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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一聲。


  有什麼東西重重砸在了蝙蝠洞內, 重物墜落在了平時停靠交通工具的的地方——但那個地方現在停靠著的是蝙蝠飛機, 所以蝙蝠俠在回頭時, 看到那個掉下來的人被彈了起來, 又再度摔在了地上, 翻滾了兩圈后癱在地上。


  「……傑森?!」


  蝙蝠俠立刻過去查看了他的傷勢, 在管家提出要幫忙后搖了搖頭:「現在不能隨意移動他, 阿福——拿擔架來。」


  「好的。」


  管家領命而去, 聞聲而動的幾隻羅賓也在聽到巨響后跑了下來——在發現紅頭罩重傷出現在這裡后,迪克半跪下來,伸手探了探,發現傑森還活著, 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活著。」


  提姆看著他的衣服——上面都是猩紅的痕迹, 傷口與布料幾乎要黏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


  「關節處有傷,看著像穿刺傷。」羅賓在一旁冷冷地掃了一眼:「還有墜落傷,大概內出血很嚴重, 不知道內臟摔碎了沒有。」


  「達米安, 別說了。」


  韋恩看了一下傑森胸口處那片血泊, 在迪克剪開衣服后才終於又開始呼吸了。


  一道貫穿傷擦著心臟下方穿透了他的身體,看樣子只是傷到了肺——這個傷讓傑森呼吸艱難了起來,就好像一條馬上要渴死的魚。


  「是氣胸。」提姆轉頭就去找呼吸設備:「達米安跟我走!」


  少年頓了頓, 回頭看了一眼躺著的傷員,最終還是跟著去了。


  還是不情不願地。


  整個蝙蝠洞一直都專註於搶救這個從天而降的傷員, 從裡到外每個人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100%希望他獲救, 但90%的誠意還是有的。


  由於不能輕易搬動傷員, 正聯的醫生從科技之星實驗室直接被請到了蝙蝠洞內的治療室,看到傷員后就算是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了還是有些受不了。


  治療室內全部都是血,如果他再來遲一點,眼前的年輕人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昏迷,最後死亡。


  「漢密爾頓博士,傑森的傷口在不停流血——血止不住。」蝙蝠俠在發現了這個情況后就知道這是帶著魔法的咒語,在找了他信任的醫生同時,也找了另外一個應該知道為何會血流不止的外援:「我想止血這個問題需要其他人處理,希望您不要介意。」


  博士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果然沒有辦法處理這個情況,點頭表示理解——樓上沒過多久,代理被一通電話吵醒,打著哈欠從壁爐那邊爬了出來。


  迪克把他扶了起來,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我剛剛算了一卦,差不多知道發生了什麼。」


  代理嘆了口氣:「真作孽——那孩子在哪兒呢,我瞅瞅。」


  他理了理衣服后從電梯那邊下去,一開門就進了蝙蝠洞。中年男人看到蝙蝠標記,眼睛抽了抽,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希望你別告訴我韋恩是蝙蝠俠?」


  普通市民孫代理簡直想退回去:「難道韋恩不是一個科技先鋒腦袋比較聰明的有錢人嗎?!」


  「呃,我想這和成為蝙蝠俠沒什麼衝突,先生。」


  迪克對代理還是挺客氣的,知道這是夏洛特尊敬的長輩,同時也是救活傑森的一個希望:「只是旁人沒這麼想過罷了。」


  「資本家的思想覺悟要都這麼高,國家何愁不富強,人民何愁不安康。」代理一邊這麼說一邊走進去,好像除了剛剛那麼一瞬間也沒有太在意了:「我要事先說明,很多咒語都是有反咒的,如果是老蘇自創的咒語,那麼反咒也只能是她發明的,除了那個咒語基本上不可能有其他有用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兩瓶魔葯扔給迪克:「增血劑,給他灌下去。」


