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初六哥哥
黑衣人一個大招過來，封初九往後極限躲避, 不料男人更快, 翻轉又是一拳, 速度快到難以置信。
他聽到了耳畔帶起的風聲, 卻反應不及，胸口挨了重重一擊，直接將他掀翻在地。
「唔……咳咳……」胸口傳來錯骨般的疼痛他悶哼一聲，開始劇烈地咳嗽。
黑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眼裡帶著蔑視。
「就你這樣的能力, 憑什麼站在他身邊？你有能力保護他？」他一聲嗤笑。
封初九站了起來, 他在嘴裡嘗到了鐵鏽味, 卻沒在意, 此刻注意力全被男人的話吸引了過去。
「你和初六是什麼關係？」
「哼, 老子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對了，你一個外人有什麼干涉我與初六之間的事？」
男人一聽，徹底怒了，「你他么找死！」下手更重。
雙手連招，快到肉眼根本看不清楚。封初九躲過一擊卻躲不過再一次的攻擊。
躲避尚且如此困難更何況回手攻擊, 局面簡直是一邊倒。
封初九被迫承受著他的攻擊, 連連後退。
關鍵是男人一邊打還一邊怒吼，「不是挺能說嗎？來呀，打給我看呀！」
身體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耳邊是敵人的譏諷, 封初九卻仿若聽不見一般, 一直被動防守。
男人頓覺無趣，然目光在觸及到他背後的武器時，再次勃然大怒。「臭小子，到現在都不拔武器，看不起誰！信不信老子把你殺了？」
人在動怒之下，總會有些不同。比如，一些破綻……
男人急於手上攻擊，腿下的動作反而慢了下來。
封初九挨了他一記拳頭，卻計算精妙地回了他一腳。那男人大概沒想到他回反擊，硬生生也吃了一擊。
他左腿輕微一晃。
黑衣人隔著面具的臉色有點難看，這小子難不成看出來了？
封初九往後跳了幾步，唇角微勾，果然—這傢伙左腿有傷！
「現在可以說了嗎？你同初六到底有什麼關係？」他十分在意。
「臭小子，你那副勝者的姿態才給誰看？別忘了，你剛剛被我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男人絲毫揚起下巴，很是不屑。
「那你要怎麼樣才說？」封初九忍耐著身體的疼痛，明面卻風平浪靜。
黑衣人見此，只以為他是誤打誤撞，並未看破自己的弱點。「只要你能攻擊到我，老子就告訴，但是在這之前，老子就會把你殺掉！」
「可以。」封初九握緊拳頭再鬆開，試圖放鬆酸疼的肌肉，目光卻尖銳起來。
說實話，被人無緣無故地攻擊，剛開始封初九很憤怒，這種憤怒在得知男人為初六來時達到頂峰。
但這個男人顯然比他強太多，是來自經驗與等級的差距。無法正面剛，這一認知讓他清醒，既然打不過，那就用別的方法。
此刻他的腦中正在飛速運轉。
與秦柯不同，除了剛開始這個男人隱身過一次，其他時候他都是以速度異能直接對上他的。
這看起來似乎是一場公平的決鬥，的確很君子。
可惜這是末世，既然為了達到目的，就別怪他做小人了。
「老子就讓你先攻擊。」
他話說一完，封初九宛若離弦之箭沖了過來。
「慢了。」速度很不錯，可惜對他來說還是不夠。
男人刻意迴避似地將左腿往後挪動半步，手裡開始擋他的招式。
封初九各種找角度，偏偏攻不到他的左腿。
黑衣人也是身經百戰，此刻那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心頭暗罵，裝得真像，索性不再手下留情。
反守為攻，封初九壓力陡然增大。
兩人你來我往，但大多時候都是封初九無還手之力。
再次被打了出去，封初九眼睛一眯，就是這個角度。
他順著這股力道打了一個翻滾，直接拔出身後武器，貼地朝男人右腿扔了過去。
本來剛剛取得一輪勝利的男人一時不察，待反應過來時，那根長木棒已到跟前。
本可以往左邊撤一步，然這樣左腿的負擔就會加大，下意識為了保護受傷的左腿他選擇跳起躲避。
但身體一旦動作，他突然心頭猛然一跳，不好！
就是現在！
封初九摸出綁在小臂上的匕首，往他臉上的面具劃了一刀。
男人落地，勝負已分。
「你……」
雖然有他大意的成分在，但是這樣的計算與觀察力，絕非常人所有。
