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爭奪

  對於談鬱琛實驗室的設備和材料,方逸哲每一次都有一種震撼的感覺,因為都是他以前隻能想想的東西。


  “逸哲?你怎麽來了?”談鬱琛從無菌室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兩排基因編輯動物中不敢動的方逸哲。


  “銀先生這兩聯係不到你,讓我把這個文件交給你,你們現在交流都已經用上這麽複雜的語言了嗎?”方逸哲現在想起文件上那一圈一圈的密文,依舊頭暈眼花。


  談鬱琛一臉苦大仇深地接過文件袋,:“我嚴重懷疑銀先生是為了報複遲暄沒給嚴秘書放假讓他一個人回去處理海關的問題,幼不幼稚!”


  “遲先生回去了?”方逸哲昨晚上在機場看到遲暄了,不過考慮了一下他保鏢的數量就當沒看見。


  “回去了,心心念念都是冉冉,唉,我到底應該恨鐵不成鋼還是應該祝福啊。”談鬱琛吐槽道。


  方逸哲還是個單純的人,反問道:“你不也一樣?”


  談鬱琛控製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我一樣什麽?你除了給我送文件還有什麽想的嗎?”


  “沒櫻”方逸哲覺得這家夥在公布戀情之後得寸進尺了。


  “真的沒有嗎?你幾沒見我了,逸哲……”談鬱琛抱怨。


  方逸哲度假結束之後還是回去參加弟弟的首映禮,談鬱琛就覺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連個熱飯的人都沒有了。


  “行了,我想你了行吧,一起去吃飯嗎?”方逸哲受不了談鬱琛那張臉配上哭訴的表情。


  “你真誠一點好不要?”


  “我哪裏不真誠了?”


  “你的表情大寫的抗拒。”


  “還走不走了,不走我自己回去了。”


  “走,你等我收拾一下。”


  談鬱琛換了衣服,從西裝口袋裏拿出手機,發現五十多個未接來電,卡爾的。


  他一邊拿起風衣和方逸哲往外走,一邊回了過去:“怎麽了?又被遲暄坑了?”


  “嗯,老談,救我……”卡爾這兩一直感覺到那種紅酒從喉嚨躺過食道,然後涼了自己的胃寒了自己的心。


  談鬱琛想了想,覺得他不可能現在出現,就問了:“怎麽了?外傷找遲暄,內科再找我啊。”


  “程漠那個人給我灌了毒藥,讓我幫他處理了那些來殺他的人就給我解藥,萬一我處理不掉或者程漠沒了我不也沒了嗎?”卡爾猛男落淚,他家一家子不成器的,他要是沒了睿爾銀行遲早就是遲暄那賊的……

  談鬱琛作為一個知道實情的人,咬著嘴唇控製大笑的衝動,但是也不便在電話裏解釋什麽,隻能裝作診斷的樣子,問:“都是什麽症狀啊?”


  “喝下去的時候覺得喉嚨在燒,食道也不舒服,現在好像沒什麽感覺,就是有點惡心。”卡爾摸著自己的脖子回憶道。


  “沒事,我知道什麽東西,你別擔心,繼續配合一下程漠,你跟遲暄了嗎?”談鬱琛覺得肚子有點疼,已經靠在了方逸哲肩膀上。


  “沒人接電話,我……”卡爾在內心問候遲暄。


  “正常,放寬心,回頭給你送解藥。”完談鬱琛就掛了。


  然後開始一邊笑一邊吐槽:“遲暄怎麽那麽記仇呢?分明已經把藥換了,還換成烈酒嚇卡爾,不就是被揍了幾年還發現卡爾想拐帶冉冉嗎?哈哈哈……”


  方逸哲推了推肩膀上的頭,:“注意形象,有人看著呢。”


  “嗯?誰?”談鬱琛環顧四周發現是自己的研究人員看了他們一眼匆匆走開了,“沒事,我是老板,我了算。”


  起這件事,方逸哲想到了一個問題:“阿琛,為什麽外人叫你談教授,這裏的人很熟悉你卻叫你談先生?”