  進了治療室之後,代理跟蝙蝠俠和博士打了個招呼,簡單自我介紹,看著魔葯被灌進了傑森的嘴裡,觀察傑森的反應。


  增血劑的確有用——在喝了藥劑之後,他的傷口滲血情況從好轉到忽然間又嚴重了。


  「他的血像是要流幹了。」


  代理查看著年輕人的傷口,連續施了好幾個咒語,卻沒看到好轉:「……的確是魔咒。」


  韋恩有點著急,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剛剛代理說得很清楚,一個自創的魔咒是需要同等的反咒來癒合傷口的,傑森現在應該就是中了夏洛特使用的自創咒語。


  而無論是蘇在冊子里寫的,還是夏洛特自創的……


  「等會兒我打個電話。」


  代理一手的血,撥了個號碼之後過了半天才有人接——他也沒有出門,直接對著那邊說話:「有急事,斯內普。」


  對方頓了一下,很是頭疼的樣子:「下次打電話之前,我希望你起碼對我有一個比較禮貌的稱呼,孫。」


  「都說了是急事了,有什麼可稱呼的。」代理面對自己巫師界的學弟,啊這個態度就很微妙:「我記得當時老蘇把你的一個傷害咒擠在了她那本自創咒語集錦里作為場外嘉賓的補充——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傷害咒的反咒是什麼?」


  「……」斯內普問:「我能不能知道為什麼會問到我頭上?」


  「因為據我所知,蘇沒有創造過能製造這種創口的咒語,就是因為沒創造,所以才把你的加上去做補充的——公用的那些我都試過了,沒用。」代理催促:「趕緊的,人要死了。」


  「誰用了我的咒語?小蘇嗎?」


  「啊不然呢?」代理暴躁了起來:「你廢什麼話?!」


  那邊被代理的語氣懟了一下,有點不情願地提供了反咒——在代理的一句「癒合如初」后,傷口竟然真的立刻不再向外滲血。


  「是這個。」


  代理通報了一下,順便吐槽了學弟:「你一天天瞎悶著在那兒都整什麼鬼東西,還能禍害到十幾年以後。」


  「……」


  聽電話的人的氣悶大家都能夠感受到,同時他竟然也沒有掛電話,充分表達了對代理的尊重。代理說完話之後看著旁邊的博士湊過去擺弄儀器,知道自己差不多事情完成,轉身跟韋恩握了握手就打算滾蛋了。


  「希望我幫上了忙。」


  他也不問發生了什麼,一副辦完事兒就走的麻利樣子,根本不想沾染一點麻煩。


  然而他的美夢破碎了,蝙蝠俠請他去了書房。


  摘下面具后,終於露出了韋恩的臉。


  我就知道。


  代理的表情很絕望,彷彿知道了會被殺人滅口的秘密一樣——儘管他也明白,眼前的人並不會也沒有能力這麼做,但他真的真的不想摻和超級英雄們的事情。


  「很抱歉讓您知道這些。」


  韋恩自然讀懂了他的表情:「但是事情緊急,不得不麻煩您。」


  代理呼出一口氣。


  「小蘇怎麼了?」


  代理並不是其他長輩,會時時刻刻關注夏洛特,但也能從新聞上讀到有關死亡天使的消息——成為死亡天使並不是代理認為的好出路,跟超級英雄搭邊也是,但夏洛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他就沒什麼好說的。


  就如同他當年看著蘇堅持出國改行、堅持生下孩子一樣。


  韋恩則坐在那裡,斟酌了一會兒,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代理。


  眼前的東亞男人還帶著一點疲倦,聽完之後臉色越來越差,不過也並不意外「源」。直到最後,他聽到了有關夏洛特和韋恩的賭約。


  「您這不是很厲害嗎。」他半諷刺半責怪地說:「告訴我這些是有什麼目的嗎?」


  作為代理,他一貫是禮貌的;但現在脫去商務上的身份,作為一名巫師和蘇的朋友,他身上的氣勢則變得凌厲起來。就算眼前的是蝙蝠俠,他同樣也不認為對他不客氣些有什麼不好。


  「在我跟夏莉的相處過程中,尤其是最近,我有很多失當的地方。」韋恩說:「我並不是不承認這些,我只是想請求您的幫助。」


  「……」


  代理問:「我能幫什麼?按照我們國家的說法,『疏不間親』,你們父女之間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


