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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費盡心機找到你(117)

  瑟樂隻是皺了皺眉心。


  美眸中清晰的倒映這男人狠戾的神色,她不適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恢複了平靜笑道:“國師你這可真是莫名其妙,我隻是來看你啊……發生了什麽了?難道姐姐又給你惹麻煩了??”


  “你大可以現在不承認。”陸燼璃獰笑著,上前一步,將他的虎口收緊,瑟樂呼吸一滯,隻能被迫抬頭看著他。


  “但是公主,你不要忘了,你能得寵到現在,靠的是什麽手段,我若是揭發你,你還能走到哪裏?”


  瑟樂一怔,虎口上收攏的手倏然鬆開。


  陸燼璃大步流星離去,全然不給她半點回應的機會。


  瑟樂呆呆的站在原地,拂過自己脖子上的紅痕,緩緩轉過了頭。


  看看,就算是自己的腿都要跑瘸了,他也要去找她,這兩個人的感情可真是深厚啊。


  陸燼璃勉力上了馬,身上的疼痛讓他的大腦一陣陣的空白,他勉勵的靠在車壁上,祁言不放心探頭進來:“主子,您若是實在難受不如還是別去了,就讓奴才去吧。”


  陸燼璃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你費什麽話?”


  “可是——”


  “還不快點走?”


  祁言聞言隻好駕馬離去,馬車雖然不太顛簸,但到底陸燼璃的身上有傷,每一次的顫動都能讓他疼的渾身顫抖,索性緩緩俯身躺在馬車上,在別人看見不見的地方,他的樣子看起來異常狼狽與難看。


  可是。


  他要去找她。


  臀部上的傷口已經滲出了血漬,很難想象他是怎麽從自己的房間裏麵一路疾步走出來,並且還坐在這馬車上也麵不改色的。


  待他們快馬加鞭趕到那村莊,村口的火勢已經滅了一大半了。


  房子被燒了的村民坐在村門口哭,陸燼璃坐在馬車上,臉色蒼白如紙,勉強的挑開一點車簾,望見外麵濃煙滾滾,聽見耳畔那些悲痛的哭聲。


  他眸光微暗,看向祁言,祁言心領神會下了馬車去打聽:“請問,這村子裏的大夫是哪一家?”


  村民抬起頭,淚水遍布了滿臉,聞言神色更是悲憤:


  “你說那個大夫?就是那家燒的最狠的!可憐見的,我家鄰居,說著火就著火了,把我家房子也給燎沒了!”


  說完,他便繼續拍著大腿哭,表示自己是有多麽的悔不當初。


  祁言抬眼一看,心裏難免一驚,這裏麵的建築就算是燒了,好歹也能看見輪廓,牆麵什麽的有些還能看見眼色,可是大夫那間不一樣,幾乎已經剩下一個空架子,想來當時火勢燒的很旺,外麵的牆壁就連是什麽樣子的顏色也看不見。


  此時此刻,就連濃煙也未曾散去。


  心裏一緊,他掀開簾子,瞧向裏麵已經坐好的陸燼璃:“主子,這裏麵已經燒的隻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陸燼璃未言,他從容的從馬車上走下來,一瘸一拐的,踏進了院子。


  嗆人的煙味兒兒在一陣風的鼓動下迅速將他包圍。


  他緩慢的觀察者房間裏的陳設,剛上前一步,腳下踩了個什麽東西。


  他垂眸看去,卻見是一杯茶盞。


  已經燒的發黑。


  不知為何,他心裏莫名湧起一種感覺,讓他將這茶杯拾起來。


  而不遠處已經被燒得黑灰的手吸引了她的主意。


  他眉心微動,放下手中的茶盞走過去。


  這是個女子。


  她身上的衣衫已經被燒得什麽都不見,就連肌膚都已經被燒爛了一般,隻是……


  這個女子的頭上簪著一枚銀簪子。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隻是感覺自己好像墜入冰窟,望著那已經被燒焦了的銀簪子,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多麽……不讓人省心的人?


  他今天才給她擋了板子將將留下一條性命,現在又躺在這裏?衣衫不整的?


  她這人,雖然不是很愛幹淨,但不是個姑娘嗎,不是還要找個好男人的嗎?就她現在這種灰頭土臉的樣子,怎麽找男人?

  注視她良久良久,陸燼璃低低一笑,壓低了嗓音,蹲下身,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你,可真是個不省心的東西啊。瞧瞧,臉也髒了衣服也壞了,現在就算是妖怪上來了,隻怕是也不會要你了。”


  站在一旁的祁言莫名覺得有些驚恐。


  隻見陸燼璃將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下來,好好的給她裹緊了,順便又將她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


  “你說你這麽鬼機靈的一個人,一場大火,怎麽就給你打敗了呢?”


  來圍觀的村名不知道為何打了個寒顫。


  這看起來好像是人模人樣的一個俊朗小哥,怎麽就這麽瘮得慌呢?


