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戰場
沐靈就這樣看著趙玟將齊月送回了房裏,有些不悅的看著身邊的士兵:“為何他能跟那姑娘在一起,我這正經姑娘都不行?”
那幾個士兵毫不掩飾的投來懷疑的目光,沐靈有些尷尬的躲了躲眼神,最後還是不死心的要去齊月那兒。
“沐姑娘請自重。”有人擋在她的身前,一點都不通情達理。
沐靈有些不耐煩,她向來就沒什麽耐心的:“如果我不呢?”
眼前人的士兵顯然沒想到沐靈是這麽難纏的主兒,愣了一下才答道:“那便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沐靈聽罷無奈的搖了搖頭,錯過他的身子要去尋趙玟。
那士兵自然立馬伸手拽著沐靈的衣衫,沐靈直接後踢一腳,讓那人跪在地上。
真是不經打!沐靈搖了搖頭……
其實這些士兵都是精兵,各般武術都是學了七八分,可能最難過的就是沒有見過沐靈這樣的吧。他們都太過死板了……
“趙公子怎麽不理人?”這次倒是沐靈先來撩撥了,趙玟臉色難看了。
“沐姑娘找我有事?”語氣疏離,跟以前想要利用沐靈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果然啊,男人善變!
“這位姑娘對趙公子很重要?”沐靈看著趙玟眼神從來沒有從床上人移開,也就出聲問了句廢話。
趙玟聽罷也沒作答,他現在還在見到王爺這件事情的震驚中!
沐靈見他這般冷漠,也就懶得在套近乎了。
“唔……這女子想來就是上次綁我的人吧。趙公子真是心狠啊,竟然舍得讓她做套來騙我,你就不怕當時我早早察覺出來,把這姑娘……”沐靈隻是說了一半,後麵的話眼前人自然清楚。
“你想要說什麽?”趙玟有些受不了沐靈這般試探,尤其是用齊月說事。
沐靈見狀輕笑:“隻是閑聊罷了,趙公子何必這麽充滿敵意?”
“有事情就說吧,別兜圈子了。”真是難得,趙玟瞟了一眼沐靈,眼神冷漠,一點都沒有往日的翩翩少年的樣子。
“我想要知道,你會練蠱嘛?”沐靈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臉色凝重,一點都不像是在試探,語氣像是篤定。
趙玟在見到王爺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時候,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聽過,但不會!”趙玟眼底一片清明,讓人分不清是真的,還是說謊成性之後的從容。
沐靈挑了挑眉:“你這話,床上的姑娘信嗎?”
趙玟聽罷喉嚨一窒,突然不知道怎麽說話了。可隨後看見沐靈一臉探究的眼神,自然知道她又是用齊月來試探他了。
有些惱:“沐姑娘不覺得今日問的有些多了嘛?”
沐靈聽罷抱胸無奈,剛剛不是他讓她別兜圈子的嗎?這時候又嫌棄她問的多了?
沐靈瞧了趙玟的勢頭,想來是真的問不出什麽了,氣惱著回了自己的住處,又自己鑽進了牛角尖了!
話說梵子琛以為沐靈死後雖是頹廢了幾日,但現今也是有了作戰之力,阿歡現今也是沉默的參與進來,多是聽,幾乎不說話。
梵子琛偶爾看看他,不過是出於同沐靈的情誼罷了,想要給些照顧。
那天阿歡想通的時候要見他,阿歡說:“練蠱師在姬國,他們是沐靈的心結,總該要幫她解開的!”
一時間好像除了為國而戰,有了更強大的動力了。
“你當年在沐靈腿傷之時送來的孔明鎖,我都拆開看了。裏麵太矯情了……”阿歡坐在離軍帳遠一點的草地上,梵子琛坐在他的身邊,聽他說著話,“所以,這場仗結束後,把它們都帶回去吧。”
“其實,我原來是想在沐靈回來的時候,在交還給她的……現在倒是成了遺憾了!”阿歡突然又落寞的加了一句。
梵子琛聽罷隻是輕輕的蹙了眉,歎道:“算了!”
是啊,算了,沐靈都不在了,這些……有什麽意義?
“我看那太醫一天到晚在你身邊轉悠,你身子不舒服?”兩個男人坐在草地上的場麵太過奇怪了,梵子琛是話少的人,阿歡現今雖然不愛說話,可現在也就隻能靠著他讓彼此之間不那麽奇怪了。
梵子琛平靜一笑:“沒什麽事情,身子怎麽樣都是我自己的。”
“你跟沐靈生活這麽久,你看透她了嗎?”梵子琛突然主動發了問,可阿歡卻是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跟沐靈生活幾年了,他除了知道她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神經大條還有刀子嘴豆腐心以外,好像也沒什麽真正意義上的了解。
他如實的搖了搖頭:“感覺,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想法。”
梵子琛聽罷眸子暗淡,笑得淒涼又落寞:“是啊,她好像誰都不是那麽相信了!情歡那件事,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過去過。可這世上隻會有一個情歡,一個顧亦初,還有,一個梵子琛。”
他說到最後,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阿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最後起身,伸手:“要不要來塞一場?”
沐靈說過,騎馬馳騁是世上最好的事情。
梵子琛伸手,阿歡拽起他。
他們去挑了馬,兩人人都看向遠處,沐靈好像就在那,等著他們。
他們縱馬而去,梵子琛一路上像是見到很多人,他的父王、母後,梵子黎,還有,沐靈。
阿歡也看到了曾經在一起執行暗殺行動的那些人,孫亓,沐靈,還有,一美。
遠處到底是什麽,誰又真的能看清呢?可路途上的人都已經足夠精彩了,不是嗎?
所以,沐靈什麽時候才能懂得這個道理,能夠放過自己……不再把傷痛一直放在心裏,誰也不說,誰問都很好。
這樣的你,真的讓人心疼啊……
“明天就要出戰了,害怕嗎?”梵子琛重重的咳嗽著,原是想要親自領兵的,可是不正經太醫好像到處散步了他身子不適的消息,軍中之人都攔著。
不過想來也是,他這般病怏怏的樣子要是領兵,怕是要讓對麵笑掉大牙了。
阿歡迎著風,此刻剛出了汗,還是很亢奮。他衝著遠方喊道:“不怕!”
梵子琛看著阿歡,就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一樣。他也曾是少年,英勇無畏,所向披靡。
一個王朝的落寞總會有另一個人在撐起來。戰場也是一樣的道理,阿歡……會成為下一個戰神嗎?
梵子琛不知道,阿歡也不知道,可誰在意呢?這種頭銜像是一個枷鎖,鎖了梵子琛的前半生,現今又要將阿歡困在裏麵嗎?
阿歡那天晚上做了夢,夢見了他第二天穿了一套很漂亮的盔甲。可他一上戰場,他的盔甲瞬間變成了紅色,整個天地間都是血色。
他覺得有些可怖,卻是還是放不下手裏的兵器,就這樣,像一尊神一般的立在城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