  「如果可以的話,我的確想內部解決。」韋恩深吸了一口氣:「但是您也知道,她跟我的賭約。」


  他嘆氣。


  「我不能拿整個地球跟她冒險。」


  「所以呢?你希望我能幫你什麼?」代理有點暴躁,手指叩叩面前的桌面:「我要提前告訴你,韋恩,小蘇的命數我是預測不到的,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她在什麼時候會出現在哪兒。人類所能觸及的極限是了解天道,而天道之上的東西,就算雷劈我一百八十遍,我也沒那個能耐知道,再泄露給你。」


  「我明白,而且我也知道我不可能藉助別人的能力來尋找到她——我們當時的約定不是這個。」


  韋恩沉吟片刻,說:「我只想知道,您知道的有關夏莉的一切。」


  這是他在快兩年前就問過的問題,可當時的代理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又因為禁言咒並沒有吐露分毫。


  他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希望得到一個……


  讓他感到圓滿的回復。


  有關於夏洛特在他生命中缺失的那18年,那個孩子如何一點點成長。


  不僅僅是她自己說出來的,還有別人眼中那些有趣的溫馨的回憶,拼湊出一個他缺席了的孩子的軌跡。


  「我……其實知道的也沒有那麼多。」代理有點不情願,不過還是說出口了:「而且我第一次見小蘇其實是在我們畢業幾年以後,她帶著小蘇回來給她家裡人掃墓開始。」


  他比劃了一個告訴:「小蘇這個時候這麼大,我估計還不記事兒。」


  他說:「是個很活潑的孩子。」


  代理簡單講了一下他認識的蘇的人生歷程,而夏洛特更像是一個偏附屬品的存在。韋恩認真地記下了所有細節,中間還問了一些問題,總體跟夏洛特說得區別不大,也跟韋恩自己知道的蘇的經歷差別不大。


  撇開那些有關魔法的細節的話。


  有關於蘇是命運選中的執行者這件事,代理是不知情的——在代理看來,蘇做很多事情都帶著一種他不理解的執拗,而這種不理解被他歸結到了因為家庭條件不一樣,所以對很度事情的執著程度也不一樣。


  「蘇就是那種,她做了決定你肯定沒法改變的性格。」代理說:「為了達到目的,她會竭盡全力打磨自己。」


  就如同在斯萊特林里,代理看著她一步步從英語都說得不利索的鄉下土妞到斯萊特林的頂尖學生。


  最後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馬爾福的尊重。


  在一個崇拜強者的學院,通過最王道的方式,得到了認同。


  「小蘇肯定也受她媽媽的性格的影響,可以說非常軸了,認定的事情無論聽再多勸,內心也還是不會變的。」代理嘆氣:「老蘇在的時候還能管管她,老蘇不在是真的誰都拿她沒辦法。」


  這個也是實話,尤其是夏洛特的身份,註定了她有能力去辦到一切她希望辦到的事情。


  假如命運是天道的話,那麼天道之上的東西……


  代理一打開話匣子其實話還是挺多的,喝了兩口水之後又想起了不少事情,甚至主動提供給韋恩一點思路:「魔法界那邊,古靈閣我可以幫你聯繫一下,一旦她出現的話很可能就是去拿老蘇的遺物——她之前還說,可以把王冠放在裡面,因為有龍看守……」


  這個會議的細節讓韋恩格外難受。


  「馬爾福家我也會聯繫一下,不過那家其實出現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小蘇給我寫過兩封信,說馬爾福家的人跟她相處得不太好,所以我想她去馬爾福莊園……」