  那人都死了,死的透透的了,怎麽還要跟那死人說話,也不哭也不怒的,就是笑?


  祁言心緒更是複雜,他瞧這地上的焦屍,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主子,這事兒都怪我,若是我沒有同意郡主過來,就一定不會出這事兒。您打我吧,罵我吧。”


  可是陸燼璃不回答。


  他不打他,也不罵他,他隻是望著地上的焦屍,深深的望著她。


  她惹禍的樣子,求情的樣子,吵架的樣子,在自己的腦海裏麵分外鮮明。


  獨獨眼前的人,她安靜地躺在那裏,不會動也不會笑,更不會吵也不會鬧了。


  陸燼璃緩緩的抬了手,想替她拂過她的焦發,“鏤蘇。”


  他呢喃著,皺起眉頭:“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名字呢。”


  言罷,他似是有些惋惜的一聲歎息:“鏤蘇,鏤蘇。”


  暗處廢墟有什麽東西動了動。


  自責不已的祁言聞聲抬眼,見那廢墟顫動的愈發厲害,他拔劍而起,立馬將陸燼璃護在了身後,緊接著,就聽見裏麵人一聲悶悶的喊:

  “誰叫我?”


  話音剛落,之間廢墟嘭的一下炸開來,一人裹著一身婦人長衫,灰頭土臉的抹了抹臉。“真髒。”


  陸燼璃一怔。


  這充滿活力的聲音,以及那熟悉總是看不上眼的動作,無外乎暗示著這是某個人。


  可是他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再看看站在眼前的:“鏤蘇?”


  她的錯覺?


  怎麽聽見陸燼璃的聲音了?薄初辭掏了掏耳朵,轉頭一望,赫然見到陸燼璃蹲在一具屍體身邊,驚愕的看著她。


  滾滾煙霧下,女子灰頭土臉的站在他麵前,眼睛裏帶著微弱的光,恍惚的讓陸燼璃覺得是天上的星星。


  而四目相對的刹那,他忽然竄起身來,一下站到她的麵前:

  “你怎麽站在這裏?你沒有受傷?你沒死?”


  薄初辭聽得一愣一愣,看陸燼璃古怪的神色才反應過來:

  “你看我像是那麽容易死的人嗎?”


  “……”瞧瞧她滿是精氣神,雖然看起來很搞笑的樣子,卻是不像是那麽容易死的人。


  可是祁言就不如他那麽淡定了:“這地上的屍體還有她的首飾,不都是您的?”


  “哦,那個啊。”薄初辭怪可惜的吧砸吧砸嘴,吃進一嘴灰,忙給吐出來:


  “當時有人想要殺我,我一個不留神漏網了,然後那些刺客就將我頭上的簪子給拔下來了,可能就被這家女的戴上了吧。”


  陸燼璃:“……”


  “哦對了,方才我覺得自己身上都是血,我也怕外麵的人還有埋伏,正好著火了,我就等著火滅的時候又重新埋在這裏了,還挺暖和的,怎麽樣,我聰明吧?”


  陸燼璃:“……”


  那他方才碰的屍體!!

  還對屍體說了那麽多的話?

  嘴角抽了抽,陸燼璃氣得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幾下,薄初辭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說起來,陸燼璃你怎麽在這兒?你的屁股好了嗎?”


  “……”


  屁股?陸燼璃嘴角抽了抽,不再理她。


  祁言眼見他們三個人已經成為了村民眼中的怪人了,他忙道:

  “咱們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吧主子,此地不宜久留。”


  深受其害的薄初辭很讚同這個觀點,緊隨其後,可是剛走一步,就有一隻冰冷的手扯住了她的袖子。


  不是別人,正是陸燼璃。


  他略有些生澀的扯著薄初辭的胳膊,似乎是有什麽苦惱之言。


  薄初辭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了。”


  “攙著我回去。”陸燼璃臉色不大好看,加上那白嫩的臉頰上抹的幾道灰,更有些喜感。


  她不解:“為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薄初辭的錯覺,她恍惚的感覺陸燼璃好像是紅了臉。


  隻見陸燼璃抿唇掙紮了片刻,終於說道:“因為我不能動。”


  他來的時候太著急,完全是憑借著意念行動,現在放下心來,身上的疼痛已經勉力的支撐著他站著,要走路……就有些為難。


  陸燼璃鼻尖已經滲出了冷汗。


  “……”薄初辭看了眼明顯血跡模糊的褲子,更是複雜的看著他。


  不能走幹嘛還來?

  而且還走了這麽遠?

  薄初辭長歎一口氣,直接蹲在他麵前。


  圍觀的吃瓜群眾驚呼了一聲。


  陸燼璃擰眉:“你這是做什麽?”


  “我背著你啊。”她自然的道:“你身上的傷口這麽嚴重,沒有找到大夫不說,現在還走了這麽長時間的路,如何能經得起顛簸?你就坐上來,我背著你就是了。”


  “……”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讓一個女人背著?陸燼璃擰眉,渾身都寫著別扭:

  “我不用,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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