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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此為防盜章


  很快就進了六月份, 金陵的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要說金陵城, 那是幾千年歷史的古都了,素有「火爐」之稱。這時候的軍裝都是長袖, 作為軍人要注重儀錶,解扣子、挽袖子這些影響軍人形象的行為是不允許有的, 更何況作為文工團的女兵, 更要時刻保持最佳儀錶。娉婷時常熱得汗流浹背, 也只能勤換洗衣服, 這個時候她無比懷念可以穿著連衣裙, 穿著弔帶衫的日子。想到沒幾天就要進入梅雨季, 天氣又悶又熱, 衣服還不容易干, 豈不是更加受罪?

  正是吃過午飯午休的時候, 娉婷沒有睡意, 正在整理衣櫃, 前幾天趁著團里有假, 她和團里相熟的戰友一起出門,出門買了幾件短袖留著在宿舍穿, 今天洗乾淨了準備疊整齊了收起來。


  「她陳雪麗算什麼,要不是有個在軍區當領導的爹,她能那麼快提幹嗎?現在倒在我們面前擺起譜來了。」說這話的正是娉婷的室友方芳,和她口中的陳雪麗同屬歌舞團。方芳的個性不太好相處, 什麼事都愛佔先, 不管是吃飯、洗澡還是晾衣服, 她都要斤斤計較,別人早就看不慣了,只是顧及戰友情而沒有計較罷了。自從娉婷到了文工團,進了這個宿舍,方芳對她一直是愛理不理,娉婷也從不往她面前湊。


  而陳雪麗呢,確實是文工團里一枝花,她的父親是軍區幹部,媽媽也是部隊的文職幹部,可以說她就是個標標準準的幹部子弟。除了家庭因素外,陳雪麗本人也很優秀,外形靚麗,氣質出眾外,還能歌善舞,一直是歌舞團的台柱,很受團里的領導器重。雖說平常有些高傲,有自己的小圈子,其他倒沒什麼,總的來說大家對她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人家背後有人,除非我們再去投胎,要不然拿什麼和人家比。」回這句話的是平常和方芳關係不錯的蔣麗。


  方芳和蔣麗之所以說這些話,都是因為陳雪麗提幹了。在部隊里,提干絕對是一件大事。這不光關係到津貼,還關係到以後能不能繼續留在部隊。普通的戰士當了幾年兵后是要轉業回鄉的,只有提幹了才能繼續往上走,進而留在部隊里。「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提干是每個普通戰士的夢想。這次團里的提干名額有限,陳雪麗成功提成了排長,而方芳和季紅則落選了,她們心裡不岔也很正常。


  在文工團,年輕漂亮的姑娘一大把,產生各種矛盾是很正常的。現代職場里娉婷已經領教到了女人的戰鬥力,自從來了文工團,她也一直秉持著「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加上到現在她也還是個「閑雜」人員,倒是沒和誰產生過衝突。


  「你們也不要這麼說,陳雪麗已經是排長了,不說職務比你們大,就說平常她在團里的表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次能提乾的確是因為她表現優異,要是被領導知道你們在背後這麼議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劉海梅出聲打斷了那兩人的對話,惹得方芳冷哼一聲,拿著盆出去洗衣服了,蔣麗則一聲不吭,躺在床上假寐著。


  劉海梅是宿舍的舍長,為人比較正直,很受領導喜愛,這次雖然沒能提干成功,但任誰也不敢小瞧了她。她也是宿舍里對娉婷最友好的一個,平常對娉婷很是照顧,知道娉婷是新來的,年紀又最小,教了娉婷不少東西,這讓娉婷從心底非常感激。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場浩大的「運動」如歷史中的粉墨登場了,在主席的號召下,全國上下進行了深入而全面的階級鬥爭,要堅決抵制資本主義。廣播里每天播讀著首都下達的各類文件,熟知歷史的娉婷每天都聽得一陣心累,她特意抽空寫信回家,問了問許桂蘭家裡的情形,還把自己存了幾個月的布票和工業票寄回去,讓許桂蘭買些東西給表姐劉璐璐添妝。因為姨媽送的那塊海鷗牌手錶,無形中樹立了娉婷的形象,別人起碼不會把她當成農村來的土包子。還有許成輝那裡,從她到了部隊,兄妹兩就聯繫上了,他們如今在一個系統里,彼此更容易交流,偶爾娉婷也能從何成輝那裡得到一些平常沒注意的消息,只是部隊通信要經過檢查,娉婷也不方便寫太露骨的話。


  氣氛日漸緊張,政治部時常組織戰士參加各種學習不說,還加強了對士兵的政治思想的考核。另外,部分政審出現問題的戰士和軍官也被喊過去談話,短短的時間,文工團里就有幾個團員相繼離開了,有被勸退的,也有自己主動離開的。這讓團里的戰友多多少少有些「兔死狐悲」,部隊就像一個避風港,大家在部隊里莫名有強的安全感,如今外面的世道那麼亂,出了部隊能不能適應還是兩說。雖然知道總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可娉婷的心裡也忍不住的擔憂和焦慮,只有生活在這種環境中才能體會那種壓抑,這讓娉婷分外懷念以前的生活。


