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低配
第二局遊戲錄製開始。
魏毓在摸牌前特意說了一聲:“我這一把估計不會再拿到狼人牌了,各位狼人大哥可千萬不要殺我啊。”
孫申說:“你可別做夢了,就你上一局的表現,我想無論是誰拿到狼人牌都會先把你給踢出去,你趁早做好赴死的覺悟吧。”
魏毓賤兮兮地說:“那你可要失望了,我這第一個晚上絕對出不去。”
“為什麽啊?”snow姐問她:“難不成你拿了狼人牌,打算留到第二夜再自殺?我告訴你,這次不會再有人救你了。”
魏毓當然知道她在上一局把信用做得很差,今天錄製的這六局裏,估計不會再有女巫救她了。她隻能期待下一期節目換5個全新的嘉賓,然後她再接著套路人家。
“我還沒看牌呢?怎麽你眼睛是X光啊,可以裸眼鑒我身份。”魏毓戳了戳坐在她旁邊的snow姐的小肚子說:“我可是有首刀保護的人,狼人第一夜根本殺不了我。”
“怎麽你自殺還有首刀保護啊?”大山問道。
魏毓做了個哼哼的表情,一臉的得意。
然後等她拿到牌後她的心裏就不美麗了。
她這一局拿到了一張預言家牌,一張她最討厭的預言家牌。
魏毓盤算了一下場上的位置,以及剛才觀察到的其他人摸牌時的表情,把今晚查驗的目標鎖定到了MC之一的楊娜身上。
看楊娜看牌時那個慌慌張張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狼人沒跑了。
“天黑請閉眼。”
最先睜眼確定身份的是獵人和白癡,接著才是狼人睜眼殺人。
魏毓安安靜靜地躲在麵具後數著自己的呼吸,突然就感覺到旁邊的桌麵震了震,然後就是snow姐很小聲但是還算清晰的聲音響起:
“殺5號,殺5號!”
魏毓不知道snow姐另外一側的玩家能不能聽見她的聲音,魏毓可是能聽得十分清楚。
snow姐無意中給她透露出了兩個信息,就是她自己是狼,然後5號是好人。
不知道幫她省了多少事。可魏毓不能這樣玩,她不能因為無意聽到了別人的交談信息而把它當做自己的籌碼,這對遊戲來說是不公平的。
所以魏毓在睜眼後改變了自己的驗人對象,她原本想驗楊娜的,但因為snow姐這個小小的意外,她把對象改成了snow姐,盡力地讓這局遊戲顯得公平一些。
天亮後的警長競選,魏毓被迫地參與。其實如果讓她選擇,拿到預言家她根本不想上警。可是遊戲的某種潛在規定告訴她,預言家不上警是不可能的。
又出現了兩個人和她對跳預言家身份,其中又有那個大山。換做別人要是敢在警上和她對跳預言家身份的,那在她這裏的身份是絕對不做好。可是大山這個人的行為一向詭譎,她也說不太準對方的動機。
“我是預言家!”魏毓剛說完這句話就有人笑了,連魏毓自己也差點笑出聲來。她知道別人不信任她,她當狼人悍跳預言家是常有的事,所以每次她拿到真的預言家就會非常忐忑,害怕得不到別人的信任和支持。
這能怪誰呢?自己做低的信譽哭著也要撿回來。
“不管你們信不信,這一局我就是預言家。現在場上跳了預言家身份的幾個人,如果你們隻是想出來替我擋刀或者炸身份,我希望你們能夠退水。我……”
魏毓這話還沒說完,大山就立馬舉起手跟法官表示:“退水!”
魏毓被他噎了一下,好一會才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接著說:“我希望你們能夠退水,我不需要任何人給我擋刀,如果你還要和我搶身份,那你在我這裏就是標狼。現在留一下我的警徽流,我下一晚上驗楊娜姐。我昨晚上驗了snow姐是狼人,今天全票出我的查殺。我再說一遍,我是預言家,我要警徽,凡是和我搶身份不退水的,就是狼人,我會一個個順出。”
魏毓這強硬的發言一結束,場上還留著的那個假預言家也退水了,在她之後發言的人中也沒有人再出來跳預言家身份。
魏毓順利地拿到了警徽。
“昨夜,5號死亡,請留遺言!”
5號玩家是MC之一的陶治,他留遺言說:“魏毓肯定是預言家,snow姐肯定是狼人。不是我說,你晚上殺人的時候能小點聲不?我就坐在你旁邊親耳聽著你跟別人說‘殺5號,殺5號!’連桌子都被你拍得啪啪作響。魏毓肯定也是聽到了你說的話才驗得你。我看你要不幹脆自爆吧……”
“自爆!”
