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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在韋恩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 其實另一個人也在思考。


  在英式莊園的浪漫氣氛中,長發男人站在窗前,欣賞著莊園內的美景——鬱鬱蔥蔥的玫瑰花叢如今已經過了花期, 但因為護理得當, 因此現在也還在盛開。


  他吩咐家養小精靈去將客居的小姐請下來一起欣賞, 但家養小精靈的回復則讓他有些意外。


  「小姐說她不喜歡玫瑰花,更不喜歡在莊園里看到玫瑰。」家養小精靈戰戰兢兢的, 生怕因此被主人遷怒:「這都是小姐說的。」


  馬爾福的眉毛皺了皺, 卻也沒說話。


  片刻后, 樓梯上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夏洛特穿著件斗篷下來了,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打了個哈欠,並不是很得體的樣子又讓馬爾福皺眉。


  「我以為你不喜歡玫瑰花。」


  「的確不喜歡, 」夏洛特說:「但是我想畢竟是主人請我下來看,我多少要給點面子。」


  這話張狂了些, 馬爾福不以為意, 笑笑, 吩咐矮小的家僕去煮茶——夏洛特雖然睡得早起得晚,不過每天依舊沒有什麼精神,看起來蔫蔫的。


  這讓馬爾福想到了幾天前她冒著大雨, 出現在馬爾福莊園門口的樣子。


  「我從未想到馬爾福莊園還有迎來這位客人的一天,如果德拉科知道……啊?!」


  納西莎看到了意外的客人, 冒著雨出去迎接她, 轉眼就被她臉上的傷疤嚇了一跳——那傷疤又長又深, 邊緣參差不齊,有些嚇人。


  在納西莎愣神的時候,盧修斯走了出來將妻子和客人都請到了莊園內。夏洛特渾身濕透,有些狼狽,看著似乎在外頭遊離了許久。她最開始沒有說話,在納西莎拿著毛巾幫她擦乾頭髮的時候,才問能不能在馬爾福莊園呆一陣子。


  納西莎想問清緣由,盧修斯抬抬手,制止了她。


  不問發生了什麼,也不問為什麼來他們家,直接空出了朝南面那個最舒適的客房,讓夏洛特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


  夏洛特就此在馬爾福莊園住下了,並且非常乖巧。


  之所以說乖巧,是因為她對於馬爾福的安排從來沒有意義,無論是男主人的還是女主人的,宛若一個最優秀的客人。同時,納西莎也在跟盧修斯商量過後,不問夏洛特任何多餘的話,偶爾帶她在莊園里逛逛。


  只是夏洛特並沒有放鬆下來,反倒越發緊繃,每天也只躲在房間里。


  納西莎讓家養小精靈去看過,夏洛特一直在睡。


  就好像……精疲力竭。


  好幾日的睡眠依舊沒能夠滋養夏洛特的眼神,但小姑娘的膚色倒是確實肉眼可見地比之前亮多了。不僅亮,而且粉□□白的,以至於馬爾福家的男主人覺得自己其實不是在待客,而是在養豬。


  而拋開這些有的沒的,夏洛特這次出來,倒是真的讓馬爾福覺得有點詫異。


  一般來說,他是請不動夏洛特的。


  夏洛特很注意避嫌,並不跟盧修斯有什麼接觸,也往往只跟納西莎一起逛逛這座莊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馬爾福總覺得,夏洛特看納西莎的眼神比看他更溫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依賴。輪到他的時候,夏洛特則保持著一種非常妥帖的客氣。


  倒不是說有什麼不好,只是盧修斯在自己和妻子被區別對待後有那麼一點點不滿。


  一點點。


  明明跟女主人交好是一種非常聰明的選擇,納西莎也很喜歡夏洛特,所以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可盧修斯就是總覺得這個眼神不對。


