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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音音

  從皇宮裏回來後,涼月便帶著阿朵回了院子裏,涼準就慢了那麽一步,人已經回了房間,並且鎖上了門。


  就連阿朵也察覺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變化,準確來說應該是涼月的變化更多一些。可阿朵沒有多問,反正看著公主每天依舊都是開開心心的,其他的也都無所謂了。


  “公主,天氣這麽好,我們真的不出去走一走嗎?”很快,阿朵又糾結起別的問題來。比如要不要出去轉一轉。


  “那你認得路?”涼月問她。


  阿朵搖了搖頭:“不認得啊。”


  “那不就得了,你不認路,我也不認路,等出去轉一圈,我們就迷路了。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涼月用一副穩重老成的口吻對阿朵說道,“所以沒有認路的,我們還是不要出去了吧,安全起見。”


  “……好吧。”阿朵默默點頭,你是公主,你說了算。


  但事有湊巧,她們剛說完不出去了,蘇逸便過來問她們,要不要去街上逛一逛看一看。


  阿朵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涼月,生怕她會拒絕。


  好在涼月其實也嫌悶在屋裏憋得慌,加上阿朵還盼著能夠出去玩一玩兒,於是便點點頭,應下了。


  三人同坐一輛馬車,準確來說,是四個人,涼月和蘇逸坐在車廂裏麵,阿朵和駕車的暗衛坐在一處,說什麽也不肯進去和蘇逸一起坐著。


  阿朵坐在暗衛旁邊,心想,她又不傻,幹嘛要進去當閃閃發光的電燈泡?

  馬車緩緩向前駛著,街上的人們一看到將軍府的馬車,便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仔細看他們臉上的神情時,還可以發現多多少少都帶了一些恭敬在臉上。


  涼月悄悄地將簾子掀起一角來,好奇的往外看。邊看邊對蘇逸說:“你在外麵的名聲很凶嗎?怎麽我看他們看你馬車的表情,都很恭敬呢?”


  蘇逸想了想,回答她道:“大概他們是認為馬車裏坐著的是別人吧。”


  “嗯?這話怎麽說?”涼月不解。


  蘇逸對她笑笑,卻沒再給她解釋。


  涼月心裏好奇,隻好自己費勁兒去猜,猜來猜去,她好像終於猜到了原因――“一定是你太凶了對不對?他們都怕你,連帶著也怕將軍府,所以一看到你府裏的馬車,他們就都有些害怕。不過……你說的別人是誰啊?”


  蘇逸抬眼看她,解釋道:“能坐著我將軍府裏的馬車出來的,除了我,除了你,自然隻有我府裏的人還可以坐。她叫音音,自小養在將軍府裏,會武功,不過最近經常不在府裏待著,所以你來了之後才沒能見到她。”


  “哦哦哦,原來如此。”涼月點點頭,又問,“那她長的好不好看?”


  蘇逸愣了一下,音音長的好不好看?這叫他怎麽回答?他能說自己從來就沒有觀察過麽?不過音音平時總喜歡冷著一張臉,不大的年紀卻顯得很老成穩重,和眼前的涼月比起來麽……


  “還好。”蘇逸的目光落在涼月身上,隻回答了兩個字。


  “你說她會武功?厲不厲害?凶不凶啊?和你比起來,誰更凶?”涼月絲毫不介意他這敷衍的回答,又開始發問,顯然是對音音很感興趣。


  “你對她很感興趣?”蘇逸心想著,於是便也這麽問了。


  涼月道:“不是我對她感不感興趣,而是我想搞清楚你這將軍府裏到底有多少人在,回頭別再碰見了,我又不認識,平白尷尬。”


  蘇逸便點點頭,好脾氣的耐心告訴她:“這個你大可放心,我上麵隻有一個爺爺在,不過他老人家喜歡吃齋念佛,經常去寺廟裏常住,一住便經常是半年一年的,起碼在短時間內,你是沒法兒見到他的了。除了爺爺,再就是音音,不過她最近也經常不在府裏,能不能見到她,還要看緣分。除此之外便再沒有旁的人了,我是嫡係一支,其餘旁支不在將軍府裏。”


  涼月眨了眨眼,“就這些?”


  蘇逸點頭:“嗯,就這些。”


  “……好吧,你家裏的人也太少了點兒,這麽大一個將軍府,不會覺得空嗎?”涼月斟酌著語句問道。


  “習慣了。”蘇逸淡淡的答了一句。


  於是涼月便不再問了,專心致誌的往外麵看了起來。


  蘇逸見她興致不錯,便問她:“要不要下去走走?”


