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三人可知
“就是他的靈智十分有限，隻會一些本能的東西和極其簡單的思考，這才是為什麽每一次冥鬼兩界人馬一齊出動，布置相同的陷阱的時候，天啼總是能夠成功地被引誘入陷阱之內的原因。可是，如果天啼的靈智真的很低的話，控製凡人心智，讓法院給予徐彥當庭無罪釋放的判決，這一係列的事情，天啼法力再強大也是不可能做得出來的！”
剛才焦百令還能勉強忍得住，即便聽到了很多東西，也暫時隻裝作一切正常的樣子來對待這一切；然而現在，焦百令是徹底忍耐不住了。尤其是再一次看見薑語晴所說的這番話，被鬼王毫不猶豫地加以認證了之後，焦百令猛地扭頭看向了薑語晴，暫時其他方麵都顧不上了，直接開口問道：
“薑語晴，你是怎麽知道的？”
“啊？”
薑語晴被焦百令問得一愣，反應了一下，這才意識到焦百令先前所問的這個問題指的是什麽意思。不過，在薑語晴的眼中看來，焦百令這個問題著實問得有些奇怪，當下不由得一臉理所當然地回應道：
“這個當然是我猜測的了，要不然呢？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的，就算是一山，他目前為止也不能說是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隻能算是猜測的吧？不過……我對自己的猜測還是有一定自信的，不知道薑大人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焦百令這一下子，還真是想要說點兒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薑語晴回答得這麽理所當然，一聽之下，貌似也還真的是這麽一回事兒。不管怎麽說，鬼王所說的那一切都是推測的，薑語晴按照鬼王給出的思路與線索指引，緊隨其後所道出來的相同說法，自然也是推測的。
果說一定要取得實證才能夠下什麽結論的話，現在他們所麵對的一切都應該算是未知的，誰也沒法多說半句話；但是上法院才會需要證據，跟天啼有關的事情，還要講什麽證據就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晴晴猜得不錯，本王方才也是這樣推測的。”
鬼王當然聽得出來，焦百令真正忍耐不住想要問的到底是什麽，不過他也懶得去理會這些隻會浪費時間的小插曲，既然薑語晴還沒有如何領會到焦百令真正的用意所在，而焦百令自己也跟著安靜下來了，他就索性接了話頭，重新把話題引回到正道上來：
“天啼的聰明程度顯然已經和以往曆次現世的時候大不相同了，他本來就是極難對付的天地寶物，如今靈智上漲，代表了它本身的能量更上一層樓，如果能夠將現如今的天啼據為己有，本王會有更大的把握可以突破現有的境界，反之，羅無法也是一樣的。但是，天啼本來就很難對付，如今靈智開了竅，想要抓住它就更難了。凡事有利必有弊，想想也是頭痛啊。”
鬼王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在簡單明顯不過的道理了，就算他不開口，焦百令也不可能會想不到這些方麵。如今聽得鬼王如此感慨，知道鬼王所言十分正確的焦百令，當下也不由得在心裏頭跟著默默歎了一口氣，沒辦法，天啼的突然變異絕對是一大變數，而且是任何人都無法事先知曉，也無法事先幹預的變數。
麵對這樣的變數，出了道一句天意如此之外，他們還能有別的選擇麽？
“不論如何，就像以往一樣，我們仍然要全力以赴，爭取一切可能性抓住天啼為我所用，但是，即便天啼此次仍舊注定不能成為本王的囊中之物，也一定不能讓冥界的羅無法搶了先。若是天啼落在羅無法手中，冥界和鬼界之間的平衡就會被打破，我們鬼界將經曆滅頂之災。這一點，本王相信即便本王不說，你也會明白的。”
“是，王上。”
焦百令這一次倒是回答得絲毫不加猶豫：
“屬下一定會繼續加派人手，多方留意，這一次一定會搶在冥界之前掌握天啼的行蹤的。而且天啼藏匿在凡人身上的事情，冥界看起來眼下尚且並不知情，如此一來的話，或許這一次在前期的情報方麵，我們鬼界可以掌握主動了。”
“很好。”
鬼王點了點頭，眼眸之中的神色變得越發淩厲起來：
“記著，今天我們之間的對話，隻能陷於焦百令，本王，還有薑語晴三個人知道，除此之外，若是有第四個人知道此事的話，本王一定會追究到底，膽敢泄密之人，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不論那個人是本王最心愛的女人，還是最珍視的兄弟。明白了？”
認識鬼王這麽久，當然也見過祝一山發火或者是其他情況下氣場全開的樣子。但是，那些場景之下的鬼王，他那肆意釋放出來的強大氣場，從來都不曾對著薑語晴。而這一次，或許就是鬼王第一次如此嚴重而嚴厲地警告薑語晴了——雖然很顯然這不大可能會是最後一次。
天啼對於鬼王，或者更為確切地來講，是對於整個鬼界來說，究竟有多麽舉足輕重的作用，如果說在此之前的薑語晴還隻是一味地聽到鬼王的口頭描述，以及外加上焦百令的口頭描述，除此之外並沒有太過於具象化的感受的話，那麽現在，此時，當下，她就已經有了最為直觀的感受，而且絕對是親身感受。
這一次，麵對從來不曾見識過的，如此嚴厲的鬼王，薑語晴卻並沒有多少想要生氣或者是傷心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自己對鬼王的愛意已經不知不覺間深到了一個連自己都常常理解不了的地步了，又或許是別的原因。總之，薑語晴根本就提不起什麽仇恨鬼王的心思來——盡管後者的確是一個在這種時候並不應該說出這種話的人。
要知道，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兩個人，本來就應當是他身為鬼界之王，最能夠給予信任的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