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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冰雪情緣

  一周後,尚辰收到文風發來的圖片,阿傑已清醒,從ICU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這意味著可以去探視,這樣的痊愈速度和周期,讓尚辰對文風更為敬仰。


  次日一大早,尚辰提著一些阿傑喜歡的食品和營養品,來到他所在的醫院。


  一進門阿傑先是一驚,隨後趕忙起身、立正給尚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尚辰急忙迎上前去,扶住阿傑的左臂,拍了拍他的左腿:“好小子,恢複的挺快!”阿傑呲牙一笑:“連長好!這還得多虧文博士!”尚辰道:“那當然,我這個同學呀,除了是當世奇才,什麽優點都沒有。”“怎麽?文博士是你的同學?”“那可不!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小子在這養傷?”阿傑道:“那正好,等我出院,你一定要帶我去感謝一下兒他!”尚辰一笑道:“不需要感謝,那是你應享受的待遇,不光是應該享受,就連GE公司都應該感謝你才對,因為你是他們的頭牌廣告,這次他們可是出了名!”


  阿傑一笑:“這幾天一直都有記者來,但是這樣的好事能輪上我,已經十分幸運了,不然GE公司找誰做這個廣告不行呀!”尚辰:“說的對,不管怎樣是他們治好了你的腿”。說完後,扶著阿傑坐下問道:“兄弟!能再次見到你真是高興,先說說是怎麽逃脫的吧?”


  阿傑把之前的情況重複了一遍,補充道:“本來按照計劃我可以安全逃脫,但由於自己大意,出了一些意外。根據維和指揮中心的描述,應該是米麗再次救了我”。


  尚辰拍了拍阿傑的肩膀:“日盼夜盼,還是終於把你盼回來了,有夏組長的消息嗎?”阿傑搖頭:“我一直以為他和你在一起。從米麗的口中得知,隻有巨晰落到他們手中,二區把她當成了重點研究目標,應該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尚辰長歎一聲:“有時候活著,不一定比犧牲更好,看來她的劫數還沒有完,還要繼續經曆二區實驗室的折磨!”


  阿傑道:“不要光說我,連長我看你一身便裝,現在情況怎麽樣?”尚辰:“一言難盡,我已經辦理病退手續,離開了部隊,現在是GE公司的保安。”阿傑略帶一些惋惜之情,默默低下了頭。


  正說著,尚辰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對麵是文風的聲音:“聽說你們老部隊那小子恢複得不錯!”尚辰接道:“我就在他這裏,他說哪天要去你家登門感謝!”文風:“那就算了吧,這幾天我正忙。對了,告訴你一則消息,我打聽到寧峰了,金麗事故之後,他好象是被分到北極科考隊。”


  尚辰猛然站起身:“好!北極的風景獨特,有時間我也去轉轉,你有沒有興趣,不然咱們一起吧!”文風:“我哪有那麽多時間?看你無非也就是說說而已,GE的保安和其他單位也有很大區別,哪來的大塊時間?”尚辰道:“這幾天,我正在考慮這份工作還要不要幹?兩條腿頂人腦袋,整天瞎轉,什麽正事也沒有,還不能擅自離開崗位,不太符合我的性格”。文風:“你個病殃子!有份工作就不錯了,還挑肥揀瘦?”尚辰笑道:“你還是比不了我!就算我什麽都不幹,還有份政府的撫恤,反正餓不死”。


  電站話那邊,文風可能因為工作纏身,忙道:“好了!沒有功夫跟你抬杠,我還有事,再聯係”。


  尚辰安慰了幾句阿傑,讓他好好養傷,便心不在焉地離開醫院。滿腦子寧峰的事,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這是目前唯一線索,不管有沒有價值,一定要去一趟北極。