  代理搖搖頭:「還有霍格沃茨。我跟老鄧聯繫一下,看看能不呢……」


  說到這裡他還有點棘手,因為夏洛特之前參與到了魂器的搜集。現在死亡天使跟正聯撕破臉皮,代理在生氣的同時,還擔心那邊的進展被中斷。


  還差一點了。


  東方的巫師又有點想吐槽了,捏著太陽穴忍住沒有當場謾罵哥譚首富。該說的差不多說完,他也打算回去了——他還要加班,順帶著還有視頻會議要開,新葯的很多流程需要層層把關,他作為代理在引入和賣出上都要注意細節。


  更何況他來美國嚴格意義上算是偷渡,飛路粉的網是夏洛特還沒上學的時候按照他給的方法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裝上的——否則他還沒那麼快能跑到美國來。


  要是搭飛機過來救人,估計韋恩的那個兒子已經涼透了。


  「布魯斯。」


  迪克敲敲門進來,看到代理,對他笑了笑:「傑森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韋恩聽到這個消息就要過去看看,捉急的心態溢於言表。代理在離開之前也打算去那兒瞅一眼,畢竟是自己就回來的一條命。


  去了治療室,果然面無血色的年輕人呼吸已經平穩了下來——之前代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治療咒語也起了點用處,在博士檢查的時候,發現內出血的狀況比預料得好很多。


  監控屏幕上現實,傑森的生命體征已經平緩了下來,並且……


  剛剛動了動。


  「傑森?」


  韋恩坐在了旁邊,握住了他的手:「你還好嗎?」


  不多時,大男生的眼睛轉了一下,費了很大力氣睜開了一半。


  「豁,這恢復速度有點兒快啊。」代理感嘆了一下:「我還以為這孩子是鐵打的呢。」


  韋恩扯了扯嘴角,並不像是笑出來了的樣子——那邊的漢密爾頓博士則解釋說,傷口都不在動脈上,所以血液流失也不算迅速,又因為治療室這裡有庫存的血漿,所以補充得及時。


  那雙藍眼睛有些茫然,在韋恩跟他說了兩句話后,慢慢變得清明了起來。


  緊接著就想坐起來,被韋恩摁了回去。


  倒下的時候有些疼,傑森皺了皺眉,但同時也感到了一種無力。


  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甚至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傑森,你的肺受傷了,不能說話。」韋恩解釋了他的傷:「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你要先把傷養好。」


  剛剛傑森的口型韋恩很熟悉。


  是「夏莉」。


  「我不應該聯繫你的。」韋恩這麼說:「我……」


  他嘆了口氣,又給傑森介紹了一下身旁這個穿著拖鞋和西裝的東亞面孔。


  「這就是夏莉的叔叔,她媽媽的同學。」韋恩說:「你聽說過他的——這次是他阻止了你的失血。」


  傑森緩慢地接受了這個消息,眼睛忽然一亮,卻又迅速黯淡下來。


  他只是向著代理點了點頭——他也只能這麼做。


  然後閉上了眼睛,似乎很累了。


  「那我先走了,有事情隨時聯繫。」


  代理這麼跟韋恩說,隨身攜帶了一把飛路粉,扔進壁爐之後回了家。


  迪克去送了他,回來之後依舊讚歎魔法的神奇。


  就是一把綠瑩瑩的粉而已啊。


  他又回到了治療室,可是韋恩跟博士卻都已經出來了——本來想進去看看的迪克被韋恩攔了下來,後者這麼說。


  「讓他自己呆一會兒吧,迪克。」韋恩說:「傑森……很難過。」


  漢密爾頓博士則跟韋恩說了一下有關傑森之後的護理需要注意的事情,旁邊的管家接手,仔細聽的同時還在記下了很多細節。


  「這孩子骨頭也碎了一部分,我會在幾小時之後固定他的骨骼。」博士繼續說:「同時要注意他大量失血的問題。」


  「我這裡有補血劑,還有剩的。」


  迪克拿了剩下那一瓶:「不用擔心。」


  傑森的情況穩定了下來。


  在他的情況穩定下來的同時,韋恩開始忙於查找夏洛特的下落——很多人同時在幫助他,但是這些幫助都要在韋恩自己的推斷下進行。


  瓦坎達的陛下和斯塔克也知道了這件事,本想插手,卻被韋恩拒絕了。


  「我說你……」


  斯塔克氣得不行:「你能分辨出別人是想幫你還是想拖你後腿的對吧?」


  「我知道,但是……這是夏莉跟我的賭約。」


  韋恩說:「要我來。」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哪怕最後證明是無用功,卻都是有收穫的。


