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到達S市
「多, 多少？」封初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邢垣大概嫌刺激不夠深, 再次開口道:「小邢只比我小五歲。」
「初六，三十了？」封初九表情木木的。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用什麼表情。
是應該感嘆於初六的實力, 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 還是驚訝他的這個小秘密。
他的話一說完，邢垣再次暴躁, 「老子看著很老嗎？老子才三十三。」
封初九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飽受風霜的臉。
末世真是很殘酷。
「為何他的模樣……」
「我之前也不知, 直到我在S市抓到一個以前那個研究所的人。當時研究成果有兩支, 一隻是ils試劑前身, 一隻是未滅活的試劑。」邢垣講著講著，突然咬牙切齒，「這群畜生！竟然將沒滅活的葯給小邢注射了。」
封初九一聽, 雙目大瞪，心頭生出巨大的火氣。
沒滅活？那等同於直接給初六注射病毒嗎！
「後來呢？他還活著, 應該沒什麼事吧。」他聲線有些顫抖。
邢垣滿意他的反應，點頭。「他沒死，只是一直處於休克狀態。」
「然後他們為了研究初六在病毒下身體的異常變化, 用最新的技術將他冰封起來保持細胞的活度。」邢垣嘆了口氣，「後來喪屍病毒爆發, 幾乎所有人都把他給忘了。或許是試劑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冰封狀態下, 保他不死也不老。」
「他現在身體如何, 那隻試劑會對他還有有什麼影響嗎？」初九很關心這點。
「不知道, 喪屍病毒是他的成果, 沒人了解，除了他自己。」
封初九皺眉，這個答案並不讓他安心。
「好，是誰？是誰給他注射的，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善城，為什麼你明知道他被關進了研究所卻不救他？」
他終於懂了，為什麼初六會有喪屍疫苗，為什麼初六會講那個小男孩的故事，又為什麼他要去S市？
「路啟華，曾經華國最有名望的醫學博士，也是那個研究所的負責人。」
他莫名苦笑一聲，神色帶著愧疚，「我是特種兵出身，當初在得知父母將他賣入研究所時，我本是有機會帶他離開的，但是我猶豫了。」
「給個理由。」封初九語氣漸冷。
「我的妻子，她得了一種罕見的疾病，而當時只有路啟華手裡有最新的研究成果，我，我沒有辦法……」
「你放棄了他？和你的父母一樣。」
憶起往事，邢垣一個大男人竟然紅了眼眶。
「是我，我對不起他。我曾回去找過他，沒想到路啟華那個畜生居然將他運走，送到了善城。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然後在去善城的路上碰到了你們。」
封初九胸口有些悶。
當年的初六還有多絕望，自己的父母將他送進了一個「吃人」的研究所，而他的親哥哥，明明可以拯救他，卻又在最後放棄了他。
那年他才十五歲。
「謝謝你告訴我的這些。」
封初九目光轉到他身上，雙手握拳突然揮到他臉上。
邢垣陷在愧疚里，猝不及防被他打中。這一下相當的狠，他直接被揍倒了。
「如果你說的是假的，這下是你剛剛打我的回禮。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也是你應得的。」
封初九丟下句話，離開了。
現在只想回到初六身邊好好抱抱他。
邢垣捂著抽疼的嘴角，慢慢地笑了出來。
可以的，臭小子給你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連大舅子都敢偷襲，真是不想活了。
等會，他臉色一變，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想法有多……
神他么大舅子！
邢垣起身，揉揉被打半張臉，「下手真重。」
說完，他朝夜色深處而去。
面具已經沒了，進去初六肯定能認出他，現在還不是與他相認的好時機。
但願這小子慢慢解開小邢的心結。
……
封初九剛進屋，便見幾人睡得正香。
他目光柔軟，輕輕走到初六身邊，摟住他。
「回來了。」初六似醒未醒，熟練地環住他的腰。
「嗯，好好睡吧。」封初九在他額頭上烙下一吻。
初六沒再回他，打著小呼嚕睡了過去。
凝視他安靜的睡顏，封初九勾勾唇角。
別怕初六，從此以後，我都陪著你。
………………
邢垣的出現仿若曇花一現，在小隊里沒濺起多大浪花。
一行人走走停停，清理沿途的喪屍，往S市靠近。
一日，車隊頂著烈日趕路，車裡熱得跟蒸籠一樣，幾人都懨懨的，懶得開口說話。
初六坐在後排，看了眼身旁正在吸收晶核的封初九。
這傢伙最近似乎一直很拚命地吸收晶核，他想提升實力？
又或者他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但凡封初九的事，他現在都特別的上心，想著要不要直接問他。
他張了張嘴，話還沒到嘴邊，便見三輛軍用車開了過來。
「停車，車上的人，放著武器下車。」言語間帶著不容拒絕的軍人氣勢。
四人面面相覷，最後將目光匯聚到封初九身上。
「下車，這應該是S市的前方哨兵。」他捏捏初六的手，「看來，我們到了。」
幾人先後下車，站在軍用車前。
幾名身著防彈衣的軍人迅速下車，將他們圍成一團，手裡的槍紛紛他們。
封初九也不慌，「我們是來S市基地避難的。」
領頭那人看著幾人乾淨的衣物，完全不像末世逃難的人。
他大掌一揮，「將他們的車，食物搜走。」
「人，全部押走，關進封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