  天剛剛放亮,尚辰起床洗了把臉,站在地圖前,籌劃著北去的行動路線。突然,外麵有人敲門,他隔著玻璃向外張望,門外正是阿傑。


  阿傑進到室內,對尚辰道:“連長,這兩天沒有去公司上班吧?”尚辰一笑:“公司的職務我辭了!”“那現在你有何打算?”“我打算好好休息休息,到外麵轉一轉。”“想好去哪了嗎?如果沒有想好,我看還是帶上我,咱們也去趟北極吧!”尚辰看看阿傑:“你是怎麽想的?”阿傑回答:“連長你怎麽想的,我就怎麽想的”。

  尚辰拍拍阿傑的肩膀:“好兄弟!我心裏有什麽事都瞞不過你,但是主這次不行,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另外,你跟我還不一樣”。阿傑道:“你自知不一樣?我現在的左腿比右腿還結實,你該有的我都有。這兩天部隊上的手續我辦完了,與你的情況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一點,你是軍官、我是軍士長。隻不過才少那麽一點點嘛!上無老、下無小,單身一個、心無旁騖,唯一讓我牽掛的也就是你,怎麽你還不買帳?”


  尚辰道:“我看你小子也是鐵了心了,也是一塊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好吧!就采納你的意見,我們第一站先去北極,不過……,跟我這麽多年,有些話不用我強調,但我已離開部隊,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叫我連長!”“我平時也經常叫你老大的”。尚辰一笑:“好吧!我就當你的老大!”


  落葉知秋寒意濃,一場秋雨蕩滌天宇之塵,卻無法溶解心底的卑劣與醜陋,“權”與“利”是人性的兩大劣根,如果任其肆意蔓延,對外界的表象也僅僅是一張人皮。尚辰和阿傑算這個時期“六根清靜”的人,且重情重義,與一個戰壕裏的戰友經曆了生死離別,有一些東西看得很輕,而那份情誼卻十分在意,如今阿傑來到尚辰身邊,這當然對尚辰是一種莫大的幫助。


  兩人決定一周後出發去北極,先利用這段時間,分頭準備隨身物品。阿傑當然知道尚辰另有目的,不是遊山玩水,那裏是人類生存禁區。


  已經離開部隊,身後再無全方位保障,一切都要靠自己想辦法。尚辰有些惋惜,要是穆雲能夠晚兩天走多好,隨GE公司攜程,會有很好保障,相信穆雲一定會有辦法幫助他們,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一周後,兩人備齊必須物品,整整裝滿兩個軍用背囊。部隊上都參加過極其艱苦的野外生存訓練,需要什麽他們心裏清清楚楚,檢查裝備後,訂好飛一區航班,當天夜晚登機。


  次日清晨,他們來到一區核心國家最北部城市——Norilsk(諾裏爾斯克)。這個地方,位於北極圈以北420公裏處,十分寒冷。已經仲秋季節,街道上很少有行人,到處是長期冰封的建築物。兩人以科考隊成員為名,找到一處賓館下榻。


  進入房間,放下身上沉重的物資,喝杯熱水,簡單休息片刻來到餐廳。由於不熟悉當地語言,很費勁地吃了些東西。阿傑說:“老大,你先等我一下,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尚辰:“人生了不熟的,既然我們仿效科考隊,對我的稱呼也要改一改,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今後你就叫我……尚博士吧,我也作一回文化人。”說完自己哈哈大笑。阿傑道:“好吧,尚博士!我出去找一些防身器材。明天開始,我們多數時日要徒步前行,之前跨國航班上管製嚴格,沒辦法攜帶。”尚辰點點頭:“那就辛苦你了,兄弟!”阿傑:“哪裏話尚博士!這是我一個小小技術員應該做的”。說完一笑走出房間。


  諾裏爾斯克是北部冰城,整個城市規模不算小,在這裏生活著將近17萬人,各類基礎設施建設相對配套,由於特殊的地理環境,物資種類不是很齊全。好在冰天雪地必備之物不缺,城外人煙稀少,長期麵臨著野獸騷擾,所以武器管控不是很嚴格。


