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奇怪的異味
第一節
窗外的皇家艦隊緩緩地向外航行著，運輸艦內的人們都紛紛站了起來，曹寒也跟著站了起來。在那夜之後她原本想過去報考個軍校報效帝國，可是師門之仇不可不報，自己這幾年一直在尋找師門的仇人，現在總算是完成了，雖說不是自己親手報的仇。隻不過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曹寒，師傅明明是擁有神力的神之騎士，為什麽會被這麽簡單的擊敗，就算是對手實力再強她也不可能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還有就是師門的仇人，亞力克亥德羅斯。從名字上看，頂替師父之名到處招搖撞騙的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師兄亥德羅斯。就算他不頂替師父的名望，光靠自己的實力和神之騎士親傳弟子的噱頭也能募集到人，為什麽他要費那麽大經曆將師父擊敗，而且被擊敗的師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些年曹寒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所以一直在調查師父的下落就算是屍體也好。雖說有了些進展，可既然大仇得報那之後的調查可以等進入了帝國軍隊內部再說。畢竟帝國內部對各位神之騎士都有一定的調查，說不定帝國文獻庫中也許有具體的資料。
皇家艦隊離開後運輸艦內恢複了正常，大家都有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曹寒也自然的坐下了。
風雪緩慢的吹著，冰冷刺骨的寒風並不耽誤人心之間的溫暖互相流動。那是某一年的夏天，曹寒在和師兄師姐們打掃著院子。這時的雲霧神殿中還沒有除親傳弟子意外的門徒，大家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生活在一起。除了平時就不善言辭的大師姐，剩下的師兄師姐們都非常的照顧自己，特別是當年的亥德羅斯和多莉，他們比自己大很多，對於這些年幼的親傳弟子他們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這麽說，但這聖殿中誰都知道在成為親傳弟子前多莉和亥德羅斯就曾孕有一子，隻不過那時二人還沒有發現多莉已經懷有身孕了，要不二人一定會在孩子生下之後再拜入師門。這是因為誰都知道在成為神之騎士親傳弟子之後就很難再生育了，那是因為在得到神力之後人們的身體也會相繼停止生長和老化，想要孕育新的生命那自然也是很難的，畢竟著違反了大自然的鐵律。之不過好在雲霧之神醫術過人，這個孩子還是保下來了，雖然想要生下來還是很不容易的，可隻要胚胎還在一切就都還是未知數。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曹寒終於快要長大成人了，自己能夠成為親傳弟子的日子也即將帶來，也就是這時候亥德羅斯師哥和多莉師姐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二人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們希望離開聖殿幾年，等孩子長大成人再回到聖殿。師父自認也同意了，畢竟這樣環境的地方實在是不適合小孩子成長。雖然此時的曹寒很喜歡亥德羅斯和多莉帶來的愛，可是畢竟他能夠理解那種親情之間自私的愛。
就在曹寒拜入師門後，亥德羅斯的孩子也出生了，曹寒永遠記得那幾天，那是她自從認識以來亥德羅斯和多莉以來他們倆最快樂的幾天。雖然之前和師弟師妹的生活也很高興快樂，可看著自己的孩子，那種歡樂是別人無法替代的。
她不會知道這也是她這一生最後一次看到這麽快樂的師兄師姐了。幾十年後的一天，亥德羅斯和多莉回來了，隻不過這一次二人哭成了淚人。在那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們兩人，直到慘劇發生，亞力克亥德羅斯作為海盜出現在這世間。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小師侄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什麽樣的事情能將原本樂觀充滿愛心的師兄變成了亞力克亥德羅斯那樣的惡棍，但隨著這位傳奇海盜的死亡一切都不可能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許隻有這兩位夫婦知道。
