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縈繞不去
“這也正是我很想問你的問題。”
想不到，麵對著這樣，明顯情緒就有些失控跡象了的薑語晴，鬼王仍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似乎真的很有一種萬事不盈於懷的淡然氣質一樣——盡管落在此刻的薑語晴眼中，這樣的鬼王完全就是在裝酷。
“你見了鬼，這一點一點兒也沒錯，不管是我，還是王一林，還是焦百令，還是其他你在鬼界見到的任何一個家夥，都很明顯的不會是人，現在還能停留在這鬼界之內的唯一的人類，也就是你自己了，如果你希望在這種地方見到的是人而不是鬼的話，那麽你不妨隨身帶一個鏡子，有事沒事的時候拿出來照一照。哦，對了，手機有自拍功能，你用那個代替也可以。”
“一山！我現在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薑語晴很明顯的，根本就沒有料到，麵對自己剛才那樣的發飆，以及如此簡單直接的懇求，其實也能夠認真得起來的祝一山，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夠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一番混話來。
如果不是知道這裏本來就是祝一山的地盤，也知道王一林說的那些事情，其實並不怎麽涉及到薑語晴自己，更多的反而是針對鬼王和鬼界，而且最關鍵的是，薑堰區還知道就算自己這個時候暴走，以自己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力，就算全力以赴也不可能會是祝一山的一合之將的話。
薑語晴真的覺得自己絲毫都不排除這種可能，那就是直接把祝一山拎起來暴揍一頓，才能夠稍稍作為宣泄自己內心無比紊亂而澎湃，簡直到了快要爆炸一般的情緒了。
薑語晴心裏頭是怎麽樣的一個想法，以及很早以前就同她有過了約定，也一直以來基本上都很是遵守這個約定，並沒有使用讀心術的鬼王，當然是不會知道的；或許就算他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薑語晴，竟然有一種想要像教訓熊孩子一樣把自己給打一頓出出氣的衝動，相比也不可能會把它真的當成一回事兒，頂多就是一笑而過，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罷了。
不過，看著薑語晴眼下這樣的神情，祝一山心裏頭倒是真個兒十分好奇兼且疑惑的，因為在她看來，除了王一林被利用的一大直接目的，就是要用來測試薑語晴的能力和潛力，乃至於看看能不能夠讓王一林取代了薑語晴的這具身體，從而讓他祝一山身邊，有了一個最為完美和危險的臥底之外，似乎其他所有的情報信息，都和薑語晴並沒有什麽直接聯係。
可是，即便如此，薑語晴還是變得這般坐立不安，十足十一副心緒紊亂的樣子。最讓得鬼王想不通的就是，他即便不使用讀心術，光是看此刻薑語晴臉上的神情也同樣能夠大致猜得出來，現在的薑語晴，她真正為之糾結和掛心的事情，恐怕並不是那個已經成為過去式的，對她的試探和傷害，而更多地卻是冥界有可能針對鬼界所展開的一係列計劃與行動。
因為，祝一山自己同樣不曾忘記，王一林所告訴他的，那個他先前以為隻是一個噩夢，但事實上現在看來，並不如何像是噩夢，更像是真實發生過的情報。
而那個情報裏，王一林對於祝一山來說，所提供的最有力的情報就是——似乎，在鬼界內部，不光隻是有著屬於冥界的十分縝密的情報網，而且這樣可怕的情報網，還不止有一張。
其實，其中的一張情報網，祝一山大致上是可以掌握的。先前那個因為對薑語晴動了殺機，從而被祝一山果斷除掉的馬小燕，毫無疑問就是這張情報網上的其中一員；而現在看來，馬小燕的地位雖然不算無足輕重，但也並不如何關鍵，因為這張情報網在缺少了這一員之後，似乎隻是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就已經再度補足了上去，又湊成了一張新的完整的情報網。
不過，盡管鬼王很多人都知道，還有另外一些成員，都對其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懷疑，但是鬼王卻並沒有打算就這麽輕易地拆穿他們。對於鬼王來說，一張能夠被自己掌握名單，至少是掌握絕大多數名單的情報網，顯然存在著的價值比消失了的價值還要更大。
至少，自己知道是誰，就可以想辦法讓他們隻能知道自己想讓他們知道的事情，而對他們完美地隱瞞住那些自己並不願意對外公布的消息。如果現在就把這張情報網給掀翻抹除了的話，或許暫時間，這個鬼界是可以恢複清平，但是這種太平日子是不可能長久保持下去的，冥界總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辦法，繼續向鬼界內部滲透，組建新的情報網。
到了那個時候，萬一新組建的情報網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縝密隱蔽得到了連自己都察覺不出來的地步的話，那鬼界才算是真正遇到危險情況了。
然而，一直以來，鬼王都覺得自己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這種將計就計的戲碼，自己也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了。可是到了今天，鬼王方才訝然得知，原來類似這樣的情報網，在鬼界之內竟然存在著兩個！
而最為可怕的是，對於另外一個自己根本都並不如何知道其存在的情報網，王一林同樣是知之有限，除了能夠提供這樣最基礎的情報之外，更多的具體細節，尤其是告訴鬼王一些他尚且未曾發現察覺到的冥界臥底，這些都明顯超出了王一林的能力範疇之外，是他即便再怎麽願意，也定然無法滿足鬼王的問題的事情。
於是，在薑語晴腦子裏頭一直不斷盤旋著這些破事兒的時候，其實鬼王的心裏頭也不見得就好受到哪裏去。
“我現在也沒有在跟你開什麽玩笑。我說的也都是認真的。”
鬼王輕輕地朝著她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總算是收斂了一點兒，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要比剛才正常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