  涼月猶豫著問道:“你身上帶銀子了嗎?”


  “帶了,夠花。”蘇逸點頭。


  涼月又問:“那你會給我花嗎?比如我要是想買個東西什麽的,我沒有銀子,你借給我行不行?”頓了頓,又補充道,“等我回去了,一定會還給你的。”


  看著她這副認真借錢的樣子,蘇逸失笑,對她說:“你來到我們平嶽,是貴客,我又在你父皇麵前承諾了會照顧好你,你有什麽要求需要,我自然會滿足你。”


  還就怕她不會提要求。眼下聽她這麽問,蘇逸便放了心,他不怕她提要求,相反的,她要求越多才越好,這樣她便能記著,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萬一哪天她回去了,也不至於轉頭就把他給忘了個幹淨。


  聽他這麽說,涼月便立即高興起來,笑得眉眼彎彎的,同他道:“那我先謝謝你啦!你可不能反悔,反正我身上沒錢。”


  “好,絕對不反悔。”蘇逸笑著應下。


  涼月得到保證,便要喊阿朵一起下馬車,不過卻被蘇逸給攔了一下。


  “將這麵紗戴上吧,外麵日頭曬,別回頭再把你給曬黑了。”蘇逸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而事實是,平嶽狼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讓她稍稍遮掩一下吧。


  涼月不疑有他,確實是挺熱的。“但是,就這麽薄薄的一層麵紗好像也不管什麽用吧?難道不該戴一個鬥笠什麽的,就像那些行走江湖的大俠一樣。”涼月比劃著。


  蘇逸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直接從懷裏摸出一支發簪來給她別上了麵紗,他還特意選了一個紅色的,雖然薄,但好歹能稍稍的遮掩住她的麵容。


  看著麵紗下的麵容,蘇逸對她的話深以為然,於是點頭道:“你說的對,等回去我就給你買一個備著,你出來玩的時候記得戴上。”


  涼月點頭,見馬車停下,便迫不及待的鑽了出去,提起裙邊來利落的一跳,不等蘇逸扶她一起下來,她自己就已經跳下了馬車等著他了。


  蘇逸無奈,不過見她高興,便也由著她去了。於是涼月和阿朵興衝衝的在前麵左逛逛右看看,他則是不緊不慢的在後麵跟著。


  但凡事都有意外。


  涼月拉著阿朵剛在一個賣絨花的攤子麵前站定,一個油頭粉麵渾身脂粉香氣的男人就湊了過來,專門湊近了涼月身邊,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就開始和她自來熟的套近乎。


  “好俊俏的妹妹,妹妹,你從哪裏來的?莫不是天上的仙女兒下凡?”男人一張嘴便是一股難聞的酒氣,涼月蹙了蹙眉,不動聲色的拉著阿朵離遠了一些。


  見她躲開,那男人也不惱,反而更上前一步,伸出了油膩膩的大手便要摘下她的麵紗來。“好妹妹,快叫爺瞧瞧,這麵紗下麵藏著的,到底是多俊俏的一張臉蛋兒?”


  天地良心,蘇逸隻不過是一步沒跟上去,等他跟上來時,便已經發生了這一幕。


  隻是不等他過去,便聽見涼月笑了一聲,對阿朵道:“阿朵,有沒有刀子?”


  阿朵立即從腰間解下匕首來,遞給她。


  緊接著,一道慘烈的哀嚎聲響起,涼月手起刀落,再看那男人,伸在半空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去,上麵的四個手指卻已經慘遭不幸――齊齊地被涼月給一刀削了個幹淨。僅剩了一個大拇指,也是隻剩了一層皮肉連著,眼見就要脫離手掌掉落下來。


  涼月滿臉冷意:“怎麽樣,還有興趣要看看我長什麽樣子嗎?”


  男人看著自己被削斷了的手指,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麽著,好一會兒,他才突然尖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來人啊!當街殺人啦!殺人啦!”


  “你可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對我行凶!你死定了!”那男人強忍著劇烈的疼痛不讓自己暈過去,嘴裏還不停的放著狠話,最後更是叫了人去喊官府的人過來,揚言要當街打死涼月,為他的手指報仇雪恨。


  血很快流了他滿身都是,涼月仿佛聽不見他的叫囂一般,嫌棄的後退了一步,而後朝著蘇逸所在的方向大喊道:“你還不快過來幫我!我都被人給欺負了!”