每次想到這曹寒就挺後悔的，當時能不能勸一勸師兄師姐，也許他們就不會離開聖殿，也許之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此時此刻的雲霧聖殿可能會是另一番景象了。可是這世間沒有後悔藥，眼前的自己可能是這世上唯一的雲霧傳人了，找出師父的藏身之地這是自己唯一的使命。在完成之後師父如果想要光耀師門也行繼續隱居也行，自己都會盡力支持她的。
望向窗外無盡的星海曹寒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師父收留是不是一件好事，也許自己當年死在郊外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自己不會背負那麽沉重的擔子。隻不過死亡就真的是很好的選擇嗎？也許人活在世上需要依靠著什麽使命活著，也許這就是自己最好的歸宿。
這年頭就是不能想太多，曹寒越想越傷心，也許是時候從從前走出來了。
經過了三天的漫長旅途這輛運輸艦終於在這天下午到達了利斯維坦之環的船舶緩衝停靠區。龐大的觀禮人流還未散去，大量的人還在討論著關於皇家艦隊的事情。曹寒可沒有閑工夫和多餘的心思聽這些，她現在隻有一條心思就是前往雲霧聖殿，到達緩衝區後她第一時間就去了客運中轉前台。
“您好小姐有什麽需要的嗎？”
雖說曹寒的內心年齡大概已經有四五十歲了，可是她的外表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
“你和，我想要一張去迷霧大陸的票。”
“好的請出示您的有效證件。”
曹寒從挎包中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前台人員一接到證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變得更加熱情了。
“您好迷霧大陸的票已經賣完了，但我們一定在第一時間為您找到就近的運輸航班。”
“好的謝謝你了，那我在緩衝區的酒店中等著。”
“好的，請您留下手機號。”
第二節
再又一次檢查了正殿後似乎也並沒有什麽發現，這股奇怪的腐臭味與其他房間的有很大差別。這種臭味不像是那種陳舊的黴菌味道，更像是某種東西正在腐爛的臭味，要是換作正常人在這種味道裏可能幾分鍾就嘔吐不止了。
“真是怪了，坎德叔難道是有死老鼠了？”
“陽，你別說笑了，這種溫度，那麽多年都沒有活人老鼠要死早死了。”
“哥，我都快臭暈了，要不我們別找了吧。”
“也隻能這樣了，但我肯定這股味道不尋常。”
三人隻能走出正殿，此時距離皇家艦隊離開原初星區已經過去了六七個小時了。遠處的罪王塔正在舉行慶祝活動，其實不光是罪王塔，整個帝國星域都在慶祝這一次皇家艦隊的出征。這種慶典不光是一種慶祝，這還是為艦隊祈福，希望他們旗開得勝。雖然民眾們並不知道此次艦隊為什麽要出征，但畢竟大家都有腦子，要不是前線真的出現了問題，皇家艦隊是不會輕易出征的，而且走的那麽急。毫無疑問，這種安定民心的手段是最有用的，而且皇家艦隊的加密級別遠高於黑曜石級戰艦，那種神秘裝置大概率對艦隊是沒有用的。說是這麽說，皇家艦隊還是進入了最高級別的戒備。
“也不知道唐蒂斯哥有沒有跟著去。”
“妹妹你就別擔心了，唐蒂斯哥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
“你們和唐蒂斯大人真的很熟呀。”
“那是，坎德叔，現在你也不算外人了，我們可以好好的跟你說說。”
“哦？我最愛聽故事了。”
三人來到營地旁坐下，坎德熟練的升起營火。
“那我就權當是聽故事了。”
“好，那你可聽好了。要是跟別人說還沒有什麽代入感，可坎德叔你從前也是神之騎士的弟子應該明白這聖殿裏其他東西很好，就是寂寞，幾乎接觸不到什麽外人。”
“確實，從前我們還在聖殿裏時，就十來個人，我們互相幫助，雖說挺溫暖的可時間久了確實很無聊。”
“哈？坎德叔叔，你們這那麽多人呢？我還以為是你們走了之後才招的那麽多人。”
“那是，我們雲霧聖殿雖說人少，但在我們之前幾乎就沒有離開這的弟子。”
“這麽算起來你們這的人比起萬陽殿那可多多了。”
“是呀陰，可性質不一樣。你們的師父拉珀斯，那可是大神，他代表著恒星正義和光明的力量。每年想拜入他們下的人可不少，隻不過很多都不符合他的要求罷了。我們這可不一樣，雲霧之神就算沒有像你們師父那樣的高門檻，但你們也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神之騎士的親傳弟子的。我們都是她老人家一個一個從人海中找到的。”
