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牢房
“好吧……”沐靈有些惋惜的歎著氣,故作姿態道:“昨夜傷人的是我,我幼妹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我隻是特地趁著燈火闌珊之日,讓她去引他到偏僻之處,待他一起歹念,我便將他狠狠地揍一頓!”
沐靈剛一說完,阿歡便是咯咯的笑。現今沐靈扯謊的本事,倒是越加見長了。
“肅靜!”大人瞪了眼阿歡,對眼前的沐靈也是不滿的。
要是如她所言,那這一上午的功夫,到底在忙活什麽。
他們皆是以為是那一美傷的人,因而多是對她審問一美所在。
原是想去請了那被傷的公子哥來個當麵對質的,可那公子哥身邊的婢子卻是蠻橫的很,隻嚷著讓他們按著畫像尋人便是。
衙役們想要再多說幾句,那婢子便是叉著腰聲稱現今那公子哥可是半條腿跨進朝堂上的,若是現今被他們叨擾日後留下了病根子,可是要給他們顏色看的。
衙役心料這還沒入朝堂,便是天子般的做派了?這婢子也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不過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隻能按著她的法子辦事。若是事後出了差錯,那也是她的責任了。
現今隻是這般的口說無憑,沐靈的謊話倒是沒了對證了。
“他也說是自己傷的人,你又說是你!現今喜歡來認罪的,可真是多的很。”堂上的大人冷哼一聲,顯然是不信沐靈的話的。
“若是大人不信我的話,不妨請了那位公子來。”沐靈在這跪了半晌了,若是那人能請的來,便早已到了這來對質了。
現今朝堂上眾人臉色難堪,外麵看熱鬧的百姓更是熙熙攘攘,竊竊私語。
“先把他們兩個都關押起來。”堂上的大人也是累的慌,原本不過是個最好解決的事情了,可那公子哥的架子大的很,倒是讓他也不願為他討公道了。
沐靈看向阿歡,一臉會意的撇了撇嘴。阿歡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她真的無話可說。
“幾天能出去啊?”阿歡坐在牢裏的草地上,手裏捏了一根。一臉無奈的瞧向對麵的沐靈。
沐靈像是瞧了新鮮物一般的處處打量,隨口答道:“我哪知道!”
阿歡翻了個白眼,順勢躺在草床上。
“你今日怎麽也被抓了?”沐靈靠在牢門上,仿佛是來遊玩的一般。
“還不是為了一美……”阿歡沉重的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昨夜那個登徒子貼的告示上,把一美畫的太醜了。我想要去告訴他,她到底長什麽樣子!”
沐靈不經意的輕笑一聲,像是看著小孩的別扭心思一般。
“然後就被抓了?”沐靈覺得他有些好笑,語氣裏都帶著笑意。
“沒有……”阿歡堵著氣,一臉的不樂意,“我這前腳剛進他的宅子,便瞧著那衙役來喚他去對峙。我一猜就是你來頂了罪,自然也就自投羅網了!”
“哦……”沐靈故意拖長自己的音調,知道阿歡麵上露了尷尬才作罷。
“到底是以為是我?還是害怕被抓的是一美呀?”沐靈突然麵露奇怪的笑意,阿歡整個人都不舒服了,隻能輕咳著緩解尷尬。
“對了,我們皆在這,一美若是出了事可怎麽辦?”阿歡突然坐了起來,麵上擔憂。
沐靈瞥了眼阿歡的表情,一臉心中了然的笑了聲:“我已讓阿嬤看著她了,阿嬤自然要比她要有分寸些的。”
阿歡還是眉頭深皺,總覺得他不在她身邊,她定是不安分的。
也不知那登徒子品行,若是還有些文人之誌還好,定是不會對她動了私罰的。可若他是個偽善至極之人,定是要對一美睚眥必報的。
到了牢房裏的夜間,阿歡的窗口對著月亮,夜間的時候總有些冷,不知是那月亮太像冰霜,還是冬天就是這般。
也不知道一美現今怎麽樣了……
阿歡躺在床上,指甲扣在草席上,最後指甲疼了,草席也變得更破舊了。
沐靈倒是沒思量這麽多,最多考慮的,便是一美現今可是聽了阿嬤的話。
真冷啊……
沐靈打了個寒戰,這可真不是個人呆的地方。
“沐靈!”阿歡突然喚她,語氣輕輕的,想必是想要試探她可是睡了。
“怎麽了?”沐靈在他對麵的牢房裏,轉身麵相他,這裏燭火也微弱的很,沐靈根本瞧不清他麵上的表情,
阿歡起身坐在了牢門前,臉色難堪抑鬱:“我睡不著……”
沐靈搓著兩邊的胳膊,顛著小步在牢房裏跑著:“這裏真的是凍的人睡不著。”
阿歡盤坐在地上,右手手肘支在大腿上,一臉無語:“這你該去問問梵子琛那個家夥!都是他登基時下的命,大赦天下。我們算是沒趕上好時候!現今這裏,也就唯我們二人了。”
阿歡心中不悅,他那般安逸的做了王上,倒是一點也不關心沐靈了。不然,他們何至於到了這般境地。
恍然又想起梵子琛曾派人來來過多次,皆是被他攔了……
心裏倒是有些對自己責備起了。
倒不是自己在這受凍,隻是沐靈本就體寒,今日在堂上跪著已發覺她身子不適,現今要在這不知還得關上幾日,可得讓她難過得很。
“沐靈,不然我將你送出去好了。”阿歡邊說著邊已經動手掰著鐵門框,此刻已經輕微變了形。
“阿歡!”沐靈又用在阜國之時訓他的語氣裏,阿歡停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瞧她,終究還是沒強硬過她,鬆了手。
阿歡昨日的傷寒並未好全,此刻用了力又頓時收手,胸口鬱結,不禁急急的咳了起來。
“你明日在堂上,還是隻說你去瞧瞧他家婢子的登徒子才好。早些回去看著一美那丫頭,若是她好些日子不見你我二人,許是又要鬧騰起來了。”沐靈冷的跳了起來,腳像是踩在了冰塊裏。
久了倒是撐不住,將靴子拖了坐在屁股底下。隨後便是手掌搓著捂著腳。阿歡嫌棄的看了眼她,無奈的轉了身去。
“在我們阜國,女子的腳是最金貴的。唯有夫君可瞧,你這般豪放,在我們那兒可是嫁不出去的。”阿歡又咳又氣,沐靈現今怎麽跟他初見她時,那般的不一樣了。
沐靈不聽他的話,隻想快些挨過這深夜,這才是剛入夜,也不知再過幾個時辰可是要把她凍僵了。
這裏看守的衙役也是縮在火爐邊上打著盹,時不時凍醒過來瞥一眼遠處的沐靈跟阿歡可在,隨後便又是抱著毯子睡過去。
沐靈一夜沒睡著,第二天倒是身子虛的很。
阿歡後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好似是受了風寒。
衙役們起來要帶他們去堂上,他們架著阿歡,扶著沐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