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離開平原縣
拋開別的不說,薛平安還挺欣賞她這份冷靜的,別看剛才和方氏吵的不可開交,到了真章的時候思維還是很敏捷的。
她好像忘了剛剛是誰把丫鬟逼問的口不擇言的。
桃紅一番話問的方氏啞口無言,真是急中出錯,這麽簡單的問題她怎麽給忽略了呢。
她忽然看到薛平安嘴角嘲笑的看著她,憑什麽?憑什麽這麽周密的計劃都能讓她逃過去,還牽扯自己陷入絕境。
忽然她思緒一轉,賤人,這回看你怎麽解釋。
“大人,民婦是冤枉的。”
見事實都擺在眼前方氏還在喊冤,縣令是真怒了?
“事實都擺在眼前,你冤從何來?方氏本官勸你還是如實招來,莫要在做無謂的抵抗,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大人,民婦確實是冤枉的,這些東西確實是薛府的,有些是林姨娘的嫁妝,一直在林姨娘手中,後來林姨娘去世了那些首飾就落在薛平安手裏,剩下那些東西在薛平安般出薛家的時候就丟了。”
方氏是鐵了心要拉薛平安下水,這回她倒要看看那賤人要怎麽死,要知道偷盜可是要剁了雙手後扔在豬圈裏度過一生的。
林姨娘就是薛平安的聲母。在她幼時就去世了。
還以為有什麽高明的手段呢,不過如此,從開始到現在薛平安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不過是冷笑罷了,方氏既然你找死本姑娘不介意陪你玩玩。
“難道真是薛平安做的?不然她哪裏來的銀子又是買院子又是養護院丫鬟的?”
“是啊是啊,定是她偷的,真沒想到她長得貌美如花,卻長著一顆蛇蠍心腸。”
眾人還在有鼻子有眼的分析著,仿佛他們看見了一般。
薛平安看著這群牆頭草,難道自己沒有判斷力麽?
“撲通”一下跪倒方氏麵前淚聲俱下:“平安自幼沒了姨娘,母親便常常教導平安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所以平安一直住在破舊,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院落,也是母親說自食其力,方能自力更生,平安聽從母親的話在院裏種些青菜果腹,未從在廚房拿過一頓飯食,母親還說平安拿著姨娘的嫁妝,不安全容易弄丟,平安便將姨娘的嫁妝交由母親保管,平安一直遵從母親的話,平安知曉脫離薛府是平安的不對,但若不如此姐姐會打死平安的,即便脫離薛府平安心底還是遵您,敬您的,您不該如此誣陷女兒啊。”
薛平安一番話說的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眾人忍不住唏噓,薛平安這些年在薛府究竟是怎麽過得啊?
更有甚者一些婦女紛紛哭了起來,心疼起這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
“薛平安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麽?打死你,讓你胡說。”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薛琳便衝進公堂對著薛平安拳打腳踢起來,薛平安沒有反抗反而下意識的求饒。
“姐姐別打了,平安錯了,平安再也不敢了。”
這時淺草也闖進來護住薛平安,“大小姐別打了,我家小姐從小就聽您的話的,您讓趴著學狗叫就趴著學狗叫,可您還是常常帶人羞辱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常常遍體鱗傷,好幾次都差點被您打死,如今小姐剛剛好點身上還有傷,求您放過小姐吧。”
“賤人,賤人,做麽多年了你都還沒死,這點傷算什麽,我打死你個賤人。”
薛琳兒瘋了一般對著薛平安主仆拳打腳踢,惡言辱罵,此時的她哪裏還有一點溫柔端莊,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潑婦。
南宮軒看著跪怕在那雙手抱頭還不斷求饒的薛平安,皺了皺眉,她這是做戲還是下意識反應?
尤為記得那夜她滿身交橫縱錯的疤痕,有新有舊,可不像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她的從前究竟經曆過什麽?
這要多強的承受能力才可成就如今的她?
南宮軒皺眉的表情縣令看到了,他連忙讓人將薛琳兒扯開拉住,大怒。
“放肆,你們放這裏是什麽地方?菜市場麽?容的你們如此胡鬧?”
