我大姐。”
寒時還是迷迷糊糊的。
雲畫岫真想將寒時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麵都裝的什麽,其她貴女訂了親都會好好了解一下男方家的事,生怕男方那邊的人對自己不滿意,婚事生變,怎麽到了寒時這裏就變得漠不關心了?這可是關乎一生的事。
“錦瑄那小子的姨媽,梅州的宜安公主殿下,懂了嗎?”雲畫岫恨鐵不成鋼的解釋道。
寒時眨眨眼,“嗯,然後呢?”
雲畫岫想暴走,“所以這次宴會你必須去,而且還要鄭重以待知道嗎?這就相當於錦瑄他娘家相看你,懂了嗎?”
錦瑄的娘家?寒時被雲畫岫給逗笑了,點頭,“我知道了。”
“那你緊張不?”看她一臉雲淡風輕,雲畫岫好奇的問道。
寒時搖搖頭,她從來沒有嫁入王室的念頭,對錦瑄的感情也隻是兄長之情,她打算在及笄的時候就將玉佩還給他,請他解除二人的婚約。
雲畫岫有點傻眼,就算他們是錦州王賜婚吧,但是寒時身份再高也隻是個孤女,要是梅州那邊的人不滿意她,非得塞女人過來,他聽說寧夫人家的幺女特別心儀錦瑄,“你沒開玩笑吧?”
“沒,”寒時特淡定的說。她和錦瑄之間的事現在還不能和任何人說,她也不想大肆宣揚。
雲畫岫端起茶杯,把杯裏最後一點茶水一飲而盡,壞想著,寒時是不緊張了,其他人可是有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