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世間的惡意
第一節
情感，那是作為人類的基礎之一。很多犯罪者可能出生時有缺陷，他們不具有這種高貴的東西。而很多人在後天的變化中也有可能喪失情感，很難想象這種事情到底有多麽恐怖。曹寒就是這麽一個人，上百年來她沒有任何感情，由於身份的特殊性，每隔幾年她就需要換一個地方生活。換個地方生活也就意味著周圍的一切事物和人都會變換。她是雲霧之神的親傳弟子之一，所以帝國的資料中顯示的清清楚楚，大多數的人也不會多問她的私生活。畢竟她從不與人交心，身邊的人被欺負被打劫了她也隻是象征性的管一管，事後還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有的人也許能夠理解這種不希望接近他人的生活，可大部分人自然的認為這個人就是一個怪胎。也許就是那一天將她變成這樣的，又或許是這一生的經曆將她的情感抹去了。
消失後曹寒跟隨父母一起生活在迷霧大陸，雖然工作室原罪聖國軍士的父母每天工作都很忙，但周圍人的關係還是讓曹寒度過了一個美好而充實的童年。事情的開端要從一場悲劇說起，那是好幾百年前的一個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傍晚。曹寒同父母吃過晚飯，這一天父母被安排到了同一個崗哨值班。他們一家還為此高興了一番，畢竟枯燥的夜晚，熟悉的愛人能夠伴隨在身邊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幼小的曹寒也想一同跟父母前往崗哨，可那是夜班，父母明白小孩子到那隻會成為負擔。剛滿十歲的曹寒一個人獨自在家中早早的睡去了，此時幼小的她還不知道明天一早她的人生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清晨時分，曹寒熟練的洗漱完畢又自己做好了早餐，她準備打開電視一遍看看一邊吃早餐。一則新聞正在滾動播出著，那是人類第一次知道熔岩蛾的恐怖，一整個哨崗一夜之間蒸發的無影無蹤。就仿佛是這個哨崗從未存在過一樣。曹寒雖然才十歲，可她的心裏要比同齡人成熟得多。她一遍又一遍的祈求著衝出了家門，周圍的鄰居們都遺憾的看著她，但沒有一個人敢將這遺憾的事實告訴這個年幼的孩子。
她一路小跑著來到了父母工作的軍營裏，所有的軍人看到她之後都默默的讓出了一條道。幼小的她摸著眼淚順著這條道一直邊走邊哭著，她看見奄奄一息的母親躺在人堆裏，沒有人敢接近她。曹寒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衝了過去，看到她正要奔向母親的懷裏，周圍的醫生奮力的抱住她。
“你不能過去，夜空塵遍布你母親的全身，你過會遭殃的！”醫生們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著她，可這小孩就像是一個無法回頭的火箭彈一樣，怎麽攔也攔不住。
曹寒的母親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張開了嘴巴“小寒聽話，各位叔叔阿姨是為了你好，這樣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夜空塵的腐蝕已經將她的聲帶撕裂了，那沙啞無比的聲音就是曹寒聽到的母親最後的遺言。說完之後這位盡職盡責的人民英雄閉上了她的雙眼，而那些貪得無厭的夜空塵還在撕咬著這位母親的身體。
曹寒崩潰了，她現在不哭了，眼神暗淡無光的她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懂。