  阿傑找到一家私人狩獵器具店。進去之後,裏麵盡是一些刀具和弓弩,不禁有些泄氣。如果用這些器具對付赫赫有名的北極熊,那無異於自殺。他隨手擺弄著貨架上的幾件物件,搖著頭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老板好象看明白阿傑的心思,上下打量一番。阿傑自小是個孤兒,沒有張揚的外表,這也讓器具店老板心裏變得踏實,朝阿傑使了個眼色,關閉店門,帶阿傑來到地下室。

  一進地下室大門,阿傑喜出望外,原來真正有用的東西都在這裏,老板朝他嘰裏呱啦說了幾句後,雙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樣子。阿傑似乎明白他的意思,這些武器管得嚴,不能擺在明處出售,於是朝他點點頭,隨便挑兩支短槍和兩支自動步槍,各配200發子彈,又在條案上取了8顆手雷,這已經是很知足了,在這裏不可能買到高科技軍用武器裝備。


  從地下室上來後,阿傑又挑選了兩支俄式軍刀,不能明目張膽地背著這麽多武器在街上轉,讓老板找來了個灰布袋子,把所有東西裝好。這樣的地方,一次性能能出手這麽多貨,老板自然得意,把阿傑照顧得好好的。


  阿傑離開器具店,回到賓館。尚辰獨自一人,正在房間內規劃行進路線,見阿傑已經回來,馬上把他叫到近前道:“我剛和之前的一個同事通完電話,她是GE公司成員,已經到達北極科考團,她們現在的位置,是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以北,在北冰洋一望無際的冰川內,地理坐標為(北緯83o22',東經60o31')。


  我已經規劃好兩條行進路線:一條是向西北方向,經諾維港-沃爾庫塔-阿姆傑爾馬-瓦伊加奇島-新地島到達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另一條路線是向北楄東,經杜金卡-泰梅爾半島-北地群島,到達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不管是走哪一條路到達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我們都有半月以上的徒步行進路程。走西北方向,從新地群島到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徒步行進約750公裏;走北偏東方向,從北地群島到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需徒步行進約910公裏的路程,加上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到科考團宿營地約200公裏。我們的日行軍速度應該在90至110公裏之間,按每日12小時以上的行軍時間計算,需要接近半月,正常情況下20天能到達科考團宿營地”。


  阿傑看了一下兒尚辰的規劃路線,略微停頓後:“尚博士,我建議咱們走西北方向。因為雖然我們都經過抗嚴寒訓練,但這裏畢竟是北極,周圍的環境一點也不了解,在廣闊的冰川上多停留一分鍾,就有一分鍾的危險。西北方向總體路程少一些,最主要是徒步行進的路程大約會少160公裏,也就是少1-2天的徒步行進時間”。


  尚辰聽後點點頭道:“你分析的不錯,但是你了解新地群島嗎?新地群島是多年來,一直作為試驗基地而存在的。一區核心國家21世紀初期廢除死刑之後,監獄裏人滿為患,開始把犯人遣送到這個與世隔絕的荒島。大批犯人在荒島之上,為了食物和生存開始相互殘殺,那無異於遍地野獸。慢慢島上居住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了自己的秩序和行政部門,但他們品質的劣性會做出什麽呢?我們無法猜測。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規劃第二條行進路線,不過最近我還聽說這年島上的人數在極速下降,可能跟惡劣的氣候有關”。阿傑點點頭:“看來還是要多學習,我大腦內的存儲太少了,不過我覺得有人煙的地方總會好一些。”尚辰點點,也表示默認。


  做了一陣子風險評估,兩人最後還是決定走西北方向。路線決定之後,整理好行裝早早睡下。


  次日,天還沒亮,尚辰發現身邊的阿傑不見了。他拉開窗簾,極北邊城的天氣寒冷異常,陰沉沉的還飄著雪花,便搖頭自語道:“真是難為他了!”隨即洗漱後,到餐廳要了滿滿一桌子飯菜,等待阿傑回來。


  不一會兒,阿傑從門外進來,身上粘滿雪花,卻滿臉洋溢著笑容:“老大,辦妥了,有位40歲的老司機,願意送咱們一程。他也是個退伍軍人,好多司機一聽要到新地去都拒絕了,隻有這位師傅爽快”。尚辰:“辛苦你了,師傅幾點到?”阿傑:“馬上就到,他答應按我們的時間出發,我告訴他當地時間九點,在賓館門前等候”。

  兩人用餐完畢後,阿傑忙著向外搬運物資。尚辰看了看還差幾鍾,又檢查一遍隨帶物品和手表上的指北針。心想:“這可是一望無際冰川上的關鍵向導,絕不能出問題!”


