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態度微變
當然了，這一切的想法，都隻不過是當時的王一林才會擁有的想法罷了。
自從有機會認識到薑語晴之後，王一林的想法就已經開始悄然轉變了。再後來，他又借著薑語晴的光，進一步認識了鬼王祝一山，在那個時候，他的心思就已經發生了十分巨大的變化，再也不再是最開始的那個時候，一心一意就隻想找到關之建，像他報仇雪恨，讓自己可以死得相對沒有那麽冤枉的王一林了。
然後，在這之後，王一林又陸陸續續地知道了許多事情。譬如說，他的女朋友關櫻凝也已經去世了；譬如說，關之建終於在鬼王和薑語晴二人的合力幫助之下，成功地被警方抓獲，現在已經關進拘留所，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正式開庭審判這個案件了。
又譬如說，王一林終於明白，自己之所以精神勁兒能夠在那段時間裏，始終保持著亢奮清醒的狀態，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執念在幫助自己，支撐著自己不能倒下，而是因為有一種潛在的，十分隱晦的外力，在暗中幫著他。
當然了，按照鬼王先前的說法，那個在暗中曾經幫助過王一林的人，其實隻不過是為了利用他，而不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就是因為王一林的身上，有著某些異於常人的優點，同時，王一林成為厲鬼的時間點十分特別，剛好就是薑語晴剛剛成為鬼差的時候，在那個情況之下，利用王一林這個背景清白的厲鬼去接近薑語晴，試探薑語晴，毫無疑問，正是那個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的人，最基本的想法和目的。
對於鬼王這樣的說法，王一林稍稍想了一下之後，就知道他基本上說的都是正確的，並沒有哪個地方有欺騙自己的樣子出現。要知道，別的都不多說了，隻單憑著自己落入鬼王手中的時候，那個據說曾經暗中幫助過自己一個小忙，讓得自己的精神頭能夠繼續保持清醒抖擻的狀態的家夥，從頭到尾都不曾見過他露上一麵，哪怕隻是出點兒聲音都沒有。
那個人如果有那樣厲害的神通，可以靠著他自己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就能夠刺激自己的精神，讓自己繼續維持亢奮狀態而不是陷入萎靡乃至於昏迷的話，那麽那個人，恐怕十有八九也就同樣地並不能稱其為一個“人”，而按照鬼王的說法，那個家夥是一個“冥妖”，按照王一林自己的理解，或許這就是傳說中妖怪的其中一種類型。
但是，不管那個家夥的本體到底是什麽，反正王一林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那個家夥肯定不會是凡人，而且不是凡人的他，十有八九，也是同樣知道鬼王的存在，知道祝一山的真實身份是什麽的。所以，既然什麽都知道了，看見自己已經落在鬼界主宰的手中，就應該多少會猜測到他有可能即將迎接什麽淒慘的結局。
但即便是這樣，那個不知道是妖怪還是什麽鬼東西的家夥，卻根本就隻當做自己從來就不曾存在過一樣。這種家夥又怎麽可能會是真心幫助自己的“人”？
所以，在鬼王還什麽都沒有多說出口的時候，王一林就已經十分肯定地自己做出了屬於自己的判斷，自然而然地，在這之後，當他麵對著鬼王的種種問題的時候，王一林回答起來也是全無負擔，毫無保留，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自己根據某些蛛絲馬跡所能夠推測分析出來的一切，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鬼王。
自然，知情者除了王一林和鬼王之外，也定然包括了自始至終都站在一旁充當絕佳聆聽者的薑語晴。
不過，薑語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自己自從認識了鬼王之後，聽到的各式各樣，方方麵麵的驚天信息，也絕對遠遠不止是一回兩回了，但是偏偏在此之前，自己聽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也隻是當場震驚而已，並沒有這種事後震驚的情況出現。
然而現在這一次的事情發展卻不一樣了，無論自己想還是不想，那些東西，就是能夠自動地在腦海當中來回循環縈繞著，無論如何努力都揮之不去。
於是，在王一林的聲音終於在自己的腦子裏頭開始循環起第三百四十八遍的時候，薑語晴徹底忍耐不住了，嘩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目光瞬間被自己的動作給吸引了過來的，此刻就坐在自己的對麵的鬼王，用一種聽起來仿佛很是鎮定，但實際上極其複雜，複雜得連薑語晴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才算正確的語調，開口果斷地詢問道：
“一山，剛才王一林說的那些事情，全都是真的嗎？”
“你覺得呢？”
祝一山對於此刻嘩啦一下就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但實際上，卻隻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來的薑語晴，似乎並不覺得如何意外。他的回答仍舊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賣關子，一如既往地希望令人琢磨不透，沒能很快就聽明白鬼王究竟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說實話，若是尋常情況下，鬼王這個喜歡多繞幾個彎子再回答正題的習慣，薑語晴也就是暗地裏吐槽一下，並沒有覺得是什麽很嚴重的毛病；但是在今天，此刻，這般的情形之下，鬼王還是這樣一如尋常，薑語晴瞬間就有些受不了了。
“我不知道。”
薑語晴回答得特別迅速，而且她給出這樣的回答之後，就像是驟然間受到了刺激一樣，聲音驟然拔高了一個八度，說話的分貝也明顯被她自己放大了至少一倍：
“我就是不知道，才要問你的啊！一山，就算我求你不行嗎？你直接告訴我，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不行嗎？我腦子裏頭來來回回全都是那些東西，我都快炸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發瘋了！真是見鬼了，我為什麽會為了王一林說的那些情報而發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