  還不是那種各種意義上的不對。


  這位男主人本想找時間跟夏洛特談談,本以為今天被拒絕就沒機會了,卻沒想到夏洛特自己下來了。


  看起來似乎還真打算跟他去玫瑰園逛逛。


  他比了個「請」的手勢,夏洛特頷首,跟他一起出去了。


  「我聽到的你不喜歡玫瑰的理由了,有些意思。」鉑金髮色的中年男人說:「但恨屋及烏不是什麼好事情。」


  「愛屋及烏呢?」


  「也不是。」


  這個回答倒是有點出乎夏洛特的預料了,她眨眨眼,抬眼看著盧修斯——他剪下了一枝花,又小心地剃掉了上面的刺,最後才放在了自己隨手拿著的小花瓶里。


  如果夏洛特沒猜錯的話,這是盧修斯打算送給納西莎的花。


  花朵嬌艷欲滴,非常漂亮。


  夏洛特眼睛轉了轉,忽然間笑了起來:「我這兩天其實一直在想,為什麼在躲人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馬爾福莊園。」


  馬爾福的手頓了一下:「願聞其詳。」


  「我想您也知道,我跟德拉科在學校里的相處其實不怎麼順利,即便我提前見過了他,也很久之前就收到了他的信,但其實在學校,我還是更願意跟我自己學院和救世主他們一起。」


  「我知道這個,所以我更加意外。」馬爾福說:「而且你當時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害怕我會把你拒之門外。」


  明明已經落魄得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了。


  「是啊,為什麼呢。」夏洛特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媽媽信任您。」


  馬爾福竟然笑了起來:「她信任我?你確定嗎?」


  「當然,如果她不信任您的話,是不會把自己的筆記和自創咒語集錦託付給您的,而且您也沒有辜負媽媽的託付,在我成年之後將那些東西都原樣轉交給了我。」夏洛特說:「在聽說了媽媽是如何『威逼』您脫離食死徒組織的時候,我當時是有一點意外的,因為在我的記憶中,那應該發生在我第二次造訪莊園的時候。」


  那時候德拉科剛出生沒多久,正是熱愛各種咬東西和哭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很難想象蘇會在那時逼迫馬爾福背叛伏地魔。


  而如果真的逼迫了馬爾福,夏洛特也很難想象,後來的馬爾福會如此細心地保存好蘇的遺物並按時間寄送過去,同時還能成為蘇當時決定的締約人。


  「但我後來想,或許正因為那時候一點正義與邪惡對立的氣氛都沒有,所以最後才會有您的投誠。」


  夏洛特的記憶中有很多非常有意思的小朋友的用品,還有納西莎笑眯眯的臉。當時的氣氛非常和平歡樂,也正是因為這種和平歡樂,才會讓這個家的男主人給家人周全的決心。


  「雖然我不知道內情,但我想媽媽當時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夏洛特這麼說:「我想您也一定這麼認為。」


  馬爾福又笑了起來,肩膀甚至有點顫抖。


  「什麼,什麼她當時的決定?」他回頭,說:「小丫頭,這明明是我的決定。」


  馬爾福當時請求蘇脅迫他發誓叛出組織,並且將功勞和責任都推到了她那邊——正義一方的光榮,以及邪惡一方的憤怒,最終都將成為極東魔女的履歷。


  這原本是個非常強人所難的請求,可蘇想了想就答應了。這個年輕的媽媽很了解剛剛為人父的馬爾福的糾結,同時也不懼怕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追殺。


  「我連更難對付的東西都敢扛下來,伏地魔算什麼。」


  當時的蘇的臉馬爾福記憶猶新,她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盧修斯,當了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樣了,連我都要算計進去了。」


  她笑嘻嘻。


  「來吧,發誓吧。」


  盧修斯手中的魔杖有些沉,半晌后還是舉了起來。


  回憶起往事,即便長相年輕的純血貴族也還是顯現出了一點點的老態。他並不避諱自己當時的私心,害怕承擔伏地魔的怒火,因此一邊心懷對蘇的愧疚,一邊毫不客氣地留後手,並做好了轉移後路的打算。