  兩人隱藏槍支,把物資上車後,這位老司機操著一股洋腔,講了幾句漢語和尚辰打著招呼。尚辰頗感意外,阿傑忙道:“噢,忘記告訴你,他會說漢語,不然也沒有這麽順當,就能達成協議。本來他不是出租車司機,隻大街上偶遇,看到我的長相,用漢語和我打招呼,我沒辦法用語言與當地司機交流,他給我當了一早上的翻譯。他為人樸實厚道,見沒有人願意去那個鬼地方,才主動提出要送我們一程”。尚辰道:“這到是巧了,真是他鄉遇貴人!”嘴上說著,心裏卻泛起一絲疑雲。


  眾人收拾好東西,上車出發。由於路途遙遠、路況不好盡是冰雪,天氣也不給力,所以他們行進速度緩慢。尚辰計算了乘車時間,大概需要三天,途中無事也就和這位老司機聊了起來。原來他曾經在一區核心國家服役了15年,是一名海軍陸戰隊員,有著良好的身體素質,身高一米九左右,透過他略顯老誠的麵容,可以看出他年輕時,也是一個非常帥氣的俊才。


  據這位老兵自己敘述,他叫安德烈是一名勇敢的軍人。在服役期間由於自身的素質過硬,受到部隊領導的認可,被選入中俄軍事交流團,來到中國某陸軍學院留學,學期為四年製中級培訓。他熱愛中國,在他上學的那座城市,轉遍了角角落落,他的漢語是那個時期學會的,雖然發音還不夠標準,但交流對話還是比較流利的。


  他說他有一份中國懷,他不僅熱愛中國,更重要的是在他臨畢業的那一年,愛上了一位中國姑娘名叫金莉。說到這裏的時候,尚辰突然插了一句:“金麗?美麗的麗?”“不,是茉莉的莉,怎麽啦?”“沒什麽,好名字!”旁邊的阿傑用手捅了捅尚辰:“老大別那麽神經質好不好?”於是自己轉過頭“嘿嘿”偷笑,尚辰和阿傑交流時,無意中透露過金麗了名字,阿傑在尚辰麵前從不多問,但心思敏捷,人又特別聰明,隱隱覺得尚辰很關心金麗的遭遇。


  安德烈繼續敘述著他的從前。金莉是一位五區大學俄語教師,他們是在咖啡廳認識的。偶遇的第一次,他們之間相互打了招呼,巧的是安德烈用的是漢語,而金莉用的的俄語,見語言溝通很有親切感,兩個人就坐在了一起。第一次聊得很開心,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交往。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相愛了,但是安德烈也馬上就要畢業。也許這就是一種錯誤,是上天安排的孽緣,安德烈作為一名軍人,政治審查是非常嚴格的,國內不允許他迎娶一位國外的妻子。無奈之下,他不告而別,一去就是三年時間。這三年他一直感覺他對不起金莉,是一個失信的小人。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思念與感情煎熬,讓他承受不起,於是借軍事交流之機,再次來到中國。他見金莉和他想象的一樣,依然守候著那份承諾。兩人商量好之後,金莉以一名普通公民身份,移民了一區,而安德烈也順理成章地迎娶金莉。


  按道理來講,這一切非常完美,但兩個人生活不到一年,一區和五區之間由於利益衝突,關係有些緊張,軍人的政治關係變得十分敏感。雖然時間不長,一區和五區恢複友好,但安德烈和金莉便成了犧牲品。這期間,他留學戀愛,東窗事發,緊接著便查到了金莉,以五區特工身份被抓,判刑後流放到新地島,安德烈也被開除軍籍,因為沒查出有叛國行為,才判刑1年沒有被流放,從一名軍官被貶成平民。