  因為有著這樣的心路歷程,娉婷在文工團里很是努力,輪不到她上場她也不抱怨,每天照常和其他人一起練功,看著其他團員排練。不光如此,她還跟著團里的樂隊學聲樂,跟著報幕員學報幕。個性沉穩又努力,還非常勤勞,漸漸地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喜愛。


  很快就進了六月份,金陵的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要說金陵城,那是幾千年歷史的古都了,素有「火爐」之稱。這時候的軍裝都是長袖,作為軍人要注重儀錶,解扣子、挽袖子這些影響軍人形象的行為是不允許有的,更何況作為文工團的女兵,更要時刻保持最佳儀錶。娉婷時常熱得汗流浹背,也只能勤換洗衣服,這個時候她無比懷念可以穿著連衣裙,穿著弔帶衫的日子。想到沒幾天就要進入梅雨季,天氣又悶又熱,衣服還不容易干,豈不是更加受罪?


  正是吃過午飯午休的時候,娉婷沒有睡意,正在整理衣櫃,前幾天趁著團里有假,她和團里相熟的戰友一起出門,出門買了幾件短袖留著在宿舍穿,今天洗乾淨了準備疊整齊了收起來。


  「她陳雪麗算什麼,要不是有個在軍區當領導的爹,她能那麼快提幹嗎?現在倒在我們面前擺起譜來了。」說這話的正是娉婷的室友方芳,和她口中的陳雪麗同屬歌舞團。方芳的個性不太好相處,什麼事都愛佔先,不管是吃飯、洗澡還是晾衣服,她都要斤斤計較,別人早就看不慣了,只是顧及戰友情而沒有計較罷了。自從娉婷到了文工團,進了這個宿舍,方芳對她一直是愛理不理,娉婷也從不往她面前湊。


  而陳雪麗呢,確實是文工團里一枝花,她的父親是軍區幹部,媽媽也是部隊的文職幹部,可以說她就是個標標準準的幹部子弟。除了家庭因素外,陳雪麗本人也很優秀,外形靚麗,氣質出眾外,還能歌善舞,一直是歌舞團的台柱,很受團里的領導器重。雖說平常有些高傲,有自己的小圈子,其他倒沒什麼,總的來說大家對她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人家背後有人,除非我們再去投胎,要不然拿什麼和人家比。」回這句話的是平常和方芳關係不錯的蔣麗。


  方芳和蔣麗之所以說這些話,都是因為陳雪麗提幹了。在部隊里,提干絕對是一件大事。這不光關係到津貼,還關係到以後能不能繼續留在部隊。普通的戰士當了幾年兵后是要轉業回鄉的,只有提幹了才能繼續往上走,進而留在部隊里。「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提干是每個普通戰士的夢想。這次團里的提干名額有限,陳雪麗成功提成了排長,而方芳和季紅則落選了,她們心裡不岔也很正常。


  在文工團,年輕漂亮的姑娘一大把,產生各種矛盾是很正常的。現代職場里娉婷已經領教到了女人的戰鬥力,自從來了文工團,她也一直秉持著「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加上到現在她也還是個「閑雜」人員,倒是沒和誰產生過衝突。


  「你們也不要這麼說,陳雪麗已經是排長了,不說職務比你們大,就說平常她在團里的表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次能提乾的確是因為她表現優異,要是被領導知道你們在背後這麼議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劉海梅出聲打斷了那兩人的對話,惹得方芳冷哼一聲,拿著盆出去洗衣服了,蔣麗則一聲不吭,躺在床上假寐著。


  劉海梅是宿舍的舍長,為人比較正直,很受領導喜愛,這次雖然沒能提干成功,但任誰也不敢小瞧了她。她也是宿舍里對娉婷最友好的一個,平常對娉婷很是照顧,知道娉婷是新來的,年紀又最小,教了娉婷不少東西,這讓娉婷從心底非常感激。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場浩大的「運動」如歷史中的粉墨登場了,在主席的號召下,全國上下進行了深入而全面的階級鬥爭,要堅決抵制資本主義。廣播里每天播讀著首都下達的各類文件,熟知歷史的娉婷每天都聽得一陣心累,她特意抽空寫信回家,問了問許桂蘭家裡的情形,還把自己存了幾個月的布票和工業票寄回去,讓許桂蘭買些東西給表姐劉璐璐添妝。因為姨媽送的那塊海鷗牌手錶,無形中樹立了娉婷的形象,別人起碼不會把她當成農村來的土包子。還有許成輝那裡,從她到了部隊,兄妹兩就聯繫上了,他們如今在一個系統里,彼此更容易交流,偶爾娉婷也能從何成輝那裡得到一些平常沒注意的消息,只是部隊通信要經過檢查,娉婷也不方便寫太露骨的話。