  「我當時的行為沒有任何高尚的念頭,但我並不為此後悔。」馬爾福說:「而你母親當時的舉動果斷又無畏,讓我自慚形穢。」


  或許是感覺到了老同學的想法,蘇後來又邀請他做了締約人。


  「即便在你看來,我做了不少事情,但我希望你清楚,我所謂的幫助與你母親當時的付出相比不值一提。」


  那真的只不過是馬爾福的舉手之勞而已,蘇卻要背負上自己和女兒再多一些人追殺的風險。


  「在我寫給你的第一封信中,我說過的話都是真的。」


  盧修斯問:「但我估計你當時一點都不信吧。」


  夏洛特想了想,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你也知道了當年的真相。」馬爾福說:「你已經長大了,也有權利知道這些——如果你對我當時的想法有任何不滿的話,我願意承擔你的怒火。」


  夏洛特愣了一下。


  「我為什麼要責怪您。」


  她說:「難道您不是做了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情嗎?」


  小姑娘的眼睛彎了彎,在陽光下,裡面有著閃爍的光。


  為什麼來馬爾福家。


  因為這裡有一家相親相愛的人。


  這是一家什麼樣的人啊。


  自詡身份貴重因此對待大部分的麻瓜出身的巫師都帶著本能傲慢的一家,高傲狡詐又不忠誠的前食死徒男主人,經常擺臭臉又溺愛兒子的女主人,還有那個愛罵人泥巴種的小主人。


  這一家三口說實話真的討厭極了,可是他們三個卻是認真的互相以彼此為驕傲。


  男主人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以為她是來複仇的,所以將以前的事情如實相告,告訴她全部的後果他願意承擔——納西莎根本不喜歡小麻瓜血統的巫師,可因為卻因為她媽媽所做的一切而一直對她和顏悅色。


  小姑娘眼圈泛紅,有些難過。


  「誰能因為這些而責備您。」


  她的嘴角翹了起來。


  在他們渾然不自知的時候,那個家庭成員都將他人視為自己最重要的存在的家庭,已經成為了夏洛特異常羨慕的東西了。


  即便大家都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卻依舊本能地保護著彼此。


  而且……都還活著。


  「活著真是一種美德。」


  夏洛特摸了一把眼淚,抬起頭:「馬爾福先生,我想你的家庭會一直這麼……和睦的。」


  她說。


  「之所以您覺得我不對勁,應該是因為……德拉科的媽媽還在,我實在是有些妒忌吧。」


  「……」


  盧修斯被這個發言震驚到了,表情有些複雜,有點意外,也有點難過。


  「我其實……」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也很抱歉,用自己的狹隘心態揣測了你。」


  有關夏洛特完全長成的能力,他從蘇那邊得知了不少。夏洛特也很佩服他,或許他早就預見到了這一天,卻還是把書和自創咒語集錦送給了她。


  馬爾福先生對待別人的時候是刻薄的,但作為朋友,他如實地完成了蘇的囑託。


  也在寄出書本的那一刻,表現出了巨大的勇氣。


  夏洛特並不在意他怎麼揣測了她,也沒覺得被冒犯。


  「我也很抱歉,在馬爾福莊園蹭吃蹭喝了這麼久。」


  馬爾福抿緊的唇線向上揚起了一個弧度。


  「嗯……馬爾福家供一個小姑娘吃飯還是供得起的。」他說:「我們兩面三刀,可不是為了保住吃飯的錢。」


  這話讓他們兩個都笑了起來,夏洛特眯起眼睛,忽然說話。


  「我想我應該走了。」


  「為什麼?」馬爾福有些驚訝:「你真的在被人追蹤嗎?」


  「你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我在離家出走。」小姑娘這麼形容自己的行為:「不過可能陣仗大了些。」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出動復仇者跟正義聯盟的人來搜索其動向的。


  雖然現在只有一個了,但這一個比別人加起來還棘手。


  夏洛特現在想想就覺得自己腦殼有問題,當時真是見鬼了才想到跟蝙蝠俠打這個賭——按照老蝙蝠多疑的性格,沒準現在又覺得自己借著賭約又有了什麼其他的打算。


  而查到馬爾福莊園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馬爾福倒是知道點夏洛特拿到證之後的風聲,出了事情之後收容了她幾天,就算真追責到他那邊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他完全可以推脫說自己不知道。