  涼月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看到蘇逸走過來,很是生氣道:“騙子!說好了你會保護我呢?!結果我都被人給欺負了,也不見你過來幫我!”


  更何況那個男人還說了那樣的話來侮辱她,可蘇逸竟然就站在一旁,看著她被欺負!


  要是涼準在這兒,早就將人給狠狠收拾一頓了。不對,要是涼準在這兒,她才不會被人出言侮辱。

  想到這兒,涼月委屈的眼裏含了淚,將手中的匕首用力扔在地上,轉身就走了。


  阿朵也很生氣的看了蘇逸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而此時看到蘇逸過來,原本還在哀嚎叫囂的男人,連同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們,都齊齊傻了眼。


  那姑娘,和大將軍認識?!

  不僅認識,那姑娘還敢衝著大將軍發脾氣?!

  而且大將軍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愧疚的看著那姑娘賭氣跑了?!


  乖乖,那位姑娘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眾人還在傻眼中,卻見蘇逸微微招了招手,一個身影就閃了過來。


  蘇逸看了那男人一眼,淡聲道:“出言侮辱衝撞了我國貴客,就送去府衙,好好招呼。”


  暗衛立即應下,不等那男人反應過來反抗掙紮,就已經幹脆利落的將人給打暈,拖走了。


  圍觀百姓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在蘇逸冷眼掃過來的時候,忙不迭的都趕緊你推我搡的,飛快的四下散開了。


  賭氣跑開的涼月是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討厭起蘇逸來,與此同時便格外想念起涼準來。


  “早知道就不該相信他的鬼話,什麽人啊,冷血鬼,騙子,大騙子!”


  “早知道就不和涼準鬧脾氣了!早知道就不該出來!就不該同意跑來這破地方!”


  涼月邊往前走邊憤憤地小聲罵著,不知不覺中,便走到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裏,等她回過神反應過來後,她的麵前已經無路可走了。


  “連條路都欺負我!”涼月更加委屈起來,想她從小長到大,什麽時候經受過這樣的委屈?

  不過委屈歸委屈,她還記得要轉身走回去,回頭一看,阿朵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沒有跟上來。


  涼月便垂著腦袋,自己又往回走。


  但她今天仿佛是注定了不會順心如意――才走了沒幾步,她便聽到了有兵器碰撞的聲音,來源就在她前麵的巷子口。


  似乎是有人打起來了,聽腳步聲,人數好像還不少。涼月心裏暗道倒黴,身子緊貼住牆壁往裏麵挪了幾步,祈禱著那些人千萬不要打過來,不然一準兒就發現她在這裏了。


  萬一被倒黴的殺人滅口怎麽辦?

  倒黴孩子涼月簡直要哭了,她真的不該跑出來的,等明天她就回家,再也不來這破平嶽國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而打鬥聲似乎也漸漸弱了下去,萬幸的是,那些人並沒有過來,而且聽動靜,好像勝負已分。


  為了保險起見,涼月又耐心等了好大一會兒,直到一點兒動靜都聽不到了,她才慢慢的走了過去,小心的探出腦袋去,看了看巷子口的情況。


  隻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的屍體,而隻有一個人背靠著牆壁坐在地上,一手緊緊的捂著流血的胸口,另一隻手裏還死死地抓著長劍,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個人是好的壞的啊?萬一她貿然走出去,結果這個人是個壞人,要把她殺了怎麽辦?

  涼月又搖了搖頭,心想著那人明顯受了重傷,能不能有力氣站的起來還是另一說,不如就出去看看?萬一那人是個好人,那她現在在這兒猶豫,豈不是就是在見死不救?

  於是她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受傷的女子聽到動靜,立即緊張的抬起頭來盯著她,滿眼警惕與肅殺之氣。


  “你別別誤會,我是好人,真的,我隻是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這裏麵來,然後你們在這裏打了起來,我看你受傷了,才過來問問你,要不要幫忙?”涼月被她的眼神給嚇到,連忙解釋。


  那女子仍舊在打量著她,似乎在思考著是殺掉她還是選擇相信她。


  涼月見她不說話,還當她是受傷太重了,沒力氣說話。又看到她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連忙從懷裏拿出帕子來,遞給她:“我真的隻是路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武功,不會傷害你的。”


  那女子看到她手裏雪白的帕子,神色間有些驚訝,隨即抬頭問她:“你是什麽人?”