淺草扶著薛平安起來站在一旁,薛琳兒被衙役壓著也安靜了,方氏也沒了當家主母的風範癱坐在地上,心裏還在想,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這是薛頂天鐵青著臉不顧衙役阻攔上來給薛琳兒一巴掌,隨後看向薛平安。
“平安,為父……”
“薛老爺。”薛平安一句話打斷他,也在間接告訴他,她薛平安和他和薛府沒關係了。
薛頂天被打斷,心疼的看著薛平安,這是他的親生女兒啊,如今卻鬧到如此地步,他從不過問後院隻是,他也知曉方氏不會對她太好,但也沒想到會如此對她。
縣令見差不多了才開口“好了,本官對此案有所了解,薛平安確實同此案無關,可以回去了,丫鬟桃紅陷害她人判重大五十大板,壓進大牢,方氏主使丫鬟桃紅陷害她人,重打五十大板,壓進大牢,劉有才一案另有蹊蹺,擇日再審,退堂。”
“大人,憑什麽薛平安那個賤人可以回去我母親卻要重大五十大板?”薛琳兒不服氣的大喊大叫。
“啪”
薛頂天又給了她一巴掌,“逆女,給我閉嘴。”
幾日後。
“小姐,我們真的要走麽?”
“你要是舍不得你可以留在這。”
薛平安打趣正在忙著收拾東西的淺草。
“別,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薛平安知道淺草對這裏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從小生活在這裏,不舍很正常。
但溪流終歸是要流向大海的,這裏太小,始終不是她想要停留的港灣。
這幾日發生了很多事,劉有才一案已經了結。
給出的答案就是劉有才曾與一歹人結仇,那人懷恨在心,在那日把其殺害,因殺人償命,被判收監大牢秋後問斬。
桃紅陷害她人,但未造成實質傷害,收監一年。
方氏指使她人害人,收監半年。
此告示一出薛府發生驚天變化,聽說薛頂天氣的要休了方氏,最後還是方氏娘家和薛顏求情。
薛顏是嫡長子,眼看春闈在即,薛頂天若是在此事休妻,那對他日後前途有很大的影響。
薛大爺知曉輕重,方氏自然不能休,但也是奪了掌家之權,薛琳兒知道薛大爺對方氏的處置,跑到其麵前大鬧,最後被薛大爺打了一巴掌,祠堂罰跪半月,禁足一年。
這幾日薛大爺來過薛平安幾次,但都被拒之門外。
薛平安想要離開與薛家有很大的關係,她對後院女人之間的爭鬥膩煩無比,她現在隻想離薛家遠遠的,最終決定離開這裏。
可她卻忘了,無論哪裏隻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躲的掉的。
“小姐,收拾好了,什麽時候出發?”
“現在,走吧。”
薛平安站在城外望著平原縣,心裏暗暗對著許盛年,沈少白,還有沈淩霜,做著道別,她離開沒有告訴任何人。
但是在心裏道謝,或許多年以後你們不記得我姓,但我永遠牢記你們名,永遠不會忘了是你們在我困難的時候幫助我。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向京城而去,這是薛平安早就想好的,要說這大夏朝哪裏最好?最繁華?當然是皇帝所在之地啊。
如同現代北京不就是中國的心髒麽。
魅天看著眼前的破廟。
“主子,天快黑了,不如我們就在這破廟中留宿一夜吧。”
“好。”
薛平安率先進入。
一行人在破廟中安頓下來,生火的生火,準備幹糧的準備幹糧,薛平安無所事事的胡思亂想。
她想到前世的父母,家人,不知道她們在知道自己的死訊當會如何?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南宮軒。
“尼瑪。”
想他幹嘛?自從那日公堂見過,這幾日都沒在碰見,沒碰見倒也好。
話說回來,聽魅沫他們說他是將軍,在京城應該不會碰見吧,京城可比平原縣大多了,不會那麽倒黴碰到吧?
心中暗暗祈禱著。
可她就是這麽倒黴,注定會與南宮軒牽扯不清。
“轟隆”一聲打回她的思緒。
“你們幹嘛去?”
回神的薛平安看著魅天幾個男子往出走。
“主子,已經收拾好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們去外麵守夜。”
“這連個人都沒有,再說這都要下雨了,你們守個毛線夜,要守就在這守。”
薛平安語氣不善,他們什麽意思她清楚的很。
“主子,我等皆是男子,這怕是不好好,有辱主子清譽。”
魅天恭敬回著,他們都是男子,怎麽能與主子同在一處休息?
她果真沒猜錯,“出門在外沒有那些規矩,再說又不是同床而眠怕什麽?”
這時天很給力的下起雨來。
魅天看著外麵的大雨,又看看薛平安,思索半天才決定。
“屬下聽令。”
幾人在火堆另一邊坐下。
薛平安看著火堆的火光仿佛看到了前世種種過往,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薛平安被嘈雜聲吵醒了。
“老大,這上邊把咱們兄弟扔在這是什麽意思?”
“這天,說下就下,先進去避避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