  比如他與代理談過之後,魔法界依舊一無所獲,可他也還是知道了夏洛特在她還小的時候,是怎麼慢慢養成現在這個性格的。


  她從小性格就很倔強,而且愛憎分明得很。蘇帶她回去掃墓,但她對著蘇家的墓地,別過頭去看都不看。


  因為……他們對蘇很不好。


  這事情被蘇當做吐槽說給了代理,代理則很欣賞小蘇這個護著媽媽護到簡直幼稚的地步。韋恩甚至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如果別人對他母親態度不尊重的話,他也不會喜歡對方的。


  不那麼乖的小糰子變得非常鮮活,區別於韋恩自己知道的那個甜甜的小姑娘,有了媽媽在身邊的任性小公主遠比他想象得更鮮活。她也曾經闖過禍,比如那隻不經意間殺死的小狗,最後她們母女倆一起把小狗埋在了公共墓地,兩個人一起祝願它下次投胎能夠投到好人家去。


  當時的蘇應該趁機講一下六道輪迴的事情,告訴夏洛特就算輪迴也不太可能變成人。不過蘇決定讓夏洛特這麼以為,以為她在未來的某天,能跟那隻小狗重逢。


  這段記憶應該是跟魔法一起被封禁的,韋恩不知道夏洛特有沒有想起來。


  如果沒有,韋恩想,自己以後應該有機會跟她提起。


  最開始的那些日子,韋恩一直在找夏洛特的各位家長閑聊——鋼鐵俠覺得自己都在追查夏洛特蹤跡上比他認真,可看到韋恩在整理那些資料時候的表情,所有的抱怨都憋了回去。


  「你為什麼要跟她打這個賭。」斯塔克後來找到蝙蝠俠,問:「如果她不想讓你贏的話,你做什麼都沒有用。」


  「斯塔克。」


  蝙蝠俠問:「你跟夏莉在打賭的時候,在意過輸贏嗎?」


  當然在意,夏洛特還從斯塔克那兒贏了不少錢——當然斯塔克不缺錢,但賭輸了事關教父的尊嚴。


  尤其是在賭球上,他稀里嘩啦分析了一堆,最後支持的球隊被提成了6:0,這誰受得了。


  不過韋恩說得並不是他遇到的情況。


  「她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角落,斯塔克,但她總會停留在對她有意義的地方。」韋恩看著手裡的那些資料,其中就包括夏洛特寄過來的照片——其中就包括穿著蜘蛛俠應援T恤的那一張:「我在接受了這個賭約之後,想到了這個孩子剛來韋恩莊園時做的事情。」


  她像是長在了藏書室一樣,一點點地啃下了幾乎所有韋恩讀過的書,並且看到了韋恩所寫的筆記。


  她還曾經對迪克說,眼前的人是他人生過去的所有積累,是一個人歷史堆砌的最終結果。所以想要了解一個人,一定要了解他的過去。


  所以這個賭約,它的實質或許不是一個事關地球生死的玩笑。


  而是一個父親,對於自己的女兒,到底有多深的了解。


  所以才能在地球5.1億平方公里的表面上,從無數個偶然中,找到為數不多的必然。


  「我甚至不覺得,如果我輸了,她真的會取消掉她的禁制,甚至將寶石送給滅霸。」


  韋恩回頭,對著斯塔克說:「但她一定會對我很失望。」


  她的父親站了起來。


  「而我絕對不允許自己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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