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興奮過度

  “那怎麽成？”薑語晴卻是立馬反對起來：


  “雖然我第二遍也成功了，但還沒有畫熟，隻是長著有對第一次朦朦朧朧的記憶才僥幸畫出來的。如果不趁熱打鐵好好溫習的話，等我睡一覺起來，說不定什麽都忘了，那不是前兩次全都白費了？”


  要真是那樣，薑語晴覺得自己肯定得哭死不可。


  “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你隻管放心好了。”


  鬼王輕輕一笑，卻見她仍是一臉猶豫，顯然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一句話有些無力，還不足以讓她真的就這麽放下擔憂。


  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鬼王覺得自己自從遇到薑語晴之後，總是不得不把很多事情解釋清楚，以前的他我行我素，根本懶得說太多，一句話，別人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可惜這個方法到了她這兒，根本行不通。


  “好了，你還真是什麽事兒都得打破砂鍋問到底，算我怕了你了。”鬼王伸出兩指，輕輕地幫她按摩著太陽穴，眼神之中，充斥著從未曾有過的寵溺，就像在講睡前故事一樣地幽幽說道：


  “你還記得自己第二次臨摹成功的時候，整個過程如何進展的吧？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先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第一遍的繪製過程，然後發覺，整一幅五行六幻圖，一筆一劃都非常清楚地出現在你的腦海之中，就好像用投影儀把圖案投影在你的大腦當中一般？”


  “是啊，你怎麽會知道？”


  薑語晴被鬼王按摩得很舒服，越發地昏昏欲睡了。不過鬼王的聲音似乎也是很有魔力的，總能輕易穿透她的耳膜，直映入她心底裏，叫她不會真把鬼王的嗓音當成了催眠曲，就這麽徹底沉睡過去。隻是她此刻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慵懶的，無意間竟透著三分誘惑，聽得鬼王心頭一顫，悄然泛過陣陣漣漪。


  “這天地間，但凡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什麽瞞得過我？”


  鬼王不動聲色地收斂心神，輕輕一笑，往下解釋道：


  “其實能有如此奇效，全都是得益於你的第一次繪製。那一次的繪製過程，雖然你好似被人附體了一般，處處透著一股並不受你自己控製的奇異氣機，但正是那股氣機的突現，讓你有如頓悟一般，瞬間就徹底掌握了這幅五行六幻圖。”


  馬小燕已經告訴過她，五行是萬宗之基礎，而六幻皆是精神力與法力相結合的特殊功法，因此，繪製這幅圖畫，對精神力的要求注定比其他事物高出一大截，與此同時，精神力對於五行六幻圖繪製的作用，也要比其他強大許多。那股特殊的氣機，正好來源於薑語晴高度集中釋放的強大精神力，在這等前提之下，她將其一舉掌控，自是份屬尋常了。


  所以，按照鬼王的說法，既然在第二遍臨摹的時候，這幅圖案已經無比清晰而完整地映射在薑語晴的大腦之中，那麽她從此以後就不會再有描摹失敗的機會，也不可能會有將其忘記的可能了。甚至，到了第三遍，薑語晴將不必再照圖描繪，可以自行完成，那已然不是臨摹，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繪圖了。


  “哇，不是吧，這樣都行？我的運氣還真是好得上天了……”


  薑語晴自己都不太相信，連那種類似於小說裏頭經常能看見的頓悟，有朝一日都會在她身上變成現實。當然了，按照鬼王的說法，這種頓悟對她的道法修行沒有任何幫助，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她一次性記住了那幅五行六幻圖罷了，但即便如此，對於現下已經很困很累很想躺倒不起來的薑語晴來說，這完全是一大福音，足夠讓她喜出望外的了。


  “那照你這麽說，就是我現在可以去舒舒服服睡一覺，吃個飯，再洗個澡，然後再來畫畫也沒有問題咯？”


  “沒錯。”


  “你不早說！”薑語晴精神一振，像個小女生一樣從沙發上直接跳起來，也懶得管那杯綠茶還隻喝了兩口，茶幾上地板上還散落著二十團廢紙沒扔掉，直接一個箭步衝進房門，隻說聲“到飯點叫我”，就“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房門。


  整個過程比她如有神助的那次下筆還要行雲流水，就連鬼王都沒能來得及再同她多說上哪怕一句話。


  那天晚上，薑語晴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神采奕奕，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勁兒。她甚至提議要跟鬼王喝上兩杯紅酒，好好帶動一下晚餐的氣氛，最後這個提議不甚了了的原因是薑語晴家裏沒酒又懶得出門去買。


  鬼王看著興奮得都快變成話嘮了的薑語晴，怎麽看怎麽覺得可愛度爆表，然而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睡了一覺之後的薑語晴，為什麽渾身上下會驟然煥發出這樣的活力來。盡管有心不想破壞當下的大好氣氛，也很喜歡這個萌萌噠的薑語晴，但最終還是沒能按捺得住心頭的好奇兼擔心：

  “晴晴，發生什麽事兒了，你這麽開心？”


  “嘿嘿，你猜？”


  薑語晴張口就想說，但一瞥見鬼王眼中那一抹好奇的神色，靈機一動，登時有樣學樣地模仿鬼王，賣起關子來。


  “我不猜，你直接說。”


  鬼王心下著實有些擔心薑語晴，沒有什麽心情再同她開玩笑打嘴仗。雖說她看起來很歡樂，但所謂反常必有妖，有些人受了重大打擊之後，也會反而表現得若無其事，甚至誇張地瘋玩瘋鬧，借此宣泄內心的痛苦與創傷的。按理來說，薑語晴隻不過回房間睡了一覺而已，沒道理這樣就受刺激了，可發生在她身上不講理的事情，難道還少了嗎？


  “你猜猜嘛！你都讓我猜過那麽多次了，現在讓你猜一次有什麽的？”


  薑語晴竟然還學會這種撒嬌口吻了！鬼王越發覺得她不正常了。難道這丫頭剛才不是在房間裏頭睡覺，而是偷偷幹了兩瓶二鍋頭？

  “你再不老實交代，我就用讀心術了，要是有什麽犯花癡的想法被我看到了，可不要怪我啊？”


  自從知道鬼王可以輕易探知別人的所思所想之後，薑語晴就跟他三令五申，無論如何不允許他隨隨便便對自己使用讀心術。