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問詢
“你該忘記這件事！”趙玟低頭瞧她，他能容忍齊月對秋娘的一次心軟，但卻容忍不了她始終學不上心狠手辣。
“你一定要這樣嗎？”待齊月思緒回籠之時，趙玟已獨自走出去數步。她什麽都未曾想，就這麽…脫口而出的質問了他。
趙玟隻是回頭瞧她，沒回答。可齊月卻想瞧花了眼，他好像……有些受傷了。
齊月踱步走近，沉重的換上了常有的麻木表情：“沒事，我一直在你身邊……”
趙玟輕輕擁了她，再無多餘動作。
……
一美次日起來便來瞧阿歡，倒是意外的沒有計較昨夜他傷她之事。沐靈同阿歡早已商議切莫讓一美知曉此事，省得驚慌失措，不知何為。
“哪裏受了傷？”一美瞧著他滿臉慘白，語氣裏皆染了驚慌和緊張。
阿歡費力的睜開眼，開口便是問了句：“沐靈呢？”
一美微乎其微的蹙了眉，總覺得有些難過，答話也是聲音失落的：“今早便沒能瞧見……”
阿歡聽罷便是輕嗯一聲，再無多言，他疼的皺著眉頭，冷汗布滿額頭。一美覺得疼在自己身上，倒是又多問了句：“可是要換藥？我可以幫你。”
“不用！”阿歡拒絕的果斷，倒是傷了一美的顏麵，房裏顯眼的兩個婢子將頭低的極低，想必亦是覺得尷尬。一美臉上掛不住，無奈出了門去。
阿歡不過是怕那傷口嚇到她，昨夜沐靈都覺得可怖，何況是年紀心性皆幼的她呢。
“今日早上可瞧見過沐靈？”阿歡問了房裏的婢子，她們守夜一夜未睡，應當是清楚的。
可這兩個婢子在阿歡昏睡過後便是胡亂猜測著他如何受的這麽重的傷，倒是未曾在意過沐靈何去何從。
二人直搖頭，阿歡倒是心生起疑。一怕沐靈昨夜被人瞧了去，今日會遭禍害，二是怕沐靈那好奇性子又去了那處。
雖是心裏擔心，卻是力不從心，身邊也沒了幫襯的人了。
好在沐靈也並未在阿歡的預料之中，倒是去了皇宮裏。
那日她出宮之時，大監特地遞了她令牌，是梵子琛命他遞交的，不過是能夠隨時出入罷了。
待她亮了牌子按著往日的石路走回去，倒是遇到了不少窈窕少女，多是囂張跋扈的互相冷嘲熱諷。
沐靈原是不想同這些孩子計較，可偏偏被人攔了下來要立立規矩。
“這是那個宮裏才買的白嫩丫頭，竟是礙了主子的道也不知跪下求饒！”
“這想必不是宮女吧，瞧著模樣倒是像是哪位妹妹的家裏人呢！”
“說不定還是特地找來魅惑王上的，自知爭寵無果，想著要拖家帶口的才行。”
……
幾個女子在沐靈麵前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原是想要待她們消停了借路過去，現在想必還是要再爭幾時。
聽著她們說這些胡話，沐靈其實心中有氣。她離開不過幾日，竟是又收了這麽多！不過話說回來她又算什麽呢，又不是他的王後……
沐靈從邊上的婢子堆裏擠了過去，倒是無形中掌摑了那幾位少女的顏麵了。
她們剛剛入宮，正急著立威，現今沐靈倒是撞在了傷口上了。
“你給本宮站住！”其中一個少女過來拽了沐靈的胳膊，另一個倒是指著沐靈道：“不知規矩！”
沐靈回頭皺了眉，掙開了那少女的束縛。
“卑賤的東西，竟然敢對本宮動手！”少女揚起手作勢要打，沐靈倒是抓了身邊的另一位挨了她的巴掌。
在場的婢子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便慌亂的低頭不敢吭聲。
那被打的氣急敗壞的同掌摑的那人扭打在一起，到底是被自己的父親母親寵壞的，怎能受這般委屈？
沐靈冷眼瞧著她們狗咬狗，自顧自地踏步去了。有婢子瞥見她離開，倒也沒有上前同自家主子通報。
看來，是兩個不知在深宮怎麽過活的女人……
早點吃些教訓也未必不好，讓她們抱了團去，日後可不是能活下來的命數。
所說這些也是對她們好，可沐靈當時從未想過這麽多，隻願自己舒坦便是。
待到了大殿上，梵子琛正在同趙漪說什麽，沐靈隻隱約聽到宴會之事，便已被大監領了進去。
梵子琛瞧見沐靈來，臉色瞬間從凝重變得舒展。
可趙漪瞧見她，倒是麵色陰鶩眼底震驚。
“那臣妾先退。”趙漪作揖離了那塌上，扶著瓷兒出了大殿。
沐靈有些愧色，總覺得是否是自己擾了他們清歡。
“今日來找我有事？”梵子琛起身走到沐靈這來，她手有些冷，梵子琛將它握在手裏，怎麽都不願鬆。
沐靈有些羞，想要縮回來，可梵子琛偏偏不讓。
“你這可還有我的蠱蟲？尤其是藥蠱與傷蠱。”沐靈語畢，突然感覺握著她的手一僵，可她瞧向梵子琛麵上，倒是沒有一點異樣。
“你的東西，我自是好好收著。”梵子琛鬆了手，去將木塌後麵特駐的小隔間打開，裏麵是沐靈的蠱蟲。
到現今它們已過了些年歲，因而倒是比沐靈最後一次瞧見他們要胖了不少。
“你怎突然要這些？可是受了傷？”梵子琛突然緊張起來，打量著眼前人。
沐靈輕笑：“不是我，是阿歡。對了，你可能將王城裏各地的所屬人名冊借於我瞧瞧？”
取回蠱蟲倒並非是最要緊的事，她最想知道的，還是那幕後之人。
“自然，不過你可得在我這查。”梵子琛一臉寵溺的瞧著沐靈，隨後便是高聲喚了殿外的大監，命他去取。
沐靈坐在梵子琛往日辦公的位置上，而梵子琛卻是靠著木塌瞧著奏章。畫麵協調又怪異……
梵子琛總會偷偷的透著奏章去瞧沐靈，眼神也從冰冷到溫柔，末了倒是勾唇笑了笑。
沐靈原是不知他的動向，隻是低著頭仔細的查著那惡獸所處之地。待將眾人查盡，也未能得知那地界歸於何人。
沐靈剛一抬頭想要去問梵子琛，便瞧見那人慌忙的收了眼線。
“唔……川國的王上，竟有偷窺人的癖好！”沐靈挑了挑眉，一臉戲謔。
梵子琛輕咳著，慌亂的不知該作何反應。沐靈見狀也就不再逗他，拿著大監給她的地圖走到他的身側。
“這個地方是哪家的？”沐靈指著惡獸出沒之地，周圍有太多的富人分割，根本思量不出那究竟是哪家的。
梵子琛皺眉思量著，用指尖點了點那個地方十多下，才突然憶起：“這地方好似不屬各家。它這兒一大片曾是百姓捕蛇的地方，隻是到了祖父之時廢了那沉重的徭役，這片便是荒廢下來。這地方野獸多，沒人願意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