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挑釁
“王上，老臣無能。”太醫跪在地上，一同說同樣的話時倒是挺有默契的，就是沒什麽用。
其實也不是救不活，就是沐靈身上的傷太多，怕擔責任罷了。萬一救不回來，責任擔在一人身上……
阿歡可不顧川國的道義禮節，他隻關心沐靈一人。
“無能就滾，別擠在這。”阿歡皺著眉頭，好歹梵子琛也算是個王上，怎麽盡養這些沒用的人？
倒是更給了阿歡理由對他瞧不上了……
太醫臉上無光，尷尬的對視著，沒有梵子琛的命令，又不敢動彈。
“退下吧。”梵子琛揮了揮手，臉上都是無可奈何。
阿歡去了阜國一趟，要了不少藥蠱傷蠱各類的回來。
沐靈不想讓他顯露靈力，自己也不願再煉製蠱蟲。可阿歡怕有萬一，就如現今這樣，無人可醫，無人能救。
他這般救她，也不算是不聽她的話吧……
阿歡不會引蠱入體，隻讓那蠱蟲在表麵吸食著。
他撐著個下巴支在那，滿眼都隻有沐靈一人。梵子琛則是立在她的床前三四步，手負在身後，緊緊地握著。
一美聽聞沐靈找到了，也是跑過來瞧瞧。
看著她傷痕累累，竟是驚得捂著嘴巴不敢出聲。
梵子琛看著一美，竟是想起趙玟的話來。
若是今日在那的是一美，可是能挨過這些日子？
怎麽說一美都是他的恩人，在世上亦是無依無靠。她從未有過什麽壞心思，又陪著他走過了難挨的日子，他真的會將她置於險境嗎？
能讓梵子琛心懷感恩的，唯有一美一人罷了。
能讓他以命相護的，唯有沐靈一人罷了。
可當讓在兩者之間掂量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好似在違背一些東西。
一個違背本心，二個違背自然。
“子琛哥哥，沐姑娘怎麽了？”一美晃了晃梵子琛的胳膊，將他從思緒裏拉回來。
梵子琛安慰著一美：“沒事，隻是受了些傷。我將你送回去，早點歇著吧。”
一美有些不解，她回去不過幾步罷了，何故要送？
可梵子琛好似憂心忡忡，一美也沒問出心中疑慮。
“沐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不會有事的。你別太擔心！”一美進了房門，還是忍不住的出聲安慰了句。
梵子琛沉默的嗯一聲，還是一臉的凝重。
一美剛關了房門，便有暗衛回來，立在梵子琛的麵前。
“主子！”聲音低沉，動作幹脆。
梵子琛看著眼前人，心裏更是懊惱。若非是前些日子沛國小公主寫信前來要川國上好的珊瑚瑪瑙，他將人派了過去，有怎會讓沐靈出這種事情？
“小公主說，沛王本欲將她許配給您，並給您支援，讓您能早日登上王位。可未曾想您卻是捷足先登，讓他計劃撲了空。”暗衛低聲解釋。
梵子琛聽罷卻隻能歎世事無常。
若非是那封意外而來的信件引了他的興趣，他想必也不會將安插於暗中保護沐靈的暗衛都撤了出來，護送著那些珊瑚瑪瑙而去。
沐靈夜間嗚嗚咽咽的喊著疼，額上也是汗津津的。許是真的疼的受不住了，才會像這般出了聲來。
沐靈越是苦楚，阿歡便越是想要將那惡人揪出來，梵子琛亦然。
他們皆是徹夜未眠，臨近清晨之時，婢子推開這一室的靜謐，來為沐靈換下濕漉漉的衣衫。
身上的傷口都被傷蠱啃噬的結了痂，好在沒將衣衫布料混進肉裏，不然沐靈還得遭罪。
梵子琛立在廊下，阿歡站在他的身側。
阿歡年紀還小，個頭也沒梵子琛那般高。可他不願仰頭瞧他，隻是目視著前方，問出心中疑慮：“你說趙玟是殘害沐靈的凶手，有何證據？”
“我要娶趙漪，便是最好的證據！”梵子琛皺著眉頭，臉上皆是不甘。
阿歡輕笑，滿臉的荒唐鄙夷：“偽君子！”
關於傷害沐靈的人，阿歡總是不客氣。嘴上不饒人，心裏也是。
梵子琛聽罷也沒反駁，事已至此，早已也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關於趙玟的事，別告訴沐靈。”梵子琛扯住要離開的阿歡，話裏是鄭重其事。
“知道。”阿歡輕輕地掙開了他的手，語氣裏是不耐煩的滋味。
他又怎會不知沐靈脾氣，若是讓她知道了，定是要鬧得天翻地覆的。現今無人知那趙玟的勢力，若是打草驚蛇，自然是吃虧得很。
阿歡回了同沐靈一起住著的宅子，命婢子為她準備她幾件衣衫，並跟阿嬤說了沐靈已經尋到的事情，好讓她安心些。
婢子遞了包裹過來，阿歡剛要走，便看見了趙漪進了來。
“你來找沐靈嗎？”阿歡手裏提著包裹，語氣並不友善。
既然她將嫁與梵子琛，現今來尋沐靈做甚？得瑟炫耀嗎？
阿歡對眼前人沒有好印象，自是不會往好的方麵思量。
“唔……她在嗎？”趙漪聽著阿歡的語氣，原是想要放棄的，可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想要見見沐靈。
阿歡仔細打量著趙漪，覺得她不識抬舉的很：“不在。”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趙漪接的很快，似是猜到了阿歡要這樣說一般。
阿歡有些不耐煩，直接上手捏著趙漪的雙頰，力道不輕，一點也不溫柔：“我警告你，別打沐靈的主意！”
說罷便是鬆了手，直接出了宅子，向著梵子琛的住所去了。
沐靈身上穿著一年前的衣服，還算合身。
“趙漪跟此事有關係嗎？”阿歡回來後剛見著梵子琛，便是急不可耐的問出了口。
梵子琛也曾懷疑過趙漪，到現今也是並未完全打消。但她到底是同自己一起長大的，他也不願她被外人瞧低了去。
“無關。”梵子琛未曾猶豫，說的斬釘截鐵。
阿歡盯著梵子琛，最後還是選擇信著。
畢竟他對川國並沒有那般熟悉，與出生在這的梵子琛不同。
沐靈醒過來已經是三日後了，她覺得眼前漆黑一片，想要摘下礙人的黑布。
可她剛一伸手，便被一個婢子攔了下來，衝著外麵喊了聲：“沐姑娘醒了！”
沐靈剛醒，還未等她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便聽見阿歡的聲音：“你可算是醒了！”
沐靈聽到熟人聲音，自是高興的很。
臉上掛著燦爛的笑：“阿歡，你這小兔崽子可算是來了！”
沐靈說罷又是要伸手將黑布扯下來，可阿歡卻是握著她的手：“別動！你眼睛有問題，小心扯下來就瞎了！”
阿歡說不出那些太醫文鄒鄒的話，反正他不愛聽，沐靈也不喜歡。
“你咒我呢。”沐靈將手從阿歡手裏掙開，揚起胡亂的打在他的身上。
梵子琛看著眼前嬉戲打鬧的兩個人。倒是越顯自己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