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勝利
阿歡在陣前的時候，梵子琛就在城樓之上看他，眼神有些落寞。畢竟，以前站在那裏的都是他才是。其實無關所謂的名聲還有萬人的敬仰，隻是此刻突然有些感傷罷了。
姬國將軍聽聞川國打過來，臉上是不屑。隨後上馬瞧見遠處竟是個孩子，更是有些狂妄。川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派一個孩子上場？倒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出其不意的計謀是梵子琛出的，難得阿歡竟然能聽他的話，沒有反駁。
阿歡在前方拿命在博，副將帶兵早已從小路繞到了敵後，是當年梵子黎送走沐靈時，走的那條路。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前線，誰又能注意到他們，畢竟近來從姬國決定同川國相爭之時，便總是陸陸續續的回國。現今正是好糊弄的時候。
副將倒是壞的厲害，直接一把火把糧草燒個精光。隻是不走運的是被人瞧見，最後竟是在姬國地盤上同人動手，一時間前線敵後都是戰亂紛起。
阿歡腦海裏總是閃過那個夢，越是這般，他便越是握緊了手裏的兵器，怎麽都不撒手。
那姬國將軍是個難纏的主，手裏的畫戟像是同他共生一般的靈巧，阿歡打的很吃力。好在他身子靈活些，因而躲了不少次致命之傷。
不能一直這樣！
阿歡在心裏告誡自己，讓自己心神安定些，不能浮躁……以前總覺得沐靈嘮叨，殺手們對他太過照顧，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當真有些太過高看自己了。
阿歡一直被迫防守，體力漸而不支。
梵子琛在城牆之上看的焦灼，手掌緊緊地捏著石磚棱角，想讓自己能夠冷靜一點。不正經太醫看著梵子琛緊鎖的眉頭也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更是害怕它一激動便跳了下去。
“殺！”
有人高喊一聲，憤慨激昂。阿歡突然像是被人一下子叫醒一樣，也怒吼一聲：“殺！”
一時間士氣大振，熱血沸騰。
遠處有川國的旗幟飛揚，副將手上有滑膩膩的血液，身上傷痕累累，身後的戰士已沒有出去時那麽多了！
或許，這就是戰場……
阿歡舉起手裏的劍，心裏隻剩一個想法，冷靜，致勝！
姬國將軍見身後還有人包抄而來，心裏大驚，頻頻出錯，想要撤退。現今倒是成了阿歡難纏了，他步步逼近不讓撤退，最後眼前人隻能是被甕中捉鱉一般，舉手投降！
梵子琛看到這，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致，一頭！栽在城牆之前，若非是不正經太醫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想必此刻已是屍體了！
可現在又跟屍體有什麽區別？最多不過是會喘口氣罷了……
阿歡站在戰場上，眾人都離開了，地上都是屍體，像極了那時去攻打鎮國那天。也是這樣……
天上突然下了暴雨，血水就從他的腳邊流過，縱橫交錯，像是永生！
或許，這裏才應該是他的歸宿的。阿歡想！
鐵扇趕到這裏的時候，糧草那裏還在冒著青煙，周圍士兵死傷無數。軍帳裏沒有一個人，其實從進城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城裏空無一人，現今看見了，才突然感慨原來死亡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他救了姬國將軍一命，卻是保不住他第二次。人，或許真的是有命數的。
那他的命數呢？是悲慘一生嗎？
他無力的坐在空地上，周圍不知是混了誰的血的血水流過。就這樣吧，鐵扇對自己這麽說。
這場勝利來的太過容易了，而對於姬國而言失敗來的太過突然。姬王坐在殿上，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
原來前些日子金絲雀的死亡真的是不祥之兆啊……
“王上，沐姑娘到了！”那油膩太監將沐靈帶上來，臉色也是不掩飾的擔憂。
沐靈瞧見他們這般頹靡，心裏已經有了些許猜想。再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緊急軍報，傻子也是能看出來是什麽情況了……
“沐姑娘！”這次的姬王偽裝的沒有那麽好了，笑得跟哭一樣，“沐姑娘既然是從前線被本王小兒接過來了，不知可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
唔…下麵原來那將軍是他的兒子！沐靈有些驚訝，居然對自己孩子這麽狠？
“那倒不是，不過是王上讓我去為傷員診治罷了。”沐靈笑得有些壞，“怎麽？可是姬王哪裏不舒服了？”
姬王聽罷也是深歎，倒真是糊塗了，若是川國朝堂之上有女子，使臣自然是會同他報備的。
“罷了！”姬王走到沐靈身邊，有些老謀深算的看著她，“沐姑娘來我這也有不少時日了，可是想念練蠱師想念的緊？”
沐靈聽罷輕笑，這隻老狐狸總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姬王將我帶到這裏來，想來也不是為了讓我在這同他們敘舊的吧。”沐靈看著眼前人，氣勢倒是一點沒輸，“既然如此，姬王何不爽快些說了條件？”
“沐姑娘果然是爽快人！”姬王大笑，有些瘋癲，“本王需要沐姑娘一直在本王身邊，寸步不離，若是有任何要求，盡管開口！”
沐靈聽完倒是有些震驚，這是要把她當做藥罐子啊……
“據我觀察，姬王此刻已經沒了談判條件了吧，畢竟前線情況並不樂觀！”沐靈湊近過去，在姬王耳邊說的輕輕的，卻是讓姬王身子一僵。
“那練蠱師呢？沐姑娘當真不管了？”姬王後退一步，臉色也是狠戾，仿佛沐靈若是不答應，下一秒便會灰飛煙滅一般。
“自然要管的！”沐靈輕笑，“不過……此後可沒了姬王了！”
姬王聽罷臉上感覺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扇了巴掌，最後卻隻能咬咬牙的同意。
他帶著她去了地牢，這個時候宮裏還是一片祥和，畢竟除了姬王還有大監，沒人知道這件事的！
練蠱師都被關在一個籠子裏，像是在關畜牲一樣，沐靈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這姬王，可還這是人麵獸心啊！
“沐姑娘若是應下本王所說之事，本王定會將他們都放了。姑娘若是不願，那便大家一同同歸於盡才好。”
姬王看著沐靈，沐靈真是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跟她談條件了……
他是忘了當年誰覆滅的鎮國，還是他覺得沐靈會害怕再多殺他這一個？
沐靈無奈的腦子裏閃過當年孫亓的照顧，真是麻煩，怎麽就這般欠了人人情……真的是讓人傷透腦筋啊！
“沐靈！”梵子琛突然驚呼一聲睜開眼睛，阿歡坐在他的床邊倒是被一驚清醒過來。
“太醫！”阿歡勾著頭衝著屋外喊了一聲，不正經太醫很快就罵罵咧咧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