  氣氛日漸緊張,政治部時常組織戰士參加各種學習不說,還加強了對士兵的政治思想的考核。另外,部分政審出現問題的戰士和軍官也被喊過去談話,短短的時間,文工團里就有幾個團員相繼離開了,有被勸退的,也有自己主動離開的。這讓團里的戰友多多少少有些「兔死狐悲」,部隊就像一個避風港,大家在部隊里莫名有強的安全感,如今外面的世道那麼亂,出了部隊能不能適應還是兩說。雖然知道總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可娉婷的心裡也忍不住的擔憂和焦慮,只有生活在這種環境中才能體會那種壓抑,這讓娉婷分外懷念以前的生活。


  「金陵是個好地方,聽說那裡風景好,好吃的也多,我要去成都,成都好吃的也多,就是那邊吃辣吃得凶,也不知道我會不會不習慣。」火車上本來就是亂糟糟的,她們兩個女孩子坐在一起,對面坐著幾個男兵在她們面前有些放不開,去了另一排座位找相熟的人一起,剛好方便她們說一些女孩子的悄悄話。「要是我們能在一個軍區就好了,以後有機會還能約著聚聚,好歹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不是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嗎?」


  娉婷聽她說得樂呵,就跟說相聲一樣,心情好了不少,起碼暫時放下了心中對未知的恐懼感。「我還有個哥哥,前陣子來信說部隊到了成都,我還想著看以後方不方便過去,一來可以看看我哥,二來成都好玩的地方挺多的,就當旅遊了。」


  「那你來了可一定要找我,到時候也讓我儘儘地主之誼。」林靜靜聽了果然高興,拉著聘婷的手,恨不得和她來個拉鉤啥的,「我被分在了13軍團通信部隊,你哥是哪個部隊的?沒準以後還能遇到,好歹也是老鄉,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具體的番號我不清楚,只知道他現在在炮兵團。」娉婷和她說了哥哥的名字,想著雖然都是成都軍區,但是每個部隊駐紮的地區不同,能遇上的概率不大。


  窗外的天慢慢變黑,火車裡的燈光很是黑暗,在吃了簡單的晚飯後,娉婷和林靜靜都趴在小桌上睡著了。等娉婷醒過來,發覺自己的手臂已經酸了,後半夜溫度變低,身上也發冷。她拿著自己的水壺打了一壺熱水抱著取暖,倚在座位上等著天亮。沒多久林靜靜也醒了,兩人都沒有繼續睡的心思,就小聲說著話,一起熬時間。


  「等天亮了你估計就到金陵了,我還挺捨不得你的。」這時候的火車相比而言開得還沒那麼快,不過距離是一定的,從下午出發,到第二天天明肯定能到金陵了,娉婷下車后,林靜靜還要繼續坐火車往南走。


  「我們都知道對方的部隊,只要願意,還是可以互相通信的。」娉婷到了這還沒交上什麼朋友,和林靜靜認識后覺得她人不錯,挺好相處,也沒什麼小心思,完全可以繼續保持交流。


  「真的?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看你第一眼就挺喜歡你,長得好看,人也文靜,不像我咋咋呼呼。」聽到娉婷說可以相互寫信后,林靜靜顯然很高興,「那等我安頓好了就寫信給你,你可一定要記得寫信給我呀!」


  年輕人的友情就是這麼地純粹,短短十多個小時,彷彿就有了非常深厚的友情。離別永遠是另人難受的,天亮了,火車到了金陵火車站,已經有人過來通知金陵軍區的新兵們趕緊下車,娉婷拎著自己的背包,只來得及和林靜靜說聲再見,「我要下車了,我不會忘了我們的約定,你多保重。」


  林靜靜趴在窗口,帶著哭腔向她喊著,「娉婷,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娉婷聽到后回頭,笑著沖她揮揮手。


  這一站連她自己,一共下來了三個新兵。因為彼此都不認識,加之娉婷是個女孩子,另外兩個男兵也不好意思和她說話。隨著人流往站台外走去,娉婷四處看了看,果然有穿著軍裝的戰士舉著牌子等他們。


  「哎,看到了,在那呢,沒想到今天還接了個姑娘。」郭子和陳清華被安排來火車站接新兵,最近幾天報到的新兵挺多,有時候他們還要往返幾次,甚至還有半夜到的。即使這麼辛苦,郭子也喜歡折騰,實在是軍營里太枯燥,難得有出門的機會,他還是很歡喜的。


  陳清華自然也看到了往這邊走來的三個新兵,來之前他就受了文工團王團長的委託,說他們團有個小姑娘要過來,讓他順便咧一下。這會兒見了,只見娉婷眉目秀麗,個子高挑,一雙眼睛彷彿天生帶著笑意般,讓人感到親切,總之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年輕姑娘,也難怪,能進文工團的姑娘又有幾個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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