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未來可期

  “盛二公子前途可期啊,先有曹植七步成詩,現盛二公子不過四步便能成詩,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是啊,盛二公子未來可期!”


  “前途無限啊!”


  盛孔祥根本還沒來得及發揮,所有的光芒便被盛孔昭給奪去了。


  柴蘭眼圈通紅,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和柴琅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都是柴琅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接受所有人的追捧,而她連個陪襯的綠葉也不是。


  憑什麽!

  柴蘭的帕子一擰,給盛孔祥使了個眼色。


  盛孔祥抿了抿唇,臉色有些微白,當做沒看到一樣。


  四步成詩,就是他也做不到,他此時還怎麽重奪光芒?


  柴蘭狠狠瞪了盛孔祥一眼,真是沒用的東西。


  她收回目光,待掌聲漸弱的時候,淺淺笑了笑,揚聲道,“昭兒,怎麽從前也不見你作詩如此厲害,今天怎麽這麽厲害了?一定是方才青兒在你耳旁說了什麽好方法是不是,你不如也說給我聽聽,我倒好叫你兄長也學學。”


  周圍的人臉色一變,柴老夫人的臉色也變了。


  是啊,方才明顯的看見葉青對著盛孔昭的耳邊說了什麽。


  難道……是葉青教盛孔昭念的?根本就不是盛孔昭自己作出來的詩?


  周圍人的眼光瞬間就微妙了起來。


  柴熙對盛孔昭升起些許崇拜而亮起來的眼睛,此時也暗了下來,難道他這個表兄,到底還是個傻子,根本就不會作詩?

  盛孔昭眼中滿是天真赤誠,不緊不慢的回著,“並沒有說什麽啊,隻是告訴我,不要緊張,大膽的作詩就行了,母親若是不信,我不如再作一首詩送給母親好了。”


  “桃李杏梨忙爭春,玫瑰嬌豔最精神。雖然麵似春風笑,滿體鋒铓解刺人。”


  這次,盛孔昭甚至動都沒有動,便作成了這首詩。


  了解柴蘭的人,真是恨不得要給盛孔昭拍著巴掌鼓掌,簡直諷刺的太好!

  此時因為礙著柴蘭的麵子,此時他們又不好直接鼓掌,隻能憋著,太特麽難受了。


  葉青笑了笑對著柴蘭笑道,“相公把母親比作玫瑰美豔呢,真是作的太好了,我這種沒讀過書的,都覺得特別好聽。”


  “你、”柴蘭氣的險些摔杯,卻又不好當眾發怒,隻一甩袖子,站起身,忍著對著柴老夫人道,“母親,女兒忽感不適,先行告退。”


  “孫媳婦兒去看看母親。”葉嫣然也站起身。


  “孫子也告退。”盛孔祥也抱拳告退。


  討厭的人都走了,接下來整個宴席的氣氛都好了起來,葉青和盛孔昭即便坐在角落裏,也儼然成了主賓。


  酒過半巡,有些老秀才便有些醉了,拉著盛孔昭的手,哭哭笑笑的,“不知道是哪個混賬東西,居然說賢侄是傻的,這、這分明是……赤誠,對!一片赤誠、不拘小節、沒有城府,這樣品行高潔的人,居然被說成了傻,真是悲哀、悲哀啊!”


  “就是、就是……”


  盛孔昭被拉著喝了不少的酒,看起來醉醺醺的由葉青扶回了房間,放到了床上,打了水來擦洗。


  收拾好之後,葉青也累了一身汗,剛準備休息一會兒,明月走了進來。


  “二少夫人,柴老夫人讓人送來了醒酒湯。”


  葉青坐直身子,“人走了麽?”


  “還在外麵。”


  “你幫我照顧好相公,我出去一下。”


  葉青幫盛孔昭掖了掖被角,轉身出去。


  柴老夫人身邊的朱嬤嬤候在外麵。


  “二少夫人。”朱嬤嬤微微福身,行了個禮。


  “可是外祖母找我有事?”葉青柔聲問。


  “二少夫人果然如老夫人所說蕙質蘭心,不用老奴開口便知,正是。”


  “那勞煩嬤嬤帶路。”


  “請隨我來。”


  葉青跟著朱嬤嬤一路來到了一個青石子鋪設的,簡樸充滿佛味的小樓裏,輕推開門進去,柴老夫人已經卸了珠釵,隻帶著一個抹額,祥和之中卻透著一絲孤寂。


  “外祖母。”葉青福了福身。


  “嗯,坐吧。”柴老夫人揮手,“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我找你過來,是什麽事的吧?”


  “是為了相公?”葉青杏眸一抬。


  柴老夫人點了點頭,本想喊她過來問一問那孩子的情況,此刻卻又什麽都問不出來。


  室內一陣沉寂。


  葉青先開了口,單刀直入,“相公這些年過的不是很好,父親不管不顧,母親笑裏藏刀,他住的扶搖居裏,除了房嬤嬤一個對他忠心耿耿,其他的沒有一個不是包藏禍心的,明裏被人糊弄,暗裏被人欺負,相公這些年,很辛苦。”


  柴老夫人一怔,“怎麽會?他好歹是盛家二少爺,他們怎麽敢?”


  “父親不問內宅,母親一手遮天,他們怎麽不敢?”葉青直直的看著柴老夫人,神情似有責怪。


  柴老夫人瞠目,好一會兒才低嗬,“柴蘭她哪裏來的膽子!”


  “有沒有膽子,外祖母難道真的不知道麽?難道外祖母真的以為她是個和善軟弱的人?”


  葉青一句反問,叫柴老夫人徹底清醒過來。


  是啊,柴蘭虛以為蛇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最會哄人的,有的時候,即便她知道柴蘭在哄她,她不也樂得被哄麽?

  柴老夫人心生悔悟起來。


  葉青繼續開口道,“還有一件事,不知道外祖母有沒有聽過。


  “什麽事?”


  “我婆婆生相公之前,身體一向很好,怎麽就忽然難產死了呢?相公體內還留下了毒素,以至於成年之後,毒發還燒壞了腦子。”


  柴老夫人眼瞳睜得老大,仿佛聽了天方夜譚,“什麽意思?你是說琅兒有可能是被人害的?”


  “不是有可能,是百分百的可能,而且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柴蘭,外祖母您不會不知道豪門大院裏的那些醃漬事情吧?”葉青聲音壓低。


  柴老夫人一下跌坐在椅子裏。


  琅兒是她最寵愛的女兒,當年一聽著琅兒出事,她便暈倒了,旋即中風三日不能說話不能動彈,等到恢複過來,琅兒便已經下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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