  從監獄出來後,安德烈第一時間來到新地島尋找金莉,到了新地島他才發現這裏就是地獄,金莉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很小。實際上一區勢力區內,各國平民都清楚,被流放新地島相當於被判死緩不定期執行。


  安德烈用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找到金莉,當然心裏是痛苦萬分,便在進入新地島的路邊,為她立了一座碑,一方麵為了懷念金莉,一方麵她還抱有一絲幻想,如果金莉看到石碑也許會在那裏等他。他每月都會來這裏一次,來回駕車需要一周時間,一方麵是祭奠,另一方麵更幻想能見到金莉,為能夠離她更近一些,就在諾裏爾斯克安了家,一晃已經是4年了,他依舊如此。


  聽完安德烈的敘述,尚辰默默道:“我還以為你是專程送我們,原來我們才是搭便車!”安德烈道:“你說得也沒錯,我也確實想見見金莉,可我每月都是23日去,這個月今天才是8日。如果沒有你們,我的去那裏的時間是不會更改的,因為她活著的時候,我爽了一次約三年心痛,結合到了一起,卻是心痛終身!”尚辰鼻孔輕哼一聲:“如果你爽一輩子約,她就不會死!”安德烈確實也無奈的點點頭。


  不管怎麽樣,安德烈講出了自己的心事,覺得痛快了一點,尚辰也想安慰一下兒他,時間正好是當地時間上午的十一點三十分,雪不僅沒停、反而越下越大。起風了氣溫驟然下降,路上的可視距離已經足20米,雖然在可視範圍內連一個村莊都沒有,但這種情況下還是要必須休息。


  他們把車停在路邊,尚辰取出上好的伏特加和牛肉幹。三個人就在車內喝了起來,此時,尚辰對安德烈的疑心一掃而光。


  既然天氣不允許他們繼續前進,自己也不能虧待了自己,都把身上蓋的嚴嚴實實的,把酒喝的迷迷糊糊的,在窄小的車室內到是挺溫馨。但此時三個特種兵的心裏都很清楚不能喝醉,喝醉是十分危險的,至少尚辰心裏覺得,與安德烈的關係還沒到不設防的地步,於是對阿使了個眼色道:“哎呀!我的外國朋友,認識真的很高興,可是你的酒量實際是太大了,我有些招架不住我先躺下眯一會兒。”


  阿傑心領神會,在一旁鼾聲隨即響起,兩個人閉上了眼睛,心裏卻始終保持著清醒,就聽安德烈應聲道:“論年齡,在中國我應該叫你們一聲兄弟,來到這個地方搞科研,確實太辛苦了,你們好好的睡吧,我會保證,把你們安全送到”。


  閉上雙眼的尚辰,始終關注著安德烈的一舉一動,安德烈確實像個大哥哥一樣,見他們睡下,為他們整理了一下兒衣角,確保蓋在他們身上的防寒衣已經蓋好後,把車窗玻璃輕輕打開一點兒,這是防止車內缺氧,睡夢中的人會窒息,然後轉過身去一個人繼續喝著悶酒。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間天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風也越來越小,車外一片安靜,隻有簌簌而落的白雪。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雪好像小了一點兒,尚辰偷偷睜開眼,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左手微動,輕瞟了一下時間,已經是當地時間淩晨一點多,又偷瞄了一眼安德烈。他還是那樣,不停的喝著酒、吃著肉,精神還是那麽好,一點困倦的樣子都沒有,就又把眼睛閉上了,用手臂輕輕地碰了碰阿傑,阿傑也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尚辰清楚阿傑也沒有真正入睡,他也就放心,但他也沒有了鼾聲。


  車窗外很靜、靜的出奇、靜得有些讓人害怕,尚辰翻了個身,右手已經摸到了小腿外側的軍刀,同時也用左手輕輕暗示了阿傑,感覺阿傑也做好了準備,車身微動,安德烈則在副駕坐下取出一支散彈槍,雙眼一直盯著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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