陶治的話還沒說完,snow姐就選擇了自爆。所有玩家不得再說話,遊戲直接進入黑夜,但自爆的狼人可以留下來指刀。
魏毓其實覺得陶治這話說得不大好,本來這件事屬於場外信息,應該盡量避免的,可人就這麽直白的說出來了,snow姐和其他人也沒當回事,魏毓也隻好無視過去。
這次snow姐就正大光明鏗鏘有力地說了:“魏毓是預言家,今晚把她殺了,她沒有首刀保護了,今晚一定得給她殺了。”
然後笑嘻嘻地挽著陶治離了場。
魏毓這下子開始慶幸snow姐不是自己的隊友。你說她這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她的確是沒有了首刀保護,可她還有女巫啊,女巫的解藥毒藥可是全都在手的,在魏毓預言家身份坐實的情況下,她今晚根本就出不去。
等於這狼人白白浪費了一刀。這要是狼人群體裏有會玩的人,就該知道這會兒應該去找女巫,女巫的解藥不可以自救,殺了她至少能悶掉他的一瓶藥。
魏毓還是按照自己的警徽流來驗楊娜,果然就是一匹狼。
白天法官宣布:“昨夜,是平安夜!”
看來昨晚上狼人的這刀果然刀在了她身上。
snow姐的自爆直接坐實了魏毓的預言家身份,現在好人都知道不用多聊什麽,隻要跟著魏毓的驗人走就可以了。
其實楊娜如果聰明一點應該在天亮的瞬間就自爆的,這樣至少能把魏毓的警徽悶下來。可她就是跟著所有人的路數走,嘴裏也叫嚷著;“我相信警長能夠證明我的身份。”
“先留警徽,今晚驗9號,如果9號是好人我把警徽給她,是狼人我就撕掉。楊娜姐不是要我證明她的身份嗎?”
魏毓拿著警徽輕輕敲著桌沿,說道:“楊娜姐就是我驗出的一匹狼,我們今天……”
“自爆!”
楊娜在這會兒選擇了自爆,完全沒有收益的自爆,遊戲再次進入天黑。
魏毓按照自己的警徽驗了9號,9號之前有點暗戳戳地站邊楊娜,這果然又是一匹狼。
魏毓想自己幹脆改名叫一夜一次郎好了,她這驗狼的概率也是沒誰了。
“天亮了,昨晚死亡的是7號玩家魏毓,請移交警徽。”
“撕了!”魏毓衝著法官揚揚手。這舉動等於給了好人一個進攻的訊號,同時也宣布了9號玩家的死期。”
三匹狼盡除,剩下遊戲裏的神職亮牌明打排水,沒過多久就把這最後一匹狼給揪了出來。
那也是劇組一個主要演員,被揪出來之後就頹喪地跟大家說:“原本拿到狼人牌還挺高興的,結果一睜眼,發現好像在場最不會玩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簡直是狼人的最低配陣容。snow姐第一晚就被揪了出去,後麵我就沒信心了。”
這話說得沒錯,snow姐和楊娜本來就是她們這群MC中最不會玩的兩個,再加上劇組裏比較靦腆的兩姑娘,可不就是狼人的最低配置。
她這話又讓snow姐聽到了,snow姐轉過來抱著魏毓,又佯裝生氣地說:“你說你,你為什麽要驗我?”
“沒辦法啊。”魏毓跟她說:“我本來是打算驗楊娜姐的,誰叫你說話那麽大聲。我要是驗了別人,那就等於我平白無故多出來一條信息,這對這個遊戲不公平的。”
魏毓這話讓安九年聽到了,他讚賞地點點頭,說:“你做得沒錯,公平還是第一位的。”
大山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說:“魏毓,我發現跟你當隊友真的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我隻要安靜地等你帶我躺贏就行了。”
“你還說!你怎麽一天到晚的亂跳身份啊?你當狼人悍跳穿衣服我還想得通,你當好人的時候為什麽也要跳身份啊?”
“我這不是想給人擋刀嗎?”
“你要擋刀你就好好擋啊,做什麽競選又退水,穿一件衣服又迅速扒下來。你這種做派哪隻瞎了眼的狼人會相信啊?”
“澡哥,我錯了,澡哥!我以後一定盡量控製住我想當影帝的心,還請你以後多多提攜,我還想跟著你多拿點獎勵金呢。”
節目組為了最大程度地激發他們的好勝心,特地把遊戲設置成了押注的方式,每局遊戲開始前都會有一個起始籌碼,贏了遊戲會翻倍,輸了遊戲會扣除。這一個籌碼就是一萬塊現金,一季結束後籌碼最多的人還可以獲得額外的獎金。所以每個人都把遊戲的勝負看得十分重要。
這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娛樂綜藝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