  談鬱琛揉了揉自己的腮幫子,回答道:“我是人是鬼我自己還不知道嗎?別人以為我名校出身,少年成名,當了幾年老師,所以喊一句談教授,但是我自己明白什麽教授,就是個商人罷了,造福人類隻是我賺夠了錢的附加品而已。”


  “可是你明明做過很多好事,這麽多壤主義救援你……”


  “實驗數據。”談鬱琛並不想騙方逸哲什麽,“以前對聖人要求立德立功立言,其實現在的很多人立言做到了,至於其他,難了,但是沒了其他兩項好像也沒什麽意思,逸哲明白我在什麽?”


  “明白,可是你是不是太貶低自己了?”方逸哲有點不信談鬱琛全然是為了利益。


  談鬱琛知道方逸哲不信,因為文化差異,他所在的實驗室所有師徒,但利益關係分明都是可以擺到台麵上來的,而方逸哲的是師門,有些事盡命聽人事。


  “逸哲,謝謝你這麽認為我。”談鬱琛很清楚在多少看他不順眼的人心中他比自己的肮髒多了。


  “應該的,情人眼裏總是不一樣的。”方逸哲安慰道。

  談鬱琛笑著給方逸哲開車門:“走吧,帶你去試試巧克力自助。”


  這是一家口碑不錯的網紅店,人很多,由於兩人穿得比較隨便,一個兩沒睡臉色蒼白祖傳黑眼圈,另一個趕路趕得十分憔悴,也沒有人認出他們,偶爾有懂行的人驚歎一下談鬱琛的車再無其他。


  拿了蔬菜水果,淋上醇香的黑巧克力醬和巧克力碎,再取一些香甜的餅幹和蛋糕,兩人坐在角落裏,默默看著新聞。


  那是報道一起化工廠的案子,膠水流水線產生有毒化學物質對人體有害尤其是孕婦,但是廠商依舊調孕婦過去,導致流產失去生育能力,孕婦一審敗訴,且決定不再上訴。


  最終結果就是孕婦失去工作,失去孩子,失去家庭,廠商依舊它的生產,毫無影響,新聞請了一個法律專家來解這件事。


  方逸哲並沒有興趣那個專家了什麽,因為律師界的魔鬼就坐在他身邊準備給老板上一課。


  “阿琛,你怎麽看這件事?”


  “正常,這個廠子投資挺多,關係複雜,要是連個孕婦都搞不定也就別開了。”


  “哎,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怎麽看一審敗訴的事,要是你能不能贏?”方逸哲覺得跟大佬待久了確實消息靈通,但是,有時候過分靈通會導致絕望。


  “可以,但是我的律師費和其他費用會讓這個孕婦傾家蕩產債台高築,比現在還慘,逸哲,這才是她敗訴的真正原因,從她選擇服從調派開始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談鬱琛殘忍地評價道。


  “我明白了。”方逸哲的語氣很無奈,眼前的巧克力似乎有了更大的誘惑力。


  從店裏出來,兩人打算逛街置辦點東西,方逸哲這次回去跟方逸學商量了一下,雖這個弟弟當年離家出走害他,但是也是有良心且祝福他的,在得知祁易舒的身份之後答應了學著管理公司。


  所以方逸哲打算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也快到入學麵試了,如果可以錄取,他會進修兩年,會一直住在談鬱琛家,兩人確定了關係也就沒有那些不好意思了。


  隻可惜,一圈下來,談鬱琛發現這裏的人生活真的比較單調,畢竟這個城市以前是個村子,現在壯大基本都是因為外來的科研人員,原住民很少,所以沒什麽店鋪。


  “你以前沒有出來過?”方逸哲買了兩杯橙汁,遞了一杯給談鬱琛。


  “很少,實驗室有采購的人,我基本都不出門,生活單調啊。”談鬱琛有點崩潰,前兩年他來的時候還有很多鋪子的,現在怎麽都關門了,留下來的怎麽不是老店就是網紅店了呢?

  “要不回去把,你給我講講如果是你要怎麽打贏那個孕婦的官司。”


  “逸哲現在對法律也有興趣了?”


