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兩個家主打起來了
樂悠的病來得突然蹊蹺,傅羽為了這個已經是心煩不已,然而還不等傅羽再去找花顏,更頭疼的事情又來了。
“白家的人?”傅羽頗為焦躁的點了點太陽穴,隻覺得滿心煩躁。誰家的人都好,就是白家的人難對付,見了心煩,不見又不行。
太陽穴歡快的突突跳了半天,傅羽歎口氣,“把人請進正廳吧。”
這次來的是白華,白子瑜的父親是也。一行人浩浩蕩蕩氣勢洶洶的進了府中,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暗衛早候著了,麵無表情的伸手一攔,攔住了白華。
白華長得一臉精明,本就是怒氣衝衝來的,現在又被攔下,胸膛裏那把火騰騰的燒了起來,不等暗衛開口,怒火已經噴發了出來:“大膽!一個小小的護衛,居然還敢攔路!當你們這傅家是皇宮嗎!傅家主的架子也是真大,不叫人迎接本就是失禮,現在不讓進是幾個意思!”
白華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叫人比較擔心他若是一個激動會不會直接閉氣暈過去。
暗衛依舊麵無表情的抹了把臉,公事公辦道:“白老爺誤會了,我家主子有請。”
白華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挺著胸膛就要帶人進去。
暗衛自動略過了白華,伸手再次攔住了他身後的護衛們。“抱歉,主子請的是白家老爺,其餘人,請在院外等候。”
白家護衛說白了就是暗中培養的死士,個個忠心耿耿,見暗衛不讓他們進去,齊刷刷拔了劍虎視眈眈的盯著暗衛,大有不叫進去就跟你拚命的意思。
好在白華理智尚存,畢竟這裏是傅家,若是動起手來,他們未必會占到便宜。
“都幹什麽!沒規矩!”白華斥了一聲,叫護衛們收起了兵器,“你們就在這裏等我,我倒要看看,許久不見,傅家主的架子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大!”
正廳裏,白華剛一進去,傅羽也來了,顯然他是聽見了那一番話的,人還沒走過去,臉上的笑先揚了起來。
傅羽笑眯眯的拍了拍手,給白華的氣勢鼓掌。“白家主,好久不見,這盛氣淩人的架子又大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白華多麽精明的一個人,即便心裏窩火,也還是扯出了僵硬的笑臉來,回懟了過去:“彼此彼此,傅家主的架子端的也不小,許久不見,這傅家門檻又高了,隻怕是一般人都進不來呢,就是皇宮也沒這般戒備森嚴。”
“嗬嗬嗬,白家主倒是厲害,居然知道皇宮裏的守衛部署,不知道的,還以為白家主本事通天,多長了一雙眼睛按在了皇宮裏。”傅羽笑眯眯的回了過去。
白華一噎,眯起了眼:“哪裏的話,傅家主的嘴皮子又厲害了,我看就是村口的長舌婦人,也比不得傅家主你的一條三寸不爛之舌。”
這話就有些過分了,含沙射影的罵傅羽就是個長舌婦,白華逞了口舌之快,一時有些得意。
傅羽皮笑肉不笑:“白家主過獎。不過傅某以為,就是村口的長舌婦,也有怕瘋潑婦的時候,因為潑婦敢當街大罵,長舌婦卻不會罵,白家主以為呢?”
白潑婦眼睛眯的都快看不見了,忽然哈哈一笑,似乎極為愉悅道:“傅家主好口才,白某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不敢當不敢當,畢竟是現學現賣,在白家主麵前就是班門弄斧了,慚愧慚愧。”傅羽一臉謙虛。
兩人各自在心裏咬牙切齒的對罵完畢,相互笑眯眯的客客氣氣的入了座。
“前幾日犬子無辜受傷,下手的人就在傅家主這裏,所以白某今日前來,一是要討個交代回去,二是要同傅家聯姻。想必傅家主對第一件事心裏清楚得很吧?”白華開門見山,眼神就像那淬了毒的刀子一樣,嗖嗖的朝傅羽飛了過去,恨不得將他紮個透心涼。
傅羽自動屏蔽了白華的視線,慢悠悠的飲著茶,見白華又頻頻的看了過來,這才放下茶杯笑了一笑,揣著明白裝糊塗。“哦?竟有這種事?令郎武功高強,竟能被我的人所傷?”
“傅家主莫要裝糊塗,我兒中了毒鏢,幸虧解毒及時,這才險險的保住了一條命,我今日來,就是要帶回那下毒手的人去,還請傅家主明察,莫要包庇了凶手!”白華冷了臉,把茶盞重重的磕在桌子上,以此發泄自己心裏的不滿。
傅羽很是配合:“白家主放心,若真有此事,傅某一定徹查,一定給白家主一個交代!”
