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事有異常
“如果說隻是因為法院的那些人看見徐彥之後，突然間覺得這孩子長得順眼又很可憐，於是就心頭一軟改變了主意，這簡直比人類中彩票頭獎還要不靠譜。”
“所以，既然不是偶然，不是純粹的運氣，那就一定有所原因；而能夠讓徐彥勝過有錢有勢的方家人的原因，除了超越一般人類的強大力量之外，難道還會有第二種可能性可以解釋得通麽？”
焦百令和薑語晴同時搖了搖頭，又同時點了點頭。這全程神同步的節奏，倒是看得鬼王一愣，原本十分嚴肅的臉龐之上，也免不得顯露出了一絲絲輕輕的微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焦百令和薑語晴之間的上下級關係，似乎也沒有一開始的那樣尷尬與僵硬了，這兩個人竟然還擦出了那麽一點點默契的火花來，盡管這火花目前看來還很小。
但是，這總歸也是一個不錯的開始。本來嘛，真正論起來的話，最開始拯救了焦百令，幫助他擺脫了長達三百餘年可怕的極北之地生活的人就是薑語晴，讓他得以重新回到閻羅的寶座，把當年陷害他的裘羅殺死雪恨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可以說是薑語晴。
薑語晴幫了焦百令那麽多忙，結果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焦百令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戒備心，有時候想一想的話，就連鬼王都要替薑語晴喊一聲冤枉了。
不過眼下看來，這等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戒備心理，似乎也正在慢慢地消失當中，這倒是鬼王十分樂意看見的結果，畢竟這兩個人，都是他身邊十分重要和極其信任的存在。
“王上所言極是，看來此事十者居八九，就是天啼暗中操作所產生的結果了。這倒也足可證明，天啼對於徐彥這個家夥的軀殼是真的很滿意，否則的話，依照天啼那天性淡漠的性格，他是不大可能會出手去幫助一個凡人的，即便這種程度對於天啼來說，隻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
“王上，需不需要我去調查一下徐彥的前世今生，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軀殼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說到這裏，焦百令卻是又一次忍不住地把自己的視線投向了薑語晴所在的方向。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神並不如何複雜，也沒有偷偷的，隱晦地察看，而是光明正大地投射了過去，顯然隻是單純地有些好奇薑語晴的軀殼究竟又有什麽神奇的地方。
畢竟，焦百令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除了鬼王之外任何人都隻能進不能出的極北之地，對於薑語晴來說卻完全不是如此，毫無功力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直接進入其中；而後來借著薑語晴的身體，焦百令竟然還成功逃脫了出來。如果說薑語晴的體質隻是比凡人相對強大了那麽一些，而沒有任何獨一無二的神奇之處的話，恐怕焦百令說什麽也不會相信的。
一個人的眼眸當中所透露出來的神色，究竟是好是壞，對於這一點，鬼王還是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得清楚的。既然看出來焦百令這一次的眼神裏沒有任何心機與目的，他也就直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懶得去理會焦百令心頭的那點兒好奇心，直接開口應聲回道：
“徐彥其人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這一點的確是需要重點查清楚的，前世也可以順便查一查，雖然前世更加關乎的是魂魄而不是身體，不過查一查也不是什麽壞事兒。但是，本王倒是覺得，至少就目前來看，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一點，更加關鍵的事情，在天啼身上。百令，聽完了整一個故事，難道你就沒有覺得有什麽地方很不對勁兒嗎？”
“不對勁兒？”
焦百令猛地一愣，想一想方才自己所講述的那個故事，再想一想鬼王提到的重點在天啼身上的事情，他仍舊不是很明白鬼王此刻所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回頭看了一眼薑語晴，見她的臉上也寫滿了疑惑，顯然同樣沒有想明白，問了也是多此一舉，焦百令隻好又回過眼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屬下愚鈍，請王上明示。”
“天啼天生就對各種特殊而強大的體質很敏感，這一點，本王很清楚，你也知道，雖然以往從未有過居住在人類身體之內的事情發生，但若是徐彥的體質當真尤其特殊的話，出現這樣的變數倒也情有可原。可是，這一次天啼所做的不僅如此，他還能夠讓法院裏的那些人在不知不覺間就改變了做法，站在了徐彥這一邊。你覺得，天啼會用什麽辦法來做到這一點？”
焦百令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了鬼王的問題，在他看來，這點兒本事對於天啼來說自然是稀疏平常的，畢竟這是隨便哪一個三千年以上道行的鬼差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更不要說天啼這樣天生地養，數一數二的神奇寶物了。
“自然是控製凡人的心智，隻要控製了法庭上那些審判之人的心智，他們自然就會一切都順著天啼所希望的方向行動，天啼要他們給予徐彥一個無罪釋放的判決，他們一定會照辦的。這也不是什麽太過於高深的法術，天啼這等存在，沒有道理做不到吧？”
“不錯，依照天啼的法力，它肯定是做得到這一點的，對此本王半點也不懷疑。但是，你難道沒有發覺，若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此事的話，天啼的所作所為實在出人意料，完全不符合它一貫以來的能力水平麽？”
“王上的意思是……”
焦百令剛剛還不假思索，這會兒卻有些聽懵了。
倒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一旁，邊聽邊思考的薑語晴，這會兒驟然猛地一拍大腿，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地直接不管不顧地叫出聲來：
“我明白了！天啼雖然法力十分的強大，在他盡全力反抗的時候，就連一山你都不一定會是它的對手，但是天啼也有它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