這裏又何止曹寒一個失了魂的人，整個哨崗二十多位盡職盡責的士兵沒有一人幸免。曹寒的父親，在熔岩蛾即將毀滅哨崗前的幾分鍾，果斷的判斷出了他們的命運，這位負責的丈夫用吃奶的力氣將自己的妻子塞到了逃生工具中。可實在是太晚了，盔甲已經被熔岩蛾周遭進化過的夜空塵腐蝕開來，每一次呼吸都會伴隨著劇烈的疼痛。隨後肺部胃部甚至是腸子都痛的讓人無法深受生不如死，為了匯報當時的情況，這位堅強的母親忍著劇痛回到了軍營裏。曹寒來之前她正在做著自己這一生最後的一次匯報。這就是一位最普通的軍人，這就是一位孩子的母親，也許她並沒有多麽的漂亮，可迷霧大陸的人名會永遠記得她。
之後雖然有很多人願意收留曹寒，有一些真的可憐和喜愛這個小女孩，而有一些是為了政府撥出的高額贍養費和撫恤金。最終曹寒沒有選擇任何家庭，她選擇進入福利院。這並不是因為她不相信任何人，心智比同齡人成熟的她分辨得出哪些人是真的想要幫助她。隻不過相聚意味著分離，總有一天，這樣的生死離別還會上演，她不想在經曆一次了。
在福利院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有些憂鬱和早熟的曹寒又受到了同齡人的排擠，雖然有老師和護工的保護，但她顯然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終於有一天，她趁著福利院過節一個人走向了死人角。一路上所有人都在慶祝，準備著新年的一切。隻有她，悲傷寒冷。在死人角的荒野上行走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新奇。可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那個殺死她母親的凶手又出現了。夜空塵伴隨著它美麗且危險的藍綠色幽光從各個陰暗處冒出，曹寒隻是淡淡的坐下，她沒有痛苦的掙紮，隻是在那靜靜的坐著。夜空塵撕咬著周圍的一切，劇烈的疼痛使她陷入了昏迷。
當曹寒再一次醒來時周圍的一切已經變得陌生了。古色古風的中式家具，溫暖有伴隨著香氣的壁爐和香袋。
“這裏是天堂嗎？”
曹寒脫口而出。
她艱難的緩緩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裹著許多的繃帶。就在曹寒剛想下床時一個人推門進來了。
“你醒了？”
這個人的聲音就像是風鈴一樣美麗清脆。曹寒躺下看了看這個人。
“怎麽了嗓子還沒好？還是不會說話？”
這個人將手上的水盆放下，坐到了曹寒的床邊。
“沒關係，不想說就不說，你好好休息我叫多莉，是這的學徒。你先休息著我去通知亥德羅斯和師父你醒了。”
這個女人起身關上門又出去了。
舒適的環境和令人安神的香氣讓曹寒安心了下來，不一會兒多莉帶著一位老婦人和一位青年男子進來了。
老婦人徑直的走到床邊關心的問候著曹寒。經過短暫的介紹後曹寒知道了這裏生活著雲霧之神和她的弟子們，而這位慈祥的老婦人就是雲霧之神。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除了自己家人外的溫馨。
忽然一陣風將曹寒吹醒了。她抬起頭四處看了看，此時此刻的自己還在通向原初星區的運輸艦上。這幾天她一直夢見從前的事情，似乎是亞力克亥德羅斯的死喚起了她記憶深處的情感，但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告訴那些已經死去的同門們。
第二節
人群聚集在灰燼要塞上，就連原本準備去迷霧大陸打卡的人都改簽了運輸票。這是因為早晨的一個突發新聞，這個新聞點燃了帝國民眾的熱情和信念，皇家艦隊即將親征。
這是皇家艦隊幾百年以來除了例行巡邏外的首次出征，而且事發突然，這代表了前線確實出現了瓶頸，但也凸顯了帝國希望解決問題的決心。
數以百萬計的人聚集在黑石城和黑石城附近的兩個衛星城附近，這是因為黑石城外靠近灰燼要塞邊緣的地方就是整個灰燼要塞地下工廠的出口之一，而這個出口是皇家艦隊的第一通行出口，這代表了皇家艦隊在沒有意外情況下隻會從這個出口出入。
