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幫我牽線,我想娶她回家
紅棗蒸好後,讓盧峰將火弄小一些。蔣紅豆在鍋裏放上豬肉,滾燙後將蒸過的紅棗下鍋,直接拌成糊狀。
之後,又將糊狀的紅棗澆在之前處理好的芋泥上。再點綴上傅鍾深剝好的瓜子仁,還放了兩枚小紅櫻桃。
一左一右,將碗裏的糊狀物調成太極形狀。
“好了!”蔣紅豆滿意地點頭。
“咦,這是什麽?”這道食物光是看著就很有意思。
“太極芋泥。一道福州地區的特色傳統名點,外形古樸獨特,口感也很香甜潤滑。這幾天有些想吃就做了,你們嚐嚐看,喜不喜歡?”
正巧兩人都餓了,再加上這東西看著就很有胃口,也不怎麽燙的樣子。
兩人舀一勺起來就要喝,被蔣紅豆急急阻止。
“小心哦,這東西看起來像是涼菜,但其實非常燙嘴。要慢慢喝,先吹一吹。”
兩人果然慢下來,吹了吹,入口還是很燙。
也慶幸蔣紅豆及時提醒了他們,否則這一勺下去,嘴巴還不知道會燙成什麽樣子。
“唔嗯——唔唔唔——”
盧峰不停哼哼,腦袋連連點著。
卻是半天找不到什麽詞來形容自己喝到的這碗甜點。
蔣紅豆笑著看過去,“看來你還挺習慣這個味道的。”
“這道太極芋泥,口感也太細膩軟潤了,還十分香甜,味道也很別致,真的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一點。”
說完後,蔣紅豆又看向傅鍾深。
在盧峰稱讚這道菜時,傅鍾深卻是反常的安靜。
“吃不慣芋頭的味道嗎?”
傅鍾深搖搖頭,“我隻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
“就幾個芋頭幾顆棗,為什麽就能做成這麽特別又這麽香甜可口的東西?”
蔣紅豆愣了愣,然後笑了。
她還以為深哥不喜歡呢。
“而且那些芋頭,看上去好難看,一點都不像是能做出美味食物的樣子。”
“……”蔣紅豆無語了幾秒鍾,接著無奈
道:“深哥要是這樣想就錯了噢,在美食領域,許多看起來其貌不揚的食材,卻能炮製出最難忘的美味。如果隻注意到食材的表象,不深入發掘其含有的營養價值和創造美食的可能性,你可能會錯過太多太多美好的東西喲”
傅鍾深看著她。
蔣紅豆繼續說道:“就像是檳榔芋,除了做點心,還可以做成美味的佳肴。這些剩下的芋頭,我會再給你們做幾道以檳榔芋為主要原料的菜,同樣很美味。”
而這一日中午,除了紅燒獅子頭,蔣紅豆用檳榔芋這一主題,相繼給傅鍾深和盧峰做了太極芋泥、檳榔芋蒸扣肉、蘿卜菜檳榔芋湯、檳榔芋燜飯等等食物。
原以為這麽多檳榔芋,再好吃也會覺得單調膩味。
但逐一品嚐起來,讓盧峰和傅鍾深一次次感到震驚。
同樣都是檳榔芋,但不同的菜品卻呈現出了完全不一樣的風味。在保留檳榔芋細膩軟滑口感的基礎上,蔣紅豆給他們呈現了一出檳榔芋盛宴。
每一道菜都是極品,吃完之後還想吃。
就連那道紅燒獅子頭,本以為會是一道失敗之作。但當肉丸入口之時,盧峰還是被肥瘦相間、柔軟嫩滑的獅子頭給好吃哭了。
這一日中午,他們吃得盡興,吃得忘乎所以。
等盧峰出門時,這位素來克製涵養出眾的男人,是扶著牆出去的。
要不是再吃下去,會將肚子裏這些美味都吐出來,他還是舍不得停筷。
傅鍾深也沒有比他好多少,本想開車載著盧峰去院裏,但現在兩人都撐得厲害,完全不願意坐下來。
決定彼此攙扶著,先走走,然後坐公交車去吧。
兩人與站在門口的蔣紅豆揮手道別,讓她好好歇著,今日站了那麽久,腳肯定很累。
蔣紅豆目送兩人離去才回屋。
廚房已經被那兩個人給收拾幹淨了,主要是盧峰收拾的,傅鍾深倒是想幫忙,但動作完全沒有盧峰麻利,
蔣紅豆自己倒是吃得不多,盡看那兩人吃了。
聽著他們搜腸刮肚找詞匯來形容這些菜品,她看著也覺得
很有趣。
“傅院士,我盧峰從沒有嫉妒過什麽人,但現在,我嫉妒你。”盧峰抱著自己的肚子,一路上還在不停回味著中午吃到的美食,然後忍不住對傅鍾深說道。
“明白。”傅鍾深知道盧峰的意思。
人啊,一生能夠吃一次這樣的美味,就已經夠難忘了。多吃幾次,那便是典型的有福之人。而有機會天天吃,那絕對是上天選中的幸運兒。
“我問你,蔣大廚是你媳婦兒嗎?”盧峰站定,無比認真地問道。
“……你想說什麽?”
“是你媳婦兒就好好對她,要不是……”
“不是如何?”
“不是你就幫我牽個線,我想娶她回家。”在說這話時,盧峰的樣子真誠得不能再真誠。
隻有實驗做到最緊要關頭時,他才會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為什麽……難道僅僅是因為紅豆做飯好吃?”傅鍾深是真的不解。
他似乎是想從盧峰這裏,找到困擾他已久的問題的答案。
“這樣就夠了。”
“什麽?”
“我說,對於我而言這樣就夠了。紅豆不隻做菜好吃,還胸有溝壑,字字珠璣。我堅定地認為,能夠做出那些菜的女人,一定是一位非常溫柔又內心溫暖的女子。當我吃到那些菜時,我仿佛讀懂了她這個人。這名廚師的內心世界,毫無保留地在向我們敞開啊,而我被深深地打動了——”
盧峰的話,讓傅鍾深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現在必須得承認,在感情甚至是某種感知力方麵,他比起盧峰、甚至大多人都要差上許多。
之前自己隻是朦朧感覺到、卻想不明白的東西,被盧峰如此清晰地剖析開來。
這兩個人,仿佛能更懂彼此。
他倒像是一位無關者。
傅鍾深忽然有些不舒服。
那種滋味,很陌生,他不由得想抗拒,卻又想弄清楚它究竟是什麽東西。
一個人,真的可以僅憑這樣的理由,就喜歡上另一個人嗎?
傅鍾深始終覺得,這樣還是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