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開始慌了
在赤羽慎的追問下，照美冥仍然不願開口隻是搖了搖頭。嘴唇微張，素白的手緊緊的攥住，隨後又鬆開。
“該死！”赤羽慎在心中暗罵道，他知道照美冥在那段被回收的記憶裏看到的畫麵絕對要比剛剛平淡的講述要激烈得多。
但他又不可能與照美冥共享記憶，也隻能作罷。
如果能看到那畫麵的一角，赤羽慎願意付出一切他能夠承受的代價。此刻他隱隱感覺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然而又再次被現實攔住腳步。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荒誕不堪，赤羽慎的腦海中不禁再次浮現起這個念頭。回首過去種種，赤羽慎越發察覺到了這一點。
開局被圍毆，差點當場去世。
若不是沉得住氣憑著一腔血氣鎮住了那群小孩，指不定赤羽慎那時就要落下殘疾了。
然而命運的線再次緊緊纏繞著赤羽慎，讓他的生活從未平靜過。生活不止一次的想要殺死他，迫害他。
富貴險中求在赤羽慎的字典裏早已不是冒險操作，而是常規操作。唯有向死而生，才是正途。
赤羽慎本以為這樣的生活不會持續太久，自己一定會在一次意外中喪生，為這該死的一生劃上句號。
但是赤羽慎的命比他想象的還要大那麽一點，在大蛇丸實驗室偷資料那次，不小心帶出的伊布利天藏卻由此拉出了一個詭異的夢境。
直到現在，赤羽慎都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那個夢境。說是夢，但那種感覺太過於真實，而自己也得到了神血。
自此以後，那種被命運纏繞的感覺似乎消失了。
由此消失的還有一個異世界的靈魂，和一份海神的傳承。
若要問赤羽慎後悔嗎？他當然不會後悔，那份機緣本就不是他的。他用罪惡的血破壞了那份契約，同時搶得了神血，完全血賺。
與此同時，那份被注視的感覺也就此消失。有人想要安排自己，這是赤羽慎的第一反應。
這份被他在腦海中淡化的念頭如今又重新被想起，照美冥的話讓他不得不相信海神的存在。
至於那份契約崩壞後，海神死哪裏去了赤羽慎並不關心。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有一個新的謎團，死而複活的怪物，死者重新降臨世界。這不就是死神的能力嗎？
旋渦一族所信奉的死神，所賜予給旋渦一族的能力讓其創造了屍鬼封盡，八門封印一係列的封印術。
再加上飛段信奉的那位邪神，還有初代的羅生門，神明門。這些超出忍術範圍的術，更是讓赤羽慎確信這個世界確實有神存在。
但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實在是太薄弱了，零星的信徒幾乎快絕跡了。旋渦一族滅亡後，死神信徒直接絕跡。
邪神唯一的獨苗苗飛段死後，邪神照樣罵罵咧咧退出了這個世界。
然而赤羽慎仍舊不願意相信這些舊神，在這個輝夜始祖窺伺，六道仙人當道的忍者世界裏。
這些舊神就像見不得光的爬蟲，縮在狹小而黑暗的深淵深處。時不時抬起頭打量著頭頂的陽光，想著有朝一日重返地表。
與其說神，不如說是像六道一般的超自然力量。六道仙人將這種力量成為仙術，這隻是叫法好聽而已。
赤羽慎抿著唇，全身抑製不住的微微顫抖。他太激動了，好奇心即將得到滿足的期待感與喜悅感充盈他的整個身體。
就好像整個人跌入蜜糖罐一般，即使爬出來臉上依舊也會是帶著笑意的。
在那一瞬間，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他快步走向照美冥，在美人詫異的目光中，赤羽慎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們得進去，抓住那個怪物！”
顫動的聲音從喉間發出，赤羽慎神經質般的模樣嚇了照美冥一跳，甚至讓她忘記抽出被赤羽慎握紅的手。
“什麽？”
照美冥有些吃驚，愣了幾秒後問道。
“小鬼你這是怎麽了？被嚇破膽了？”
此時照美冥再看過去，赤羽慎已經平靜了下來。那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一如死水一般的平靜。
“不，我是高興，我們接近了真相。”
“什麽真相？”照美冥吃力的拔出了那隻被握紅的手，不快的問道。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我們的目的是取東西，不是挖謎底的，小弟弟。”
“那隻是一個故事，你不會全信了吧。”照美冥此刻是真的有些慌了，生怕赤羽慎這個愣頭青帶進去之後在關鍵的時候給自己掉鏈子。
萬一在自己摸寶的時候，他在一旁來一句“我看到你了，被藏了！”，那豈不是人都會被嚇死。
即使自己是忍者，也抵不住這種心理戰術攻擊。
而且以這小子的德行，指不定真會這麽幹。
正當照美冥內心惶恐一片時，赤羽慎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衝著照美冥露出了一個自以為足夠陽光的笑容，後者臉色卻更加蒼白了。
“那個.……小鬼，我們能不能商量……”
“噓，有聲音！”
正當照美冥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對赤羽慎說時，赤羽慎一把捂住了照美冥的嘴，一臉肅容道。
“別說話，遺跡那邊有動靜。”
他這樣一說，照美冥也順勢安靜了下來。顧不上那隻捂住自己嘴的爪子，立即皺著眉豎耳傾聽。
兩人站立的位置位於森林外圍的一處地勢較高的山坡上，從這裏正好可以俯瞰渦潮忍村遺跡全貌。
此刻，正是早晨七八點鍾的模樣，空曠的原野上傳來了一陣哢哢哢的悶響。像是巨大的石塊碰撞的聲音，又像是壞掉的風箱。
“那是什麽聲音？”照美冥嗚咽著問道，那道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楚。赤羽慎沒有說話，隻是鬆開了捂著照美冥的那隻手。
又過了一會，那道聲音又忽的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隨後平原上重新歸入一片寂靜。
“聲音是從遺跡裏傳出來的，具體的位置在那。”赤羽慎眯著眼抬起手遙遙一指，指尖的方向正好點在遺跡裏那堆破落的石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