  涼月答道:“實不相瞞,我不是你們國家的人,我叫涼月,是紅楓國的人。”


  那女子怔愣住,不過很快,她便恢複了常色。“那就麻煩你了,等日後我傷好了,一定登門道謝。”

  涼月見她總算相信了自己,立即高興起來,雙手小心的扶她起來,又讓她將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等穩住身形了,又問她:“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女子看她一眼,吐出三個字來:“將軍府。”


  咦?

  涼月不禁挑眉,驚訝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叫蘇音音?”


  聽她說她的家在將軍府,又想起蘇逸說過的話來,涼月很快便將她的身份給猜了個七八分。


  果然,那女子明顯一愣,“你認識我?”


  “還真是你啊!”涼月頓時樂了,“今天我才剛聽了蘇逸說起你,結果方才你說你家在將軍府,我便猜,蘇逸說的音音便是你了。”


  聽到涼月直呼蘇逸姓名,蘇音音皺了皺眉,忍下了不耐煩,向她道:“既然如此,那便麻煩你將我送回去吧。”


  “好好。”涼月趕緊扶住她,為了避人耳目,她們一路上挑了偏僻的小巷子走,兜兜轉轉好幾條巷子,才終於回到了將軍府。


  不等涼月伸手去敲門,門就從裏麵被打開了――涼準一臉擔憂的正要衝出去,冷不防見到門口站著人,及時收住了腳步,下意識側開了身子。


  涼月見到他出來,連忙道:“快,涼準,過來搭把手,我快要累死了,站不住了。”


  此時涼月臉上蒙著麵紗,身邊還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所以連同她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跡。這副尊榮,成功的驚到了涼準。


  “阿朵!過來幫忙!”涼準連忙過去幫她,同時不忘喊阿朵過來。


  阿朵連忙跑過來,涼準便直接將那受傷的女子交給了阿朵,自己則一把將涼月給攔腰抱了起來,轉身就往裏麵走去。


  阿朵會武功,力氣也大一些,因此便直接背著蘇音音回到了涼月所在的院子裏。


  涼月窩在涼準的懷裏,很是乖乖的沒有再吵著下來,想到今天自己碰到的一連串的倒黴事情,又聽到涼準關心她,一時忍不住心裏的委屈,啪嗒啪嗒的掉下了眼淚來。


  見她隻是出去一趟,居然弄的這麽狼狽的回來,涼準心裏是又氣又心疼,即使強忍住怒意,可語氣還是十分生硬,但又舍不得她哭,隻能哄著她:“別哭了,再哭就成了小花貓了。瞧瞧你這一身髒兮兮的,再哭就沒人要了。”


  聽到他這紮心的安慰,涼月再也忍不住,臉埋進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是真心委屈,明明她已經聽了母後的囑咐,沒有再任性也沒有對任何人耍脾氣,她覺得自己已經夠聽話了,可怎麽她越聽話懂事,反而越會受委屈呢?

  憋在心裏一整天的情緒此時一股腦兒的全部發泄了出來,於是她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委屈,窩在涼準的懷裏可憐兮兮的像隻被遺棄了的小奶貓。


  涼準心裏愈加心疼,抱著她腳步不停一路回了她的房間,等到坐在了床邊,涼月堪堪收住自己的眼淚,卻因為哭的太猛,而打起了嗝兒來。


  涼月雙手捂著嘴吧,眼巴巴的看著涼準,看到他一臉鐵青的神色,頓時又有些想哭。


  “別哭了。”涼準忍下全身戾氣,將她摟進了懷裏輕聲安慰著。“沒事了,先不哭了。心裏有什麽委屈,隻管和我說出來,好不好?”


  涼月卻輕輕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仰頭看他:“我要和你道歉,涼準,對不起……”


  “傻小七,你和我說什麽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涼準輕歎了一聲,很是自責。


  涼月眼眶又快速泛紅了,悶聲道:“前幾天,我確實是有些任性了,對你一點兒也不好。其實我也不想對你發脾氣的,可隻要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來那個叫鶯鶯的女孩子,一想到她是你心裏喜歡的人,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就很難過,也很失落。總覺得你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就連那些對你耍小脾氣的任性,我好像也沒有資格了。所以我心裏一難過,就不想再看見你,你一來找我,我就忍不住要對你發脾氣。其實我也不想的……”


  她說了這麽多,竟是在向涼準低頭認錯了。


  說是不驚訝是假的。可他心裏更多的卻是難以言喻的感動。說到底,他的小七還是很在乎他的,不是麽?


  想到鶯鶯,涼準便立即有些頭疼起來,他也坐到床邊,一邊輕輕拍著涼月的後背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著,到底該怎樣和她解釋才能既安全又讓她相信呢?