“雲霧之神自己上門找徒弟？”
“是呀，陽你是不知道，最早的時候這裏隻有我師姐一個人服侍著師父，之後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師父親自拜托了另一位神之騎士，拜托他占卜下能夠成為她徒弟的人到底在哪，這才找到了我們。”
“這樣的神之騎士可不多見。”
“這也怨不了其他人，畢竟各個神之騎士的能力都不一樣。雖說師父她沒有什麽毀天滅地的力量，可要論治病救人那可是一把好手，可就怨這世間還有更強大的醫療力量，這也就導致了我們雲霧聖殿無人問津，不過好在師父她並不在乎。”
“坎德叔叔，可之前我們在麵對潔雲海盜的時候他們有些法術挺厲害的呀。”
“你們就別安慰我了，我都看到了在唐蒂斯大人介入前那麽多幹部都隻能和你們打成個平手，更別說你們倆現在還是孩子，還沒有掌握萬陽殿真正的力量。好了，怎麽聊著聊著又開始說我的事了，快別說我的事了，繼續跟我說說唐蒂斯大人吧。”
“說實話坎德叔，我們的故事可能沒有你那麽精彩，畢竟你也明白，人嘛大概是從十歲左右才開始多多少少的記事的。況且十歲之前，我們每天的生活都比較枯燥，除了體能訓練就是魔力訓練。”
“這我明白，在學會自家第一階段魔法前神之騎士的學徒應該都差不多。”
“我就知道坎德叔能理解我們，那就說說十歲後吧。記得那時我和妹妹都差不多掌握了’化身：恒星騎士‘了，各種訓練變得不是那麽繁雜，我們也有了更多的休息時間。整個萬陽殿裏大多數時候隻有我們倆和師父，平時的娛樂也就是看看師父出門時帶回來的電影，又或是玩玩遊戲什麽的。師兄師姐們很少回來，記憶中也隻有卡蒂亞斯師姐會經常回來。那也是因為她和她男朋友相處的並不愉快，她男朋友總是擔心外界說自己是看重師姐的能力才和她交往的，畢竟你也明白，成為神之騎士的學徒後生育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這我清楚，畢竟我的孩子當時由於這個原因差點沒生下來，還好師父的醫術驚人。”
“坎德叔叔的孩子是成為雲霧之神的學徒後才出生的嗎？”
“是呀陰，算了不說了，待會兒又要開始說我的故事了，陽你接著說。”
“其實要說也沒什麽好說的，除了卡蒂亞斯師姐之外，就是唐蒂斯哥來萬陽殿的次數最多了，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是這樣啊，不過確實，想要掌握多大的力量就得承擔多大的壓力。唐蒂斯大人也許跟著皇帝陛下前往前線了，就算沒去這一次親征也夠他們忙活一久了，正好我們在這有充足的時間。”
“也不知道唐蒂斯哥哥交給我們的這件事是不是急事，拖這麽久好不好。”
“妹妹，你這話說的就有問題了，坎德叔不也挺著急的嗎，那可是坎德叔的師父。”
陰撓了撓頭“對不起坎德叔叔。”
坎德和藹的笑了笑“沒關係，其實可能正如陰說的那樣，我可能沒有唐蒂斯大人。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在找尋師傅的下落，原本是想等找回了力量自己去找我的妻子算賬，可惜沒那個機會了。要說急不急，其實剛開始的幾年是挺急的，隻不過時間就是最好的鎮靜劑，慢慢的人會麻木，就變得不是那麽急了。”
“坎德叔叔。”陰的眼中似乎有淚光閃過。
“沒關係的，本來我都有些絕望了，是你們兩個又點燃了我的希望。”
“話說坎德叔，當初你們會長為什麽會找我們倆去調查商隊被劫呀，是不是你建議的。”
顯然陽的話語並不是問句。
“算是吧，其實如果你們倆在星區中沒那麽出名可能事情還不會那麽順利。”
“坎德叔叔為什麽要找我們倆呀，從其他星區叫一個我們的師兄師姐那不是前幾年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這個問題你哥應該明白了，陰，很多事情並不是想做就做的成的，一切東西都講求一個時機，當時機正確很多事做起來就會很順。”
“妹妹坎德叔就是在等潔雲海盜自己露出馬腳，這樣著我們才能直搗黃龍，要不光靠兩個賞金獵人就像對抗整個海盜團？那就是癡人說夢。”
“我明白了，那以後動腦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不想掉頭發掉的太快。”
“你這小丫頭。”
“誰是小丫頭，我隻比你晚幾秒幾分鍾好嗎？”
“好了好了，我要做飯了，吵架可沒飯吃喲。”
歡樂的笑聲再一次回蕩在這空落落的庭院中，那上百年的死氣漸漸的開始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