  只是……


  「我知道一些比較安全的地方。」馬爾福問:「你可以住在那裡。」


  「沒有這個必要,盧修斯叔叔。」小姑娘說:「你那些地方,還有別人要住。」


  「……?」


  小姑娘並沒有說明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說,轉身跨進了空間之門:「謝謝。」


  她說:「還有如果有其他人來拜訪您,因為我的話,我想您也不用替我保密。」


  死亡天使再度披上了斗篷,對著盧修斯揮揮手。


  「再見。」


  死亡天使來去匆匆,出現和離開一樣匆忙。


  納西莎回來后看不見了客人,還以為是盧修斯趕走了她——幾次解釋外加家養小精靈作證,這才相信了盧修斯的說法。


  鉑金貴族拿起了玫瑰花,給納西莎看:「這是我親手給你摘的幾朵,我覺得它們加起來和你差不多美麗。」


  納西莎看了漫不經心的丈夫,搖搖頭,笑了起來。


  他們吃了晚餐后靠在壁爐旁說話,沒過多久就被電話打斷了——男主人不耐煩地接了電話,幾句之後才露出了有些嚴肅的神情。


  「你要帶人來我家?你認真的?」


  他看起來有點嫌惡,不過在聽對方解釋了一會兒后緩緩地放平了自己皺起來的眉毛:「如果只是聊聊的話……」


  他想起了夏洛特的話。


  「……行吧。」


  韋恩去了馬爾福莊園。


  那個原本對麻瓜禁閉的大門竟然也有迎接麻瓜客人的一天,夏洛特知道之後心想盧修斯沒準會利用這個機會跟韋恩集團做點生意。出乎意料的是,盧修斯在那之後竟然也沒有跟韋恩集團有什麼聯繫,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韋恩這個人一樣。


  小姑娘窩在床上,總覺得自己以前真的看低了馬爾福。


  她頭頂是帷帳,遮住了她的身體。這裡一片安靜,因為學生們都去上課了。


  同時也因為這張床的主人要準備三強爭霸賽,所以從清早到深夜,除了回來睡覺,一般很少出現。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夏洛特縮了縮,聽著他們說話。