距離皇家艦隊起航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皇帝和她的貼身禁衛們緩緩地從鳥籠堡中走出，皇家建艦隊儀仗隊隨行，附近的民眾駕到圍觀，畢竟普通人的一生很難見到這樣的場麵。來到中庭後，女皇禦用的運輸艦緩緩降落。
另一邊第一通行出口，一架架外形酷似白鯨的巨型戰艦駛出灰燼要塞空港向宇宙中駛去，那場麵就像是一群鯨魚越過了天際直奔星空一樣壯闊。黑石城周圍的群眾們全都沸騰了，這代表著帝國最高戰力之一的皇家艦隊實在是太壯觀了。
從鳥籠堡起航的皇帝運輸艦飛向了懸停在灰燼城上空的那一艘艦船上，這一艘艦船就是皇帝禦用的戰艦，宇宙大帝號。
白鯨的外形莊嚴又美麗，穿身上看似像是鱗片一樣的棱鏡狀物體是這種艦船的核心技術。它們有時是自動防衛炮，有時是反射棱鏡係統，有時是光子迷彩。船頭的皇冠並不是裝飾品，這是皇家艦隊的獨特武器，這種武器的威力讓附近的敵對勢力聞風喪膽。這就是皇家艦隊的白鯨級宇宙戰列艦。
皇帝的運輸艦進入宇宙大帝號後，伴隨著地麵震天動地呐喊歡呼聲皇家艦隊正式起航。
第三節
遠在迷霧大陸的陽一行人也看到了皇家艦隊出航的遠景。普通的黑曜石戰艦大約有一個小城鎮的大小，帝國的主力艦隊戰艦都非常巨大，這並不是因為艦船體積越大越好。一艘戰艦想要在星海中航行必須有大量的武器儲備，這不單單是為了攻擊他人，這還是為了自身能有絕對的自保能力。就好比這白鯨級戰列艦，它的體積大約是三個半左右的黑曜石級戰列艦，也就是說隻要是處於星球的同一個麵，在艦隊駛出星球時在哪都能看見這些艦船。
“真是壯觀呀，想不到在這都能看見帝國皇家艦隊出征。”
“是呀坎德叔，不過也算是我們運氣好，他們似乎正是要往靠近我們這個方向的利斯維坦之環緩衝區離開原初星區，要是在另一個大陸的人們可能就沒法用肉眼看到這一幕了。”
“真是不懂你們男人，這芝麻綠豆大小的有什麽好看的。”
“妹妹你懂什麽，這是男人的浪漫，那帝國艦船是人類工程師和魔法師智慧的結晶。你能想象讓那一艘艘龐然大物通過傳送門有多難嗎？”
“是呀陰，還有那艦船的武器配備，想要在這星海中有一席之地那是真的困難無比。”
“你們倆還有功夫擔心這些呢，你們還是好好想想這”線索“什麽時候出現吧。”
坎德和陽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雖然話糙但理不糙，坎德叔你覺得會有人來嗎？”
“這我也說不準，但按照之前我們得出的結論應該沒問題。”
“反正我們不完成任務唐蒂斯哥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倒不如在這安心的住幾天，反正這裏的死氣已經消失了很多了。”
“哥，你和媽說過了嗎？可別讓她擔心了。”
“這哪有信號，電話都打不通。不過新聞已經播報了我們在迷霧大陸討伐了熔岩蛾，媽應該看到了吧。”
“希望如此吧，隻不過坎德叔叔，那正殿可真邪乎，我們都開窗門通風了那麽長時間了那裏邊還是那麽臭。”
“是呀，我也納了悶了，你們倆說這正殿裏是不是還有什麽我們沒有找到的屍體或是什麽汙穢物呀。”
“坎德叔，是不是有什麽密道呀。”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能找的我們也都找了，要不再仔細的搜一遍？”
“我覺得我們就別費那功夫了，之前清理的時候都已經用上了魔法搜索了，就算有密道那也是加密再加密的。想要進入恐怕很難了。”
“妹妹，我們不能這麽想，就算再難那也是線索。”
“那行吧，我們再回正殿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線索。”
三人再一次走向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