  可畢竟他所隱瞞的事情太過於複雜,涼準也並不想讓涼月知道那些令人煩心的事情――有時候知道的越多,人就越危險。他一個人冒險就夠了,不想讓她也牽扯進去。


  想到這兒,涼準便輕輕歎了口氣,問她:“小七,在你心裏,我究竟可不可靠?”


  涼月直起身子來看著他,想到每次她犯了錯都是涼準主動站出來替她背鍋挨罰,有時候她被人冒犯了,也是涼準第一個跳出來替她打抱不平替她出氣。於是便點點頭:“可靠。”不止可靠,簡直就是她的保護神。


  “那便對了,無論我在做什麽事情,或者已經做了什麽事情,無論你相不相信接不接受,都不重要。你隻需要記著,我絕對不會傷害你,而且,在我的心裏,你一直都在第一位。沒有別人。”


  涼月看著他,有些怔愣。


  知道她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明白他的意思,涼準也不強求,反正她隻需要記住他說的話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給時間吧。


  她總會開竅的。


  涼準微微歎息一聲,薄唇貼近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誰傷害你我都不允許……”


  夜幕降臨。


  蘇音音身上多處受傷,管家請了大夫來,醫治了大半夜,才終於將她身上的傷口全部清潔包紮好。


  管家去送大夫,阿朵則是在一旁好奇的盯著蘇音音看,而涼月坐在床邊,手摸了摸蘇音音的額頭,蹙起眉頭道:“不發燒啊,她怎麽還不醒?”


  阿朵便道:“她受了這麽多傷,一定很疼,睡著了或許還不那麽疼,要是醒來了,豈不是要覺得更疼了?”


  涼月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便點點頭道:“方才大夫說,她晚上可能會發熱,得需要人看著,反正我也不困,不如我在這裏守著,你們回去休息吧。”


  阿朵看了看身後的涼準,又看了看還在昏迷的蘇音音,搖了搖頭:“阿朵和公主一起在這裏守著吧。”


  涼準直接在桌旁坐下來,見涼月看他,便道:“我也睡不著,在這裏陪你不行?”


  阿朵驚奇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涼月,心裏驚奇道,公主什麽時候和將軍和好了?

  涼月衝他嘻嘻一笑,“行啊,正好我們三個人在一塊兒不會悶呢。”


  誰知涼準卻瞥了一眼阿朵,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還不快走?非得等著他趕?


  阿朵遭到嫌棄,不敢當著他的麵和涼月告狀,隻好心裏委屈,找了個去廚房燒熱水的借口,出去了。


  “不過話說,蘇逸呢?他怎麽還不回來?”涼月看著蘇音音,忽然想起了蘇逸來。自她回來,就沒再見過他人影。


  果然是個不靠譜的。


  涼準搖頭:“我也不知道,一天了,我都沒見過他。”


  涼月便不再問,專心致誌的觀察起蘇音音來。一邊觀察著一邊在心裏吐槽,蘇逸果然是個不靠譜的騙子,明明蘇音音就長的很好看,他卻說自己從來沒有注意過。現在看來,他果然是在騙人。


  涼月在心裏又默默的給蘇逸記了一筆。


  兩個人守著蘇音音,守了大半夜,直到天大亮,蘇逸這個大騙子才遲遲歸來。


  顯然他已經知道了蘇音音的事情,一回來便直接來了蘇音音所在的房間裏,見到涼準和涼月居然都在,不由得驚訝挑眉。


  涼準懶得搭理他,隻一門心思盯著涼月看。而涼月則是幹脆甩了蘇逸一個大白眼兒,沒好氣道:“大忙人回來了?”


  蘇逸知道她心裏還有氣,也並不想再惹她生氣,於是很好脾氣的向她服軟:“昨天的事確實怪我,你生氣也是應該的。等到音音醒了,我會找你賠罪的。”


  “誰稀罕。”涼月又白他一眼,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嘶……”這時蘇音音突然有了動靜,大概是聽到身邊有說話的聲音,而這聲音她又覺得陌生,天生的警覺令她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裏滿是殺氣,死死地盯住涼月。


  “你醒了?”涼月卻是很高興,連忙招呼蘇逸和涼準,“快看快看,她醒了!”


  直到看到熟悉的蘇逸,蘇音音這才放下戒備來,重新打量起涼準來。許是出於本能的危機感,涼準給她的感覺隻有濃濃的危險訊號,她不由得防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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