“如此最好!”見傅羽居然這麽好說話,白華暗暗吃了一驚,但心裏還是奇異的舒坦了不少,以為是自己占理,傅羽不占理,所以不好駁了他的要求。想到這,白華又裝腔作勢咳了幾聲,“善解人意”道:“白某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這樣吧,傅家主隻要交出那個凶手來,白某帶回去親自懲罰,這樣既給了我交代,又不必讓傅家主分心勞神,一舉兩得,傅家主以為呢?”
“好主意好主意。”傅羽嗬嗬嗬一笑,就在白華以為傅羽之所以讓步是在害怕而洋洋得意時,傅羽話鋒突然一轉,似笑非笑道,“隻是方才我也說了,一定會徹查此事,既是白家主來討要公道,那我傅家一定不能仗勢欺人,更何況打狗還要看主人,既是我的人傷了白家主的人,那更得好好查一查,隻是需要些時間而已,白家主不會連這點時間都給不起吧。”
“你……”白華強行壓下了心頭那口氣,扯出一個僵硬無比的笑來,“傅家主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區區一個刺客,不用勞煩傅家主。”
“白家主也知道這是興師動眾。”傅羽忽然沉了臉,陰沉無比道,“帶著百十個死士不由分說闖進我府中不說,還一口一個刺客,口口聲聲說要親手懲罰我的人。白華,是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我這裏抓人,嗯?”
正廳裏的溫度猛然降了下來,外頭還是太陽高照,然而裏麵卻已是有了絲絲寒意。
白華再怎麽橫,可也隻是個財大氣粗的商人,身上銅臭味居多,碰上傅羽的殺伐之氣,就如同一顆膨脹到快要爆炸的氣球碰上了狼牙棒,結局不是呲溜一聲漏氣,就是原地爆炸。
要是這顆氣球自行漏氣躲遠點還好,起碼能在狼牙棒下留個全屍不是?
然而白華偏偏選擇了原地爆炸。
“嘭!”膨脹的白華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臉色陰沉的怒視著傅羽,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那傅家主的意思是,不肯交人了?”
“白家主還是省些力氣吧,這桌子可是用上好檀木製成的,且不說白家主這一掌打不壞這張桌子,就是真打壞了,也還是要照價賠償的。”傅羽輕輕鬆鬆的喝著茶,看大戲似的欣賞著白華氣急敗壞的模樣。
白華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種感覺刺激的他幾乎快要吐血了。
想他兒子受了那麽大的罪,就是把白裳抓來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可偏偏人躲在了傅家,偏偏傅羽還是個護短的主,要想從他手裏把白裳抓回去,簡直難如登天。
“哈哈哈哈——傅家主真會說笑,本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呢,傅家主算得如此分明,可著實叫人有些傷心呐!”
就是川劇變臉也比不上白華變臉速度快,前一秒還氣的要吐血,這一秒卻突然哈哈大笑,笑完了還跟你一家親。
傅羽眯眼看著他,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清白華的算盤了。“白家主這話——何出此言?”
“傅賢弟,咱們兩家以前確實是有些誤會,以至於兩家如今有些疏遠,可關係是靠活人來調節的,過去的恩怨就叫它過去吧。放眼整個西海,威望最高的,不是傅家就是白家,你看……”
傅羽不冷不淡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白家主有話不妨直講。”
白華哈哈幹笑兩聲,道:“實不相瞞,傅賢弟,此次前來,還有一件事,就是為了家中犬子的婚事而來。”
很好。傅羽的太陽穴又突突的跳了起來,伸手揉了揉,還是跳的很歡快。
“哦?”傅羽決定以不動製萬變。
白華道:“是家中犬子無意瞧見樂悠姑娘的真容,驚為天人,自此茶飯不思,日漸消瘦。老夫實在是心疼,所以特來與傅賢弟商議商議兩家的結親事宜。”
幾乎是“樂悠”這個名字一出來,傅羽就已經嗬嗬嗬的冷笑開了。這個白華莫不是個傻缺吧,當著他的麵,來替兒子求娶他的妻子??
這尼瑪.……
傅羽忍了又忍,忍了再忍,好不容易才忍住想要掀桌的衝動,額頭上的青筋跳的實在有些歡快。
隻見白華又不怕死的補充道:“隻要傅賢弟點頭,聘禮立馬就送過來,十裏紅妝不在話下,將來有了兒子,當家主母的位子就是她的,傅賢弟放心,我們白家萬萬不會委屈了樂悠姑娘……”
“嗬嗬嗬嗬.……”傅羽冷笑連連,雙手攥的哢吧哢吧直響,在白華的喋喋不休裏站起了身來,二話沒說直接用拳頭招呼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怒吼:“你特麽的找死!!”
片刻後,有小丫鬟慌慌張張跑去了樂悠的院子裏,哭著稟告道:“不好了樂悠姑娘!家主和白家主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