  “算是吧,懂一點總比不懂好。”


  並不止這兩人在關注這件事,經過調查,嚴秘書發現那個慘死的受害者就是在飛機上求祁易舒救人那個律師的兒子,房子是他的。


  但是他是被羅簡囚禁在那裏的,至於他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死狀可能得從他在幣圈盈利上千萬開始起,那個化工廠生產膠水的部分是他投資的。


  羅簡把他扔在這裏,然後雇傭了那個流產的女子,在他父親失去利用價值之後告訴了女傭真相,就有了這一幕。


  遲暄和蘇沁冉聽完以後對視一眼,然後遲暄對嚴秘書:“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吧,我們換個房子。”


  “換到夏伊木的那個療養院附近吧。”蘇沁冉提議道。


  嚴秘書不是很理解,但是很快出去聯係了房子。


  蘇沁冉通過追蹤發現那個女傭在殺人之後就死在了偷渡的路上,一切的悲劇就這樣結束了。


  “遲暄,她能偷渡應該沒有被羅簡控製,但是為什麽明明跟被害人接觸卻要殺了他?作為一個員工,她的主要仇恨目標不應該是主管什麽的嗎?”蘇沁冉困惑地看著這個廠子謎一樣的關係網絡。


  遲暄覺得跟蘇沁冉無法解釋這件事,因為她肯定沒有接觸過這些事,而且她不會這麽衝動,但也不會服從安排。


  “冉冉,這就像,額,你在工廠打碎了一個杯子,遇到老板他問你有沒有受傷,你覺得他是好人,然後這個人轉頭叫住主管罵了他一頓,讓主管叫你賠錢,源頭都是老板,大概這個意思。”遲暄盡量找了個通俗的解釋。


  蘇沁冉茫然點頭,因為她真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而且就算有,好像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於是她問:“那麽你為什麽打算當做不知道這件事?你也覺得麻煩嗎?”


  遲暄愣了一下,原來他誤解蘇沁冉的意思了。


  不過,那就更難解釋了,遲暄有時候覺得蘇沁冉的遭遇決定了她很難跟一些無奈的事情共情,因為她記仇而且有能力去報仇。


  但是這普通的芸芸眾生,多半遇到走投無路的時候總是會選擇希望這件事盡快過去,而不是記著然後報複,不論從地位還是財富來講都不現實。

  “我不覺得麻煩親,隻是覺得既然這是那個女人唯一的報仇方式就隨它去吧,沒什麽關係,反正該來的都躲不掉。”遲暄這次的角度是他自己的體驗,隻不過他是當初的選擇是是否要幫一個罪人整容。


  最後那個罪人就算換了臉,還是難逃被抓的命運,所以誰也逃不掉,更何況,既然已經葬身大海也就沒必要多事了。


  “嗯,也對。”蘇沁冉分析了一下廠子的資本組成,這不是一個化工廠而是一個油畫盤。


  新的房子已經聯係好了,蘇沁冉和遲暄很快悄悄搬走了,羅簡原本有一個好機會對二人下手,但是被楚莫為無意間阻止了。


  因為羅簡看到了楚莫為被程漠壁咚在牆上的畫麵,我的東西,你們誰也不許動!


  但是,此時的楚莫為很想給程漠一巴掌教他做人。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幹嘛?這個動作擺著你不累嗎?你是不是又喝醉了?”楚莫為耐著性子連續且咬牙切齒地問。


  “我沒有喝醉,但是你得配合我,等到你的那個瘋狂的前妻看到你這個樣子應該就成功了。”程漠雖然這麽,但是他剛剛喝了將近一瓶酒才跑過來的,對男人做這種事他沒有經驗。


  “可是半個時過去了!放開,別扯我褲子!”楚莫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惡,要遇到程漠這種不靠譜的人?

  “真的?我覺得現在有點眼花,是不是我累了,走,換個地方下一個動作。”著程漠就死沉地掛在了楚莫為肩膀上。


  楚莫為拍了拍程漠的臉毫無反應,瞬間嚇到了,直接交了家庭醫生,然後發現自己前段時間買來收藏的五十二度的酒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換了瓶子然後讓他給喝了。


  楚莫為隻能一臉嫌棄地看著程漠,然後按照醫生的隻是給他喂藥,此時門鈴響了。


  把藥往櫃子上一放,楚莫為神情不悅地去開門,發現是祁易舒。


  “你怎麽來了?”


  “有點公事,借住一下,還有房間嗎?”主要是祁易舒和高研分頭追蹤,他發現那個律師被處理掉了,提前休假,所以就過來看看楚莫為和前妻的情感大戲,觀摩學習,警示自己。


  楚莫為真的萬般不情願地帶著祁易舒去了客房,當初他一個人住的好好的,現在遲暄是打算讓這裏變成公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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