  「塞德里克今天晚上又要留下來練習,真是……」


  其中一個男生說:「他原來就很刻苦了,現在更是肉眼可見地更加刻苦。跟他當室友,我真的覺得沒法活了。」


  說著有點嫉妒的話,但是這個男生其實還是挺坦蕩大方的。


  「不行,我一會兒也要去圖書館看書。」


  另外兩個跟進來的男生則說起了三強爭霸賽首戰到底怎麼過。


  「龍誒。」


  他們說:「會真的噴火的!」


  小姑娘認真聽著他們討論,又搖搖頭,覺得他們說得各種方法都沒什麼用——出乎意料的,夏洛特也很意外,所謂的三強爭霸賽竟然真的把龍弄出來了。


  按照塞德里克的模型來看,龍是西方比較傳統的那種,脖子長有翅膀還有肚子的那種。


  不怎麼可愛。


  塞德里克為了能夠贏得這場比賽,最近正在勤懇地聯習咒語,但是進步沒有那麼大。夏洛特曾經提出了要幫忙,被塞德里克一口拒絕。


  「我覺得我可以的。」他說:「我不能總被你保護,夏莉。」


  這話說得非常硬氣了,夏洛特坐等他被龍噴火燒傷。


  「話說,最近塞德里克的帷帳為什麼總是放下來……」


  趁著塞德里克不在,這幾個人終於開始慢慢向勇士的私人生活領域開始八卦了。塞德里克平時很整潔,起了床之後一定會認真打掃床鋪,之後才會去吃早飯。


  但最近……


  「這傢伙該不會藏了什麼小黃書吧……」


  其中一個室友非常猥瑣地靠近,伸手抓抓:「要是真的有的話,不分享給我們,那也太不赫奇帕奇了!」


  另外一個在笑,還有一個在勸:「隨便動人家東西不太好吧?」


  「我就看一眼!」


  靠近的那個人伸手,分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湊了上去。


  「讓我瞅瞅,最近塞德那傢伙到底——媽呀!」


  他嗷地一嗓子,發現了夏洛特。


  「喂!」


  塞德里克總感覺不太對勁,提前回到宿舍,一回來就發現這三個人湊在一起,而他的帷帳被拉開了——少年臉色一變,緊接著就看到了其中一個人——


  ——手上的小倉鼠。


  銀白色的小倉鼠長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攤開在了一個男生手裡,像是很巴適的樣子。


  「哎呀,塞德。」


  這傢伙發現主人來了,有點捨不得地把小倉鼠還回去,看著塞德里克仔細查看小倉鼠有沒有受欺負:「我莊嚴宣誓,我只是覺得它可愛,所以摸了兩把它的毛!」


  塞德里克眼皮一跳,有些不開心。


  「她膽子很小的,我就是因為她怕生所以才沒給你們看——剛買了幾天,還沒讓她熟悉環境呢。」塞德里克說:「就非要提前翻我東西。」


  「抱歉抱歉。」


  始作俑者這麼說:「不過你上次在霍格莫德,我沒見到你去寵物商店啊?」


  「逛到後門的時候看到新進的一隻,覺得好看就買了。」


  塞德里克這麼解釋:「我最近壓力大,就比較想養毛茸茸的寵物——結果還被你們發現了。」


  「哎喲這有什麼,誰說爺們不能養毛茸茸的小老鼠了?」另外一個室友說:「不過我實話實說,你這隻小老鼠真是眉清目秀,可愛得炸裂。」


  塞德里克攤手,看著小倉鼠滾成一團,拱了拱他的掌心。


  「那你們還是翻我東西了。」塞德里克叉腰:「我要生氣了。」


  室友跟小王子說了一頓好話,最終塞德里克才帶指責夏洛特離開。他將倉鼠放進口袋裡,去了廚房要了點吃得,最後到了禁林邊上。


  使用了隱形咒之後,倉鼠跳了出來,從油光水滑的小可愛變成了一個油光水滑的大可愛。


  「呼……」


  夏洛特長長出了一口氣:「你這幾個室友真是看不出來,倒也很吃萌系生物。」


  她作為倉鼠被戳了好幾下,到後面簡直有點炸毛,如果不是塞德里克及時出現,一定會給他們下咒。


  「抱歉。」


  塞德里克把東西給她,看著小姐姐小口小口地吃水果:「我本來打算練一會兒就回來的,結果忘記時間了。」


  「三強爭霸賽要緊。」


  夏洛特來到霍格沃茨的時候,三強爭霸賽已經開始了,並且也選出了第四人——哈利也在其中。在備受爭議的同時,夏洛特沒有去追究到底是誰卧底進了委員會,但最終指向的都會是一個終點。


  她之所以選擇塞德里克,除了因為赫奇帕奇人比較好糊弄以外,夏洛特還是要對傲羅的託付負責,確保順利到達終點。


  因此在塞德里克去霍格莫德的時候,在他落單的時候堵住了他,說自己最近離家出走,想混進霍格沃茨呆一陣子。


  少年有點為難,最後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同時提出了她要作為寵物安安分分的呆著的要求。


  曾經的小姑娘本以為這是個好差事,但沒成想真的成為了寵物之後,才發現了主人(喂)不在的時候的無聊和寂寞。雖然塞德里克給她留了點東西,每天她也能看《預言家日報》,但作為倉鼠的生活,著實有些無趣。


  她托腮,問:「龍的事情想好了嗎?」


  「差不多吧。」


  塞德里克說:「我覺得我能完成得很漂亮。」


  他朝氣蓬勃,在她面前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羞澀——自從傲羅出現過後,很多事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可塞德里克沒有問任何多餘的問題。


  他的確是個聰明的傢伙,也不應該死得這麼早。


  夏洛特心想,自己來霍格沃茨……


  真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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