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外
沐靈原是想要瞞著他們自己走的，可最後卻還是被阿歡堵在了宅子門口。
“昨日瞧著你就覺得不對勁，果然！”阿歡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雖然已是入夏了，但早上還是有些冷的。
阿歡整張臉同紅透的耳朵形成鮮明對比，想來昨日一美確是心裏不舒坦了。
“我要去，你總歸是攔不住我的。”沐靈撇了撇嘴，皺著眉頭有些為難的看著眼前人。
尚未等沐靈反應過來，阿歡便衝著她同一美的房間喊道：“一美，沐靈要跑！”
說罷便是拉著她，怎麽也不撒手。
沐靈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的小傻子：“房裏點的安神香，你要不要也去聞一聞？”
阿歡聞言一愣，隨後鬆了手，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非要去是嗎？你怎麽不想想我跟一美呢？你說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
“練蠱師……練蠱師在姬國！被扣押了！”沐靈打斷了阿歡越說越激動的話，臉色也不似剛剛那般的無所謂了。
“什麽？”阿歡聽罷一愣，覺得不可思議。跟沐靈當日聽聞時是一樣的反應……
“所以，我必須去。”沐靈看著他，沒有一點眼線畫的意味，甚至是堅定。原是想要聽任顧的話，不要摻合，她也不願就這般毀了這麽久的安定日子。
可近日來總是不安，沐靈想，或許她同他們當初真的情誼深厚吧，所以才有這般反應的。
阿歡看著沐靈，眼裏的擔憂一覽無餘。可沐靈卻隻是拍拍他的肩頭，跟他說：“你照顧好一美，然後，等我回來！”
“好！”阿歡好似下定了決心，艱難無比的決定，“等你回來，我想讓你看個東西。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回來！”
沐靈一頭霧水，卻還是寵溺的點了點頭。剛要出門，卻是想到了什麽：“我去年同一美約定搭棚施粥，想來我是要爽約了，你可得替我記得這事，跟一美一同做了。”
阿歡點了點頭，這也算是沐靈最後對他的交代了，自然是緊刻在心上。
沐靈同他擁抱道了別，隨後便是起身出了門，駕馬奔赴戰場。
一路上沐靈遇到很多逃難的，想必是要往王城那兒去。幸好臨行前交代了一句，現今倒是覺得自己有先見之明了。
關於沐靈去邊疆之事，隻有梵子琛跟她知道。她的懷裏，永遠揣著梵子琛給她的那個聖旨折子，心安。
沐靈一路顛簸，四五日才到那。
放哨的士兵遠遠看見她，立馬同副將還有將軍通報，將軍隻當是逃難迷路之人，並不願多做理睬。副將卻是心中起疑的跟著那士兵一同出來了。
沐靈已是被幾個士兵攔下，站在城腳下，眯著眼睛抬頭看著他。這邊的太陽當真是毒，沐靈抬頭隻能見到一攤黑影，根本瞧不清是誰。
“將軍，我是沐靈！王上特派。”她衝著上麵扯著嗓子喊，卻聽聞副將回了一句：“沐姑娘，我不是將軍。”
沐靈突然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可千萬別被人多做文章了。
“沐姑娘舟車勞頓了。”副將到了城下，伸手去拿沐靈手裏的包裹，沐靈原是不想給，兩人尷尬的牽扯一下，沐靈還是不情願的鬆了手。
“姑娘這次是王上特地調過來的？”副將領著沐靈往裏走，這裏他沒見過什麽新鮮麵孔，現今瞧了沐靈，自然是心中喜悅。
“嗯。”沐靈同副將不熟悉，因而隻能這般疏離回答。
“沐姑娘來了。”副將一臉笑意的將沐靈引進軍帳裏，身上背個包，一臉“欣慰慈祥”的看著沐靈。
可沐靈隻是看著出征將軍，那人也在看她。
副將突然反應過來他們之間的糾葛，立馬伸手示意沐靈跟著他走，沐靈也不願麵對他，作完揖便是跟著副官離開。
“沐姑娘，你稍等一會。”副將麵露難色，“你這軍帳，還是要現搭。”
“我同你一起搭，快些。”沐靈笑了笑，並不願意麻煩別人。
副將聞言倒是對眼前人有些刮目相看了，想來是真的在軍隊裏呆過的。
可沐靈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剛擺弄幾下副將便是讓她住了手，直說他來便是。沐靈撇了撇嘴，想著不幹活……也很好啊！一點都不覺得這讓她有些受挫……
好吧，副將可還真是不會說話！
“將軍怎麽感覺滿臉滄桑啊，那日我見他可不是這般的。你們這不會當真吃不飽吧？”沐靈輕笑的試探問著。
副將正在幹著活，也就沒有什麽防範。況且，她可是梵子琛親自下派的人，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將軍雖是打的凶猛，卻是有些情緒不受控，覺得心情好了便是要猛幹一場，雖說確實是贏了，但對對麵卻是沒有什大影響。若是哪日來了懶筋，盡是不願動彈。難伺候得很！”副官手上動作沒停，卻將聲音壓低了些道：“他啊，好堵！家裏的資產都輸光了，就指著這一場翻身呢！可啊，不中用，到了這還是一個樣！”
沐靈聽罷沉默的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行囊看著副官動作，副將見她沒有再問，也就沒有多說話，也是沉默的幹著活。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副官笑著同沐靈說了聲，可這邊剛剛才好，哨兵便已是發了敵軍來襲的信號。
副官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對著沐靈認真道：“沐姑娘別多走動，我去去便會回來。”
還未等沐靈說什麽，便有士兵上前來領著副官走去城門的下麵，邊緊急的匯報著，便同副將商量著對策。這好似已成了他們的默契，畢竟，這麽多年了……
這是梵子琛當年教他的，現今倒是讓他一人在這沙場上馳騁了。並肩作戰的戰友，現今一人背負著責任和力量。
沐靈還是不聽話得跟著副將出了去，偷偷摸摸的，卻是早已感覺到腳底下的振動了，千軍萬馬的症狀，是場惡戰了！
沐靈瞬移到了牆頭之上，沒人會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人，都是各司其職的在忙著。
副將已是驅馬到了城樓之外，對麵也做了一個領頭的，沐靈並不認識。不過若是她認識了，才是真的恐怖了……
兩兵還未等碰撞，沐靈便是瞧見了姬國軍隊之中混了什麽進去……那日，宮裏殺人的小廝——鐵扇！
他沒有看見她，隻是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他，不自覺的低了低頭，想要遮些眉眼。
明明是眾人之爭，可沐靈卻隻是將眼神鎖定在鐵扇身上。剛好鐵扇負責的事是爬上城樓，沐靈便是在上麵等著他。
鐵扇仰頭才看見沐靈，原是一愣，隨後便是處處閃躲，他上不得，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