初以為他會一直攻擊自己的左腿，結果他最後一擊卻選擇了右腿。而且他早就計算好，在自己跳起的那刻是無法在空中變換動作進行攻擊的，也就是那一秒，分了勝負。
封初九唇角一勾，收回匕首，這是初六特地為他在小鎮找的，非常適合速度型異能。
「我贏了。」雖然渾身是傷，被完虐，可是贏家是他。
男人背對著他，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面具，無話可說。
「說吧。」這次以勝利者的姿態。
「我是初六的大哥。」
「什麼！」封初九猛然轉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
初六還剩有家人？而且還跟他打了一架？
大舅子？
男人同樣轉身，露出一張年近三十幾的臉。
……
「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
他三十幾，而初六看上去只有十八，甚至更小。兄弟？這可能？
男人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瞬間隱身起來。
「……」
「你站在外面幹嘛？」初六清越的嗓音傳了過來。
封初九無語地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跑的這麼快，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我看雨停了，就出來看看，順便看看明天天氣如何。」封初九應上去，「你怎麼出來了？」
當然是看你不再，跑出來找唄。但是這種話，初六怎麼會說出來。
他借著月光隱隱看到封初九，「你怎麼滿頭是汗？」
糟糕，一直打架都沒意識到。
「太熱了，南方的夏天，晚上也熱的不行。」他伸手給初六扇風，一副怕他熱到的模樣，「熱嗎？明天趕路找個有水的地方，洗個澡會好很多。我在外面吹吹涼風，你先進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回來。」
手腕拉扯著手臂傷口，簡直痛到難受，封初九卻極力保持著面上的平靜。
這個自稱初六哥哥的傢伙一定是故意的，所有的傷口全在身上，不脫衣服根本發現不了。
初六不疑有他，只要確保封初九在附近，他就可以心安的去睡覺了。
至於越來越依賴封初九這件事，他完全沒有意識到。
封初九保持著笑容見他離開，立馬倒吸一口涼起。
真的是有點痛，剛剛還不覺得。
「裝得挺像？你就這麼騙他？」男人現身大怒。
封初九連眼神都沒給他，也不知道誰第一時間苟了起來。
「你真是初六哥哥為什麼不見他？而且你們的年齡差得有點多吧？」
隨便跑出個人說是初六哥哥，他自然不信。
男人嘆了口氣，看在剛剛他話里話外都為自家弟弟著想的份上，他倒是不再抗拒封初九。
「我叫邢垣，他也不叫初六，本名邢白。」男人想了一下悠悠開口，「我的確是他的哥哥。」
「既然小邢同意你和他一起去S市，那我不妨告訴你。」
封初九緊緊盯著他，心中有種預感，或許他真的快要碰觸到初六的秘密了。
「十三年前，ils試劑問世，這就是喪屍病毒的原身，你知道嗎？」
見他點頭，邢垣繼續道:「那個試劑並不是那麼簡單。」
他看著封初九，認真道:「我接下要說的話，很重要。不管你有多少問題，先聽我說完。」
「ils試劑對外宣稱是延年益壽的，並且已經成功實驗。但是這個試劑根本就沒有成功，而這個葯也不是為用來延年益壽的，這葯研製的初衷是長生不老！」
封初九震驚，長生不老？還會有人做這樣愚蠢的夢？
「當時這個葯只研究者只完成了一半，但是沒幾個人知道，有些急功近利的人以為成功了，硬搶了研究成果，並且等不及地問世了。」
邢垣頓了頓，特地望向他「很巧，那個最開始的研究者你也認識。」
「就是邢白或者叫他初六。」
封初九臉色一變，張了張嘴。
怎麼可能？十三年前初六製造了喪屍病毒？
他想否認卻不知道怎麼說？
初六怎麼會有喪屍病毒的疫苗，為什麼能救一個被喪屍感染的他？
封初九抿了抿唇，忍不住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個時候，他才幾歲？」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